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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我打算帶學進到莊子上住兩天,嫂子要不要帶孩子一同前去?” 嚴歌搖頭,低頭看著站在旁邊乖巧地靠著自己的女兒,輕聲說:“還是不去了,府里離不得人,若是這次把榮雅的親事定下來,我也得開始上心教她規矩了?!?/br> 程璐記得文中提過榮雅所嫁去的正是羅家,這興許是兩人命定的緣分,當中無波折倒也是好事。只希望這一世兒子年紀尚小能及時將這段無望的感情收起來,不再經歷錐心刺骨之痛。 今兒舉辦宴會的主要目的眾人全都心知肚明,入目所及之處皆是經過細心打扮的嬌俏小姐,在那位年輕俊美的孟大人被請進來時,多數小姐羞紅的臉,全都盼著孟獻能多瞧他們一眼。 程璐和嚴歌躲在避風的角落里聊這兩天的事,兩人情同姐妹,自然是什么話都說得的,少不了要提及宋夫人的meimei對宋一成有好感的事。 姜玉寶早就心生不耐煩,她不喜歡與這些姿色比她差的小姐們站在一處,至于那個孟獻也不過如此,比起宋一成可差遠了。 橫豎爹娘說了她的親事她自己做主,既然這位孟大人入不了她的眼,何須在此處浪費時間?倒不如早些回去也能找著機會與那人多說兩句話。 這般想著便去找姜玉蓮說了自己的心思,姜玉蓮瞪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未落,一副好jiejie模樣:“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也不怕讓夫人們笑話。行了,自己去玩一會兒,這里是孟府可別當自己家太過放縱了?!?/br> 宋夫人是明眼人,自己這個meimei待在這里不過是討人嫌而已,若是真讓她走了,豈不是沒意思? 寧城最有名的兩個女子,一個是她的兒媳程璐,一個是王家的王嵐,若不是當年程璐纏著宋一成不放的時候王嵐不過是個心性未熟的小娃娃,不然程璐能不能成為宋少夫人還是另一說。 王嵐雖然霸道好在人家不會惦記有家室的男人,都是沖著這位孟大人來的,姜玉寶自然剛進來就被盯上了。 雖說是姐妹,關系卻比外人都糟糕,今兒要是有熱鬧可看,宋夫人比誰都高興。 姑嫂倆聊了會兒天,榮雅羞澀地說想去解手,程璐攔下要起身的嫂子,笑著說:“我帶她去吧,你身子弱,這會兒外面怪冷的,還是不要亂跑了?!?/br> 嚴歌笑著說好。 孟家連著出了兩位朝廷命官,不管是哪兒都透著喜氣,程璐帶著榮雅解手后往回走,姑侄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走到小橋邊正好看到姜玉寶和王家的姑娘互不相讓地拌嘴。 程璐在心里冷笑一聲,不止顧著孩子她本也不想摻和這事,索性只當沒看到就那么錯身而過。 但人若是運氣不好,往往怕什么來什么,她未來得及看清是誰先動的手,卻被突然倒過來的王嵐撞的往后退,因為毫無防備直接撞到了石護欄上,鋪天蓋地涌過來的痛意讓她沒忍住,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榮雅當即被嚇壞了,哭著喊:“姑姑,你怎么樣?” 正巧路過此處的孟獻見狀快步趕來,伸手扶起痛到臉色慘白弓著身子的程璐,緊張地問:“撞到哪兒了?愣著做什么,趕緊去請大夫!” 程璐淚眼朦朧連眼前人的模樣都看不清楚,像個孩子一樣本能地控訴自己的委屈:“腰疼?!?/br> “別怕,大夫很快就來,我帶你先去躺躺,沒事的?!?/br> 程璐哪怕疼的腦袋快要炸掉也知道她不能和這個關心她的男人有什么牽扯,所以還是強忍著痛懇求:“麻煩……你幫我……讓我的嫂嫂過來?!?/br> 孟獻剛應了聲好,只聽身后傳來一道低沉如寒冰的聲音:“你在做什么?孟大人,男女有別,還請放開內子?!?/br> 說話間孟獻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將他懷里的人給搶走,一如那年,空落落的,只剩無力感。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哎,好難呀。 ☆、難辨人心(三) 宋一成一人待在書房不論是眼前的棋盤或是平日里最愛看的話本子全都不入眼,整個人心浮氣躁,一股莫名的情愫從心底緩緩涌上來。 越來越多的不安和慌亂肆虐,最終在腦海里形成一個強烈的念頭——他必須去孟府一趟。 不得不說那天晚上程璐那番將他視作廢物的話,成了壓在他心上的巨石,這幾天他在安靜的深夜里不停反思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挑挑揀揀半天,竟真的找不出一件像樣的事兒。 正如他所說,他唯一能勝過孟獻的也唯有這張臉。 真正過日子才知整日里面對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哪兒還有閑工夫在意那些風花雪月? 所以在程璐指責他不如孟獻的時候,他只覺得難堪。 他獨身一人來到孟府,來的多是寧城有頭有臉的人,此時無暇應付旁人的寒暄,只想早些見到程璐,不想那兩人有見面的可能。 聽聞女眷都在后院,他二話不說直往前走,眼睛不住地在人群中找尋,直到遇到大嫂才知道程璐帶著榮雅去解手了,松了口氣,笑道:“我去前面等她?!?/br> 而他興沖沖趕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什么?孟獻半點不知羞的擁著她,瞬時渾身僵硬,guntang的血液往上涌,極力克制著才將心里的暴怒壓下。 待那具溫暖柔弱的身子重新落在自己懷里,空蕩蕩的心這才得以安寧,急切問道:“傷哪兒了?孟大人,借貴府的客房一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