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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到幾近透明的肌膚,黑到流水暈染的發色,竟形成了奇異而妖魅的感覺。 所造成了多大的波瀾震撼,顧惜年對此一無所知。 帶著絲四誘惑,他的聲音雖是極其粗糙,卻也釋放著獨有的撩撥。 “顧惜年,你要聽話,只要贏了四國大比,你與盛宴行,想見多久,便可以見多久,不會有人敢阻攔你們?!?/br> 到那時,他會念及這些日子以來,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給她一個好的歸宿,許她一世安穩。 “你說的話,可為真?”顧惜年眼底全是懷疑。 “我保證?!?/br> 段小白此生還從沒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不厭其煩。 顧惜年鼻音極重,應了一聲,緊跟著她便一個輕盈翻身,從那桌上一躍而下。 黑發如流水般從段小白的指斷端滑走,他下意識的手指一攥,想要握住。 可是,她已迅速遠離,彎身又從地上拾起一壇,晃晃悠悠,跨出門去。 如她一貫的性子,瀟灑又果斷,連個回眸都不曾留給他,似是從未將他這個人放在了心上。 段小白的表情,瞬時又變了。 那股子邪火,不知從何而來。這個女人,怎可以真的對他無視到底,這段日子以來,朝夕相伴,背抵著背前行,他甚至都有了幾分心猿意馬,她的心里卻只有一個盛宴行。 她威脅他來。 張口閉口,不離盛宴行。 講完了盛宴行的事之后,她就這么走了?走了?走了! 顧惜年,還從未有人,敢無視于他至此。 雖然他與盛宴行本就是一人,可永遠在她的雙瞳之中看不到屬于自己的倒影,段小白竟又生出了幾分復雜而矛盾的情緒。 拍碎了泥封,開了一壇酒。 段小白單手提起,一飲而盡。 心底卻是將顧惜年的這幅做派,完完全全的記住了。 且不急著與她計較,總有一天,他與她,必定是會換一種方式相逢,他那時一定是要好好與她清算一番。 他這人,可是記憶力好的很。 ——— 翌日,一樁不算新鮮的事,在京中大大小小的圈子里流傳開來。 說是那顧府的二少夫人冷氏,受掌家少夫人所托,去到唐王府上求見,目的在自是想要探望一下前些日子在登聞鼓前,被人暗算,一箭透胸,重傷倒下的唐王妃。 但人進了府邸,才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臉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后來聽說,原來她根本沒見到唐王妃,人就被守在一旁的太醫們給攔住了。 委婉的透露了些消息,說是唐王妃的傷雖然府上極為重視,也請了最好的太醫,用上了最好的藥材,可傷到了命脈處,能不能緩過來,還是要看幾分運氣。 唐王妃原就是在千里返還京城的路上,受了一身的內傷、外傷,還沒養好,又來了一下重的,瞬間就一起復發,極為兇險。 唐王府正想辦法給她吊著命,可誰知道,還能維持多久呢? 還委婉的提醒了冷氏,回府之后,知會家里的長輩,讓顧老夫人跟掌家少夫人余氏全都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拖延不了多久了。 一時間,唏噓聲一片。 這顧惜年嫁進唐王府也沒多久,聽說進門之后,唐王爺就始終沒醒過來呢。 夫妻倆連一面都沒見過,就又要生死相隔了? 看來,這顧家嫡女的命也不夠硬啊,她是進唐王府去沖喜的,唐王沒給救回來,倒是把自己折進去了。 一時間,流言四起。 說什么的都有。 但大家的想法,卻也是很統一。 唐王和唐王妃這對夫妻,怕是不太行了。 說不上啥時候,唐王府就得開始張羅辦喪事,就跟顧府差不多,一場喪事埋進去六個,唐王府的這一場,沒準是把家里的兩個主子全給送走了。 說起來,唐王妃哪里是去沖喜,簡直是去索命了。 顧惜年本人倒是聽不到這些流言蜚語。 不過即使聽到,她也不會往心里去。 今日是四國大比的正式報名之日,雖然已有了一波預報名,打那只是各府送去了派出參賽的人數,比較粗略簡單,做不得數。 而隨著賽期的正式到來,七皇子搭起來的大擂臺那里,正在舉辦著別開生面的開啟儀式,東盛國的皇帝、皇后相攜參加,迎八方來客,接見其他三國的使者。 而另一邊有一個專門去區域,有專人負責報名接待,除了記錄下名字、年齡、男女、來自于哪個國家等信息,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步驟,便是要簽下那生死狀。 擂臺上斗的是生死。 拳腳無眼,刀劍無情。 既是要去搏命,換上一個好前程。 首先要做的,必然是舍命。 此刻,從唐王府的后側的珍珠湖上,乘坐著小船,緩緩走遠。再入了暗河,從一處狹窄不見天日的水道之內行了許久。 柳暗花明,眼前一亮。 小船竟已到了京城之外。 “換這個?!倍涡“讓⒁粋€包袱,放到了顧惜年的身邊。 里邊裝的是一套護龍衛所穿的軟甲、長靴,以及護腕、手套這些。 明顯是按照她的身形,量身打造,穿上去,除了能看出她是個女的之外,真是從頭發絲到腳后跟,全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