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媚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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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必再提,反正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br> 某章魚大言不慚,長腕挪移,試圖討點為人夫的小福利。 奈何林昀熹終究懷藏心事,按捺胡思亂想與鼻腔低哼,湊到他唇邊一?。骸霸蹅兿热コ虺虬⑽⒑臀揍t?!?/br> 宋思銳正為掌心滿酥香而魂離魄散,聞言略加用力,以表達不滿。 “這、這……不就比別處肥一點么?”她低聲啐道。 宋思銳被她的措辭逗笑了:“不止,還軟上很多?!?/br> “呿!章魚比螃蟹軟多了!” “是嗎?我不那么認為,”他語調含混,“很快……你便能見識?!?/br> 林昀熹經母親秘密傳授,大致猜出其意,羞惱瞪了他一眼,順手撥開他的爪子,翻身下地,尋了套新衣裙。 宋思銳見她毫無新婚燕爾的情致,料想昨晚那一戰的陰影猶在,當下漸收繾綣之念,仔細問起她先一晚所歷經的種種,并告知,從發覺她失蹤到尋獲的詳細過程。 “說來真可笑!”林昀熹穿戴整齊后,拿了一把玉篦,一絲不茍為他梳頭,“我和那阿微……自襁褓時期,由小姨掩人耳目調換過一次;陰錯陽差,時隔十六年,在她落難時換了回來;而今我重歸父母身邊,真相大白,竟遭了她的道兒,再調包一回……你說這換來換去,不嫌累么?” “他們累不累,我不曉得。我只知,無論再怎么調換,我都能認出你;而你,始終是我的?!?/br> 宋思銳與鏡中的她目光相接,笑意篤定。 林昀熹心暖如蜜,檀唇噙笑,正想回話,忽聞院外傳來傅千凝的聲音。 “姐!姐夫!” 宋思銳顯然對此稱呼不大滿意:“回長陵島,她愛這么喊,我沒意見;可在晉王府,自當喚‘兄’、‘嫂’才對!” 卻聽她如風般直闖至房門外,邊敲門邊急促低語。 “不管你倆是不是‘春宵苦短日高起’,我得第一時間來報,崔夫人……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臨近結局,請大家不要在評論里劇透具體內容哈~么么~ 第七十一章 #71 “她人呢?” 宋思銳顧不上未弄好的玉冠與腰帶, 大步繞過屏風,行至外間, 推開房門。 外頭,傅千凝身上仍是昨日的華服,眼圈發青, 明顯一夜未睡。 她壓低嗓門道:“目下正在城北一處不起眼的宅子里?!?/br> “在京城?”林昀熹加快了步伐。 “是,估摸著……避過追蹤后,她折返回來,害咱們的人一路尋到棠族, 徒勞無果!” “大隱隱于市, ”宋思銳冷冷一哂,“怎么查到的?” “如哥哥所料,崔家小弟早知她去處, 興許認定你們新婚燕爾無暇再管, 今兒大清早竟繞路去拜訪……”傅千凝哈欠連連, “如今二哥帶人守著,你倆趕緊去!” “阿微呢?” 林昀熹昨夜力戰,疲憊得不想搭理人,只遙遙瞥了阿微一眼;此番獲悉崔夫人下落,自然不能落下她。 “她那身板子, 哪能經得挨餓受凍、沿路奔波?正在林家呆著……放心, 林家周邊全是哥哥的手下,申屠陽自身難保,定然沒工夫管她?!?/br> 林昀熹為宋思銳扣上帶子, 復問:“那巫醫如何了?” “早上清醒,肩骨裂了,倒沒別的。她招認,申屠陽和阿微慫恿笙茹對你下毒,但笙茹于心不忍,借探視弟弟meimei之機逃跑,被她殺了……” 林昀熹早猜出笙茹兇多吉少,卻沒猜透其死因竟是源自于此。 回想相處大半年來的大小事件,她忽而記起,有一回,笙茹提醒她抓牢“三公子這座新靠山”時,莫名感傷,說了句“惟愿上蒼見憐,助您度過難關”。 當時林昀熹摸不著頭腦,只道她一時失言。 現今細想,或許早在那陣子,笙茹已知悉阿微的計劃——一旦“假千金”在晉王三公子心中占得一席之地,為林家謀得平反的可能,必將被替換或除掉。 對應宋思銳談及,阿微承認厭倦與申屠陽相處,想來早就盯緊京城動向。 “笙茹服侍她十年……”林昀熹鼻翼發酸,磨牙道,“她下得了手?” “為得到下半生的榮華富貴,犧牲一個婢子算什么呀?”傅千凝語帶不屑,“一來,我哥比追捧她的那幫公子哥兒有過之無不及;二來,她一口咬定,你只是用了林千金的身份和美貌,才獲我哥青睞與垂憐……” 林昀熹懶得再議論此人:“阿凝,你辛苦些,親自她送至崔夫人新住處,與我匯合。另派人去找笙茹的弟弟meimei,好生安置?!?/br> 傅千凝應允,回身步出院落,迎面撞見蕭一鳴,無端臉頰微燙:“你那披風,我洗凈再還你?!?/br> 蕭一鳴朝她點頭,欲言又止,繼而朗聲道:“三公子,大理寺來了人?!?/br> “先招呼著?!?/br> 宋思銳回房扯過鶴氅,對林昀熹道:“昨晚西山北麓的爭斗傷亡較多,不好處理。你和那人同時露了臉,必須想法子把事情壓下來。你小姨那邊……” “不要緊,我會解決。出門前,咱倆先去小祠堂上香?!?/br> 林昀熹順手為他系帶子,眸底銳意化作幾許柔情。 宋思銳眉間濃云因溫情而退散。 他的妻,在努力尋找靖國公千金和海島繼承人平衡點的過程中,日益恢復自信果斷,和初入晉王府時的柔弱膽怯截然不同,卻又比身處海島時添了溫婉體貼。 若維持下去,倒也不算壞事。 趁繡屏阻隔院中仆役的視線,他情不自禁俯首貼向丹唇,廝磨片晌,才牽她出門。 “抹了好久的唇脂,快被吃光了!” 林昀熹悄聲抱怨,垂眸處溺著三分嬌羞,三分懊惱,三分甜蜜,余下一分唏噓,輕淡無痕。 ··· 城北密集院落連片,崔慎之從小宅院行出,剛掩上院門,回眸見一少婦打扮的麗人,心跳倏然漏了半下,不自覺地攥住袖口。 對方淡妝素雅,黛眉輕掃,明眸流轉,一襲銀紅云霞錦端莊矜貴,配以銀狐裘,立于積雪未消的窄巷內,陋巷頓時生輝。 少了常伴在側的笙茹,多了兩名女護衛,他的表姐看上去英氣勃發,再無昔矯揉造作。 崔慎之摁下震悚,作揖道:“表姐既嫁與春風,何以得空至此?” “久未見小姨,甚是掛念,”林昀熹自帶一身磊落風華,“怎么?不歡迎?” 平心而論,崔慎之一度對她深惡痛絕,可最近多次見面,均覺她言行舉止、氣質風度皆異于往昔,已沒太過多抗拒。 可母親非要躲藏于在此,說過誰也不肯見,他百般為難,只得推辭。 “家母身體不適,不愿見任何人……還請三少夫人見諒?!?/br> 林昀熹聽他改了稱呼,精致唇角的笑意悠悠泛起幾絲冷涼:“崔大人這是要閉門謝客了?” 崔慎之心下一凜,意欲說兩句緩和之詞,忽聞巷口車馬聲停,眉頭暗擰。 不多時,拐角處數人匆忙行近。 為首者頭發斑白,風霜滿面,一襲灰色夾棉袍子,正是林紹。 緊隨在側的分別為林夫人、傅千凝,以及一位戴著幕籬的女子。 帽沿垂下的薄紗遮擋大半身,別說面目,連身型也看不真切。 三方一番禮見,崔慎之以恭敬執禮遮掩驚訝:“姨父、大姨、傅四姑娘……這位該是……?” 林紹略一頷首,沒回答他所問,“慎之,有勞通報一聲?!?/br> 既是姨父又是恩師,崔慎之難以推托,唯有深深一揖:“絕非慎之目無尊長、有意怠慢,實乃母親千叮萬囑不見外客……望諸位容許我入內請示?!?/br> 林夫人勾唇而笑,嗓音冷洌:“架子倒不??!” 崔慎之硬著頭皮敲開院門,卻見仆役身后不遠處,母親僵立原地,如遭冰封。 宅院僅有三間屋子,崔夫人送走兒子,聽聞風聲夾帶男男女女的交談聲,第一反應是從后門逃離。 可細察當中含混林紹夫婦的話音,她的心無止境下沉。 躲得過今日,往后亦如喪家之犬。 該來的,都躲不過。 隨著兩扇褐漆斑駁的院門徐緩打開,門外一張張久違面容逐漸展現,短短丈許距離,每一寸皆滲透了凝重。 “阿霏,好久不見?!?/br> 林夫人寒著臉,當先跨入院內,示意仆從守在院外。 崔夫人微微一福:“請恕meimei體弱多病,沒能及時拜會二位,也沒能參加貴府喜宴,甚感惶恐,他日定會補上賀禮……” “此等冠冕堂皇之言,說來有意思嗎?”林夫人毫不客氣。 崔夫人抬眸,目光落在頭罩幕籬的女郎身上,眼眶登時紅了。 崔慎之見狀大感驚奇。 長久以來,他斷定母親因瑣事生了大姨一家子的氣,只當回棠族那次,姐妹互不相見,故而歸京后效仿。 可當那蒙面女郎徐徐掀開薄紗,眉眼鼻唇和表姐幾乎無差別,崔慎之徹底驚呆了。 “這……兩個表姐?” 林昀熹轉頭細看阿微,除了杏眸含淚,脂粉稍濃,確和自己的相似程度達八至九分,難怪絕大多數人根本沒辨認出來! 林夫人淡然道:“meimei不打算向我們夫婦二人解釋……當年為何以你崔家丫頭,取代我家昀熹? 崔慎之目瞪口呆。 崔夫人身子晃了晃,淚目彌漫懇切:“jiejie隨我到里頭說,行嗎?” “你偷偷摸摸干的齷齪事,不敢光明正大道出口?” 崔夫人低下頭,眸子里滿是難堪之色:“我……我錯了,可我有苦衷?!?/br> “是因為崔將軍南貶,你生怕寶貝女兒要隨你們夫婦屈居于蠻荒之地,自私做此決定?枉我信任你,在坐月子時把府內事務交由你協管!你竟如此待我,讓我們夫婦養活你家姑娘,捧在手心細細護著,卻與嫡親骨rou生生分隔十幾年而不自知!” 林夫人說到激動處,淚水洶涌溢出。 林昀熹連忙挪步攙扶她,遞上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