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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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夏川瞧他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的模樣,幫他答道:他叫米米。 小板栗! 小幼崽著急,叫小板栗! 小板栗?夏川囧。這不是他剛才消遣凌羽的話嗎? 小幼崽害羞地嗯了一聲,把臉埋進夏川胸膛,含糊不清道:就叫小板栗。 幼崽天性對情緒敏感,他能察覺到夏川叫出板栗跟小板栗的時候,里頭帶著情真意切的感情,那是愉悅的明亮的、飽含期待的情緒,小幼崽直覺板栗是很好很好的意思。 他討厭米米,那兩個蟲子叫他米米的時候都帶著惡意與嫌棄。 夏川從來都是沒臉沒皮的,此刻卻被小幼崽的堅持弄得老臉一紅,這讓他怎么面對凌羽......夏川偷偷瞄了一眼凌羽,就見凌羽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行吧,小板栗就小板栗。夏川胸前的衣服都被抓得皺巴巴了,他背后的披肩已經被燒個精光,就剩下前面一點布料,現在被小板栗一拽,半身嚴重的灼傷暴露了出來,側腰小腿紫黑一片,看著怵目驚心。不過他已經從劇痛到麻木了,此時更多的注意力在小板栗身上。 胸前的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被這樣全然依賴與信靠,一股無名的使命感陡地冒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必須強大,成為能替這個小生命隔絕風雨的依靠。 小板栗。 小板栗抬起腦袋,他腦門上一撮細軟的呆毛擦過夏川下巴,撓得夏川一陣發癢。 夏川吃力地伸手,用食指指腹點了下小板栗眼角的小紅痣。安心吧。在你找到新家以前,我會照顧好你的。 有個聲音笑道:一只靠減垃圾維生的窮酸E級雄蟲,放話要養好一個幼崽。 夏川抬眼看去,厲眠也回來了,他頂著落魄雄蟲的模樣,站在凌羽身后,促狹地吹了聲口哨,有志氣,加--油字還沒說出口,已經被人氣急敗壞地打斷。 不許奚落夏川。 厲眠看去,一只彷佛逃生游戲跑出來的狼狽亞雌生氣地維護道,少瞧輕人了,E級怎么了,他心性好,不計較,寬厚又勇敢,剛才救了我的孩子!窮酸又怎么了,他還是筒子樓的老大呢,將來肯定有作為的,怎么就養不了一個孩子了,再說養育孩子品德比財力重要多了,貧民窟大家都窮,我們還不是把孩子養得好好的了! 罵他的人赫然是苗晚。 苗晚說完,周圍的蟲子立刻附和,滿臉譴責地看向厲眠。厲眠張大嘴巴,憋屈地對夏川道:抱歉啊,這位,這位兄弟,英雄不畏出身低,他豎起拇指,你一定能養好孩子的! 說完他憋屈地用精神力跟凌羽溝通,『......這里發生了什么?』他記得這個燒稻草人的亞雌,他們去荒嶺的時候他還對夏川還一臉不屑呢?!涸獛?,那只雌蟲小幼崽,是玄家的孩子?』 厲眠雌父與凌羽雌父是好友,兩人一起長大,他對凌羽的來龍去脈比白夜他們都要了解,很多事凌羽也只讓厲眠知道,比如夏川的真實身分,比如左肩的那代表王族靈魂伴侶的月季標志,比如玄暨元帥讓他們來垃圾星追查的真正任務、事關當年蟲帝陛下勾結獸族背叛蟲族的秘辛。 所以厲眠能看出來,小幼崽眼角的紅色淚痣不是痣,而是玄家,凌羽雌父玄暨那一系特殊的血脈記號。 一開始陋巷里他沒注意,這會兒湊近一看,立刻就辨認出來了。 蟲族的血統向來承襲雄父那一系,但若雌父血脈夠強,幼崽身上也可能同時出現兩邊的血脈特徵。而個別的強勢血脈的話,雌蟲一方也可能完全壓制雄蟲,讓幼崽繼承雌父血脈。比如凌羽的雄父只是一只普通D級雄蟲,凌羽便繼承了雌父玄暨那邊的強勢血脈,鮮紅的淚痣是玄家同輩最強者的象徵,雌蟲在左眼角,雄蟲在右眼角。 凌羽也從小板栗身上感受到了親近感。他看著夏川懷里溫溫軟軟的幼崽,心中一片柔軟。 『確實是玄家血脈?!粍偛趴匆娦“謇醯哪且凰?,他已經給玄暨緊急發了消息?!旱覐臎]出過主星,怎么憑空冒出一只幼崽流落在垃圾星?還是人形異獸咒殺的目標,可能是傳說的雙子之一......』凌羽皺眉,『玄家近幾年沒有人生育,莫非是私生子?』 小板栗身上待查的事太多了。 目前只知道,他應該是貧民窟那對死亡的新婚伴侶從荒嶺撿來的,那對無良的伴侶為了騙雌蟲幼崽的幼兒救濟金與社會補助,假冒成幼崽雙親。 小板栗很可能自己在荒嶺渡過了初生幼年期,為了躲避危險,無師自通學會隱匿了自己的S級氣息,偽裝成無威脅性的普通幼崽。 玄家的孩子、S級顛峰的幼崽,隨便一個身分都該是備受呵護、受到千寵萬寵的對象,卻在垃圾星上孤苦地獨自渡過幼年。 凌羽的胸口莫名酸澀。我也會照顧好你的,小板栗。 小板栗呆呆望著對他一臉鄭重許諾的秀氣亞雌,好半晌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高興地在夏川懷里扭了扭,是小板栗!他朝凌羽脆生生叫了聲:大板栗! 他喜歡這只亞雌跟抱著他的雄蟲。 一身是傷的夏川要被他壓吐了,他艱難地用氣聲道:大板栗是我叫的。 夏川,你要不要趕緊起來治傷?老亞雌看著他一臉擔憂。 夏川跟凌羽知道青鳥上有救急的醫療艙,對傷處倒是不急,但貧民窟的蟲子們不知道,一個兩個擔憂無比。 夏川正想說一聲沒事,忽然轟啪一大聲-- 乓當! 街道兩旁,整排燒空的房子毫無預警成片倒塌,貧民窟成了一大片廢墟。 第17章 上百只蟲子呆若木雞地看著一瞬間被移平的整條街道。 剛才那四處竄燒的大火竟然燒穿了整個地基、燒空了所有平房內部! 怎么......可能...... 他們的家,轟隆一聲沒了。 震驚過后,蟲子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灰敗。 大火雖然燒黑了房子,但屋架子還在,橫梁屋瓦不少,他們就還有個能遮風避雨的睡覺地方,即使殘敗不堪,同心協力一點一滴總能重建回來。 但現在,整個房子都化為灰燼了。 一片茫然與死寂。 餅子!突然,大塊頭雄蟲大吼了一聲,急沖沖跑進一片廢墟之中,腳下一堆不明的炭化物被他踩得嘎吱作響,餅子!不好了,餅子剛剛說要回家收拾,肯定被壓在下頭了! 眾蟲子紛紛反應過來。 還有肥崽!肥崽剛才也跑過去了! 餅子--肥崽--部分蟲子四散開來,一溜煙跑到廢墟中幫忙救人去了。他們現在陷入了失去目標的惶然不安中,迫切需要做點什么壓下對未來的焦慮與恐懼,一聽見需要找人,就紛紛跑進廢墟里。 全部停下! 凌羽一個凌空翻身,矯健地躍入廢墟中央。 他對于壓制慌亂場面相當有經驗,在一片混亂中高聲喝道:不想踩死他們就全部站??!你!還有你!他不客氣地指揮著靠他最近的幾只蟲子,去搬開這一根大橫梁!說完又比了另外兩只蟲子,你們兩個移走這片門板跟窗框! 眾人都被這亞雌身上迸出的懾人氣勢給嚇阻住了,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他們現在像無頭蒼蠅一樣,突然有人站出來,心里忽然就穩定了些,下意識地遵從他的指揮。 凌羽繼續指著率先沖進來的大塊頭道:你去清掃周圍的碎渣殘末,再來兩個細手細腳的,窗框底下壓著一只中年亞雌,小心把他移出來。 餅子在窗框下面嗎,你怎么知道?大塊頭糙漢性子,很有些不服管教的血性,被一只小亞雌這樣一命令就忍不住反駁。窗框下面很平,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壓人的樣子,費力搬走門板梁柱不如趕緊去凸起處搜救。他一質疑,連帶旁邊兩只蟲子搬橫梁的手腳都慢了一點。 就在下面。我就是知道。 凌羽神色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強勢,明明是個看著柔荏的亞雌,站到人群中一開口,整個氣勢就變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震懾的威嚴,流動的熱氣拂過他凌亂的頭發,狼狽的模樣并不比逃出火場的眾人好多少,但無形的上位者氣勢壓過了他的容貌,讓人忽視他的臉。不救人就讓開,讓其他人過來,那只長短腿亞雌被壓斷腳腿與胸骨,出氣多進氣少,搶救不及你就是殺人兇手。 餅子就是長短腿! 這話一出,再沒人質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亞雌了,趕緊湊過來救人,按照凌羽命令的分工合作,附近沒事的蟲子全圍過來幫著清理出一條能通行的路。 餅子!有人欣喜地叫了聲。 窗框移走后,下頭真的出現了一只蜷縮著身體的中年亞雌。眾人手忙腳亂把亞雌拉了上來,亞雌身下的地面已經些微塌陷了,難怪表面上看起來不像埋著人的樣子。 對不起。你是對的。大塊頭一陣羞赧,道歉得非常爽快。他想著夏川又看著凌羽,萬分沮喪,我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凌羽哼了聲,沒安慰他。 那肥崽,大塊頭又問,你知道肥崽被埋在哪兒嗎? 知道。凌羽挑眉。 苗早跑了過來,夏、他想了下稱呼,夏哥的朋友,拜托您,能告訴我肥崽在哪兒嗎?他一臉自責與著急,肥崽正是他的孩子,救豆豆的時候他把孩子塞給了夏川,然后就沒留意了,全副心神放在平安活下來的豆豆身上,疏忽了自己孩子。 他沒事,但你要找點紙,或者衣服。見苗早一副要哭的模樣,那雌父對孩子的擔憂讓凌羽心有戚戚焉,放柔了語氣道:他在巷子尾的茅坑里,剛才房子倒塌的時候被嚇到,可能掉進蹲坑里了,現在躲著不敢出來。 說完他看著苗早感激涕零跑遠的背影,忽然反應過來,他一個單身多年才剛登記的大齡雌蟲,蛋都沒影兒,剛才哪來這么深切的共情感? 餅子順利被救了出來,蟲子們把他抬經過凌羽的時候,他掙扎起身拉住凌羽的手,喘息著向他道謝。 謝謝您......夏哥......的朋友...... 他才剛進家門撿個盆子,就突然被塌陷的房子埋入黑暗中,被壓得無法喘氣,他聽得見大塊頭他們的聲音,但喊不出話人也動彈不得,一片絕望中聽見凌羽指揮的聲音,拼死咬牙堅持住一口氣。 舉手之勞。凌羽掃了眼周圍與不遠處紛紛聚集過來的蟲子,用不大但全部人都能聽見的音量道:是我伴侶夏川跟我說的,他觀察入微,心思細膩,雖然你們看不起他是E級,但他有厲害的絕對空間感,剛才你進屋的時候他分神注意到了,才能在第一時間用絕對空間感分析出你的位置,他一臉以自家雄主為傲的模樣,要謝你謝他吧。 『元帥,』厲眠在一旁倍感新鮮地發問?!航^對空間感是什么?』這個吊炸天的詞他沒聽過,似乎很威的樣子。 凌羽眼都不眨?!合咕幍??!?/br> 房屋倒塌瞬間凌羽就在夏川身邊,夏川一瞬間下了決斷的神情凌羽注意到了,他想把貧民窟這些未來一段時間內將無家可歸的蟲子們收進筒子樓里。 民貧窟這群蟲子跟筒子樓那些軟蛋雄蟲們本質上不一樣,夏川想出面安排他們,光靠品性服人是不夠的,等大家一時激昂崇敬的情緒過去,對他的信服力就淡了,蟲族天性慕強,夏川想站穩腳跟,必須拿出證明實力的本事。 在目的不沖突的情況下,凌羽很樂意推波助瀾,扶夏川一把。 夏侯川 即使雌父第五軍團在獸族地下拍賣場找到的王族背叛的證據那么鐵板釘釘,一切證據都指明了當年王族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差點危害整個蟲族,罪證確鑿,但凌羽仍不想輕易定罪。 至于雌父懷疑的王族叛黨正在垃圾星上背地里進行的那些陰謀 他一定會徹查清楚,親手抓住在逃的王族叛黨,將他們這五年來的惡行惡狀公諸于眾,受全帝國蟲民的公審......或者洗刷他們背負的不白之冤。 夏川感覺胸口微微溫燙,月季圖騰隱隱浮現。凌羽在想他?他狐疑地往不遠處廢墟那望去,只見亞雌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清理火災過后的狼藉現場,那張生物面具上什么也看不真切。 倒是小板栗似有所覺地把臉蛋埋在夏川胸口磨蹭。大板栗,大板栗。 ? 是他的錯覺嗎,小板栗好像對凌羽的氣息特別有反應。 在他們身邊,一直想把小板栗抱起來、把夏川拉去治傷擦藥的老亞雌突然踉蹌地摔倒在地。 房子......他目光渙散,終于認清了現實,混濁的眼珠毫無焦距。房子沒了...... 筒子樓很大。夏川忽然道。 老亞雌驟然抬頭。 年叔,可以這么叫你吧?夏川微微一笑。筒子樓如果大家愿意,可以暫時住過來再打算。雖然年久失修破敗不堪,被謠傳成污穢雜亂、鬼影幢幢的拋尸現場......他的笑容很輕,聲音很淺,眼神很真誠。將就棲身還是可以的。泥巴坑重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筒子樓離得近,你們一塊搬過來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可是......老亞雌聲音干啞。 可是筒子樓一直被詬病是南郊的亂源,聚集了一群底層難民黑戶,全是被社會拋棄的廢物雄蟲們,里頭藏污納垢,骯臟又陰暗,貧民窟的蟲子特別不待見筒子樓,平時罵得比誰都大聲。 如今卻要灰溜溜夾著尾巴住進去,被平日看不起的人幫助,頗有無地自容的難堪。 即使剛剛重新認識了夏川,意識到或許那群廢物跟他們想得不一樣,但這念頭也才剛萌芽,根深蒂固的嫌棄與偏見不是馬上能改的。 年叔,你們也無處可去了。 夏川說完,忽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嘰嘰嘰嘰?。?! 夏川?! . 另一邊,被貧民窟眾人詛咒升天的南郊巡察處正自身難保。 執政廳的地下電刑室里,一只被打得渾身是血的雌蟲痛苦地低聲吼叫。 他的雙手雙腳被生物鎖緊緊綁住,身上衣物殘破,被打得皮開rou顫,一條一條怵目驚心的鞭痕布滿了全身,血rou翻飛,血水像蜿蜒的小溪,順著胸口、腰骨、大小腿一路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