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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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入宮求榮華富貴,不就是靠的懷上皇子嗎?她前腳還沒踏進皇宮的門,他哥怎么就爆出事情來了? 李重興怔了好片刻才從驚詫中緩和過來,半晌,他緩緩地說道:許長延是個什么東西,那些話都是謠言,信不得,你看皇上對此事可有表過態?他終究是姓許而不是姓魏,登不上臺面,你入了宮,去幫貴妃娘娘,完成五殿下的春秋大業,榮華富貴少不了。 李重琴輕蔑一笑,皇上不表態,那并不代表他沒聽見,聽見了他卻不澄清,卻任由流言傳開,還放任許長延不管,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奇怪,不只李重琴覺得奇怪。流言紛紛,衡帝不是聽不見,造謠皇室,按理說是個君王都要發怒了。衡帝在朝堂上,說起此事,只一句清者自清輕飄飄地過去了。 蓋因為丞相同他答應過,百年后丞相替他擔殺死親弟的罪名,他不動許長延。 衡帝很快被第二個消息給驚到了。 李家已經不是官宦人家了,所以這個消息傳到宮里比較慢,幾乎和九龍衛首尊使大人請旨賜婚的奏折差不多到。 衡帝看了許長延寫的奏折,又確認了消息,臉色變了又變。他揮手讓人先下去了,對服侍在身側的夏老公公說:你說這荒謬不荒謬?朕這輩子子嗣凋零是沒錯,嫡子一個都沒保住。朕這早已過世的弟弟,卻留了個兒子,子孫延綿。 夏老公公不動聲色,背后卻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笑了笑,慢慢地說:陛下。莫要多想。許大人這孩子您也是看著長大的,您待他如親子一般,如今他成家立業有望,您該開心才是。 衡帝輕哼了聲,目光落在那封字跡優美的奏折上。許長延寫字內斂圓潤,很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許長延奏折能遞上來,那一定是經過了李正業的點頭了的。衡帝道:開朝始祖皇帝就是立了男后,生下來的孩子個個聰明伶俐睿智非凡,長延能有這氣運,朕倒是有幾分歆羨了。 和皇后琴瑟和鳴的是他,極要面子清白又軟弱妥協了的也是他,現在又說小輩們的酸話,夏老公公滿頭冷汗,半句也接不下了。 衡帝寫了個閱字,把奏折一丟,去,拿去給丞相瞧一瞧。 夏老公公拿了出門讓童寧給暖閣里的丞相送過去。彼時丞相正準備出門,他接過奏折翻了翻,露出一個笑,給我放在桌子上去。 童寧一愣接過,他從沒見過丞相露出這樣明媚真誠的笑,在陽光下這個老人仿佛也多了幾分暖意和煙火氣息。 等童寧轉過身,卻見丞相還站在暖閣的廊檐下,雙手收在袖子里,他鬼使神差地問:丞相大人,您怎么還在這兒呢? 丞相轉頭看了看他,他的眼睛半瞇著,笑道:我曬會兒太陽,這里很暖和。今天我太開心了,忍不住想歇一歇,你要是愿意,就陪我這個老不死的站一會兒。不會很久,我就要去禮部給會試正榜復審去了。 天子專屬機構九龍衛居然出了七八個人,官服長劍護送著一輛侯府馬車,慢悠悠地在京城官道上走過。 許長延以權謀私謀得很開心,他坐在馬車里,重照因為有點累,靠在他懷里打著瞌睡。許長延低頭就可以親吻他的額頭,看著懷里的人的睡顏,他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抱得美人歸。 就算是被岳父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也是無所畏懼了。 原先李家二老要留他們住一晚,卻被重照拒絕了,四個人一起吃了飯,重照便拉著他告辭回來了。許長延心里有些疑惑,雖然昭侯府也同樣安全清凈,但李家畢竟是重照一直生活的地方,怎么心里頭如此戒備? 深夜溫度降了許多,他們回來得挺晚??斓秸押罡臅r候,許長延把人叫醒了,要出去了醒醒,別凍著,把斗篷披上。 許長延讓人在馬車里清醒點了,才落轎扶著人下車。他怕貿然吹冷風,重照會受寒。 重照被寒風激得更清醒了些,笑著抓住斗篷,我現在可清醒了,許大人,我還可以跟你背兵書。 等回房了,重照喝了碗熱乎乎的補湯,就昏昏欲睡地抱著許長延的腰,今天不洗澡了,老爺我好累。許小妾,給老爺我寬衣解帶泡腳擦手伺候睡覺。 許長延: 肚皮柔軟,肌膚相碰溫熱的氣息透過來,許長延險些壓不住火氣,他調笑著咬了咬重照的耳朵,好,我帶你回床上,伺候你。 重照渾然不覺,迷迷糊糊地被人給帶到了床上,緊接著毫無反抗地被親了好多下,重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引狼入室。 然而刺激扛不住睡意,許長延剛抓住人的腳踝,再去看,這人已經閉眼睡著了,嘴巴微張,睡的毫無防備。 許大人沉默著放下了細白的腳踝,把睡成死魚的人在床上放正了,認命地拿來熱水擦手擦腳,然后自己去洗了個澡,再回來抱著人睡。 李正業同意了婚事,他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他絞盡腦汁想了想,覺得大概主要是因為他沒有逃避退縮,也沒有過于莽撞霸道。 他無父無母,缺少公正愛護。李正業看到的,是一個理智清醒的年輕人和他平等地討論婚事,無關轟轟烈烈的風花雪月,只是平靜到深處的矢志不渝。若是可以,白頭偕老,如果不成,好聚好散。 李正業首肯后,許長延便立即寫了封奏折托人遞上去了,迫不及待之心非常明顯,以至于出門的時候岳父大人臉色又不怎么好。 不過許大人心情明媚。 眼下只有一個比較大的問題。 隔日,重照起身的時候,看見某人正愁眉苦臉地坐在案桌前翻賬本。 重照湊過去:這是哪家的賬本?許府?你讓宋管家給送過來的么? 許長延凝眉點了點頭,重照伸手去揉他的臉,怎么回事,許府賬本有問題么?這支出收入不是很清楚么? 許長延痛定思痛,我算了算許府這一年的收入,和我這幾年的積蓄,按照給鎮國公府的規格下聘禮還勉強夠,就是不夠請媒婆,置辦新房,對了,還要定制禮服婚服 重照: 他剛想一巴掌拍上去讓他清醒清醒,門外就傳來一陣尖叫聲。 重照和許長延沖出門去,這尖叫不怎么慘烈,反而透著欣喜若狂。 汪子真似乎也是剛從床上下來,披了件松垮的外衣,跑掉了一只鞋子,頭發亂糟糟的,他興高采烈地從前院跑過,我中啦!我中啦!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非常感謝大家,筆芯 雯子扔了1個地雷 23413193扔了1個地雷 讀者阿羅,灌溉營養液 6讀者啪嘰啪嘰啪嘰,灌溉營養液 6讀者憨豆是只熊,灌溉營養液 10讀者衍杳之,灌溉營養液 1讀者無法自拔,灌溉營養液 20讀者鶴起白洲,灌溉營養液 2讀者白砂糖,灌溉營養液 1讀者江可愛,灌溉營養液 1讀者月心,灌溉營養液 12讀者愛吃藍藍路的橘子,灌溉營養液 1讀者絑蛛腐色,灌溉營養液 5讀者阿羅,灌溉營養液 20讀者鶴起白洲,灌溉營養液 5讀者玄字玖貳,灌溉營養液 1讀者1234,灌溉營養液 10讀者江可愛,灌溉營養液 5 第81章 今天是會試放榜的日子。 許長延上前一步把重照護在身后, 謹防汪子真喜不自勝上來沖撞了人。重照真心實意地擔憂問道:汪兄不會就這么瘋掉了吧。我聽傳聞中,不少汪兄這樣的,考中了后因為太開心就瘋掉了。 許長延沉默了一下, 瘋掉的話, 我讓九龍衛使把他打一頓, 他就能安靜了。 重照對他的暴力做法不可置否, 分明是你小肚雞腸, 看汪兄不順眼。 汪子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不過他知道許長延的官職身份。九龍衛威懾下, 他很快恢復了鎮靜, 遠遠地朝兩人拜了拜,回屋收拾自己,看樣子是想去給家里人寫信。 許長延說:我查過汪子真, 他身家清白,師從高人,是可塑之才。 重照道:那我看人的眼光應當是一直不錯的。我一眼便覺得汪子真是個純良中正的好學生。又比如十多年前就看中了你,雖然你最后是長歪了,有點小小的可惜。 小時候的小長延溫良恭儉, 寡言少語,半點不會做下出格的事, 連摸小手這樣的肢體接觸都不敢。 許長延眉頭一挑, 半摟著他,微垂著頭, 目光落在重照柔軟的唇上,欲碰不碰。 他的氣息湊得很近,外頭還有下人經過,重照皺眉退后一步。 許長延向前一步, 步步緊逼,溫熱的氣息撲在他面上,是本尊長歪了。本尊變得霸道冷酷暴虐無道,本尊肆意妄為仗勢欺人,本尊強取豪奪欺辱忠臣良將之后。本尊甚至想把你娶進后院藏起來,讓你眼里都只能看到本尊一人。 重照步步后退,許長延整個身形籠罩了他,聲音暗沉。直至被一路牽引著抵在了書架上退無可退,他看見許長延低了頭,他頓時感覺自己心跳的極快,簡直像個看見夢中情人的小姑娘。 許長延身形壓下來,卻只克制溫柔地在額頭上輕輕印了個吻。 許長延松開了他,整理了下衣襟,聲音微啞,時辰不早了,我要入宮,你也得去大理寺。讓九龍衛跟著你,無論做什么都別一個人,知道嗎? 重照點了點頭,萬事小心,他自己也知道。 他們該料理另外一件事了。 從昨天事情被捅出來后,幾方人馬開始追查流言的源頭。重照讓易寧去查了藥材鋪和繡房,九龍衛追查京城各處茶館酒樓,人流比較大的地方。對方手段高明,中間走了好幾個線人,通通是隱姓埋名拿錢辦事。 許長延先一步把人給揪出來了。 他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好在鴻臚寺,和大周使團接洽。 許長延面色微變,將協議條約拿起來慢慢撕了,說道:焦大人,貴國不但半點誠意也沒有,還攪弄得本國京都風風雨雨。這讓我怎么放心與你們簽訂協議,我看貴國還是另尋他路吧。 焦大人嚇了一跳,方才還談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許長延扭頭要走,焦大人心慌地追上去,許大人!許大人若心有不滿,不妨和我們正使談談,相信貴國和我們合作,會獲得更多的好處的。 許長延轉過身,臉色不怎么好,那么,紀正卿在哪? 重照打死也不會想到,像往常一樣回府后,會看到堂堂八殿下正捧著荊條,滿臉歉意地站在院子里,和滿臉灰敗的汪子真如同嚇壞了的鵪鶉一般縮著脖子,站在院子里等他。 重照心里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九龍衛御下嚴厲,他在昭侯府也處處小心,這兩家伙倒好,先把事情給抖出去了。 汪子真經歷了中榜的欣喜若狂,而后是一系列的震驚和后悔,大悲大喜體會了個遍,整個人都快廢了。不,一旦這件事被九龍衛那位知道,他也差不多可以廢了。 允河真心實意地道歉,小侯爺,這次、這次真的是我錯了!母妃說,古有負荊請罪,你看,我給你把荊條拿來了,你抽死我吧! 重照: 重照糾正他,陛下沒有判罪,我抽死皇子,豈不是大逆不道?殿下陷我于不孝外還要陷我于不忠不義? 允河瞳孔微縮,好像是這么個理? 重照看他露出了慌亂的神色,道:不管我懲罰你什么,終究不是對的,我不是你長輩對不對?德妃娘娘是要你向我來道歉求個原諒,不是讓我真的打死你。 允河抬頭看他,那你原諒我了嗎? 重照微笑:當然沒有。 允河: 汪子真感覺有點腿軟,這件事他和允河有過在先,只能任人宰割。于江湖道義來講,他泄密負義在先,就算是被重照給打殘廢他都沒有異議。 汪子真道:小侯爺,您對我有大恩大德,我我還忘恩負義,真的是罪該萬死了。您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直到您原諒滿意為止,行不行? 他說的比允河還有些道理,允河忙點頭。 重照搖頭嘆道:這個時候,你們不應該立即告訴我,你們是怎么把這件事給泄漏出去的嗎? 這件事起源于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主要是兩個醉鬼,和一個心機叵測的鄰國使者。 汪子真說:我是真的喝醉了,醒來后已經被酒樓的人給送回來了。只是我真的忘了喝醉了的時候說了什么胡話。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弄虛作假,出門我就被劈死! 允河低頭認錯:我沒忘,我我去找了紀正卿,威脅他不能說出去,他反悔了! 重照不怎么關心他倆平日里的去向,以至于那天只是聽說兩人出門,便沒有在意太多。他皺眉想了一會兒,轉頭看著允河,目光深沉。 允河瑟縮著退后了一下。明明年紀相差不大,他總覺得對方像是活得比自己久、更沉穩一點呢? 重照摸著下巴。 如果紀正卿站在大周的角度上,走的這步棋只會激怒許長延,敗壞好感和合作的誠意。那紀正卿是為了什么呢? 現在把允河賣給他換兩座城池要不要? 重照點了點頭,說:不論什么理,我都不能真打死你們。你們認錯,就當欠我個人情,要是之后翻臉不認人,無論你們在哪,我都會讓長延把你們揪出來打一頓。 外頭易寧通報,汪進士,你的同窗朋友來找你了。說晚上好像有宴席,請你一同去。 會使結束,有高中的,也有落榜的。落榜的傷心落淚,中了的人自然興高采烈,還一起辦了宴席慶祝。 重照見汪子真眼神微亮,忙點頭笑說:汪進士,那就快去吧。 雖然汪子真不是會元,但天底下能考中進士已然不易。重照說:八殿下,你也別哭喪著臉了??熳甙?,馬上長延要回來了,我擔心他見了你是真的要打斷你的雙手雙腳。 九龍衛兇名在外,允河擦了擦微紅的眼,立即爬起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