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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上的火焰,急劇的跳動了幾下,劈啪作響。 那裹著冷厲殺伐之氣的清冷女音,撲面而來。 “雖!遠!必!誅!” 自小在宮中長大的三皇子、六皇子哪里經歷過這陣仗。 心底里明明是有股傲氣強撐著,但對上顧惜年時,仍覺氣若。 “七皇嬸一直是這么橫的嗎?怪不得……”三皇子神情陰鷙。 “三哥!”六皇子驚呼出聲。 “怪不得原本應嫁予我七弟的你,沒進去皇子府內,倒是來了這皇叔府中?!?/br> 此言,等于將里子面子全都撕破了。 三皇子講完,還得意洋洋的,一副‘我就這么欠揍,看你能把我怎么樣’的得意嘴臉。 碧落站在顧惜年身后,聽見這話,氣的俏臉煞白。 正心里邊盤算著該如何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皇子一個教訓時,一只白凈纖細的手,攤放在她面前。 “長鞭?!?/br> 碧落隨身的武器,正是一只烏金打造的軟鞭,鞭上纏了倒刺,是她用慣了手的好東西。 她接下來,遞交到了顧惜年的手上。 “主子……” 顧惜年的手腕一抖,長鞭如游龍一般飛到半空之中,發出一聲脆響。 三皇子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說:“你拿這個威脅我?你還敢真動手打本皇子不成?” 話音還未落下,鞭子已經抽了過來。 “我不打你,我抽你?!?/br> 顧惜年慣用的是長軟劍,用起長鞭來照樣順手,她使的是那股子巧勁兒,啪的一聲響,撕裂了衣袍,鞭上的小勾子,連人皮都能扯下來。 三皇子慘叫了一聲。 “顧惜年,你怎么敢?!?/br> 又一鞭,準準的抽過,三皇子又是一聲慘叫,滾落在地上。 “你未經允許,擅闖唐王府,擾我夫君養病,我不抽你抽誰?!?/br> “我可是三皇子!” 顧惜年嘴角透著森寒的笑:“七皇子也打過,三皇子有什么打不得?告訴過你了,人若犯我,雖遠必誅,你當我是說笑的嗎?” 幾鞭子落下來,三皇子只覺皮開rou綻。 腦子里滿滿全是不可置信,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全是真真切切存在。 他好痛。 特別痛。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攔住這個瘋女人,快點攔下她啊,別讓她靠近我……” 幾個侍衛沖了上來,顧惜年手上的鞭子,宛若自己有了生命似得,在空中舞出了一道游龍般的鞭影。 來一個,抽一個。 來兩個,抽一雙。 如果說,抽三皇子的時候,她只用了五分力道,手下還是留了情分,那抽三皇子的侍衛時,她便是十成十的功力,往往一鞭下去,便要當場廢掉一人,到地便甭想爬起來。 戰場上殺人、保命的招法,與平素里武人之間的斗狠比試大有不同,它更實用,沒什么花里胡哨的虛招,既出手,便絕對是要干掉敵人的。 六皇子本來是想要幫忙的,畢竟他是跟三皇子同來,看著兄長挨揍不管,也是說不過去。 可一看到顧惜年拿鞭子抽人的那股氣勢,六皇子便不自覺的跟著渾身鈍疼,他可不想也跟三皇子一樣滿地打滾的哀叫,因此只是嘴上不停喊著“七皇嬸手下留情”之類的話,實際上卻并沒有沖上去相互,更不敢派手下去幫忙。 生怕因此激怒到了顧惜年,連他一起抽了。 另一邊,三公主繼續“暈著”,她是不打算睜眼了,因為她也很怕。 “顧惜年,你想殺了我不成?” 三皇子疼的實在受不了,又拉不下來面子求饒,便使出了渾身力道,大喊了一聲。 “我的鞭子抽不死人?!鳖櫹晁菩Ψ切?,手腕一甩,鞭子在空中連響三聲,極具有震懾力。 三皇子都快嚇傻了。 “最多,也就是把你抽個遍體鱗傷,三個月下不了地?!?/br> 她是這么說的,自然也會這么做。 接下來,每一鞭落下,位置皆是后小腿和腰下的位置,接觸面兒不大,但真是極疼。 三皇子喊的嗓子都啞了,污言穢語,罵了一通。 可顧惜年充耳不聞,也不生氣。 反正他罵的越大聲,她的鞭子抽的越狠,看誰能撐得住。 唐王府內,慘叫聲傳出了老遠。 但聽的最清楚的,還是屬于三皇子的聲音,都變了調了。 不遠處,一棟二層的小樓,西南角的窗子打開,頭戴黑鐵面具的男人,靜靜站立在那兒,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吳辛在一旁安靜的陪了會,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主子,要不要想辦法阻止,王妃她這么做,怕是……不好收場了?!?/br> 她打的人,畢竟是金枝玉葉啊。 三皇子是睚眥必報的個性,平時最是記仇,如今在這兒吃了這么大的虧,他怎么可能就此罷了。 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張俊美宛若謫仙的面容,正是盛宴行。 “打都打了,現在阻止也是晚了,不必管,交由她去處置?!?/br> 吳辛恭敬地低下頭,猶豫著說:“可是……” “她既是要做這個當家主母,心里便應該有數。既然敢做,心里想必已有了脫身之法?!笔⒀缧欣硭斎皇钦f道。 吳辛苦笑:“屬下覺得,王妃之舉,更像是一時沖動,萬一她只顧著動手,沒想如何善后,該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