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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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開著暖氣空調,他穿著白色短袖,短褲,下巴滿是胡渣,短發凌亂,看上去有些邋里邋遢的。 元熹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路遙是今天早上剛從老家回來的,對于元熹和孟向北的事情也是剛剛知道。 我聽說你姥姥是神婆,最近還會來S市,我能見她一面嗎? 路遙詫異看著他。 路家是傳承幾百年的能與冥界鬼怪溝通的家族,只是,隨著日漸沒落,如今只有路遙的姥姥有這個能力,路遙父母皆亡,從小與姥姥相依為命,也見多了他姥姥那奇異的能力。 路遙雖然能力一般,不過也從姥姥那學了一些小本領,偶爾有人需要時,也會幫忙。 如今,他在學校也算小有名氣,他不詫異元熹會知道,卻驚訝他找來的原因,聯想到最近孟向北的死,路遙試探性道:元熹,你是為了孟學長? 元熹沒有隱瞞,點頭。 大二的孟向北在A大是風云人物,他與元熹的戀情眾人皆知,也羨慕,所以,這次孟向北的死,才會在A大的影響那么大。 行,我姥姥一個星期后會到,我先跟我姥姥說一聲,到時候帶你去見她。 元熹從圖書館借了書出來,接到輔導員的電話。 有親戚來找他??? 幾乎是一瞬間,元熹就想起大伯那一家,身體不由打了個冷顫,在原地停留了許久,元熹到了輔導員的辦公室。 元熹,你來了,你大伯他們找他。 元熹顧不得輔導員的話,一踏進辦公室,就看到那熟悉的三個人,臉冷了下來。 三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有些陌生。 他們已經三年多沒見了,記憶中,元熹瘦小,皮膚又黑,就像丑陋的小猴子般,和眼前清雋干凈的少年沒有一點相似。 元奮望著那張與他弟弟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許久才回過神來。 賴春喜對自家小叔子也是有印象的,恍惚間像是見到了那個死去的人,但也只是一會就緩了過來。 元熹啊,我是大伯母,這些年你都沒有回家,你在外面過得好嗎?我們,我們都很想你。賴春喜故作關心,甚至伸手要去觸碰元熹,元熹后退一步,眼神冷冷。 元熹,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元奮雙手背在身后,冷哼一聲。 表弟,我是你表哥元楚。元楚收回落在元熹臉上嫉妒的視線,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收起你們虛偽的關心,我不需要。輔導員早已經離開,只剩下他們在辦公室旁邊的會客室。 元熹,你什么意思。被挑釁的元奮當即吼了起來。 元熹鎮定自若,他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了。 你們還是說說來這里的目的吧。如果只是來關心我的話,那就不必了。元熹加重了關心二字,怎么聽都像是嘲諷般。 元楚將暴怒的父母按下,清亮的聲音透著舒服的溫和:表弟,我們是聽說你男朋友去世了,還有你生了孩子,特地來看看。雖然你對我們有誤會,這幾年來也不愿意回家,可我們終究是你唯一的家人。你有什么悲傷痛苦都可以跟我們說。 你們怎么會知道?元熹倏地看向元楚,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偏遠的山區,他又離開那里多年,沒有與他們聯系,這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 元楚目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就被他掩蓋下去。 元熹,這不是重點。你現在怎么樣了?人已經死了,你不要太傷心,對了,我的侄子在哪?讓我們見見吧,他一定長得很可愛。元楚全程的語氣都很溫和,配合著那雙溫柔的眸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有多么期盼著見到這個侄子。 可元熹知道,他這個堂哥,從小就最會用一張溫和乖巧的外表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輕描淡寫謀奪他想要的利益。 元熹的情緒很少外露,可對這個所謂的堂哥,確實厭惡得很。 元楚,我一直很好奇,從小到大,你裝出這副乖巧的模樣,做出那一句句看似為別人好,實則在坑害別人的話,都不會被你自己的虛偽惡心到嗎? 元楚臉上的溫和頓時皸裂了幾分,牙關暗暗咬緊。 元熹繼續道:什么時候,你才能讓我見見你真實不白蓮的模樣,或許我還會佩服你幾分。 元熹,你說什么呢,誰允許你這樣說你堂哥,你到底有沒有教養。賴春喜怒氣沖沖吼了起來,元楚是他的寶貝兒子,她不允許任何人說他任何壞話。 元熹神色淡漠,說出來的話又幾近諷刺:如果你們這樣算教養的話,那我寧愿沒有教養。 你賴春喜胸口起伏,抬起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元熹的眼睛里。 元奮更不客氣地抬手,直接就要給元熹一個巴掌。 今天我就替你爸媽好好教訓你。 從小就挨打長大的的元熹,早就養成了身體上的反應,幾乎是在元奮的手舉起來時,他就躲開了。 元奮見狀,怒氣更甚,還想打,被元楚攔了下來,拼命給他使眼色。 元奮不甘地將手收回去,如同下命令道:你去把學退了,讓你老師把這個名額給你表哥。你趕緊收拾收拾,帶上你的孩子跟我們回老家,對了,記得把你的卡也帶上。 你大伯母已經在村里給你相看了人家,那人家不錯,才四十歲,剛離婚沒有孩子,家里有一棟大五層的樓,他不介意你生過孩子,你只要嫁過去就是享清福。 至于你那個孩子,你放心,我們給你照顧,你給一些生活費就好,這樣吧,你把卡放我們這,以后我們需要給孩子買奶粉,衣服什么的,就從那張卡上劃。 這話,大概是在心里念叨了很多次,元奮說得理所應當,端著一副為不成器的晚輩著想的善良模樣。 末了,還嘆了口氣:元熹啊,你怎么那么糊涂,未婚就生下孩子,怎么那么不自愛,不然你肯定能嫁得更好。 元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實在是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退學?嫁人?養孩子?拿卡? 這分明是要重新讓他回到他們的掌控中,還是以他的孩子為要挾,不過,歸根結底,是為了他的錢。 為了錢,可以不顧親緣血脈,可以如此喪心病狂。 元熹想,他們該慶幸孟向北最近去修煉,沒有陪伴在他身邊,不然被孟向北聽到他們打他男朋友和孩子的主意,占有欲極強的孟向北恐怕就要弄死他們了。 元熹原本想發怒,可又覺得與這種人糾纏下去沒必要。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的情緒比之前更加平靜和淡漠:我的話只說一遍,我不會跟你們回去,也不會讓你們見孩子,從三年多前我離開,我與你們就徹底沒有關系。 你們不要再來糾纏我,不然,我就把以前的賬與你們好好清算清算。 什么以前的賬?賴春喜語氣不好。 用我爸媽留下的遺產蓋房子,卻虐待他們的孩子,這房子,你們住得安心嗎?就不怕夜半三更,我爸媽坐在床頭看著你們嗎? 賴春喜的瞳孔驟然放大,頭皮發麻,顯然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嚇到了。 一直雄赳赳氣昂昂的元奮和元楚,臉色也白了許久。 元熹冷冷瞥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離開前特地跟輔導員說了句,他與這所謂大伯一家并沒有感情,以后他們再來,將他們趕走就是。 回去后的元熹一直在思索他們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這分明像是有人特地給他們通風報信,會是誰呢,誰會與他過不去,又熟知他的家庭情況。 元熹一邊給小元嘉換尿布,一邊凝眉沉思,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元熹內心煩躁。 若是阿北在就好了,就能一起分析分析了,可他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去打擾孟向北的修煉。 接下來的幾天,元奮三人幾乎每日都來sao擾他,不過每次要么被元熹諷刺回去,要么冷臉無視。 那死崽子長大了,骨頭硬了,現在我們是奈何他不了了。一次次都失敗了,賴春喜咬牙切齒,越來越沉不住氣,每天都拉長著臉。 元奮沉默著抽著煙。 一家三口在A大附近的賓館住著,氣氛沉悶。 元奮吐出一個煙圈,眸子瞇起,眸光狠厲:你們說,如果我們去學校鬧,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崽子是個不孝不知廉恥的,能把他們帶回去嗎?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我看到時候他有什么臉再在學校待下去,到時候他不走也得走,這學校已經容不下他了。賴春喜眼睛幾乎是一瞬間就亮了起來,躍躍欲試,幾乎按捺不住,現在就想去鬧一鬧。 不行。元楚忽的出聲否定。 元楚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好辦法,他之前也想過,實施起來,可能性也比較大,可他不能只顧著元熹,他還得想他自己。 元熹離開,他頂替了A大的名額,別人知道他與元熹的關系,會怎么看待他。 而且,元熹這樣算是被迫離開的,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會把錢交出來。 元楚將理由分析給父母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什么才行,總不能兩手空空就回去吧。賴春喜更加煩躁,一想到那幾百萬就要沒了,她的心就跟被螞蟻啃一樣,疼得要死。 元楚沉吟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不,還有最后一個辦法。聽說元熹很愛他的男朋友,現在他男朋友死了,就只剩下一個孩子,你們說,這個孩子對元熹來說,是不是比他的命還有重要,如果,我們忙捏住這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13 17:12:40~20200314 17:48: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沁甜小可愛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沁甜小可愛 6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15瓶;元氣滿滿、沁甜小可愛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元楚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元奮一直沉默著, 眸中的精光卻越來越甚, 賴春喜喜怒形于色, 激動得胸口起伏,不斷點頭, 還點頭應承下來:這件事, 就交給我。 元楚等人的算計, 元熹目前還不知曉, 他迫不及待跟著路遙來到了他姥姥這里, 姥姥姓林,年輕時喪夫。 那是一個乍一看上去普通的老人家,不過她的眼睛卻很銳利,尤其在元熹一進來, 她視線就鎖定在他身上。 小伙子,你可知你最近被鬼纏身?路遙離開,房間里只剩林姥姥與元熹,她細細打量,眼睛里有困惑。 元熹一聽就知道眼前的老人家有真本事。 按捺下激動,他撓了撓頭, 頗有些羞澀道:算纏身吧, 不過他沒有傷害我,他是愛我的。 孟向北是個喜歡耍流氓的,以前還在時,總喜歡親親抱抱他, 像是要把他揉進骨子里般。 如今,變成鬼,孟向北看得見他,卻摸不著他,元熹本以為他能改了他的流氓屬性。 沒想到,孟向北居然在本子上寫字,囂張地告訴他,每天他仍然親親抱抱,甚至,甚至還偷看他洗澡。 元熹耳朵尖都紅了,雖然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可這些耍流氓的事一被他說出來,他莫名覺得羞恥。 他不會傷害我的。元熹回了神,再次強調。 孟向北自從鬼修,待在元熹身邊,都不會傷害到他。 林姥姥點頭,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眼前的少年,明明與那鬼極為親近,卻沒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影響,要知道,鬼一般待在人的身邊久了,輕則人會多病,重則短壽,沒命。 元熹將自己與孟向北的事情說了,末了道:老人家,我想問問,有什么辦法能幫助到阿北,讓我能看到他。 林姥姥沉默了許久,臉上是為難之色。 元熹知道她有辦法,再次哀求:老人家,拜托你,無論什么辦法,我都愿意嘗試。 唉。林姥姥嘆了口氣,確實有一個辦法,可是那樣做之后,你就永遠只能與他在一起,沒辦法與其他人結婚生子,你也愿意? 元熹怎么會不愿意,他甚至巴不得一輩子都和孟向北綁在一起。 在元熹殷切的目光下,林姥姥道:你可以與他冥婚。 冥婚,人與鬼的結合,夫妻為一體,姻緣綁定,元熹自然能見到孟向北。 我愿意。 與老人商定一番后,出了門,元熹打定主意,發了一條短信。 元熹與人約在了餐廳的包廂里。 他剛到沒多久,包廂的門驟然被推開,衣著素凈的貴婦人走了進來,來人是孟母。 比起上一次的見面,她又蒼老了許久,不是年齡上,而是整個人像是被了生機般,一步步走向灰暗。 元熹記得,以前幾次的相遇,孟母衣著華麗,端莊富貴。 她目光緊緊落在元熹上,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在短信里說得是真的嗎? 元熹默默從口袋里將幾張紙條拿出來,遞給她。 紙條上的字行云流水,蒼勁有力,熟悉的字體一下子讓孟母紅了眼眶,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嗚咽的哭聲,。 這是她兒子的字。 孟向北的字,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從小教著練成的。 紙上寫著的是關心元熹,小元嘉的話,還有,還有給她這個母親的話。 他說,他對母親是愧疚的,他沒能好好做個兒子,孝敬她,卻讓她傷心;他說,他理解她,下輩子仍然希望能當她的兒子;他說,他愛mama。 這些話,顯然都是在孟向北死后才留下的。 所以,元熹說得是真的。 雖然看不見,聽不到,看到她兒子一直都在。 向北,我是mama,你在嗎? mama好想你啊。 mama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跟mama說句話好不好。 孟母的手緊緊握著紙條,看向包廂的四周,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可什么都沒有。 對了,字,可以寫字,筆呢,紙呢。孟母流著淚,抖著翻著自己的包。元熹說過,孟向北與他是用紙筆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