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貴族學院當白月光的那些年、夫人,你又翻車了、如果寂寞了、一張百元鈔的一生、穿書后,我走事業線成攻[娛樂圈]、支配全人類[系統]、屋檐絆月、非人生物盒(人外短篇集)、別給我刷黑科技啦、禍水
重照說:我meimei她入宮了。 許長延回憶了一下,李重琴? 重照點點頭,是她,前世是你帶她入宮,入宮前一晚,她還跟我哭訴過。 許長延看著他,她跟你說什么了? 這件事有點久遠了,以至于重照一時都想不起來了,他回憶了一下,道:她說是你逼她入宮的。 許長延臉色一沉,重照道:所以她是在騙我。是她貪圖榮華富貴,想入宮奪權爭寵,卻反過來騙我。 許長延按住了他的嘴,別想了,為了她傷神,不值得。 重照把他的手拿了下來,憋在心里更不好,讓我隨便說說吧。我之前從未想到她的心思能這么重,又如此渴求榮華富貴,一心想要往上爬。你知道嗎,之前,她甚至在我生母補藥中下慢性毒,這也是后來導致我母親重病的緣由,我竟然這時候才知道 許長延目光頓時銳利起來,她有沒有對你不利? 他的目光包含殺意和戾氣,溫文爾雅是他的表象,嫉惡如仇和霸道專橫才是原來的他。 重照搖頭,這倒沒有。 許長延容色微冷,要是她敢,即便你有多恨我,我都會去親手殺了她。 許長延表情凝重,重照說:你別老想著打打殺殺,我只是覺得我的大哥,和我這meimei,都過于貪圖榮華富貴了,他們有點貪心,我哥想保全家族外,還想擁有生殺大權。當然沒能實現了。 許長延把那小巧粉嫩的耳垂捏在指腹,那你想要什么? 重照沉默了片刻,道:原本我只想著,快馬奔馳,戰場風霜,后來我有點貪心了。 如果能比肩,那就再好不過了。 許長延頓了頓,猛然垂頭親吻,把人雙手反綁在后,摟著重照的腰身把人往床上帶。 屋子里的蒸汽散得差不多了,火爐滅了,原本的暖意正在涼下來。重照在半途丟了鞋子,腳底踩在涼沁沁的地板上,臉上卻仿佛是春風拂過,帶了點桃花粉般的紅。 寢衣半褪,露出小半個圓潤白皙的肩頭,許長延一只手撐著自己,小心著不碰到身|下人的肚子,他沿著額頭親了下來,濕潤的舌舔舐過顫抖的睫毛,嗓音低沉暗啞,本來,我不打算讓你太累的 帷帳被拉了下來,重照瞥見外頭的光,一句讓他滅了蠟燭的話卡在喉嚨里,硬生生扭轉成羞惱的喘|息:你輕點! 大齊六部尚書、大理寺卿、國子監,凡能接觸大齊權力中樞的,都知道,當朝丞相是比皇帝辦公還要勤勤懇懇。 深夜宮禁都下了,丞相處理完奏折,跟著提燈的小太監去暖閣休息,忽然皇上有請,丞相聽后面色不變,對著有些緊張局促的小太監點點頭。 小太監對著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深深一拜。 丞相悠悠地走進帝王的寢宮。衡帝沒有宿在后宮的妃子那兒,正躺在龍床上低聲咳嗽,一個小太監送來了鋪著軟墊的椅子,丞相告謝,便撩起了官服坐下。 衡帝擺了擺手,示意侍奉的宮女下人都退下。 等厚重的房門合上,龍涎香仿佛都變得濃郁了,空氣凝重起來,衡帝靠在床頭,他的語氣不帶一絲波瀾:子齋,是朕錯了么? 三朝元老,文官之首,在大齊最為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并非沒有名字,只是除了代代帝皇,沒有人有那個資格,與他平輩相稱。 丞相沒有即刻回答,若是別人,此時沒準就嚇得跪倒在地,而丞相是在等,衡帝還沒說完。 衡帝暴怒的聲音猛然在整個寢殿炸開:魏元熙他矯詔篡位,縱容外臣禍亂朝綱,你說如此大錯,難道不該死嗎? 他將手里的茶盞丟了出去,雙手攀著床沿,仿佛是垂老的雄獅,看著自己的領地發出低吼。 丞相依然平靜地半垂著頭,碎裂的茶盞賤出的水有幾滴落在了他的衣擺上。 衡帝滿是血絲的眼看著他,惠帝的流言長延的身世,都是你做的?朕做錯了什么,要你如此抉擇? 丞相抬起了眼,渾濁的眼盯著他,陛下,金鑾殿前的血跡是被您處理干凈了,卻不代表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您親手刺死了自己的親弟弟,即便他跪著哀求著哭著向您求饒,您依然如此狠心勢必趕盡殺絕,寧可錯殺也不錯放您都不記得了嗎? 丞相偏過頭,露出一個訕笑,也對,都這么多年了,臣都這么老了,您貴人多忘事,也是正常。讓臣給您好好回憶。 衡帝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眼神變得驚恐,你閉嘴,你別說話! 丞相繼續道:您逃不掉的。您的親弟弟是您親手殺的,我記得此事除了我,還有前禮部尚書陸武、樞密院韓永豐知道,當然,您瞞住了李正業那個對您真正忠心耿耿的老匹夫。不過最后也是您親手奪了他的爵位。這看來,您真不是個仁慈的君主。 衡帝呼吸沉重,不停地搖頭,朕沒有! 丞相話音很輕,史書自會評判您的功過。當然,您是個要面子的皇帝,所以臣愿意為陛下分憂,由此想了個好辦法,掩去您這一污點,陛下想不想聽上一聽? 衡帝看著他沒說話,丞相面不改色,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說下去了,讓臣給您背這個千古罪名,魏元熙是由臣親手毒殺的,與您完全無關。 丞相的面目依然平淡,衡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你為了什么? 好似魚兒上鉤,丞相一字一頓:許長延,這個孩子的命,您永遠別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喂(づ ̄3 ̄)づ 江可愛扔了1個地雷 讀者鶴起白洲,灌溉營養液 10讀者江可愛,灌溉營養液 1讀者兔子與懷表,灌溉營養液 16 第78章 清晨天邊微亮, 千里江山仿佛裹著一層微光,山峰起伏。大齊處于大陸東南端,紀正卿站在摘星樓高處, 瞇著眼看著與大周塞北完全不同的景色。 副使焦大人戰戰兢兢地立在后頭。 紀正卿道:大齊的形勢, 真是超出我的意料。 焦大人問道:您以為是怎樣的呢? 紀正卿道:原先大齊懷明太子薨后, 雖唐親王沒什么真才實學, 但是唯一的選擇, 最后不過是傀儡皇帝權臣當道。以至于我不看好大齊的未來。如今, 卻冒出個皇帝親弟弟的遺腹子, 當朝丞相還重視非常, 格局,就不一樣了。 焦大人問道:哪里不一樣了? 紀正卿笑道:擺在我們面前的,現在有兩個選擇了。我原本想妥協了, 現在,我想賭一把第二個。父親總說我小心謹慎,我現在卻覺得很有趣,賭一把也無妨。 焦大人一頭霧水,您要做什么呢? 紀正卿笑瞇瞇地說:當然是推波助瀾不, 京城形勢已經很亂了,我們可以再放個炸|藥包。 焦大人懵了:什、什么? 紀正卿深深看了他一眼, 焦大人, 兩座城池的代價,大周絕對不會給。 焦大人一愣, 被那飽含深意的冰冷的目光給懾住,背后冒出一層薄汗。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一是窮根究底問了不該問的,二是擅自作主同意了大齊許長延的提議。 閱歷豐富的焦大人忙低著頭告罪。大周外戚當道, 紀家,就是那個外戚,他可一點都不敢跟紀家獨子叫板,完全是大齊那個叫許長延的氣勢太過于囂張了。 酉時未到,深秋里天氣暗得早,一小廝拿著藥包走到了李府的后門,看到一婦人也站在那里,身后兩個小廝手里都拿著新做好的衣裳。 跑得氣喘吁吁地男子模樣中正,是在京城藥材鋪子里干活的伙計,他驚訝道:秋姨,你怎么也在這? 叫秋姨的婦人是京城口碑比較好的繡房的管事,聞言轉過身,你看,我這不給大老爺送東西來了。他們還偏偏說我送錯了這原本富貴人家里的水可真深,哎,不說了。 等了片刻,后門跑出一個下人,年紀不大,急得快哭了,秋mama,你們家繡房的衣服,是不是送錯地方了? 伙計提了提手里的藥材,我也是來送東西的。 下人問:你送的是什么? 伙計道:藥材啊。有人到鋪子里花了錢,讓幫忙抓了藥送過來。 下人一頭霧水:咱們這里沒有要這些啊。 后頭走來一個年長些的管事,道:兩位先進門罷,老爺夫人有請。 老爺夫人自然是李正業和鐘氏,他們把繡房的秋姨和藥材鋪的伙計客客氣氣地請到偏廳。鐘氏說:把衣服拿上來,給我看看。 鐘氏把那衣服翻了兩遍,臉色不大好看,送錯地方了吧,我們家沒有待孕的姑娘。 李正業在府里找了位往年學過藥理的老人,把藥材包打開給他看,老人聞了聞,又細細看了半晌,說道:老朽有些不大確定,這是安胎藥吧? 李正業生氣道:這是誰玩的戲弄人的把戲? 唐王府府內,魏允漳發了一通脾氣,將瓷器摔了一地,房間里丫鬟下人跪了一地,魏允漳怒道:你們這些廢物!站在這里,礙本王的眼! 門口走來了一年輕人,穿著大齊朝服,清亮的聲音遠遠傳來,殿下何必如此生氣! 許鴻義跨進門檻,對跪了一地的人說:都下去吧。 他轉頭把門關上,允漳癱坐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沒想到吧?我們原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會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你這個好弟弟,來頭可真大,你怎么不在當初,就直接順手弄死了呢? 許鴻義面無表情道:我是不待見他,不過見他金榜無名,淪為朝廷走狗,如同掉進了臭水溝里,以至于我放松警惕了。 允漳冷笑,對,但誰能料到,他現在爬到我們頭上來了!他現在是惠帝遺腹子!正統皇室血脈,甚至被三朝元老丞相大人親自帶在身邊,悉心指導,作為繼承人培養!他很可能威脅我的地位,我們的大業完了! 許鴻義搖頭,殿下,你已經是親王了,你難道還沒有自知之明嗎? 允漳一愣,怒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許鴻義看著他道:他真的是惠帝遺腹子又如何,皇上認可了嗎?禮部造冊登記了嗎?究竟誰能繼承大統,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噬蠈僖庹l,那就是誰。如今只是流言紛紛,您怎么就站不穩跟腳了呢? 允漳怔了怔,忽然有些失落,可是父皇好像不怎么喜歡我,他他原先好像更寵許長延那個雜種! 許鴻義平靜道:那又如何?您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犯得著要把自己奪過來的江山,給他親手殺死的弟弟的兒子呢? 允漳聞言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許鴻義凝重道:這些你放寬心,要記著,我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我另外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值不值得追究,最近京城幾方勢力糾纏,我有些看不清了。 允漳點了點頭讓他說下去,許鴻義卻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李家的小公子,大理寺少卿 允漳不耐道:李重照,他又怎么了? 許鴻義閉了閉眼,京城里傳瘋了,他他懷孕了。 允漳的表情空白了一秒,許久不說話,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許鴻義慌忙補救,我還沒來得及調查是誰傳出來的。流言傳得兇,已經洗不清了。李家二老親自造訪了藥材鋪和繡房,據李重興傳來的消息,連貼身侍衛易寧都被抓了回來,是真的。 允漳一時間不知該罵爹還是罵娘,他卡了半日,艱難地問道:那誰的? 許鴻義此時也有些承受不住,原本風度翩翩心機深沉的許侍中被折騰地心累無比,他也坐在地上,喪氣道:這他娘的鬼知道。 暮色染上了皇宮暗紅色的圍墻,九龍衛首尊使大人的衣角翻飛,副使緊跟其后,滿目焦急,尊使,你看現在怎么辦?這分明是有人合謀傳出來的謠言,不然怎么可能止不住,李家二老也不配合,非要查出真相來 許長延面色有些沉,他剛從宮里疾步走出,氣息不穩,呼吸沉重,馬匹備下了嗎? 副使重重點頭,許長延跨上馬,副使正要跟上,一人在后頭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許大人,許大人!等一下 林飛白提著藥箱停在馬匹前,讓臣跟大人一同去。 副使只能把自己的馬讓給他,問許長延,您去哪? 許長延掉轉馬頭,道:今晚別睡了,把幕后黑手給我揪出來。我去認罪。 太陽已經沉了下去,只留微弱的余暉,溫度立刻冷了下來。馬匹在官道上飛速奔馳,凜冽的風將許長延的斗篷吹得獵獵作響,他猛地想起從南境回來,滿身塵土,疲憊不堪,但前方總能支撐著他,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焦急、擔憂、憤怒、不解,和隱秘的一點激動興奮,都比不上他的一片歸心似箭。 許長延馬技太好,一騎絕塵,掃清路上的所有障礙。林飛白一路順暢無阻,就是太過刺激,在李府門口下馬的時候,發現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李家雖沒了爵位,但好歹是將門世家,李正業早把府邸附近處理得干干凈凈,沒半個小人。 林飛白卻見許長延停在了李府門口,竟然不敢進去,林飛白走上前,大人,小侯爺在里面呢。 許長延看著李府匾額,道:我太急了,沒想清楚。李家二老不偏心,重照吃不到苦頭,頂多認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