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你根本不是最特殊的,你想跟人上人比,你根本就沒有資格。 劉思遠身上傷痕累累,但他卻一把掙脫開陸安然的手,也是陸安然沒有困住他的打算,饒有興趣地向后靠著發瘋。 劉思遠從一開始就看不起顧恩陽,覺得對方只是二世祖而已,可事實證明,他根本沒有看不起顧恩陽的資格,因為他連顧恩陽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這人表面溫良,心機卻如此深重! 騙子,賤人! 剎那間,劉思遠看著陸安然的眼睛里好像淬了毒,陸安然眼眸一閃,正準備避開他用盡全力的最后一拼,可預料之中的陰影都沒看到,陸安然抬起臉對上秦楠一陣陰氣陣陣的臉,雖說不知道對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偷聽的,但陸安然也不驚慌,也不著急,反正回去之后再解釋就行了,不管自己說出什么,對方都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不是嗎。 黃總連滾帶爬從包廂趕過來,戰戰兢兢地站在秦楠身后,嚇得大腿都在抖,沒想到他圖新鮮留下的玩物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簡直氣到暈厥。 雖說劉思遠是獨立的,但畢竟人是自己帶來的,也是自己想在秦總面前刷刷存在感,讓秦總看到昔日情敵現在的落魄。 沒想到弄巧成拙,黃有山兩股戰戰,連連道歉:秦總,是我的疏忽,不過是一個小玩意而已,要不 他本來是想說交給秦總處置,可被秦總眼刀子瞪了一眼之后,慌張收回視線:是我的失職,我的我的,秦總,你們先走,這賤這人交給我處置吧,你們先走先走。 再不走,我就要被秦總的氣勢逼死了。 秦楠張張嘴,還想說什么,陸安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絲毫不管后面爆發的凄厲的又戛然而止的慘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了。 走出去之后,秦楠立刻反客為主地拉著陸安然,一把推他進了一間空著的包廂,天旋地轉間就已經被懟到了門板上,陸安然抬起眼睛和他對視。 秦楠望著他的眼神,有無奈,也有寵溺,但更多的還有驚慌。 他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為闖出來的,他在乎,在意顧恩陽之前喜歡過,甚至是捱過那個男人,他害怕,害怕只要那人一句話,顧恩陽能立刻拋下他轉身就毫不猶豫地跟對方離開。 劉思遠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有一多半是他出手的結果,那男人不止一次地想找顧恩陽,都被他擋了下來,可這個人總不能一直堵在兩人中間,即便是毒瘤,也有需要拔出的時候,所以今天晚上秦楠帶著他來了。 雖說意料之中的讓他們自己有個交代,但秦楠還是抑制不住地擔憂,他坐立難安,幾乎是陸安然出去的瞬間也跟著走了出來,眼睜睜看著他進了衛生間,自己則像是神經病一樣在門口趴了半個多小時。 秦楠猛地向前,幾乎差點把陸安然的肺撞出來。 陸安然猛烈咳嗽兩聲,在察覺到對方溫熱的下巴磕在自己的肩膀上,就連喘息都帶了楚楚可憐的意味,差點脫口而出的抱怨瞬間咽了回去。 他環住秦楠的背,拍著對方的脊背輕聲安慰:我在。這人八成以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是故意編造出來惡心劉思遠的。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 粗短的頭發扎在他的脖頸間,刺得陸安然生疼卻又不敢躲開,只能雙手捧著他的臉,望著那張冷硬,但眼神卻完完全全出賣了他此刻絲毫安全感全無的狀態,陸安然嘆了一口氣,踮起腳溫柔地印上一吻在他的嘴角邊上。 誰知道秦楠這時候還記得調情,愣是抽回一只手點在自己長得還算不賴的性感唇瓣上:親這里。 陸安然無奈:都一樣,好不好。 秦楠理直氣壯:不一樣,你好不容易主動一會,我當然要賺夠本。 誰說的,之前親那么多次你怎么不好好記著。嘴里雖然抱怨著,但陸安然還是很聽話地閉上眼睛沖著那張嘴就湊了上去,溫潤干燥的唇瓣尤其舒服,陸安然正準備換個角度繼續親一親,就被死死按住了后腦勺,腦髓差點被吸進去。 等放開的時候,唇瓣已經到了上下碰撞都好一陣疼痛的程度,不由得橫眉冷對,可他身體泛軟,眼霧迷蒙,講一個兇狠的眼神硬生生熬成了俏生生的調情還不自知。 這一記不輕不重的眼刀子卻劃拉的秦楠心尖犯酥犯癢,只想張口狠狠要上去,將這人徹底融化在肚子里才好。 秦楠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喘氣,好不容易等氣喘均勻了這才秋后算賬:你還喜歡他嗎? 原本一句質問的話卻被陸安然聽出了被人拋棄的委屈意味,就算陸安然想點頭都不忍心,當下利落地搖頭以示跟對方已經毫無關系了,他拉著秦楠的手,湊在他的手背上親了親安撫他:不喜歡了,這輩子的現在,這輩子的以后都只喜歡你一個人。 說以前也不喜歡到底不現實,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受了情傷吧。 欣喜之余,秦楠眼眉一跳,就像是有感應似的,就勢反攥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面前,聲音略顯狠厲:那下輩子,下下輩子。 陸安然被他捏的生疼,但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原本眼底的一汪平靜的清泉,卻被對方眼底nongnong的大火燒得幾乎要咕嘟嘟沸騰的冒泡。 他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微微垂下眼睛身子一軟便倒在對方的懷里:秦楠。 秦楠緊緊握住他纖細的腰,將整個人都禁錮在自己的懷里,似乎只要他敢搖頭,定然走不出這個包廂。所幸陸安然本來就不想搖頭,他只是輕聲問道:我問過你,會不會對我好。 秦楠吞下去口水,無比鄭重地說道:會,比你哥 陸安然猛地抬臉,用嘴唇去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吻作罷,他氣喘吁吁地雙手扶著秦楠的肩膀,眉眼彎彎,鬢角斜飛,眉宇間都透露著精明算計的味道,和以往的顧恩陽大不同。 他舔舔唇角,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貓:不要比較,不要跟任何人比較,我只要你盡自己所能地對我好,對我很好很好,你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到的好,秦楠,你能做到嗎。 能,這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我當牛做馬都要對你好。 陸安然:!得得得,還是做人吧,我沒有人.獸PLAY的愛好,好,只要你來找我,我就把下輩子許給你。反正跟這個人在一起都習慣了,他不想再回去那種孤立無援,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日子了。 陸安然趴在秦楠的懷里,聽著他砰砰砰的心跳聲,嘴里源源不斷的都是化不開的濃稠的甜蜜的味道不知道還會穿越幾個世界,但一定要來找我,不管哪個世界。 得了陸安然保證的秦楠,就像是一只大狗似的使勁蹭著陸安然的脖子,大腦袋拱著他的胸前,嘴里不停地呢喃著陸安然的名字。 陸安然:還沒到下輩子,而且牛馬也不是這樣式對主人的,求求你先變身回來好嗎。 回去之后,劉思遠就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這個收拾可不是單純地被打了一頓,而是皮鞭、蠟燭各種情.趣用品一起上地打了一頓。 在黃總洗澡的時候,劉思遠終于是忍受不住,逃跑了。 可他回去之后卻被告知自己一直以來住的房子他已經不被允許住了,劉思遠整個都傻眼了,哆嗦著兩條大腿站在門口吹著冷風,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干涸,崩的他臉皮都是疼的。 為什么,這是我家,里面還有我的東西。劉思遠伸手就要撥開門口的彪形大漢,可因為體力的緣故,直接被拎著衣服扔了出來,腳下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只是即便他紅著眼睛,癱軟地坐在地上,這幅可憐的模樣也沒有引起大漢的同情,反而是將旁邊的住戶吸引了出來。 他們不是獨棟別墅,雖然住戶少,但并不是沒有,而且距離也不遠,主人家不在,干活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顧恩陽有錢,長得還帥,他身邊的劉思遠在這些人眼里也不是生人,各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著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沒人想站出來為他說兩句話,但又被身邊的女人倒豎著眉毛給揪了回去,直接扼殺在搖籃里。 不能哭,現在哭肯定會很丟臉,劉思遠強行忍住已經到了眼眶邊上的眼淚:你們到底是誰? 彪形大漢面不改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我們是顧大少身邊的保鏢,大少說,既然您已經跟了黃總,那肯定就不需要這個住處了,當然,他希望您可以就此距離二少遠一些。 跟了黃總,這人到底什么意思? 距離二少遠一些,是說勾引二少不成功然后去找了黃總嗎? 黃總?是那個黃有山嗎?年齡都能當他爸了吧? 他爸才沒有那么有錢。 各色各樣的冷嘲熱諷穿過耳朵進入耳膜,深深刺痛著劉思遠的腦殼,他猛然間抬臉,激光一樣的視線掃射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是他,他不是自愿的,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三個月前,明明顧恩陽還喜歡著他,他雖然暗戀著顧澤陽沒有結果,但也在顧家的庇護下,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還能見自己的夢中情人一面。 可現在,他被一個年齡足以當自己父親的惡心的男人壓在身下,還被拍了不少不雅的照片和視頻做威脅,明明已經逃了出來,只想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自己帶著,可現在卻被告知,自己一直以來當做家的地方都不是他的。 劉思遠看著門口被扔的滿地的凌亂的行李家當,即便他咬著牙,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他現在才恍然覺得這十幾年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幼稚,多愚蠢,明明可以在顧家的這棵大樹下好好乘涼,卻要作死的放開自己的手,結果反倒弄得和顧家作對,和那么多人作對,現在的他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身上被黃有山搞出來的傷口仿佛更痛了,劉思遠腦子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站起來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兒,可以去哪兒,茫然間竟然原路返回去了之前逃離的屬于黃有山的酒店房間。 可還沒走近,就聽見一道建立的女人聲音劃過云霄,差點刺穿他的耳膜,接下來就是黃有山油膩的但卻尤其討好的聲音:夫人,夫人,是我的錯,我沒注意被拍了照片,下次不會了。 劉思遠心尖一顫,心跳陡然加速:拍了照片,什么照片?他匆匆趕了兩步上前,就看見門內一個肥碩的女子使勁拍打著黃有山的脊背,臉上的粉還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樸漱樸漱地往下掉。 一看到劉思遠,那女人更是激動了,立刻撲上來尖利的指甲迅速抓花了劉思遠本來就哭的沒有知覺的臉:你竟然還趕回來,你個不要臉的賤婊子 對她的拳腳相加劉思遠毫不在意,他一把拽住女人同樣肥厚的手腕,失了魂一般地問道:什么照片,什么照片?他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落了,重復好多遍女人才聽清楚他問的是什么。 那女人一臉厭惡地拍開他的手,似乎是抱怨地轉向黃有山:你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這是,該不會是瘋子吧。 黃有山雖然在外面一直彩旗飄飄,但一直堅持這個陪著他拿下第一桶金的原配夫人紅旗不倒,這會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可能是腦子壞掉了,走走走,不管他,我們先回去好不啦,待會孩子要打電話過來就難看咯。 難看就難看,黃有山,我今天不跟你算清楚這筆賬,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難看。女人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就差脫了腳上的鞋照著他圓溜溜的腦袋砸下去。 劉思遠在兩人的拉扯中一直不停地詢問著照片的事情,一不留神撞到了門口的柜子上,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兩人也沒工夫管他,打打鬧鬧地離開了。 只剩下劉思遠癱軟著身體,翻著白眼躺在原地,等清潔阿姨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有人暈厥了,立刻打了120又報了警,鬧出一系列的后事。 再后來誰都沒見過劉思遠,除了方榮。 那天晚上剛談完一筆生意,按著酸脹的太陽xue從酒店出來,方榮就被身穿酒店服務員制服的男人給攔住了,他眼前昏花,也沒時間應付,強忍住不耐說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服務員也不說話,上去就想抓住他的手,方榮嚇了一跳,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這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的瘋狂和眼底的紅血色。 !方榮立刻意識到這是碰上瘋子了,還是一個有計劃,目標明確是自己的瘋子,否則根本不會裝備好在這里守株待兔自己。 方榮面色微變,在對方拼命毫不留情撲過來的瞬間高抬腿一腳踹在了瘋子的臉上。 瘋子似乎沒料到他反應這么快,驚恐地瞳孔微微放大,應聲倒地。 陸安然就是耽擱了個付賬的時間,出來就看見方榮搖搖晃晃,面前還歐服著一個暗紅色的身影,掙扎著要抓方榮的腳腕,唬得他不停后退。 陸安然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前兩天有關黃有山的花花新聞報道雖然掀不起巨大浪花來,但劉思遠那張臉幾乎占據了雜志的版半個版面,只要不瞎,只要稍微關注一下財經娛樂周刊,就能知道現在劉思遠究竟是怎樣的人。 可現在他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里,竟然還有門路弄到這家酒店的工作裝,難不成他背后還有什么人,殊不知 現在劉思遠幾乎是過街老鼠,雖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是人都盡量躲著,生怕沾一身腥臊。 他沒有地方去,只能巴著黃有山賴以生存,可黃總家里的紅旗雖然不太管他外面的花花事,但人老了總要為自己兒子著想,黃總的錢卻是被他老婆緊緊捏在手心里,他自己還要瀟灑地過,劉思遠自然是沒什么好日子了。 不過好歹也有個小出租屋留給身邊小情兒可以落腳。 但其他就確實如陸安然所想,除了那個小出租屋,他幾乎哪里都不敢去,就只能每天躲在出租屋里等著天花板等著黃有山來折磨自己,要不是黃有山嫌他硌人折磨起來不舒服,每天兩頓地讓助理看著給他點外賣,恐怕他都能把自己餓死在小出租屋里無人知曉。 陸安然眼睜睜看著方榮似乎被腳下人不知死活的嚇懵的模樣,三兩步上前就想阻止劉思遠?;ㄕ?。 可始料不及,劉思遠抓著方榮的腳腕,使勁一用力就想讓對方出丑,懷里一道寒光閃過,很明顯是還帶兇器。 陸安然:!完蛋了,他嫂子在他面前出事了,他會不會被他哥也揍得進醫院。 方榮眼眸微晃,眼底的茫然一閃而逝,抬腳甩開劉思遠的手,腳尖狠狠碾上劉思遠的腳背,一個干凈利落的旋轉錯開攻擊,腳尖抬起劉思遠的下巴,勾起對方懷里的兇器一腳踢去了三米遠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