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媚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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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傅千凝無比自責。 她不該逞一時之快,將jiejie的安危擱置一旁,尤其對方記憶混淆,空有一身武功卻忘了如何使用…… “姐,我穿你衣裙,扮成你的模樣,在這兒守著……你換男裝,趕緊騎馬帶人通知蕭大哥,切勿中計!” 林昀熹被她隨口一句“姐”喊得懵然,由著她拉回隔壁聆鶯居,套了身灰青色男袍、隨手束發,又急匆匆奔赴后院。 待遭人推上馬背,她手執韁繩,才勉強反應過來——我……會騎馬? 奈何不等她有所抗拒,傅千凝已猛力一拍馬臀,她所騎的駿馬在兩名仆從護送下,狂奔而出。 林昀熹驚悚萬分,雙手死死抱住馬脖子,強忍住不呼喊出聲。 這、這這也太難為她了吧? ··· 山風呼嘯,挺秀樹木不斷往身后飛掠。 林昀熹套著搞不清是誰的寬大男袍,頭上灰帽子時而蓋住她的眼,時而飄飄欲飛,鬧得她無所適從。 所幸適應了劇烈顛簸節奏后,她逐漸找到平衡,竟還能駕馭飛馳的馬匹。 如迎風飛翔之感,仿佛在夢中感受過。 對……她在夢里,除去武功高強,還會騎馬,不止一次隨傅小哥哥策馬奔騰于山林和海灘。 說不準是幸運或不幸,她最近很少夢見他。 她把一切歸咎于,在現實中日漸被宋思銳吸引所致。 如若白日里依戀三公子,夜間夢寐時卻和自己杜撰的男子親近……她想想都覺羞恥。 傅小哥哥再好,終究是幻想出來的。 有過美好念想,便不該再深陷,否則對宋思銳太不公平。 林昀熹懷揣著淡淡釋然,朝著黃煙繚繞的前路疾趕,越發享受騎馬的自由暢快。 原以為蕭一鳴發現中計后會原路返回,可她跑出七八里路,遲遲未見品柳園護衛的身影,只得順著馬蹄印子繼續前行。 不多時,兵刃交錯聲鏗然入耳。 林昀熹不自覺一哆嗦。 難道……蕭一鳴真遇上敵手?那宋思銳究竟在不在? 一旦想起那人極可能遇險,她腦子糊成一團,只想核實狀況,全然忽略自身硬沖上前反而成他人累贅。 揚鞭急沖,遠遠望去,相斗者有三四十人,大多為黑衣人;地上已橫七豎八躺了近二十人,各色衣袍皆有。 而眾多蒙面黑衣人圍攏的中心,是一名青袍血跡斑駁的高大男子。 他滿臉血污,持長劍的右手淌著血,身子搖搖欲墜,竟是宋思銳! 蕭一鳴長刀舞得虎虎生風,與并肩而戰,更多像是要護他突圍。 而周遭刀劍斧叉層層疊疊,重重繞繞,縱橫閃戮,來勢洶洶,刃口所指,均是那二人要害! 林昀熹險些驚呼! 她自知不該莽撞,無奈試圖藏身于草叢已然太遲。圍攻宋、蕭的黑衣人有所察覺,其中兩人同時朝她的方向一揚手! 銀光閃爍,暗器襲來! 只聽得宋思銳大聲疾呼,以及“啊啊”兩聲,左右兩名年輕仆役肩頭各中了一枚飛錐。 而林昀熹神差鬼使地伸出兩根手指,輕巧將飛錐夾于半空! ……嗯? 這一下,不光黑衣人大驚失色,林昀熹也被此舉驚呆。 她拈住暗器愣了片刻,突然“哇”一聲大叫,手忙腳亂之際,胡亂朝那伙人丟出。 離她最近那人小腿被刺穿,痛得呱呱大叫。 其同伙或凝神戒備,或揮刀向她沖來,嚇得她催馬往一旁逃竄。 天??!她到底做了什么? 這算是救人于危難,還是惹火燒身? 心臟砰砰亂跳,她唯求自己別腿軟、別摔跤,能躲一時事一時。 宋思銳明顯受了不輕的傷,腿腳發軟又似中毒,迷濛雙眸緊盯林昀熹,靜觀她跌落馬下,狼狽了極短一剎那,閃避暗器時卻又異常靈敏。 ——危急關頭,她無意激發本能? 宋思銳目露驚喜,顫聲道:“昀熹!奪刀!” “奪、奪什么刀?” 林昀熹哭喪著臉,恰逢一柄彎刀帶著凜冽之氣砍來,她側身而避,不假思索抬起右手,以食指與中指成鉗,夾牢刀背,隨意一挑一翻。 彎刀脫離那人的手,在半空中舞了個花,隨后穩穩當當落入她的手。 她未及細想,反手一刀,硬生生卸下對方半條臂膀! 動作如行云流水,無分毫凝滯,快、穩、準且清奇雅致,完美無瑕疵。 “啊——” 她和那斷臂之人齊聲尖叫,呼聲響徹山野。 差別在于,對方青筋暴起,痛苦憤怒;她則面露震悚膽怯,淚光盈盈,就差哭著申訴,“嗚嗚,我好怕怕啊”。 咱們不玩了,行不?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我快凍死了~ 今天跑了一天,這章是在吵鬧的高鐵和餐廳,戴著助眠耳塞寫的~ 等我冷靜一下再捉蟲,謝謝大家包容(#^.^#) 第四十二章 #42 刀光劍影有頃刻遲緩。 在場黑衣蒙面人紛紛注視那衣不稱身的“少年”。 觀其身形纖細, 聽其嗓音綿軟,再對應晉王三公子那聲“昀熹”, 眾人既驚且惶,招式漸趨凝滯。 林昀熹手提滴血彎刀,隨手招架, 疑心自己在做夢。 這一刻,她又成了夢里的昀熹,擁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更獲與生俱來的直覺。 眼看宋思銳和蕭一鳴遭人圍困, 她未及細想, 揮刀將當先幾名黑衣人逼開。 一如夢境之中敏銳灑脫,她沒再遲疑,也沒再多想。 唯一念頭是——她得活下去, 和三公子他們一起活下去。 最初的艱澀過后, 每一刀皆利落干脆。 哪怕手中彎刀只是奪來的尋常兵器, 在源源不斷的內力催發下,陡然光芒大盛,幻成一片片銀青色幕,暴烈穿刺,讓眾人眼花繚亂。 敢去她身邊的挑戰者無不受傷倒地, 剩下的人或凝招不發, 或轉而加緊對宋思銳和蕭一鳴的進攻。 林昀熹能清晰從刀柄上感受刀鋒劃破對方皮rou的澀感,這在夢中未曾領略過。 壓抑心跳和惡心感,她步步緊逼, 沖出一條血路。 蕭一鳴先是被“林千金”突如其來的神威凜凜驚得一愣一愣,整個人如墜入云霧。 在他印象中,這位嬌柔孱弱的女子連走路都帶點兒飄,還隔三差五找裴大夫診治,針藥不離。 若非親眼所見,豈能相信,這一招一式純熟老練,威力無窮? 待林昀熹砍傷了黑衣蒙面人的頭目,血濺到他臉額,他才如夢初醒。 該死!身為蕭家第四代皇家內衛,他居然輸給了一位柔弱千金? 他打了個寒顫,振作精神,點起另一顆信號煙,領受傷部下奮起反抗。 宋思銳卻知曉,昀熹基本只和玩伴們鬧著玩,未曾真傷過誰,更不曾經歷“你死我活”的劇斗;且她半年來沒動過真刀真劍,難免生疏。 他硬撐著挺劍而刺,拼盡全力護住她后方。 劍招穿織如日月流光交舞,雖因傷勢與迷毒大大減弱了聲勢,但每一招皆瞄準敵方的弱處,四兩撥千斤,不容小覷。 林昀熹固然知他武功不凡,卻從未見過他與人動手。 目睹銀劍幻成炫目光弧,她差點誤把他看成傅家小哥哥。 氣息停滯,心馳神往。 隨著敵人逐一倒下,她漸覺氣力不濟,禁不住氣喘吁吁。 宋思銳艱難挪至她背后,為她守住后方。 “三公子……”她語帶哭腔,“我、我這是怎么了?” 宋思銳自然沒法當外人面前解釋,唯有軟言安撫:“別怕,別顧慮,咱們回去再說?!?/br> 林昀熹見他居然半點沒因她出手狠辣而震驚,心底惶惑又起。 可她真沒閑暇多慮。 手起刀落,步如柔波,她和宋思銳等人聯手而戰,數十招后徹底扭轉頹局。 待蕭一鳴帶領數名傷勢較輕的下屬追趕逃亡敵人,林昀熹拿不定主意,遂丟下彎刀,搶去攙扶微略搖晃的宋思銳。 他青袍破損,血跡教人觸目驚心。 “三公子,你還好吧?”她忍了將近一柱香的淚水奪眶而出。 宋思銳心有余悸,緊緊握住她的手:“這伙人一來便在上風位撒了藥,害我和同伴中毒……幸好一鳴趕來接應,可你……你怎么也跟著……那丫頭呢??” 林昀熹這才記起自身換了男袍、騎馬逃離品柳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