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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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帶著諸王大臣在永定門前送別皇帝,目送皇帝的車駕離開,想起了堆在毓慶宮案前的奏折文書,對身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轉身想跟李景煜說幾句話,卻發現他已經跟著一小太監已經走在了前方,而且腳步急切,李景煥微微皺了皺眉。 這時他身邊的小太監出聲道:太子爺,剛剛瑞壽宮的太監過來,不知跟四皇子說了什么,四皇子就急急忙忙跟他離開了,離開前讓奴才跟您說一聲。 聽到小太監的話,李景煥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鄭貴妃有什么事吧,雖然鄭貴妃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這些年也幾次大病,但都挺了過來。最近雖說是病倒,但也不至于那么嚴重吧。對了,本來這次南巡,四弟似乎也在名單之中,但后來父皇將他留下來了,難道是因為 不想還好,一想到此,李景煥也緊張了。 四弟,等等我!李景煥突然聲音提高,對著前方的李景煜喊了一聲。李景煜停下腳步,轉身就見李景煥快步走來。 孤跟你一起去。 二哥,您還有事。李景煜有些猶豫地道。父皇南巡,太子監國,對于二哥來說,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孤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之前孤受傷的時候貴妃娘娘也來看過孤,這次貴妃娘娘病了,孤于情于理也都應該去看看,貴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李景煥將手搭在李景煜肩上,試圖給他安慰。 可是李景煜此時卻無心回應李景煥,想到母妃的病,他就有些無力,有了前世的記憶,他知道母妃這次恐怕就要撐不過去了,雖說這些年母妃也算是堅持下來了,但對于她的未來,李景煜也沒法把握。 好了,別讓貴妃娘娘等急了,走吧!李景煜的恍惚李景煥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擔心,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得拉過李景煜就向前走。 急著回宮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后正有一道凌厲的視線在注視著他們。 注視著李景煥兄弟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景煥的親叔公、朝中一品大員、議政大臣龔黃晨。龔黃晨看著太子對四皇子一臉的關懷擔憂,心中就有著說不出來的氣。太子怎么就那么關懷一個會跟他有利益沖突的弟弟呢? 那些皇子哪個是省油的燈?尤其是那個四皇子,是鄭貴妃的兒子,難道就沒有想過太子的位置?太子殿下怎么就一點防范之心沒有? 瑞壽宮中,太子不宜多做停留,和鄭貴妃寒暄了一會兒后就告辭了。鄭貴妃看著請完安就坐在一旁喝茶的李景煜,有些無奈地道:母妃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還是幫著你太子哥哥去處理正事吧,不需要天天守在母妃這兒。 兒臣晨昏定省是應該的。李景煜喝著茶堅定地道。 瞎說!母妃知道你有孝心,但是你一個皇子天天在母妃宮里轉悠像什么樣子? 母妃就這么嫌棄兒臣?李景煜撇撇嘴,頗有點耍無賴的味道。 哎!鄭貴妃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你以為母妃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煜兒,母妃是病了,也老了,但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 李景煜剛想說什么,卻被鄭貴妃按下,她繼續道: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皇上和太后商量提一提本宮的位分,本宮拒絕了,就是怕你們兄弟二人產生什么嫌隙,你可不要辜負母妃的一番苦心啊。 母妃,您還病著呢!李景煜不愿意和母妃討論這些,他私心覺得母妃還病著呢,不應該為這些事兒cao心。 你啊,母妃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了,我心里明白的,我能活這么久已是神佛顯靈了,你也就別擔心了,還是跟母妃說說你是怎么回事吧。太子殿下如今忙得是團團轉,你卻總是有事沒事就往母妃這兒跑?你到底怎么想的??? 母妃,您身體剛剛有點起色,就別傷神了。李景煜望著不做回答,只是溫言安慰道。 我知道你大了,有自己的主張,只是還是忍不住憂心,鄭貴妃想到自己這破敗的身體,又想起李景煜和太子的關系,心里也是著急的。孩子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她這個母妃本該無比自豪的,但這終歸是帝王家,太子是夏朝的儲君,自己的兒子則是朝廷的肱骨之臣,這本來是很好的結果,若是因為自己 母妃,二哥是我大夏朝的皇太子,是我朝的未來,這就是現實。鄭貴妃的低落李景煜也看在眼,卻不知道該怎么說明自己的想法,想來想去,只能這樣說。 你能這樣想就好。鄭貴妃微微頷首,認真地打量著眼前挺拔的青年,他的眼睛如此堅定,臉頰早已褪去了曾經的稚氣,只坐在那里,清貴之氣便油然而生。 這一刻,鄭貴妃突然很能理解龔黃晨的想法。因為在此刻,她有一種想讓這孩子爭上一爭的感覺。都是皇上的孩子,為什么太子可以,自己的孩子就不可以呢。鄭貴妃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住了。 母妃,母妃,您怎么了?鄭貴妃的臉一瞬間白了,額上微微冒汗,李景煜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扶著佟貴妃。 鄭貴妃一把抓住李景煜,搖了搖頭,緩聲道:我沒事,你別緊張。 母妃,您別多想,我和二哥沒事的。這些日子,我不去毓慶宮其實也是為了留在這兒照顧您,也不是和二哥就生疏了。何況龔黃晨大人一向也不喜歡我和二哥在一起,我也是怕二哥難做啊。 李景煜想了想,實在不忍心讓鄭貴妃焦心,便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只是現在,母妃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傻孩子。鄭貴妃心疼地望著李景煜,這孩子話里話外考慮的都是和太子的情誼,太子對他也是仁至義盡,這兩個孩子關系這么好,怎么就怎么就生在了帝王家啊。 鄭貴妃輕輕嘆息道:你還是多去幫幫你二哥吧,他現在代理國政,又經驗不多,肯定很累,你能分擔一點就分擔一點吧。 李景煜低下頭不說話,他不是不想幫助二哥,可是眼下母妃的身體 你啊,鄭貴妃輕輕觸碰李景煜的額角,緩緩地說道:太子殿下對你這么好,為了你甚至差點和龔黃晨大人翻臉,如今他正是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怎么能逃避呢?母妃這里真的沒事,你還是趕緊去找你二哥吧。 李景煜抬起頭,母妃,其實我也想幫著二哥的,我知道二哥對我好,所以一直也想著報答他。本來我想著,只要我一心為了二哥好,時間久了龔大人肯定會相信我對二哥的真心??墒?,母妃,我也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啊,我怕 怕什么?鄭貴妃嗔怪道:你這時在咒母妃嗎? 不是!李景煜連忙解釋,我只是 好啦,鄭貴妃笑著打斷他道:母妃還能和你計較不成?你快去找你二哥吧,母妃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那李景煜猶豫道: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鄭貴妃揮手趕人,仿佛巴不得他趕緊走。 李景煜無奈,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二哥啊 李景煜的思緒不由地飄到了上一輩子,那時候他和二哥也是從小長到大的,關系也一直很好,可是自從母妃去世,父皇追封母妃為皇后之后,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和二哥漸行漸遠了,他明明不想 想到前世的二哥,李景煜的身體不由一顫,他到底都在干什么??!他明明想幫二哥的??! 想到二哥,又想到對自己語重心長的母妃,李景煜才恍然發覺,他似乎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處理事情,但是卻從來沒有問過二哥,他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他覺得對二哥、對母妃好的事情?;蛟S正是因為這樣,他上一世才會和二哥走上那樣一條路吧。 李景煜走之后,鄭貴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是對是錯,就在剛才,她差點就想讓煜兒去爭一爭那個位子了。還好,還好她還是恢復了理智。太子殿下和煜兒關系那么好,她又怎么能讓煜兒去搶太子的皇位呢? 現在只希望煜兒能守住自己的本心,太子也能一直這樣信任煜兒,唉,真不知道這兄弟倆能走多遠。 第64章 李景煜離開后,鄭貴妃的病情卻突然加重。太醫來了一批又一批,湯藥換了一副又一副,可是卻仍舊不見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李景煥不敢怠慢,連忙寫了書信快馬加鞭地送到了皇帝那里?;实鄣弥⒅笠矝]有耽擱,立刻結束了南巡的行程,帶著大隊人馬趕回了京中。 皇帝回來后,除了每天上朝和處理那些交上了的折子,就是日夜守候在鄭貴妃的床邊,照看著她。 鄭貴妃雖說不是皇帝最愛的人,但是畢竟陪伴了皇帝這些年,幫助他打理后宮也是辛苦,何況,對皇帝來說,鄭貴妃也算是他不多的能說說話的人了,不論如何,他也舍不得她就這么去了。 恍惚間,李景煜似乎回到了前世,也是這樣一個冬天,那個一直關懷著他的母妃躺在床上,顯得那樣的虛弱。那時侯他還很天真,很多事情其實還不是很懂,但是母妃病了他真的很害怕,他祈禱奢望上天把母妃留給他,但是最終老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即便是皇上日夜守候在身邊,也沒能換回鄭貴妃的生命,僅僅十天,那個溫柔慈愛的女人就合上了眼睛,安然的離去了,留下的只是李景煜對她的想念。 那一夜,李景煜覺得很冷很冷,似乎這個世界上再沒有關心他的人了?;噬辖o鄭貴妃追封了皇后,一切都想前世那樣發展下去了。他重活一世,卻依舊什么也改變不了。 尤其是當他從自己房屋中出來的時候,敏銳地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連與之相處的人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前世的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是如今的他卻明白了,母妃被追封成了皇后,那他就是嫡子了,他和太子二哥 他下意識地就想去找二哥,但是到了毓慶宮外,卻聽到了激烈的爭論聲。 叔公,這些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李景煥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李景煜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句叔公,他大致能猜測到二哥應該是在與龔黃晨大人對話。他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這時里面又傳來了龔黃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太子,叔公知道你和四皇子的關系好,但是你想想,他的母妃現在也是皇后了,除了你,他也算是嫡子。雖說鄭家現在態度晦暗不明,但也難保他們不會因為這層關系而支持四皇子??!太子殿下,不是叔公要挑撥離間,實在是這四皇子不得不防??! 里面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許久之后,他才聽到李景煥用疲倦的聲音道:叔公,你再讓孤好好想想,行嗎? 那一瞬,李景煜猶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周圍的一切聲音都不見了。原來原來到頭來二哥還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如一片夢幻泡影一般,母妃的關懷,太子的疼愛,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戳就破的泡沫。他很想哭,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大哭一場??墒?,最終他也只是沉默。 李景煜不知道太子和龔黃晨之后又說了些什么,只知道當龔黃晨出來看到他時,有那么一瞬地詫異和尷尬,但很快就被臉上的倨傲所掩飾住了。李景煜看著他開口,才慢慢緩過神來,聽到他淡淡地道:這不是四皇子嗎?老臣有事在身,就不打擾您了!說罷便拂袖而去。 李景煜呆呆地看著龔黃晨離去的方向,腦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弟?你來了怎么不進來???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李景煜轉過頭,看到了太子擔心的臉,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但是他卻不能當什么也沒有發生,急忙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大禮,僵硬地道:臣弟拜見太子殿下! 李景煜一直低著頭,錯過了李景煥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痛苦。他現在只知道,以前的日子已經再也回不來了。他不再是貴妃疼愛的孩子,不再是太子寵溺的弟弟,不再是父皇器重的皇子。他的父親是君,他的哥哥是儲君,君臣有別,這是隔在他們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四弟,你這是什么意思?李景煥連忙把他扶起來,擰著眉頭問:你從來也不曾與我如此多禮,今天到底怎么了? 李景煜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雙清澈的眼眸,深黑的眼睛猶如閃耀的寶石,他幾乎要動搖了,可是想起剛才二哥對龔黃晨說的話,他還是苦澀地道:君臣有別,以前是臣弟不懂事,對二哥多有冒犯,還請二哥恕罪。 李景煥看著李景煜皺著眉頭,心中疑惑萬分,這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四弟好好的突然對他這個態度了?不過他向來不太擅長猜測別人的心事,尤其是這種叛逆期小孩的心事,所以他選擇直截了當地把話挑明了。 四弟,你隨二哥進來,二哥有話要對你說。 是。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殿內,李景煥示意他坐下,然后吩咐一旁的符珠下去倒茶。落座后,李景煥正色道:四弟,二哥也不和你打那些啞謎了,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吧。到底是二哥哪里對不住你了,你告訴二哥,二哥可以改。 臣弟不敢。李景煜扯了扯嘴角,沒有正面回答。 四弟!李景煥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難道你現在連我都不信任了嗎?你要是因為皇后娘娘過世而感到難過,那二哥就陪你一起哭,等你什么時候走出來了二哥再走;你要是因為二哥的什么行為不妥傷了心,那二哥不是故意的,也希望你能原諒二哥。 二哥,我李景煜仰頭看著他,心里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還不等李景煜說些什么,李景煥卻突然收斂了嚴肅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四弟,你是不是不喜歡哥哥了?是不是不想再和哥哥好了? 話音剛落,李景煥自己被自己惡習的夠嗆。 李景煜也是滿頭黑線,急忙搖頭。 李景煥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我就知道四弟最喜歡我了! 接著,李景煥又蓋棺定論道:好了,既然四弟這么喜歡哥哥,那今天就不回去了,咱們兄弟二人抵足而眠,好好說說話吧。 李景煜:我有拒絕的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