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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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孟向北揉了揉他柔軟的發。 孟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林知白的聲音悶悶的,語氣里是掩蓋不住的低落。 孟向北視線落在那本子上,明白他的意思。 小白,你已經盡力了。 衣衫處感受到一片濡濕,林知白吸了吸鼻子,喉頭哽咽:我一直以為十幾年過去了,我能放下,可最近我頻頻夢到了爸爸mama,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放下,而是把他們藏在了心底。 孟大哥,在你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最愛我的就是爸爸mama,可是他們卻不明不白的死了,以前我年紀小,不懂事,可以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現在我長大了,我一定要調查出真相。 孟大哥,你知道嗎?三天前,是他們的祭日,可是我不敢去祭拜他們,我怕他們會怨我,怨我身為他們的兒子,卻如此不爭氣,連他們到底是意外而死,還是被謀害都不知道,孟大哥,我很難受,難受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懷里人,原本小聲的啜泣,哭聲加大,如今是放聲大哭。 只是在哭的時候,仍不忘抱緊孟向北,生怕他會離開般。 缺愛的人,總是格外沒有安全感和敏感。 孟向北沒有阻止他哭泣,這幾天,林知白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可他不說,如今好不容易宣泄出來。 只是,哭著哭著,他就開始打嗝。 清秀白皙的小臉,掛著淚痕,眼眶泛紅,像兔子般,時不時打一下嗝,身體就抖一下。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打嗝,尷尬得羞紅了臉。 打那夜后,林知白仍舊積極調查父母死亡的真相,卻也沒再那么積郁,把所有事都壓在心里。 大概是他父母在天有靈,也大概是好人有好報,那天早上,有乞丐來店門口乞討,一向性情柔軟的林知白,給了乞丐一份粥。 那乞丐卻在看到他的時候,當場愣住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林知白猛的被乞丐拉住,他力氣太大,手腕被抓得生疼,乞丐緊緊看著他,似乎在回憶什么,神色激動。 你父親,是不是叫林建黨。乞丐聲音粗嘎,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他似乎已經確認了林知白是林建黨的兒子。 林知白緩緩將手抽出,沒有離開,疑惑地看他。 孩子啊,你不能和你大伯交好,不能啊。 林知白瞳孔驟然一縮,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隱隱有一個猜測。 小白,怎么了?身后是孟向北的呼喚聲。 林知白視線落在中年男乞丐上,道:你跟我進來吧。 孟向北和林知白暫時讓員工看著,帶著乞丐上了二樓。 這才發現,乞丐的一條腿跛得厲害,走路都得用拖的,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被他撥到身后的頭發,很長,很凌亂。 他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皮膚偏黑。 地面干凈,沒有一絲灰塵,乞丐遲疑了許久,才拖著腿上去。 他坐立難安,在孟向北給他倒了一杯糖水后,也沒有去碰。 我叫林知白,林建黨是我父親,你認識我父親?為什么說不能讓我和林建國交好?林知白坐在對面,迫不及待詢問。 乞丐凝視著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情緒再次激動,渾濁的眼流下淚水。 孩子啊,是林建國推了你父親,是我的錯,我不該收錢,不該昧著良心,我的家,我這條腿就是報應,報應啊。 大概是說得急了,他的話有些顛三倒四,卻不妨礙林知白和孟向北的理解。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是林建國害死的,對不對。林知白猛的站起來,情緒激動地求證。 是。乞丐點頭。 乞丐,叫張力興,是林建黨的朋友,十幾年前,他從老家,一個小山村來G市打工,因為人生地不熟,帶的錢都被騙了,在淪落街頭的時候,是林建黨伸出了援手。 后來,林建黨不僅給他找了住的地方,還給他介紹了工作,久而久之,兩人成為了朋友。 是我沒良心,我該死。當年,建黨得到了去國營企業上班的機會,他很高興,我至今都記得他的笑容,他說終于可以給妻兒更好的生活了。 那天,他第一時間就回家,告訴了你們這個好消息,可林建國情緒很激動,兩個人一起去面試,為何弟弟就選上了,他卻落選了,為此,他和父母都吵了一架。 兩個老人一向偏愛大兒子,在林建國的吵鬧下,他們要求小兒子將工作給大兒子。 以前的林建黨事事謙讓這個大哥,如今為了給妻兒更好的生活,他不愿意再讓了。 于是,他拒絕了。 老兩口直罵他沒良心,不孝。 那時,林知白在外婆家,林建黨不愿與他們爭吵,帶著妻子離開,要去岳家,可老兩口和林建國不依不饒。 終于在走到偏僻的山路時,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林建黨被暴怒的林建國推到了山下,本能去救丈夫的林知白的母親也掉了下去。 等到再找到兩人時,已經死了。 林建國這算是殺人,是要坐牢的。 林建國哀求老兩口,老兩口想著,小兒子已經沒了,難道還要讓大兒子也進監獄嗎? 于是,他們瞞下來了。 而那時候,見到林建國推人的,不止有老兩口,還有恰巧經過的張力興。 第26章 張力興雙手捂住臉,guntang的淚水落下。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應該為了錢昧了良心,這都是報應,報應啊。說到最后,他流著淚大笑。 失手害死親弟弟,林建國沒有膽量滅他的口,準備拿錢堵住他的嘴。 張力興掙扎過,猶豫過,可最后他答應了。 那時,他兒子因為偷東西,斗毆即將坐牢,要和解需要一大筆錢,可他根本拿不出來。 妻子在他那里哭訴,那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如果小小年紀坐牢,以后就完了。 張力興昧著良心,收了錢,當天就準備離開G市回老家,可林建國緩過神來,找了人試圖滅口,他去了半條命才逃回老家。 他慶幸,林建國不知道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交了錢,兒子被放了出來。 可他的兒子已經從根上就已經爛掉了。 逃課,不讀書,打架,游手好閑,最后染上了賭博,將家里所有錢都賠光了,拿不出錢,當時人高馬大,脾氣暴躁的兒子以為是他把錢藏起來,毆打他,威脅他,他那條腿就是這么被親生兒子打斷的,因為沒多少錢治療,嚴重跛了。 在最后一次賭博又賠了大比錢后,兒子逃走了,再也沒有回家,張力興將房子的地賣了,才勉強把錢還上,妻子受不了這種生活,也跑了。 整個家徹底碎了。 張力興想,這就是報應。 林建黨將他當作好友,在他最難,流落街頭的時候給他吃穿,給他工作,他卻為了錢,幫殺人兇手,他有罪啊。 后來,張力興想起林建黨還有一個兒子,于是一路顛簸到了G市,想告訴他真相,那時,距離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十二年。 當時的林知白已經下鄉,他找不到。 沒多久,林建國一家也搬離了G市,不知所蹤。 接下來的這些年,張力興沒有放棄尋找林知白,只為了一個真相。 幸好,如今終于找到了。 今天的店早早關門了,孟向北一直陪在林知白身邊,怕他情緒起伏太大。 林知白坐在桌面,翻閱著本子,旁邊是一只筆,神色嚴肅而認真,油燈的光打落下來,他唇瓣緊抿,渾身透著一股子清冷。 他已經在這里一個多小時了, 喝杯熱水吧。孟向北將熱水放下,拉起林知白的手,果不其然,手涼得很冰塊似的。 晚上氣溫低,林知白又體寒,不活動,容易手腳冰涼。 掀起衣角,孟向北將他的手貼在腹部處,突如其來的溫暖,一下子讓林知白回過神,他扭頭看過來,想將手抽出來,孟向北按住,不讓他掙脫。 孟大哥,你會被凍到的。 沒事,一會就好。 林知白沒再動了,一掃今天心情的壓抑,心里暖烘烘的。 暖了手,孟向北囑咐他喝水。 林知白雙手捧著搪瓷杯,熱水的溫度傳遞到他手上,他低頭,喝了幾小口,身子暖和起來,神情愜意。 孟大哥,我打算報警。放下搪瓷杯,林知白仰頭,將決定告訴眼前人,他握了握拳頭,眼神里充滿了堅定,林建國必須為他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孟向北將他摟入懷里:好,孟大哥也會幫你的。林知白性格偏軟弱,他一直希望林知白能堅韌,如今看來,少年早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 只是,要將林建國頂罪,單單張力興一個人證可不夠,他得幫幫他的小媳婦兒呀。 林建國最近活得很糟心,似乎從林雅那里得知林知白的存在后,一切都變得不順了。 他坐在辦公室捏了捏眉心,眉宇間滿是疲倦。 那喬楚楚似乎是真的愛慘了林聞,兩家人鬧出這一出,還是堅持要嫁給林聞。 林聞呢,按他的話說,娶喬楚楚還不如讓他去死,要不是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早把這么一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掐死了,無所事事,整天還去找那個口中的真愛楊慧,除了長得漂亮,沒有一點家庭背景。 如今林建國五十來歲,相比起二十來歲的林聞,他吃過的鹽比林聞吃過的米還說,他只見過楊慧一面,眼力毒辣的他怎么會看不出來,那女人分明不愛林聞,只是看上了他的錢。 從家里摳出來那么多錢,全花在那女人身上。 林建國又想起林知白,眼神一點點變得陰鷙,多年不見,他居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子上,算計失敗了。 這時,門忽然被敲響,林建國收起眼中的陰鷙。 來人約莫三十來歲,穿著紅色裙子,露出一雙白皙的長腿,妝容精致,大波浪的長發,前凸后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成熟的韻味。 林科長。女人進來,隨手把人關上鎖了,動作熟稔,仿佛做了很多次般。 林建國習以為常,除了眼睛亮了幾分外,表情并沒有多少變化。 在女人走過來的時候,順手把她抱在懷里,女人發出一聲驚呼后,身體嬌軟依偎在林建國懷里。 她打量了下林建國,發現他眼底濃重的黑眼圈和疲倦,愣了下。 你最近是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嗎?瞧你這黑眼圈,本來就老了,不好好休息肯定老得更快。女人的聲音嬌滴滴,字面上像是嘲諷,仔細聽透著關切,還伸手按摩林建國的太陽xue。 女人按得很好,林建國漸漸放松下來,他嗯了一聲道:最近確實有很多事,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去看你和小寶。 女人,名秦琴,三十歲離異,在G市就遇到林建國,后來,林家搬家,她跟著來到京都,在林建國的幫助下,在這個單位有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工作,女人還給林建國生了一個兒子,小名就叫小寶。 秦琴長得好,即便離異,仍然可以再嫁一個好的,可她偏偏跟了林建國一個五十來歲,快步入老年的人,還心甘情愿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林建國看得出來,秦琴跟著他,不為錢,只為他這個人,即便他也不知道秦琴為什么會眼瞎的看上他,可不妨礙他對秦琴和小寶的寵愛。 他甚至提出要和孫雪珍離婚,可秦琴沒同意。 第27章 林建國閉著眼睛放松享受,兩只手摟著秦琴的腰肢。 良久,林建國睜開眼睛,眉宇間的倦色少了些,拉起秦琴的手,他親了親:行了,不按了,辛苦你了。 他深情和語氣很溫柔,是在孫雪珍上從未有過的。 畢竟,他娶孫雪珍當初只是看重她的家世,沒有多少感情,不過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才相敬如賓。 想到孫雪珍,他仿佛想到了什么,開口問:琴琴,你愛我嗎? 漫不經心依偎在他懷里的秦琴愣了下,在一起幾年了,他們身份敏感,年紀也不小,兩人并沒有談什么情情愛愛,即便她待在林建國身邊只為了情,可他沒問,秦琴也識趣地沒用,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心疼就好。 秦琴仰頭,與身邊人的眼睛對上,后者人生過半,練了一雙幾乎能把人看透的眸子。 秦琴沒有畏懼,反而在他嘴角親了下,輕笑,容貌嬌艷,如同春日里最艷麗的那多花。 你想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林建國瞇起眼睛看他,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真話是什么,假話又是什么? 秦琴吐氣如蘭:假話就是,一個人在孤單,找個人做做伴,真話就是 她頓了一下,湊到林建國的耳邊,說了句:我愛你。 她說得漫不經心,似乎只是隨口一說,臉上依舊掛著笑,難以讓人琢磨透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林建國目光灼灼看著她,低頭吻住了那張紅潤的唇。 等到從林建國的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火紅色的修身裙子襯得她身材火辣,像一朵嬌艷的和紅玫瑰,不少男同事余光時不時掃過去,偶爾有女同事竊竊私語,帶著鄙視,秦琴視而不見。 一進去就鎖門,一待就半個多小時,這女人和林科長沒點什么,我是不信的。 可不是,每天穿成那樣,正事不做,整天都知道勾搭這,勾搭那的,就是一個狐貍精。 林科長可是有妻子和孩子的,這不是破壞人家庭嘛,不要臉,這種人就應該趕出去。 秦琴腳步停留在偏僻的拐角,纖瘦的背脊貼著墻,將那些人聽在了耳朵里,嬌艷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從包里拿出一根煙,點上,她靠在窗口,雙手夾煙,吞云吐霧,眼睛望著窗外的景色,目光復雜。 忽然,她聽到什么,手上的煙掉落在地上。 鞋尖快速將火星攆滅,她快速往外走去,看到的就是林建國被警察逮捕的一幕。 她瞳孔一縮,腳步不自覺加快,幾乎是要沖上去說什么,卻被林建國的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秦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直到林建國被帶走。 沒想到林科長居然牽扯上了殺人案。 聽說被他殺了的人是他的親弟弟,這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