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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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河忽然開竅了:我明白了,你們是想設計陷害李重照,這是借刀殺人!我不會被你們給騙了的。 允漳忽然笑了一下,八弟就這么沒心沒肺地活著也好,不過小心一點,別把自己給坑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允河惱怒地把瓷杯摔在了地上。小時候在學堂,他就跟李重照合不來,現在也合不來,他們倆功課都不好,但上官太傅就偏偏喜歡重照多一點兒,兩人一起拔了老先生寶貝如命的君子蘭,就他被罰了。重照腦子活絡人緣好,顯得他跟個傻子一樣。 允漳出來了卻不著急走,外面有個年輕男子站在涼亭旁,笑道:便是如我說,八皇子不會愿意的,膽子小腦子也不好,找他也沒大用。 允漳冷道:那你要知道,我既得不到李重照,便要毀了他我才能安心。話說那日靜安寺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重興忽然反水放走了李重照?你們后來怎么連人也找不到了? 許鴻義眉頭一皺,能找的都找過了,那日確實沒見到人??蠢钪嘏d的神情,丟了人確實是不假,他也不知情。 允漳說:算了算了,那便把人毀了,國公府要在我手里,不然我不放心。 殿下,許鴻義說,李正業還在世,李重興投誠只是個開始,莫要在如此口無遮攔了。況且,你說毀就毀,我那個便宜弟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頓住了話頭,目光落在涼亭背陰面,壓低聲音:誰在那里? 濃密的灌木叢后,慢慢走出來一個人,神色官服,神情淡漠,眉眼間都是戾氣。 許長延不知站了多久,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五殿下,打架,來不來? 允漳萬萬沒想到所有的話都被他聽了過去,慌亂地退后一步,來什么來,我是皇子,你不能同我動手! 許長延卻不想與他廢話,他給了周圍九龍衛一個眼色,上前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許長延功夫是在江湖學的,劍走偏鋒,卻招招不留情面,允漳身手遠不如他,被揍倒在了地上,隨后被一腳踢到了胸口,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聽到了動靜跑下來的允河鼓掌說:好! 許鴻義被兩個九龍衛攔了一下,道:暴打皇子,許長延,你不要命了嗎? 許長延漠然地看著捂著肚子疼的臉色發青的允漳,整了整微亂的衣襟,眼中的血絲盡顯,冷道:不服嗎?不服有本事起來??? 允漳終于喘過了一口氣,我要去告訴父皇,你跟我去面圣! 天一閣。 重照見允琮一早上都心神不寧,偷偷跑去問童寧,你今早就跟著殿下了,到底發生了什么?讓殿下竟然跑去校場? 童寧說:回小侯爺,是今日晨起,有幾個不長眼的小奴才,在宮里說閑話,被殿下給聽去了。 重照說:說了什么? 童寧說:十二殿下身體不好,不能習武,他們說殿下能文不能武,整個人弱不禁風,不好伺候又嬌貴體弱,確實,在殿下那處伺候,萬事都得小心,規矩又多,免不了有些抱怨。 童寧止住了話頭,允琮不知何時進了屋子,重照起身,殿下怎么過來了? 童寧退了下去,允琮說:他們說的沒錯,父皇不讓我習武,是因為我身體不好,功課再好也沒用。五哥就做的比我好,還很受父皇的贊賞。 重照說:殿下,不要多想,你還小,皇上疼愛你。 允琮難過地說:他們說我這樣患了心疾,隨時可能暴斃,將來怎么能繼承大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豈不是廢人一樣?在民間尚且是恥辱,更何況上位者?我顏面都沒了。 重照眉頭一皺,何人在宮內散布的流言?當稟告皇上徹查此事。 重照立即發現了不對勁,允琮至少是皇上嫡子,皇后娘娘圣寵未衰,除非有人暗中設計陷害,不然怎么會有如此大膽的小奴才恰好在允琮面前說這些閑話? 童寧慌張地跑過來,說:小侯爺,十二殿下,皇上請你們立即去一趟御書房。聽說,五殿下和九龍衛首尊打了一架。 允漳莫名其妙被外人打成了一個豬頭,咬定了許長延突然出手暴打人的罪名,死活不肯松口。 他衣服凌亂,嘴唇破裂,兩片臉頰都腫了起來,頭發更是散亂,一點都沒有皇子的派頭。 相比之下,許長延依舊是官服整齊,一絲不茍,袖子皺了點,眉目冷靜,全身上下毫發無損,甚是端莊。 允漳抱住衡帝的大腿,父皇,許大人無緣無故就打兒臣,目中無人,欺辱皇子,簡直是大逆不道,父皇,起碼要罷免官職趕出京城! 衡帝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有些憤怒,許長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長延跪在地上,冷靜地說:回皇上,五皇子在宮內口出狂言,散播流言,甚至對宗親皇室之人心懷不軌,心思之歹毒令人發指,微臣有不請旨直接受理刑訊之權,恰好碰上五殿下,便出手審查而已。 允漳說:滿口胡言,你這什么鬼話,明明是你記恨在心,非要跟我打架,我不準,你就暴打我。 許長延看著他,說:殿下在宮內散布流言,說十二殿下能文不能武,還隨時可能暴斃,不堪當大任繼承大統,甚至想蠱惑八皇子,令其行不軌之事,逼迫昭侯就范,皇上,臣已找到了證據。 第34章 殿外,重照跟著允琮進了門,允琮眼睛紅紅的,像是忍著要哭一樣。 衡帝立即就怒了,對五皇子說:你給我跪下,好好跪下! 許鴻義背后出了一聲冷汗,立即發覺這個圈套,他和允漳都被許長延牽著落入了火坑,許鴻義忙說:皇上,宮內奴才眾多,管不住嘴,難免有喜歡說閑話的,五殿下并非有意 許長延冷道:我抓來了散布謠言的宮人,皇上可要宣召進來確認? 衡帝把允琮牽過來,低聲安慰了幾句,寵愛之意非常明顯。 重照跪了下來,陛下,十二殿下自早上就心神不寧,為流言所困擾,陛下明鑒。 衡帝拉著允琮的小手,瞪著允漳,滿臉失望:把五殿下帶下去,禁足三個月,在屋內反省思過。許侍中,你也退下吧。下次再有宮人非議皇子,直接杖殺。 允琮是衡帝的心頭rou,誰也動不得。重照的事他半句也不過問,畢竟是別人的兒子,但對于允漳故意散布詆毀允琮的流言,引起前朝動蕩不安,他就不能忍。 衡帝斥責了長延一句,下次莫要如此粗魯無狀,允漳給他送點好的跌打藥去。 重照他們三人告退,出了門,重照問允河,八殿下,大周國的那位世子紀正卿,你到底怎么惹了對方了? 允河愣了一下,臉上忽然有一絲泛紅,道:關你什么事!你又不懂! 重照莫名其妙被他噴了一臉,見他朝長春宮去了,回頭對許長延說:許尊使還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長延停下腳步,露出一絲城府深沉的算計的笑容來,一石二鳥,手段下|作,登不上臺面,小昭侯見笑了。 重照又問:真的是你親手把五殿下給打了一頓? 長延露出仍有些紅的手背,自然。 重照看了一眼,笑了,感覺不錯吧?我早想就這么干了。不過這可真不像你,我以為你以前都是謙謙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那種。 長延眼眸幽深,若是次次意難平,怎么都會把人逼瘋了??煲舛鞒?,不好么? 重照看了他半晌,在這一刻覺得對方和前世一摸一樣,是令文武百官聞風喪膽、手段下作城府深沉的jian臣九龍衛首尊。 重照忽然想到對方身上也流著皇室血脈,由此看來,長延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他對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想法呢。 難道對自己的身世也覺得意難平嗎?惠帝之死另有隱情嗎?還是長延野心不小,也想要那個皇位?但重照覺得并不,長延不像是對皇位有心思的樣子。 重照有點心癢,真想親口問問他,但又想著兩人關系并不親密,于是忍了下來,岔開了話題,我很好奇,允河在大周國到底怎么惹了那位紀正卿? 長延說:我記得大周國舅爺紀昌也是帶兵的武將,曾與你們交手過? 重照點頭,對,與父親不相上下,很厲害。 長延說:八皇子性子跳脫,當年不和你連上官老先生最寶貝的君子蘭都敢拔么?他初到大周國,第一天,也就把紀家少爺最寶貝的五彩瓷馬給砸了而已。 重照: 長延道:然后他又夸大其詞,說能把瓷馬給拼好,賴在他們家拼了三天,一次睡著了打翻了燭臺,人倒沒事,就是后院燒了。 重照: 長延回想了一下,那個后院里正好都是放著御用寶貝,大概還有幾張絕筆的畫作吧,沒能救回來,差不多就這樣了哦,聽說過段時間大周鴻臚寺派人來交流,增進兩國友誼,好像那位紀正卿也會一同來。 重照沉默了半晌,艱難道:那、那就祝八皇子洪福齊天,熬過這一劫吧。 茶樓頂樓,窗戶大開,視野開闊,落下的簾子透過一絲絲夕陽的光輝,茶香飄散。 重照從宮里出來,就來了茶樓,等他哥過來。 他想了許久,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坦誠說出來了才行。 李重興近日在吏部很忙,不只是忙著本職工作,還因為九龍衛到處在抓貪污受賄的官,李重興自認自己手腳不干凈,忙著打補丁銷毀證據。 直到太陽都下山了,他才趕到。 重照推了推桌上的兩疊點心,哥,先吃點東西吧。 李重興風塵仆仆地坐了下來,腿跑了一天都有些泛酸,神色疲憊,連喝了兩杯茶水,才啞聲說道:難為你還愿意叫我一聲哥。 重照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氣息有些不穩,看著他的眼睛,道:既然我約你過來,我就實話實說該問就問,靜安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重興盯著他,靜安寺后來你到底去了哪里? 重照質問他:你關心我去了哪里,你布置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出意外? 你到底去了哪里?!李重興忽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明月難道在你手里? 重照微微抬頭仰視他,你讓與我有七分肖像的明月去勾|引許鴻義,對不對?又恰好那天我和你一同上山,打亂了你的計劃,讓你沒法全程監督左右。我們又在半途偶遇許鴻義,所以你才慌了?對不對? 重照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起過把我送給別人逼我就范的心思?我的身份敏感,爹又疼愛我,你想拿我去當奪權的籌碼? 李重興低吼:我沒有! 重照從胸口把繡著君子蘭的帕子拿出來鋪放在桌上,李重興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明月跟你胡說了些什么?他就是個下賤的小倌,你什么也別信! 重照看著他,低聲說:哥,我也曾毫無保留地信任過你。我也不相信事實是如此,我一回想你見到許侍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小時候你偷偷帶我出去玩,就是這種心虛的表情。 李重興崩潰地松開了手,把捂著臉,聲音低?。涸S鴻義想輔佐五皇子登上儲君之位,五皇子才學不怎么好,背景不強,容易做傀儡。我心動了,便投靠了他,一直很順利,直到你回來了皇上給了你爵位,又給你官職,他野心很大,又想拿捏著鎮國公府 第35章 重照全身僵硬又冰冷,不怎么明亮的光線里,他看著李重興微紅的眼,他對我有不好的心思,于是你便同意了他,連你的親弟弟的意愿都沒過問。 李重興說:我沒有!他態度強硬,我沒法拒絕,但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我便救下了當時無處藏身的明月,就想用他來代替你。重照,原諒哥哥,不是想害你。 重照說:你有過這樣的心思,我怎么原諒你?你被權力蒙蔽了雙眼,連我們之間的親情都不顧了,我又為何要原諒你? 李重興搖頭說:你不懂,重照,你聽我說?;噬舷肓⒃淑秊樘?,但允琮年幼又病弱,皇上能容忍鎮國公府暗中把持著兵權嗎?他不會那么簡單地讓國公的爵位落在我頭上,甚至甚至連父親都會遭到他的猜忌! 若是允琮繼位,他很可能被削爵奪官,連國公府都不保。 重照道:那又如何? 李重興壓低聲音,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權力,又不能為皇室牽制。而我一定要拿到鎮國公的爵位。只要這件事成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壓制鎮國公府,到時候,哥讓你天天領兵出去玩,去哪兒都可以,想當什么將軍就當什么將軍。 這件事成了,便是許鴻義效仿柳家、以五皇子為傀儡把持朝政成了,到時候他也算其大功臣,封為公爵必不在話下。他不精通文武,但如此便必比國公府祖上任何一人都有建樹,都能在史冊上留下更長的篇幅。 李重興一想到將來就異常興奮,冠冕堂皇地認為自己不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也是為了國公府的將來,他是李家長子,理應為國公府的將來考慮。 重照覺得他簡直是在說天方夜譚,站起身,道:你想太多了,我去跟他爹說,讓他好好管著你,別讓你做下無法挽回的事。 李重興卻忽然拉住了他,堵住他的去路,不行,不能跟爹說! 重照看著他,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直到萬劫不復。你讓開。 李重興攥著他的手腕,捏住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重照,你別逼我。 重照吃痛,皺著眉頭,看著他好片刻,突然說,我問你,你還暗中勾結了西南王,貪污受賄得來的銀兩都送去了西南王那里,暗度陳倉,囤積糧食和兵馬,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