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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講的很簡單。 來龍去脈也說的很清楚。 就連段小白突然變成了護龍衛內頂尖的大人物,過度的也無比的自然。 可顧惜年就是覺得這里邊藏著些貓膩。 非是來自于外界,而純粹是在于唐王府本身。 唐王身邊的這些忠仆、死士啊,他們合起伙,拼了命,就為瞞著她什么。 顧惜年察覺到了,但也著急去尋找。 破綻已露了出來,他們再厲害,還能瞞的了多少呢? 當務之急,的確是先解決這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此刻再說。 “程管家,你剛剛說,昨夜的刺客,不多不少,剛剛是一百人?” ------------ 第90章 拜月為神 程先點頭,對于正正好的百人之數,他也覺得很意外。 “單從刺客的人數上來說,整個京城之內,望門貴族,任何一家都很難一口氣抽出這么多的人手來用于行刺。再者,得是多大的仇恨,才會讓他們破釜沉舟一般,瘋狂的來到唐王府內刺殺?您現在不僅僅是顧家的嫡女,更是咱們唐王府的當家主母,對您不敬,便是與整個唐王府為敵,他們難道以為,咱們唐王府的侍衛是吃素的?會眼睜睜的瞧著王府的當家主母在府內為人所害?” 那股憤怒之氣,溢于言表。 顧惜年聽出了維護之意,目光逐漸柔和了下來。 程先并不知自己講的那么一番話,已令顧惜年軟化了態度。 他繼續說了下去:“屬下實在想不出這些人的來歷,憑空出現一般,身上沒有任何特別的痕跡,也未帶著顯眼的標識,訓練有素,整齊劃一,進退交相掩護,還真是……” 程先是想說的是:還真是琢磨不透。 顧惜年卻是截住了他的話:“還真像是軍中的做派?!?/br> 程先的腦袋,仿佛被人咚的敲了一下,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下子讓他想通了其中疑惑的關節。 他極為詫異的望向了顧惜年。 顧惜年不緊不慢,輕輕的抿了一口清水,潤了潤喉。 “軍中百夫長,統御百人,出則同行,入則同眠,是為生死同袍。既在京中尋不到這百人的來歷,只能從最有可能的地方去找,不是嗎?” “王妃說的有道理,但軍中……又會是哪個軍中,禁軍?京畿守備軍?南疆的?北域的?又或是?” “邊城以北,固倫要塞,守備姓岑名鐵倫,他旗下的那只十萬軍馬,效仿顧家軍取名,勵精圖治,意圖取而代之?!鳖櫹甑纳袂?,似笑非笑,透著幾分危險。 “固倫要塞?那離京城可是夠遠的。若真是岑鐵倫所為,他的目的又是為何?”頓了頓,程先撐著一臉不解的表情,“屬下實在是想不通,他派百人進京,意圖不軌,若是被提前發現,便是一等一的大罪,文官武將,必定群起而攻之?!?/br> “是啊,得是多么的心虛,才在聽說我手上有一份來自于顧鷹將軍遺體上的訊息,便不惜暴露,直接打算要了我的性命?” 顧惜年在自問的同時,也是在替程先解惑。 程先問:“王妃,您手上真的有……屬下的意思是,顧老將軍真的貼身為您留下了某種信息?” 顧惜年頗為玩味的答:“訊息是否存在,目前來看,真的很重要嗎?他們的目標既是鎖定了我,眾目睽睽之下的暗殺,一計不成,竟然連唐王府都敢直接闖了,心虛成這樣,我還真是有些好奇,岑將軍究竟做了什么事,那么怕顧家的人知曉,那么怕天下的人知曉?!?/br> “您篤定就是固倫要塞的岑將軍所為?屬下陡然問一句,王妃可有什么證據。那五個活口,承受了酷刑,也未肯吐露半個字的真相?!?/br> 顧惜年的手指,虛點了程先的腳踝。 “想要確定這百人的身份,倒也簡單。固倫要塞位置特殊,向前三百里乃是邊關,向后五百里則是胡人所居之地,而之間倒是存在著另一只神秘的異域名族,號稱為月族,族中女子為尊,崇拜月亮,認為能通過拜月的方式,從皎月之中獲得神秘的能力。而這月族,族群繁衍極盛,岑鐵倫掌控的那只岑家軍,十之五六,皆是從月族之中招募而來?!?/br> 對于邊關附近的戰略情況,顧鷹掌握了多少,顧惜年便清楚多少。 她此刻信手拈來,講的有理有據,竟把程先聽的呆住了。 顧惜年并不在意程先所想,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月族子民聚集的地方,風俗習慣,便遵從慣例,久而久之,整個岑家軍內,倒是異族之風頗濃,就連一些軍中習慣,也染上了月族的習俗。 比如,月族之人習慣于裸露腳踝,穿襪以細絲繩綁腿,加之邊城附近,烈日灼人,久而久之,整個岑家軍旗下之兵,每個人的腳踝處,都有一條淡淡的曬痕,上褲下襪,曬出來的便是細絲繩的痕跡,整個軍中甚至以此為好,私下里時常會比試,誰曬出來的細痕更美一些,以此為炫耀?!?/br> 顧惜年說道此處,程先才聽明白她的意思。 “您是說,只要腿上有那道曬痕,便能有所肯定,他們的來歷?!?/br> 他眼眸一亮,抱了抱拳,便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確認過后,程先翻過,向顧惜年稟報:“九十幾具尸身,一一確定過了,每一個都有王妃所說的曬痕,這隊人,的確是來自軍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