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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在危機關頭自保用的。 與其說是自保,倒不如說是自毀。 她不敢想象,等會許子郁回來,她今天晚上究竟要怎么度過。 她微喘著氣,盡量將記憶深處蔓延出的恐懼壓制回去。 然而,房間里的死寂卻將一切情緒暴露無遺。 因為視覺被剝奪的緣故,聽覺的敏銳便被成倍地放大。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靜得讓人心慌。 還有,一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突然,“咔噠”一聲輕響在房間里響起,讓時鳶腦中的弦迅速繃緊。 門鎖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眼前的黑暗增加了人對未知的恐懼,耳邊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 詭異的死寂里,時鳶悄無聲息地攥緊了手中的玻璃。 那人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徑直朝她走近。 就在他越走越近時,時鳶終于忍不住低喝出聲。 “別過來!” 因為恐懼,她的尾音都有些發顫,自然起不到任何的震懾作用。 果然,那人的腳步僅僅停留了半秒,隨后便繼續朝她走來。 一股絕望在時鳶心底彌漫開,她咬緊牙關,渾身都有些發抖,掌心也被碎片割破,疼得她清醒了幾分。 她顫聲說:“你要是再過來,我就……” 那人像是覺得好笑,竟然輕笑了聲。 他問:“你就怎樣?” 懶散熟悉的語調,時鳶頓時渾身一僵。 他的聲線太過熟悉,熟悉到她甚至有些恍惚。 她的嗓子莫名有些發澀,不太確信地叫出他的名字:“裴…裴忌嗎?” 窸窣聲響從面前傳來,他似乎頓了一下,緊接著,屬于他的氣息突如其來地將她籠罩。 強勢,冷戾,壓迫感十足。 只可能是他。 時鳶緊繃的身體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放松下來,是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隱隱能感覺到,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 從黑布最下方那絲縫隙里,借著外面的月光,時鳶看見了那只修長白皙的手。 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起,膚色是近乎病態的白,指節分明,顯得有些欲氣叢生。 指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摩挲過她腳腕間的肌膚,有些粗糙的觸感,引得她渾身一陣顫栗。 幸好,還未等熱意繼續灼燒彌漫,腳上的束縛感便消失了。 時鳶聽見他輕嗤了聲,聲線依舊冷漠,卻難掩嘲弄。 “現在記得我是誰了?” “………” 那股淡淡的熱意瞬間褪去,她被他這刺耳的語氣噎得講不出話,頓了半晌,才擠出了兩個字。 “謝謝?!?/br> 語氣客氣禮貌,又不失疏遠。 那人給她解手銬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黑暗里,氣壓忽然變低,危險壓抑的氣息蔓延開來。 時鳶有些不明所以,猶豫片刻后開口:“怎么了嗎?” 她身上的幽香融在空氣里,因為雙手被反綁住,胸前的美好弧度便愈發明顯,黑發垂落下來,遮得若隱若現。 她還被用黑布蒙著眼。 時鳶自己并不知道,此刻的畫面究竟有多么禁忌。 裴忌舔了舔唇,看見她脖頸上斑駁的指印,胸口那股戾氣再次翻涌上來。 他冷笑,“我在想,我憑什么救你?!?/br> 這話一出,時鳶的意識也陷入剎那的怔忪。 是啊,他為什么要來救她。 他應該恨不得她死才對。 空氣再一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半晌,裴忌忽然又有了動作,繼續給她解著手上的束縛。 他忽然冷嗤了聲。 “原來是個神經病?!?/br> 時鳶覺得他應該是看到了墻上的照片,她忽然又想起許子郁盯著她近乎變態癡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么,怕了?” 時鳶沒吭聲。 裴忌又輕笑一聲:“確實該怕。剛從神經病的手里逃出來,又落到了我這個瘋子手里?!?/br> “記住了,時鳶?!?/br> 他的指腹輕輕拂過她頸上的指痕,帶來些冰涼的觸感,刻骨銘心,讓時鳶心尖一顫。 “能折磨你的人只有我?!?/br>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帶著不由分手的強勢,仿佛可以主宰一切的自傲。 她眼前蒙著的黑布忽然被一下子解開。 漆黑的世界一下子涌入光亮,讓時鳶剎那間失了神。 除卻光亮,他的面容措不及防地出現。 朦朧的銀白月光下,他的輪廓線條冷硬分明,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靜靜注視著她,瞳仁漆黑,以俯視的角度。 好像跟多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 卻又似乎完全不同。 唯一相同的大概只有 ——每一次突如其來的相遇,他都是以這副狂妄的姿態,強勢地闖進她的生命里。 第4章 疑似戀情被爆 雙手的束縛徹底消失后,時鳶微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手腕,那枚玻璃碎片便順勢從袖口滑出。 剛剛她當作救命稻草的東西,現在已經沒用了。 時鳶頓了下,下意識抬眼看向裴忌。 房間的燈打開了,他蹲著身子,像是在翻箱倒柜地找著什么東西,應該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