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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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在里面待得不舒服了? 祁澤一一回了,賀遠鈞的緊張終于慢慢放了下來。 可祁澤接著又問他:上回我們去醫院,寶寶都很像幼崽了,他什么時候會出生? 賀遠鈞沉穩地看了一眼祁澤,然后道:不知。 不知道?祁澤聲音都提高了兩分,也坐了起來,翻舊賬了,可那孕子丹不是你給我吃的嗎?所以你怎么能不知道! 賀遠鈞:那不是孕子丹,是蘊養丹藥。你沒有修為,若是真受孕,我怕你受不住。 ???那我怎么祁澤愣住,想到了之前在九梅山泉洞里對他出手的那只妖。 他說九尾狐,不論男女,皆可受孕。 那是真的? 祁澤疑惑:那你騙我做什么? 賀遠鈞笑開,撫了撫祁澤的臉龐:小狐貍不知道自己是小狐貍,我若不說個理由,萬一有孕嚇出個好歹來,日日傷心自棄,我該找誰還我一只活潑的小狐貍呢? 第51章 老公 天道做事總是會留人一線生機,雖封印了賀遠鈞的記憶與修為,但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解開。 只是天道的化解著實簡單了些,賀遠鈞沒經歷什么重重磨難,就找回丟失的東西。 讓人十分懷疑它是不是放水了。 畢竟天道被罵不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說到底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真的太弱脾氣太好,而是賀遠鈞是他原世界的天道之子,一條因運而生的帝王龍。 那什么,大家都是天道,帝王龍跑到它的天地中也不是為了攪亂風云,它還是得賣同事一個面子,意思意思就算了。要真逼急了那條龍,萬一成魔,那它這邊怕才是真會遭難。 昨天賀遠鈞著急去救祁澤時,仿佛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禁錮,拼了全力去沖破,那一瞬間又將祁澤接住。 當時不覺有什么,只是像在那極短的一瞬間看見了不少零星碎片。 賀遠鈞昨夜入了意識深海后,才知道那些都是記憶。 所以下午坐車回去時,腦子里才會閃過一些畫面,但因為太多,所以并不清晰。 賀遠鈞想起之前沒了記憶的自己,還一個勁地酸,又蠢又傻。 難免覺得心中尷尬。 不過好在,祁澤并不知他還有獨自憂傷的時候。不然 咳,那臉可就丟大了。 小狐貍一定會取笑他一輩子。 賀遠鈞望著祁澤,眼中泛起笑意,雖然是麻煩了些,但好在他的小狐貍還是被他找到了,怎么算都是他的小狐貍。 正在穿衣的祁澤,回頭看了賀遠鈞一眼,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抬手丟了條浴袍在他身上,惱道:還不去洗洗換件衣裳? 昨晚祁澤只能幫他蓋好被子,雖然賀遠鈞睡相老實,但一身衣裳睡了一夜已經皺得不能看了。 這就去。賀遠鈞下床,看了一眼炸毛的粉狐貍,拿著浴袍去了浴室。 祁澤等賀遠鈞去了,臉上又漫起笑,無法言說的喜悅都表露在臉上。 他家陛下都記起來了。他真的很高興。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家陛下偶爾間黯然神傷的模樣,他都記著呢。 賀大少說不定還酸過自己,覺得陛下搶了先,還讓他當接盤俠。那醋勁,祁澤可沒少聞。 記起來了,也就不用再演什么替身上位的戲碼了。 多累??? 時間再長點,祁澤都有點怕他家陛下后面留下什么精分的后遺癥來,繼續一個人演繹修羅場。 祁澤穿上外套,看見昨晚被他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他將手機開機,發現又有祁振國的兩通未接電話。到底是有什么事? 祁澤打開網頁搜索了一下,發現他爹的公司出現了問題,雖然不是瀕臨破產,但損失的資產也有十幾億,這對祁家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至少最近三年內都休養不回來。 網絡上的說法是合作方卷款潛逃了,如果是真的,憑借祁振國多年的經驗居然還能看走眼,那還真是有夠倒霉的。但這能和祁澤有什么關系?那張符的對象只是也是單人,沒可能祁若杉倒了霉,祁振國也跟著倒霉,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倒霉。 說不定祁振國在商場上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哪個競爭對手故意給他下的局,用了特殊手段。 祁澤正在思考,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串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是本地號碼。 祁澤挑了挑眉,接了。 喂?那邊人似乎沒料到這么快就打通了,被接起時還反應了一會兒才說話。 什么事?祁澤問道,他聽出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繼母的。 祁澤,我知道錯了,你回來給小杉解了行不行?嗚嗚嗚,她現在她現在程嬡度過一個煎熬的夜晚后,終于聽見了祁澤的聲音,泣不成聲。 她怎么了?祁澤聽著不太對,按理說,就那么一張靈符,祁若杉已經應了符,效果已經消失了。她還能有什么事?又或者說,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想到了他? 她變成一只祁振國奪過電話,帶著怒火的話卻沒有說完,程嬡在他旁邊哀求他,求他不要說那個詞,他們女兒會崩潰。 到底怎么回事?祁澤有點不耐。 繼續又哭了一會兒,程嬡朝祁澤說了大概。 祁若杉前天便說自己身上突然好癢,她以為女兒是吃了什么碰了什么過敏,讓她擦擦藥也就行了。沒想到周五夜間,癥狀沒有消退反而嚴重了起來,她身上大片大片的紅斑,又癢又痛。程嬡嚇了一跳,以為女兒是得了皮膚病,忙帶她去了醫院,可醫院什么也沒診斷出來。到了周六情況更嚴重了,除了皮膚越來越不對勁,她甚至開始長出了毛發,是屬于動物的。這實在是不像普通的病,祁若杉又驚又懼,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折騰自己,弄得一身血,更加不成人樣。 程嬡當然想到了之前的事,又火急火燎去找了幾位道士來,可那些人不是騙子就是紛紛搖頭說愛莫能助,他們說這是咒術,解不了。祁若杉會極為痛苦地死去。 程嬡這下才徹底慌了,求丈夫打給祁澤,讓祁澤回來解開。 祁振國正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分得出心力去管這點事?直到程嬡帶他去看了祁若杉的現況,他一張臉被嚇得鐵青。又聽老婆說這是祁澤的報復,才怒不可遏地將電話打給了祁澤。 然而祁澤根本沒有理會他,甚至直接關了機,連電話也不接。 早上他已經讓助理去那個什么節目組將人找到,節目組倒是找到了,可祁澤并不在那兒,詢問下來,導演以及其他嘉賓沒有一個人知道祁澤在哪。 程嬡在家絕望哭泣,未免女兒繼續自虐,只能將人弄暈綁在床上,公司的事情還等著祁振國去處理。 祁家現在簡直一鍋亂。 但他們都認為,這些都和祁澤脫不了干系。 只因為有個陌生的道士,說了一句祁若杉之前公當出丑是祁澤所為。 祁澤聽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但語氣也是從所未有的冷漠:你們想讓我回來幫你們解決問題?可以,但我只會再回來這一次,以后我和你們各不相干。 就幫這一次,也當是還了他們將他養大的恩。 回哪去?賀遠鈞浴袍虛虛綁著帶子,精壯胸膛大咧咧地敞開,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祁澤過來。 祁澤看他一眼,嗆了下口水,險些繃不住自己的冷漠語氣,先是回應了賀遠鈞一聲,說是去祁家,接著便匆匆掛掉了電話,看似替他家陛下整理衣裳,實則偷偷摸了一把那袒露在外勾引他的胸膛與腹肌。 而另一邊的祁振國已然憤怒地摔了手機。對著自己的家人冷漠無情,對著外人曖如春風,這樣的差別,他還是第一次從大兒子身上感受到。 還有?什么叫各不相干?這些果然都是這個逆子做的么?為了威脅他?報復他多年的冷待? 好,好得很! 早上本就容易沖動,小狐貍還撩他。 賀遠鈞眼神暗了暗,將人拉近懷里,沒敢太用力,虛虛護著祁澤的腰。 唔祁澤被捏了,睜開眼控訴地看著賀遠鈞。 賀遠鈞又親了他兩下過過癮,才放開在祁澤身后作祟的手,正色道:我陪你一起。 嗯。祁澤點頭,他也不想和賀遠鈞分開。再者,那逃掉的妖還沒找到,兩人在一起,彼此都能安心。 賀遠鈞讓人準備好早飯,他們吃完就出門。 飯吃到一半,賀遠鈞支了一個小結界,只他與祁澤兩人,他從平平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錦盒。 祁澤包吃著燒麥包好奇去看,賀遠鈞讓他打開看,他便叼著燒麥,用熱毛巾擦了擦手,接著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面躺著兩枚戒指。 戴上看看?賀遠鈞看著祁澤嘴里叼著食物有些傻愣的模樣,覺得可愛得緊。 祁澤伸手,由著賀遠鈞幫他戴上,把那半只燒麥吃完了咽了下去,邊擦嘴邊問:陛下自己做的? 賀遠鈞點點頭,對祁澤道:小七還是叫夫君好聽些。 祁澤收回手去看不是普通材質的戒指,嘴里嘟囔著:夫君什么的聽起來多怪啊,還不如老公呢這可是現代社會,又不是古代。 賀遠鈞耳聰目明,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贊同道:我覺得小七說得在理。 說罷,便滿是期待地望著祁澤。 祁澤一噎,臉上一臊,當即張口想拒絕,卻又忽然記起之前,垂著頭,手指撥弄著手上的戒指,軟糯地喊了一聲老公。 賀遠鈞原本就是逗他一下,想著恐怕只有等幼崽生下來,以后有機會在床上逼迫祁澤喊他了,卻不料竟然真的聽見了。 那軟軟的聲音,低頭下去卻又遮不住的通紅的耳尖,賀遠鈞心頭頓時跟抹了蜜糖一樣甜。 胸口鼓脹的情緒更是十分想要發泄。 可惜祁澤有孕,他不能為難他,也不舍得。 那他就只好去為難別人了。 估計是覺得太臊面子了,祁澤喊完,也不等賀遠鈞應,就忙起身道:我吃飽了,我們走吧。 第52章 牽扯 司機開著車,駛進一片別墅區。 祁澤隔著車窗指了一下祁家的位置,同賀遠鈞說:那邊就是祁家。 雖從這個世界來看,他不過只是將近兩月沒有回來,但實際上來說,祁澤已經有三年多沒有回祁家了。 今天一看,竟還覺得有兩分陌生。 繼母是個愛打理花草的人,即使冬日里,從外面也能看見院里開著的一些觀賞花樹,或者是藤蔓植物的花朵。 但今天,只是用rou眼遠遠看去,那蔓出墻頭的藤蔓都是枯黃的模樣,像這樣的一般都會被花匠清理出去??梢娖罴椰F在確實很亂,估計也沒有外人在家。畢竟祁振國是個極愛面子的人,怎么會讓人知道她女兒如今是什么狀況。 不用rou眼去看,祁家整棟房子上方籠罩著一團黑霧,可想住在其中的人,怕是諸事都不會順利,若是時間一長,不幸丟了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雖沒拿我當一家人看,但也倒底是將我養大了。祁澤看著那些黑霧,對賀遠鈞說道,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這次幫他們解決,就當是還他們的恩了。 賀遠鈞沒說話,在他看來,小狐貍自然還是有些心軟的,若是換作他來,但凡是讓小狐貍受過委屈的,便是罪不致死,他也會教他們剝下一層皮來,決不會輕易放過。 車停在了祁家門口,司機在門口等了片刻,里面的人大概是仔細看了看車,又對照著確認了一遍祁澤發來的消息,電子大門才打開。 祁澤和賀遠鈞下了車,里面也沒人出來接。偌大的別墅,竟像是沒人一般,安靜得都有些詭異。 等祁澤帶著賀遠鈞走到大門外,門才從里面打開。 來開門的是程嬡,面色灰敗,眼睛浮腫,頭發也有些凌亂,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優雅形象。 她一見祁澤就要哭,余光又看見了人高馬大的賀遠鈞,又生生止住了,低聲和祁澤道:你怎么還帶外人回來! 祁澤進屋后看了她一眼,又環視了屋子一遍,聽見她說的話,將與賀遠鈞相握的手展示給她看:不是外人,他是我愛人。 你程嬡想起了賀遠鈞是上次把卡扔回來的那個男人,她還以為兩人頂多是在談戀愛,且多半是這姓賀的把他養著當小情人兒。 但她現在也沒心思計較這些了,祁澤又不是她兒子,她也不管他和女人在一起還是男人在一起。見祁澤根本不讓這個賀家少爺回避,只能皺著眉將兩人往樓上帶。 屋子里因為沒有人打掃,顯得有些臟亂??磥硭麄兪且粋€傭人也沒敢留,不敢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二樓地板上甚至還殘留著一些道士作法時的不知道是狗血還是雞血的痕跡,估計是程嬡從來不會打掃的原因,只粗略拖了拖,沒有收拾干凈。 這腥味有些重,祁澤有點想反胃。 賀遠鈞注意到,抬手撫了撫他的背,又從癟平的衣兜里拿出一顆水果遞給祁澤。 水果的長相有些像橘子,但不用剝皮,可以直接吃。以前賀遠鈞在宮里就常給他吃,還不是一盤盤裝著,叫人送來,而像是現在這樣,突然從袖子里拿出來,如同與他分享藏著的秘寶一般拿給祁澤。 祁澤只以為這果子珍貴,又是賀遠鈞愛吃的,卻并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水果。 祁澤咬了一口,果香霎時溢滿整個二樓,讓人神清氣爽。 就連神色疲憊焦急的程嬡,因為沒有休息好而隱隱作痛的神經都跟著緩解了,她還忍不住頻頻回頭瞧祁澤手上的水果,更是不自覺地吞咽起唾沫,她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不僅累也很餓,只是之前都不覺得罷了。 可惜祁澤手里只有一個,她也沒想從賀遠鈞手里再要一個,只先按捺住饑餓,將兩人先帶去書房。 書房門一打開,就見祁振國正在來回踱步,跟人打著電話在線暴躁。 他聽見動靜,朝門口方向看來,一雙眼睛里滿是血絲,臉上是和程嬡一樣的疲憊焦急。 他匆匆說了兩句掛掉了電話,怒火未消,又瞧見祁澤還在悠哉游哉地吃著水果,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心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