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媚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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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蕭一鳴竟比她搶先一步,坐進晴暉亭內,狼吞虎咽完一大碗杏仁酪。 眼看美味僅剩一丁點,還不夠塞牙縫,傅千凝不滿撅嘴:“蕭大哥不是進城了么?怎么半日便歸返?” 蕭一鳴邊擦嘴邊道:“我急趕而回,是因有要事回稟?!?/br> “什么?” 傅千凝見宋思銳和林昀熹容色古怪,說不清是喜是憂,更感好奇。 蕭一鳴壓低嗓門:“原定中秋來訪的棠族使團,將在十日內提前抵京?!?/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霍七被狗糧砸了一臉后遁了,最重要的配角們即將登場。 阿凝與一鳴:咦?我們不是最重要的么?怒摔! · 特別鳴謝贊助商:木昜 投了6個地雷; 第四十六章 #46 霍書臨離園當日即宣稱南下游山玩水;宋思銳傷愈后亦回城辦事, 如常在樞密院任職。 林昀熹明面上維持“傅四姑娘玩伴”的悠哉悠哉,白日里與傅千凝作伴, 品著花茶,吃著雪花酥,偶爾探討醫書。 待蕭一鳴巡查各處完畢, 林昀熹便掩人耳目,與之相互切磋武藝,一點點重拾武功;夜間則和傅千凝同住一屋,努力回顧內功心法, 于吐納間修練內力。 她沉迷于自身能力的探究, 逐漸習慣宋思銳不在身邊的時日。 這日天色向晚,林昀熹命笙茹回屋整理秋衣,自己則挽了傅千凝, 借賞景之機, 繞過樓臺亭閣, 抵至假山林立的石苑。 與別處滿苑錦簇花團不同,此處設計依照八卦方位而建,兜兜轉轉宛若迷宮,是以尋常仆役不敢入內。 蕭一鳴已在石陣中等候,一見二人相攜而來, 立馬恭敬作揖。 他初識林昀熹時, 對她持有懷疑鄙夷之念,更不止一次明勸宋思銳,莫耽于美色, 自毀前程。 相處日久,他漸覺這位傳聞中的禍水似乎與“妖冶嫵媚”沾不上邊。 見她獨闖蒙面人包圍圈,展露與年齡不符的高強武功,救他們于危難之中,他不由得心生景仰。 再得悉她因失去記憶無辜成為林家替罪羊,他又添憐意,決心陪她勤練,助她重回巔峰。 他曾私下問過宋思銳,何以昀熹姑娘年紀輕輕,竟擁有超乎尋常的功力。 宋思銳稱,據說她在嬰兒時期差點保不住性命,當時秦老島主雙親猶在人世,一人將內力注入她體內以保體溫,另一人則使用奇藥和劇毒為她祛病,因此她自幼體質便異于常人。 他更告知蕭一鳴,昀熹本人并未想起這些細節,包括海島上種種變故、肩負的重任等。當務之急,是恢復記憶和身份,旁的細枝末節,不提也罷。 于是,蕭一鳴收起滿腦子疑問,認真和林昀熹鉆研招式變化,相互討教。 而傅千凝往往凝神觀戰,并不多言。 是日,蒼茫暮色下,刀鋒冷冽,藍灰武服如蒼鳥展翅,與蝶舞似的素青裙裳交錯翩飛。 林昀熹武功本比蕭一鳴精湛渾厚,但久未練習,難免生疏。 越是竭力細想,越受束縛,被對方雷霆萬鈞之勢逼得步步倒退。 蕭一鳴不忍盡全力,招式漸緩。 不料林昀熹柳眉一揚:“蕭大哥,無須留情面!不到絕路,興許我記不起來!” 蕭一鳴無奈,以劈、撩、掛、點等方式,繼續陪她喂招。 林昀熹遭凌厲刀光所困,偶爾遇險,皆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 當蕭一鳴刀刃攜雷鳴之音俯劈而下,她正要橫刀阻擋,冷不防石陣后掠出一赤色身影,將她連人帶刀卷了開去。 她只道是愛穿紅裙的傅千凝出手干預,還想這丫頭難得露一手,待覺察背脊緊貼的懷抱寬厚暖和,方知是宋思銳歸來。 宋思銳發束墨玉冠,身上官服未褪,顯然直接從樞密院馬不停蹄趕來。 他將林昀熹圈在懷里,隨后奪過懷中人的鋼刀拋落,抱著她疾躍而去。 離去前,不忘橫眉睨蕭一鳴。 蕭一鳴倍覺無辜:“怪我咯?傅四姑娘得為我作證,是她說,無須留情面!” 傅千凝咧嘴一笑:“怕不是因你出手太狠,而是又醋上了!以前在島上,沒敢這般明目張膽,可但凡大師兄與jiejie對練,我哥總會蹦出來,拿些點心誘惑她罷斗,久而久之……便得了獨占她的機會?!?/br> “沒想到,三公子如此狡猾粘膩?!?/br> “他這人好多面呢!”傅千凝低聲抱怨,“我就沒見過心如此之大的哥哥,他回來也不搭理我,就這么丟下你我在這偏僻角落!我好歹是個姑娘家……” “他大概沒把你當姑娘家,”蕭一鳴嘿嘿而笑,“所幸,我也沒把你當姑娘家?!?/br> 傅千凝鳳眸冷冷一掃,怨懟之詞剛到嘴邊,又強行咽回。 蕭一鳴正打得興起,對手忽然被人抱走,多少覺遺憾。 “傅四姑娘師出名門,為何從未見你露兩手?不如咱倆練練?我點到即止,絕不傷你一分一毫!” 傅千凝如氣炸河豚,一字一頓:“練、你、個、頭!” ··· 青黃交接的樹木在林昀熹兩側快速掠過,數度起落,她自覺攬緊宋思銳,悄聲問:“好端端發什么脾氣呢?” 宋思銳不語,摟住她躍上一座無燭無火的閣樓,從虛掩窗戶中跳入,反手將她錮在雕花門板上。 門板受到擠迫,發出細碎聲響,撩動人心。 對上她驚愕目光,他憋住笑意,俯首覆唇,順利撬開皓齒,索求丁香馥郁。 林昀熹下意識用手抵向他,或許因他情致綿綿而感染,終究環上他肩頭,嘗試如夢中那般,予以回應。 思念與野望決堤,彼此交換齒間茶香,氣息與心跳互融,熱切又綿長。 遺失的部分記憶去而復返,她隱約記起,那些日暮海灘、晨間山林的相互依偎,亦有廊前院后、窗前柱后的耳鬢廝磨。 如蒙煙塵,時而清晰,時而渺遠。 自與他重逢以來,她始終處在被動之位。 她只記得傅小哥哥聽話乖巧的時刻,因夢境殘缺不全,無從分辨真正的他是否也曾兇悍至斯。 眼看她呼吸紊亂、軟柔綿綿,宋思銳才勉強放過她。 “章魚……”她的唇被碾得紅艷欲滴,嗓音弱弱帶著委屈。 “好幾日沒見,”他噙笑湊到她耳邊,“怕你太想我,第一時間給你解饞?!?/br> 林昀熹輕啐:“我哪有你那么又饑……又渴!” 宋思銳擁她坐到圈椅上,凝視她垂下的長睫毛,笑道:“好吧,是我需要解饞?!?/br> 林昀熹和他擠在同一張椅子,渾身不自在;偏生他的手牢牢箍緊她,迫使她順從依靠在他肩上。 平息悸動后,他溫聲道:“有兩件事,跟你沒多大關系,但和‘林千金’身份有重大關聯,我得事先與你明說?!?/br> 林昀熹懶懶貼著他耳側:“嗯?!?/br> “千難萬阻,我總算探得林伯父在北域的近況。據聞他初到當地,因水土不服,大病一場,大約兩個月前才好轉,因而無人敢報。 “恰逢四月底,雁族人頻繁突襲該地。在援兵不足的情況下,林伯父為駐守的洪將軍建言獻策,帶領守軍殲滅千余敵軍,成功保衛祁城。目下奏報已在南下路上……想必不日便可抵京?!?/br> 宋思銳笑容洋溢nongnong悅意,亦讓林昀熹禁不住歡喜。 哪怕靖國公并非她親生父親,如能立功減罪,眼下擔著其獨女身份的她,會好過很多。 即便她深受其家人所累,若然如兼之晉王府兄弟推斷,皇陵案、貪污案、受賄案皆有蹊蹺,她亦真心希望好人早日洗刷冤屈。 “還有另一件事呢?”她好奇追問。 宋思銳喜色稍褪:“棠族使團號稱與宣進行風俗文藝交流,此行計劃在京待上三個月之久,你可知……為首者是何人?” “是林夫人?” “不,是她侄兒、棠族大王子——申屠陽?!?/br> 林昀熹未曾忘記,棠族表兄處于“林千金”愛慕者名單中的前列,每年積極來京,只為見表妹一面。 而今林家落難大半年,表兄仍如常前來? 林昀熹唯恐此人與宋思勉、霍書臨那樣糾纏不休,登時茫然不知所措。 見她神色呆滯中透著憂患,宋思銳心念一動,貼在她腮邊一印。 “你自知非林千金,我倒不怕你被人拐跑。若無他事,暫且安心在此住下。我已將秘道封鎖,也調了晉王府守衛輪流巡邏,外加一鳴兄、阿凝護著你……” “我現在不柔弱了!”她小嘴微嘟,一臉驕傲。 “是,可這兒終究不比海島,況且,我近來事務繁重,能抽空趕來陪你的時間不多……”宋思銳歉然,“等我把事情處理妥當,咱們盡快成親,往后留居長陵島?!?/br> 這是他頭一回確切與她談及將來,卻非外界預判的。 “可是……大伙兒都說,你要當儲君?!?/br> “儲君一說,完全因曾祖父的寵信和溺愛。我和你在島上成長,確有關注邊防、海戰等方面,但若論安國濟民、把控朝局、權衡利弊……哪里及得上在皇子書院受太傅名宿教導多年的兄長和堂兄弟們?” 宋思銳笑得坦然,抬手輕捏她鼻尖:“再說,若要當儲君,來日還須盡繁衍天家子孫的重責,三宮六院少不了……我可不想被章魚勒死,被螃蟹夾死?!?/br> “……???” “看來,你忘掉我發過的誓?!?/br> “哪有人起這等古怪的誓言?” “這還是你讓我立的,如我有負于你……”宋思銳話說一半,忽問,“昀熹,你是否記得自己外號是‘小螃蟹’?” “你騙人!”林昀熹慍道,“我怎可能接受如此難聽的外號!” “不信去問阿凝。你練過專門搶奪兵器的蟹鉗爪,閑來沒事愛揪人耳朵……外加螃蟹和章魚都有八條腿,你認為多了一對鉗子,不會輸給我,便自取這稱號?!?/br> 林昀熹將信將疑,依稀憶及夢中的傅小哥哥曾抱怨“昀熹你屬螃蟹的么”,倒又覺他非信口開河。 她抬起右手,試探地以食指和中指夾住他耳垂,稍加用力:“這樣?” “來真的?看我使出獨創的章魚大法,將你這霸道小螃蟹捆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