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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顧惜年為了拿到解藥,不惜破釜沉舟,在所有人面前,公布了最真實的狀況。 一時間,嘩然聲大起。 當著皇帝的面,有些情緒不敢表露。 可從他們頻頻湊在一起的腦袋,也能推測出,他們是在悄悄的議論著才剛聽來的震驚的消息。 “你!很!好!” 每個重咬的音節里,隱藏著一代帝王克制著的殺氣騰騰。 “請皇上賜藥?!鳖櫹暌彩腔沓鋈チ?。 她與皇帝,打過了很多次交道。 最知高高在上的這一位是多么的喜怒無常。 遇強則慫,絕對是會被他打心眼里鄙視。 或許在必要的時候堅持己見,才可能是最大的轉機。 當然,這更是另一場賭上了性命的豪賭,若是賭的錯了,或許她連命也要賠進去。 可如果賭贏了—— 顧惜年眼底冷光一現。 不,沒有賭輸的可能,她一定會贏。 “周德海!”皇帝低吼了一聲。 周德海被嚇的猛然間一瑟縮。 “奴才在呢?!?/br> “賞!” 周德海是停頓了一小會后,才反應過來皇帝的意思。 他心情復雜,飛快了瞥了一眼皇后,只見皇后靜靜垂眸,一副事不關己的疏離架勢。 景德公公清了清嗓子,宛若炸雷在響。 周德海不敢再停留,趕緊去了。 不遠處,楚玉環吃驚的瞪圓了眼睛,她還不太理解為什么單人組獲勝的第一名會斬釘截鐵的去要陰陽風水毒和解藥,那個正是她送進了藏寶閣,為四國大比填個彩頭的。但當時之所以拿出這個來做彩頭,主要原因還是七皇子在一旁游說,而回到居住的驛館之后,楚國派來的使臣同樣請求她送上毒和解藥。但這么做的根由,沒人告訴她。 單人組的第一名耶,拿到這個名次,用過五關斬六將來形容都不為過。 拼盡全力,費盡心思,方才走到了這一步。 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然而,她居然要毒和解藥? 這未免也太…… 楚玉環深深地惋惜著。 無意中,她與七皇子的眼神對上,卻是從七皇子的神情之中讀出了一抹憤怒。 他在跟自己生氣? 這又是為了什么? 楚玉環在腦海里畫出一個大大的疑問。 而另一邊,顧惜年靜靜的存在于眾人視線的最中央。 皇上已經在褒獎段小白、唐初八等人了。 自然也是贊賞有加,但每個人的關注的點都很有限,各自給了賞,也就順勢揭了過去。 周德海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面帶憂慮的返了回來。 到了皇帝面前,他屈膝跪倒。 “老奴找遍了藏寶閣的每一處,并非發現陰陽風水毒和解藥。老奴又去查看了藏寶閣的記錄,上邊一共存放了各色珍寶六百七十七件,老奴一件一件的查過名單,也沒有發現陰陽風水毒和解藥。不知銀覺姑娘是如何知道這兩樣東西是存放于藏寶閣內,是不是您搞錯了,所以……” 楚玉環忽的攥緊了拳頭,這毒和解藥明明是她親自帶人送過去的,藏寶閣的主事將之登記入冊后,還寫了一份收條給她。 如今,收條就收放在驛館內的臥房之內,這個是萬萬不會錯的。 那么,為什么周德海找不到? 藏寶閣號稱是固若金湯,重兵守護,絕出不了差錯的地方。這都已收入了閣中,居然也能不見? 楚玉環還在疑惑,就聽見那邊,有人在點她的名字。 自然是對于周德海的結論極其不滿意的顧惜年所發出的抗議。 “周公公,煩勞您看仔細些,這是頂頂重要之事,真的沒有嗎?” 周德海的嘴向下勾扯,使勁的搖頭:“姑娘,雜家自是知道這是頂頂重要的事,也的確是費心的去查了。您瞧,雜家還把藏寶閣的登記冊拿來了,您若是不信,也可一樣一樣的查一下?!?/br> 一旁的小太監,將登記冊送了過來,擺在了顧惜年的眼前。 顧惜年并不客氣,擺在面前的登記冊,她一頁一頁的翻下去。 從第一列,查看到了最后一列。 果然根本就沒有記載陰陽風水毒。 “藏寶閣內珍寶無數,怎么會有人把可怕的毒給放進去做寶貝呢?雜家是怎么都想不通?!?/br> 顧惜年目光一寒:“皇上,此毒乃是楚國皇室不傳之秘,因制毒所用材料,皆是不易尋得的奇珍異草,縱然是在楚國,此毒也已極難尋找。之所以會出現在了藏寶閣內,乃是由楚國小公主為四國大比所填的彩頭,送寶入閣那天,七皇子陪伴在側,當值人員名叫李衛,負責記錄的副手名叫展堂?!?/br> “你倒是很清楚?!被噬侠淅涞恼f。 顧惜年再次抱拳:“珍寶閣內,秘寶丟失,此乃大罪。周公公找不到的東西,皇上卻能找得到?!?/br> 言畢,顧惜年俯下身子,額頭頂著地面。 便維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一吭不吭,大有跪到天荒地老,誓不抬頭的意思。 眾目睽睽之下??!她把每一個人的名字,全給念的清清楚楚,這分明就是一種威逼。 皇上氣的臉色跟鍋底一樣黑了。 “老七!你來說說,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