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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年看著他那正義的眼神,滿是受傷,不由的覺得非常好笑。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殺手,也罷,便是你了?!?/br> 顧惜年的手指,指住了跌倒在地的殺手,開口吩咐:“這人,留個活口?!?/br> 命令一下,竟然真的就沒有冷箭瞄準他了。 這訓練有素,令行禁止的姿態,真是令人不由的懷疑,顧惜年是不是悄悄的把邊關的顧家軍全給帶到了京城里,若不然,在極短的時間之下,她從哪兒找到這么強大的一支力量來為己所用。 “可惡,竟敢小看我,你會后悔的,我一定要你后悔的……”倒地的殺手并不領情,反而是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一種不可容忍的輕視和侮辱。 他的袖筒里,藏著必殺的暗器。 曾經有無數的豪杰,武功極好,卻是死在他的手下,憑借的便是身為一個殺手所暗藏的層出不窮的手段。 “你死去吧?!?/br> 他向前爬了幾步,陡然出手。 可幾乎是身體有所動作的一瞬間。 噗嗤……噗嗤…… 兩聲輕響。 他的雙手,竟然同時被兩根銀箭貫穿,釘死在了地面之上,再也動彈不得。 殺手怪叫了起來,他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徹底的廢了。 身為殺手,做的是人頭買賣,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些他并不怕。 可用這種方式,從這一行之中退出,并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那些曾抽冷子干掉很多高手暗器,他再使不出了。 雙臂的劇痛,很快消失掉。 與之一起不見得,還有這雙手臂存在的感覺。 是的,就好像他天生是個殘疾,四肢之中,只有一條腿還有感覺。 他極度狼狽,趴在了水中,張開嘴大口的喘,地上的臟水不客氣的直接灌了進來,即使是如此,他也全然顧及不得。 “jiejie,你其實,是在等著這些人出手吧?”圓寂輕聲問。 “或許?!鳖櫹甏鸬哪@鈨煽?。 此間也不是過多解釋的地方,她認真的觀察著戰況,等到最后一名殺手倒了下去,才對著風雨之中的某處吩咐了一聲。 “死了的處理掉,活著的送去給程管家,讓他繼續撬開這些人嘴巴,把他們掩藏的秘密挖出來?!?/br> 頓了頓,顧惜年不忘提醒:“跟程先說,這些殺手與那天暗算段小白之人,其實是一伙的?!?/br> 段小白三個字,才一出口,手下人便換上了憐憫同情的眼神,看著地上扭動不止的殺手們。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非常懊悔,自己不如其他同伙一般幸運,干脆利落的死掉。 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事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死不活的承受著這事件所有極致的痛苦,那種才是真的可怕。 做完這一切,顧惜年繼續前行,并未在原地停留。 身后的一切,仿佛再與她無關。 小和尚毫不猶豫,趕緊追了上來,邊走還邊問:“jiejie,你也認識段小白嗎?” “嗯?!鳖櫹贻p聲應。 “就是那個臉上戴著個金色面具的段小白?”圓寂有點不敢相信,用手在臉上輕輕的比劃了下,他這是怕有人重名,顧惜年與他所想的,并不是一個人。 顧惜年快被小和尚的糾結表情給逗笑了。 但她依然不打算主動解惑,并且覺得圓寂此時的模樣,竟然有點可愛。 “怎么會那么巧呢?”小和尚喃喃,“兩個有緣人,都跟段小白有關系?” 顧惜年加快了腳步。 圓寂跟著也加快了腳步。 暴雨終于緩和下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雨水轉為滴答滴答,快要停了。 而顧惜年也已站在了顧府的門口處,她抬眸,看著橫掛在府門上的招牌,竟然出了神。 “jiejie?這是你家嗎?”小和尚跟著抬頭看。 “是??!”顧惜年輕吐了一口氣,她攏了攏雨傘,繼續向前行,并沒有要進府的意思。 “顧家,小僧也是聽過的,出了無數的將軍,以護民為己任。雖是殺伐果斷,卻也是功德無量。阿彌陀佛,顧鷹將軍和幾位少將軍必將德成正果,榮登西方極樂?!?/br> 小和尚喃喃,念起了經來。 顧惜年聽出來他念的是超度的經文,帶著祝福的心情,心里不由的一暖。 就這樣,從顧家離開之后,這一路上,小和尚都在專注的念經,而并沒有再問顧惜年,她是打算去哪里。 他不問。 顧惜年自然也不會主動說。 走啊走啊,來到了一處所在。 顧惜年站定在了那里,她收起了雨傘,輕輕的將傘柄上的細繩扣好,便像是手持著一把寶劍般,戒備的姿勢。 圓寂念完了最后一句經文,張開雙眸的同時,院門也打開了。 幾個人,堵在門口。 戒備的瞪著顧惜年。 “你究竟想怎么樣,非要趕盡殺絕不成?” “把東西交出來,或許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尸?!鳖櫹甑挠陚?,不客氣的點住了對方。 “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完全聽不懂。若不想死,速速滾開,否則對你不客氣?!?/br> 顧惜年櫻唇輕啟:“陰陽風水毒的解藥,怎么拿走的,怎么給我還回來。你進去傳個話,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顧惜年來了,讓他出來受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