分卷(61)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貴族學院當白月光的那些年、夫人,你又翻車了、如果寂寞了、一張百元鈔的一生、穿書后,我走事業線成攻[娛樂圈]、支配全人類[系統]、屋檐絆月、非人生物盒(人外短篇集)、別給我刷黑科技啦、禍水
他把那塊玉兔放在這人冰涼的手里,只是他的手也一樣毫無溫度。 重照想通了。 衡帝派劉太醫來,救治為虛,探聽虛實才是真。在毫無信任可言的皇宮里,衡帝甚至想趁著許長延不備之際,把重照接入宮中軟禁,作為將來條件交換的棋子。 多虧劉太醫臨時倒戈,以他體弱為由無力支撐到入宮勸皇帝放棄。 一旦重照出事,許長延醒過來一刀砍了他都可能。衡帝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知這位老太醫是出于什么初衷,但卻是在最后幫了他。 丞相入獄,許長延遇刺,所有的擔子落在重照肩上。還好現在是過春節,百官放假不用上朝,政事也不多,局面不會反轉得太快。 不用上朝,只要靠穩住昭侯府來穩住事態就好了。重照拍了拍臉頰,他多撐一撐,讓許長延養傷三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喂(づ ̄3 ̄)づ 讀者往事,過往,灌溉營養液 1讀者wacxk,灌溉營養液 10讀者鶴起白洲,灌溉營養液 1 讀者月心,灌溉營養液 10 第102章 過了整整一日, 許長延精神好多了,不再無意識地昏迷,能坐起來清醒地說話了。 只是他身子虛, 聽完了外頭的消息, 沒交代幾句, 傷口泛疼精神萎靡, 又需要休息了。 重照每日給他喂湯藥, 喂完了他的喝自己的, 吊著一口氣每日精神抖擻地端坐在昭侯府。過年了, 凌王的牌面要撐住, 雖然昭侯府里頭總是漂浮著苦澀的藥味。 用前來探望的允河的說法,他們就像兩個藥罐子,時時刻刻泡在藥湯里。 紀正卿忙把人推出門, 看見重照擱在枕頭邊上的兔子狀暖玉,道:凌王殿下拿到手的好玉,竟然雕成了這個,是送給你的嗎? 重照驚道:大周的玉? 紀正卿道:西南邊有個地方盛產玉石,不過因為是上好的暖玉, 數量稀少,所以極為珍貴。每年只有三塊進貢皇室, 我好不容易剩下這么塊完整的, 還沒有被雕琢,被他搶去了。 原來是要送給心上人。 那冷面九龍衛首尊冰霜般的嚴酷下的鐵血柔情簡直要sao斷腿。 紀正卿一聲不吭地跟著允河出去了。 第二日, 魏允劭上門。 易寧特意請示了重照。多日相處下來,重照已經和允劭建立了君子之交,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允劭進門道:此時宮里頭還沒什么異動,想必凌王沒有性命之憂吧? 重照點點頭, 允劭說:小侯爺神色疲憊,眼神卻是冷靜,想必是凌王傷勢穩妥了。 重照嘴角帶著笑,他因為不常曬太陽而膚色顯得白皙,寬大和厚實的衣裳套在身上,襯著俊秀的臉好像瘦了一圈,這兩日,也多謝殿下在外頭幫長延走動了。 年底春節,官員間相互走動,里頭的門道非常多而復雜,但對將來一年很有好處,因此是非常必要的。 允劭道:無妨,主要是汪大人出了大力,本王語言笨拙,只有這顯貴的身份擺在這兒裝樣子。汪大人是丞相培養出來輔佐凌王的,學識淵博,稍加歷練,將來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科舉狀元,既然能被上官察選為榜首,必然是不差的。 允劭笑道:讓程英杰從唐王府查一查刺客這件事。凌王剛出事的時候,消息傳到唐王府,允漳聽后高興了一整日。當然現在汪子真在朝中護持著凌王,允漳又氣得險些把牙齒咬碎。 今天是個好天氣,不像前兩日光線陰沉晦暗,反倒明亮溫暖極了。 允劭說:日頭不錯,侯爺一同出來曬曬太陽,好比悶在屋里,壞了心情。 重照畏冷,屋里頭燒著火爐,很暖和,不過時間太久也不好。再加上自從長延遇刺后他心情便一直低沉焦慮,對身體也非常不好。 重照起身,隨他一起出去。 下人恭謹地給他們開門,里屋的林飛白忽然跑出來,驚喜地說:小侯爺,殿下醒過來了! 魏允劭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一時間都分不清這殿下說的是何人。他轉過頭,看見近日來越發沉悶低落的李家小公子,像是深陷京城中的官場皇室的泥團,形象變得無趣蒼白,再無昔日的鋒芒。卻在此時,仿佛冰霜鋪滿的高原上,一朵清冷的花朵綻放。 重照回過頭,眼底都是溫和的笑意,神采一時鮮活起來,我過去瞧瞧。 他隨林飛白去了里屋,出身世家熟記禮儀數月的重照一時連給身后的郡王爺回話都給忘記了,身形敏捷迅速地活像是小刺猬見著了自己喜歡的主人家。 魏允劭才明白過來,心情抑郁全是因為某人。曬太陽放松,外人怎么做,都是沒用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掩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依舊是云淡風輕翩翩君子的模樣。 三日后,許長延傷勢好了七八分,當即帶上九龍衛,和紀正卿搜集來的證據,敲響了門下侍中許鴻義府邸的門。 許鴻義原先狡辯反抗,要求刑部介入此事。 許長延冷笑了一下,許侍中,本王已經跟皇上請旨。你的罪名不只是謀害皇嗣,還有謀害天子。靜安寺的刺客,也是你暗地里安排的吧? 許鴻義原本鎮靜的表情忽然有一絲崩裂,像是被真正握住了把柄,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衡帝這人太過自私,能冷血冷酷地讓自己的親兒子受委屈十余年,自己受到了一點危險,比如說靜安寺遇刺,他一旦抓到兇手,必定會立即處死趕盡殺絕。 許長延原先就想動許鴻義了,但顧忌著許鴻義是丞相親生兒子,他遲遲不忍心下手讓老人家心灰意冷。 許長延當機立斷,直接讓九龍衛上酷刑,留著命和全尸,把人往死里折騰。 兩個時辰后,許長延和兩名九龍衛,帶著滿身的血腥味,從刑房里走出來。 許長延面色蒼白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嗓音冷硬而沙啞,對外頭的人道:給人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他直接去了九龍衛里的書房,找來了筆紙,寫好奏折,附上帶著血跡的罪狀書,讓龔副使送去宮中。 自從之前遇刺,許長延幫龔副使擋下致命一擊、自己反而受了重傷后,龔副使內心的尊敬忠誠仿佛是滔滔黃河,事必躬親一絲不茍,絲毫不敢懈怠。 許長延交代道:務必親手送入皇上手中,不行的話,也要親手交給童寧或是夏公公。 龔副使點頭應下,看他揉著傷口,忙道:殿下忙累了,早些回府吧。 許長延道:給我安排頂轎子,回昭侯府。 他傷勢好了七八分,身體卻還沒有恢復,精力不足,在轎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精神好了點才進門。 彼時天色晚了,膳房已經將晚膳準備好了,許長延道:把晚膳送到房間里來。小侯爺呢? 宋管家道:小侯爺在屋里頭休息,好像是累壞了,都睡了一個多時辰了。 許長延眉頭皺起來了,林太醫來看過了沒? 宋管家道:看過了,說沒有大礙,脈象穩著呢。 許長延推門進去,重照卻已經醒過來了,自己爬起來去桌上倒水喝。 許長延忙上前給他倒了水,拉他回床上窩著,用半是責備的語氣說:怎么不叫個下人過來服侍?起來也不把衣服穿多一些,受了涼生病了怎么辦? 重照喝了熱水,立即抱緊了被子,露出幾日來因擔驚受怕而更加瘦削的臉,不冷,屋里還燒著火爐呢,特別暖和。我身體這么好,倒杯水,自己來好了。 許長延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從被窩里把他的雙手揪了出來,有點涼涼的,手腕比幾個月前靜安寺握在手里還要細,更顯得脆弱易碎。 除了日漸沉重的腹部,幾個月來他精心把人養出來的那點rou給全掉沒了。許長延一時難過地心都快碎了,把人緊緊抱在懷里,手放在這人單薄的背脊上。 是他晚來一步,是他太過大意 重照已經猜出他自責的念頭,語言太過蒼白,只好支起身回抱過去,再湊上去親一親作為安撫。 兩人多日未曾親熱,許長延循著懷里的人溫熱的唇,慢慢地咬住了啃噬,探入口中一點點探索掠奪。 兩人緊緊地簇擁在一起,氣息交錯,溫熱的皮膚觸感只隔著柔軟的衣料,心跳聲仿佛都融合在一起。許長延力度大的仿佛要將人拆吃入腹,一時無法吞咽的銀絲從嘴角滑落,重照被半推半就地壓到床頭,幾乎喘不過氣來時才推了下人。 許長延猛地抽身,重照見他面色忽然發白,慌道:我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 他剛才一時沒注意,重力按到了許長延的腹部,那里有個傷口。 許長延起身離開,沒事,剛好我要重新包扎。 重照起身去穿衣裳,許長延已經給自己包扎好了。重照說:今日去抓許鴻義,應該很順利吧? 許長延道:唐王黨羽只剩下些殘兵敗將了,不足為懼。只是沒想到許鴻義會不顧一切地派刺客刺殺我。這一招對他來說風險太大,勝了就直接反轉局勢,敗了也是一踏涂地。 重照:太危險了,他拿自己的一切來賭,值得嗎? 許長延道:他跟你哥一樣,是為了權力不顧一切的人。而我跟你也是在拿一切在賭。 重照覺得不可理喻:喪心病狂,丞相為何不攔著些?前世丞相在我走之后發現你有異常,就把你趕出京城,現在怎么就這么任由許鴻義為非作歹興風作浪? 許長延眼瞳深邃:許鴻義不是丞相親生的。 重照傻了,??? 許長延:許鴻義挨不住刑罰對我說的,他查出來,丞相和他的生母并不相識,他只是丞相從外頭抱來的。丞相府沒有女眷,丞相也一直都未曾近過女色。 丞相和許鴻義的關系一直晦暗不清,原來兩人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嗎? 重照驚呆了。 許長延道:他還招供了靜安寺衡帝遇刺一事,也是他做的。那時候他太心急了,允琮活不長久,只要衡帝一死,皇位必定落在允漳身上,他把允漳作為傀儡自己掌權的目標很快就能實現。 只是安排并不周全,最后被重照攪黃了。 膳房送來的晚飯擺上了桌,許長延摸了摸他柔軟的發,別皺眉別多想,先去用晚膳,在府里好好休息?,F在我在了,這些都交給我。 三日后,衡帝判許鴻義死罪,三日后行刑。 許鴻義入九龍衛大牢和他名義上的親生父親見了最后一面,出來時失魂落魄,萬般悔恨和執念都付灰燼,只剩下冬日里茫茫的一片雪。 春節過后,百官上任,前一天夜晚,宮里頭童寧忽然跑過來傳旨。小太監跑的氣喘吁吁地,嗓音尖銳:皇后娘娘崩了! 許長延淡定如山:那又如何? 童寧快急死了:圣上在定奪儲君之位,急召您入宮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有好幾位讀者寶貝猜到不是親生的,給你們點個贊 另,丞相和惠帝只是朋友啊朋友,澄清! 感謝投喂(づ ̄3 ̄)づ 雯子扔了1個地雷 讀者明沉,灌溉營養液 5讀者白砂糖,灌溉營養液 1讀者雯子,灌溉營養液 5讀者啊哈哈哈哈哈,灌溉營養液 10讀者江可愛,灌溉營養液 1 第103章 皇后翁氏崩逝這一年, 大齊改年號為中興。 中興一年,衡帝感念子嗣凋零,江山后繼無人, 故而封惠帝遺腹子魏長延為太子, 繼承儲君之位, 著太子監國。 蒼老的皇帝聽著夏公公用尖銳的嗓音將圣旨一字不落念出來的時候, 渾濁的目光落在了殿前那位沉穩有度、穿著深色官服的年輕人身上。 容色俊美無雙, 墨色微濃, 狹長的鳳眸光芒內斂, 一身不可冒犯的倨傲清貴的氣勢, 面色榮辱不驚平靜淡然。 衡帝從來沒想過選定這個人為儲君,即便這個年輕人比他膝下的所有皇子都要優秀。 要不是丞相一手推動,決然沒有可能讓許長延上位。 衡帝絕不承認自己錯了, 他只是在最后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 太子監國,禮部效率極快,七日后就準備好了太子大典,風風火火地辦了。 許長延倒不著急這個。他辦完太子大典第三日,名正言順地入主東宮, 趁著眾人猝不及防之際,將李家小將軍抬進宮來了。 等李家二老反應過來的時候, 人已經過了皇宮正南門, 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李正業站在宮門口瞪著眼,這小子速度也太快了些。 鐘氏道:人是從正南門走的, 那可是正統皇后才能坐著轎子、風風光光走過的門啊,許家這小子沒虧待我們家重照,人家心思可是認真的啊。 她一直以來還是改不了口,許長延換了身份, 改姓為魏,繼任儲君,鐘氏卻習慣性把人當做許家那小子,絲毫沒覺得這樣犯了大忌諱。 李正業不理他,馬不停蹄地趕去東宮。 成親大禮卻被許長延表面上悄無聲息暗地里卻紅紅火火地辦起來了,請餓都是關系親近的官員。其中不乏去年科舉入仕的有才干的能人,這些都是丞相和上官察親子挑選來作為他的班底的。 這消息一傳入宮中,衡帝險些被氣吐血。 許長延終將會娶男妻這件事衡帝已經勉強接受了,但從正南門把人抬進宮中這個消息,讓衡帝病中驚坐起,要把人叫過來質問一番。 正統皇后是要走正南門抬進來的,從正南門抬進來的,一定是明明白白記載在史冊上當朝天子的正室皇后。就好比是太子大典走過百官面前,走過欽天監的觀禮臺,走過數百階的漢白玉階。 君權神授,官權君授,這些禮儀的背后是天賜和認為的統一認可,代表身份的象征和有著皇家尊嚴的無上榮光。許長延三書六禮明媒正娶,是在給重照正室皇后的禮遇。 最終衡帝心有余而力不足,四肢無力心很疲憊的躺回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