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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大把年紀還不如你這個兒媳婦會來事?!?/br> 宋夫人雖然沒膽子將這個meimei攆回去,但也不是被嚇大的,脊背筆挺,定定地說:“你年紀小,我不會同你計較,但是既然來了我家就得聽我的安排,你要是心里不舒坦,自個兒想你的法子去。像孟大人那般溫潤有本事的人,怕是瞧不上你這種嬌滴滴的人?!?/br> 程璐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夠了,她可沒什么心情待在這里看他們吵架。 眼下這家雖說是宋夫人掌著,但這銀子給誰花了總得有個人出來扛著,不管宋夫人和她這個meimei關系如何,這筆債是賴不掉的。 人只有再手里沒銀子的時候才會急,急到慌不擇路,哪怕是再下作的手段都想的出來。 程璐就是要逼這位宋夫人跳腳,等她忍不住把手伸出來的時候,程璐會毫不猶豫地將它敲斷,這是她這個當娘的本分。 從宋夫人院子里出來,程璐站在寒風中抬頭看了眼天空,冬天就是這樣,哪怕天氣再好,陽光看起來再怎么暖,被寒風一吹,依舊冰冷刺骨。 這片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陰下來。 剛回到院子,身邊伺候的紅玉迎上來,笑道:“程老爺讓人送來了些果子給您和小少爺吃?!?/br> 程璐臉上終于浮現出笑意:“給老爺也送些過去,拿出來點放著暖著,等學進回來的時候不冰了?!?/br> 紅玉點了點頭,而后小心翼翼地說:“少夫人,少爺剛派人來,想您過去一趟?!?/br> 程璐一臉平靜,紅玉還是看出了不耐煩和嫌棄,有些話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該說的,惹惱主子對他們沒什么好處。 程璐回到屋子里在床上躺下來閉目養神。 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與她命運相關的人物已經出現的都差不多了,好在她知道誰是敵誰是友。但是世事變幻無常,沒有誰能料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前路到底如何,她不知道,也無法預測,唯一能做的就是掃清眼前的障礙。 她才得到片刻的寧靜,宋一成又差人過來請她,這會兒她可沒什么好耐心,從床上坐起來,冷著臉穿上大氅往書房走去。 如果原主有所感知,肯定會對她的所作所為有所不滿,只可惜原主所喜愛沒有一絲瑕疵的人在她看來不過是個紈绔二世祖,整個寧城誰不知道宋一成,按照她的眼光好好扒拉扒拉,只怕到最后連點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說來說去也就只有那張臉還能看,旁的真不愿多費半點口舌。 宋老爺對這個兒子可謂是疼到骨子里,便是個書房也占了不小的地方,外面是平日里看書練字,里間供主人累了之后小憩,名貴擺件不少,處處透著銅臭味。 程璐對這里并不陌生,早上她已經來過了,屏退伺候的下人,屋子里只剩下只能趴在床上費力氣扭著脖子沖她笑的宋一成,還有面無表情的她。 “大夫不是說你的傷需要靜養?時候不早了,學進也要放學了,他要我陪他一起用飯?!?/br> 宋一成睡了幾個時辰,燒退下去之后臉色也沒之前那么難看了,還能笑著討好程璐:“讓奶娘帶他來這邊就好,我們一家三口也好好坐在一起吃頓飯?!?/br> 程璐不咸不淡地打量他一遍,嗤笑一聲:“讓兒子看你怎么趴著吃飯?不必了,他跟著先生學習也累,不用來回跑了?!?/br> 宋一成眼看她已經要走出那道小門了,急切地說:“程璐,他是我兒子,你讓他避著我,不見我是什么意思?萬一將來他的眼里沒我這個爹怎么辦?你不能這么自作主張!” 程璐突然覺得這人真是好笑:“你知不知羞?自己日子過得一塌糊涂,功不成名不就,別人早躲起來不見人了,你竟還將這等作為當成什么可炫耀的?你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和兒子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眼看宋一成眼睛低垂,程璐索性如他的意,將外面候著的丫頭叫進來:“去接小少爺來書房,今兒的晚飯在這邊用?!?/br>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了,明天爭取手速快點寫出來,么么噠。感謝大佬們收藏,加油沖鴨 ☆、我心似明月(五) 沒多久宋學進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進來,頭戴皮帽,穿著厚實的棉褂子,圓滾滾的像個可愛的小粽子,臉被凍得發白,不再像往常那般活潑多話。 他走到程璐身邊,聲音稚嫩卻也有力,看著趴在床上狼狽的宋一成:“爹,身體好點了嗎?” 宋一成剛才也是氣程璐將他當成麻煩避之不及,如今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牽絆大抵也就是流淌著兩人共同血脈的兒子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幾年的高枕無憂,肆意瀟灑所帶來的是兒子視自己這個父親為陌生人。 本該是最親密的父子,此刻兒子口中的關懷有幾分,他不知。 宋一成心中枯澀,強扯出笑:“今兒先生教的都學會了嗎?累不累?想吃什么,和你娘說?!?/br> 宋學進不解地看向旁邊的程璐,程璐摸著兒子的頭,笑著說:“娘已經吩咐過廚房了,做的都是你愛吃的,一會兒和娘說說今天學什么了,好嗎?” 母子倆在桌子旁坐下來,笑著聊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有宋一成孤零零地趴在床上插不上嘴。 說到底也是他自己活該,學進小的時候他還經常抱在懷里逗弄,到兒子長大能咿咿呀呀說話的時候,尚愛玩樂的他心思早已經飛到外面去了,反正家里有的是人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