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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便趁此機會,繼續追查。 她沒能找到顧花朝,但在無意之間,仍是窺探到了這伙神秘人的狀況。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來自于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名曰:北冥。 但有所不同的是,在京城內行走的眾多神秘人,來源于北冥,卻又變幻了存在的形態和方式。他們似乎另有目的,不再專注于刺殺。 從不見陽光的暗處,轉回到烈日之下,對于這些殺手來說,是一項艱難的挑戰。 他們不止做的很好,還跟京城之中的許多達官顯貴,都取得了聯系。 而在京城的這一支人馬,又有了一個統一的名字:花朝。 顧惜年微微瞇起了明亮的眸子:“三歲的小孩都不相信這是巧合。最近對‘花朝’二字感興趣之人,未免太多了些?!?/br> 她嗅到了濃重的陰謀的味道。 白瑾瑜打開了折扇,輕輕的扇了幾下:“對方的目標,一直是顧家,這一點已是非常的明顯?!?/br> 顧惜年沉思:“你的推斷,我也曾細細的想過,但這些太過浮于表面的東西,一下子推斷的出,反而不可采信?!?/br> “喔?阿年,你可有高見?”白瑾瑜的眼底,暗芒流閃。 “北冥這個殺手組織,存在已有百年之久,在四國已有殺名,他們的生意也大多是被人慕名而來。做殺手組織跟你客棧開門做生意的道理差不多,開的越久,回頭客越多,這算是商運延綿,賺銀子的保證。那么,他們為什么來到了京城,什么事還沒干成,倒是先改了個名字呢?” “多有刻意?!卑阻そo出了四個字。 恰好也是顧惜年所想。 “白大哥說的很多,他們就是做的太刻意了。我再往下分析,好好的殺手組織,做一做殺人越貨的勾當,那不是更加擅長嗎?他們偏不要,明知自己是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光,還非得套上錦衫,打扮成道貌岸然的樣子,出入達官顯貴之家,這又是在作何打算?” “壞事做多,覺得刀口舔血得來的銀子,好賺不好花,所以就打算洗白了?”白瑾瑜自己說完,不等顧惜年反駁,他倒是先連連搖頭起來:“這等解釋,太過牽強了些,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br> “存在百年以上,要洗白,怕是早就洗白了。一直延續到現在,說明整個北冥組織,都覺得這碗飯很好吃,不舍得放棄。作為殺手,除了殺人,他們還會些什么呢?洗白?哪有那么容易?!?/br> 顧惜年似笑非笑,“那么就又去了,既然不是為了洗白,會不會是有人假借了北冥的殺名?明明是李鬼,非要冒充李逵?” ------------ 第195章 小和尚與顧惜年遇上了 珠玉手上的金算盤,在她揮舞的動作之下,連連作響。 待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才軟著聲音說。 “北冥這個組織,最像是那種田埂稻間活著的吸血蟲,一旦給他們機會,黏在人的身上,無論是使勁揪扯,還是利器去刮蹭,都很難這些蟲給取下來。他們在江湖上的名頭,除了殺氣騰騰的那些鬼見愁之類的,還有四個字來形容,最是貼切,那便是睚眥必報。他們的門徒,遍布天下。尤其是四國的京城,必定都有這些人的存在。哪個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冒充他們的名頭來做事?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若那些神秘人真是假冒之輩,真的北冥殺手是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br> 因為早年間,珠玉曾經為了賺取金銀,而在列國之間游走。 她去過了很多地方,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 對于一些比較陰私的東西,比旁人了解的也多。 “是不是,我們在此爭論,意義并不大?!鳖櫹暾酒鹕?,來到了窗前,望著窗外已經下成了霧氣的大雨,“擺個局,試一試,便可知曉?!?/br> “阿年,你心中已有計較?”白瑾瑜十分感興趣的問。 顧惜年輕輕頷首:“這一局,一石四鳥。那些人拿了我的東西,還得乖乖的給我吐出來?!?/br> “仔細說來?!?/br> 白瑾瑜湊近過來,珠玉和瓊宵笑吟吟走進。 窗子留了一條縫隙,并沒有關嚴。 大雨透窗而入,很快在地面上打濕了一大片。 —————— 半個時辰之后,有一道身影,頭上戴著雨笠,身上披著蓑衣,在快步急行。 這人很像是晚歸的路上,恰好趕上了瓢潑大雨,一心惦念著回家,便干脆冒雨而行。 身畔的一條內河,因流入了雨水的緣故,水位比平時湍急了不少。 漂在水道上的小船,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僅僅倚靠著一道粗繩纏著,才不至于被風和浪給卷走了。 那人在轉角處的一處長檐之下停了下來,似乎是決定要躲雨了。 就在站定的一瞬,兩邊的巷子里,竟然又跑出來十幾人,手上各持著武器,徑直朝著雨中之人圍了過來。 “走到了絕境,你還想跑?沒那么容易?!?/br> 那人雙手合十,口宣佛號:“諸位施主,從南到北,自西至東,追了小僧千里,竟還不肯放棄嗎?” “小賊,你說這話難道不覺得臉紅嗎?明明是你跑去我們的總舵內胡作非為,殘殺我門徒,現在竟是倒打一耙,誣我們追殺于你?你還算是個是什么出家人?” 那人嘿嘿的笑了聲,手捏著雨笠,唰的一揚,直接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