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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自打解開心結,以前抵觸羅銘任何女孩的異樣眼光都消失了,這會兒拿筷子抵著下巴,小聲說道:“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閉嘴吃飯?!彼滩蛔〈蛄科鹆謰蓙?,漂亮美好的年華中帶著蓬勃向上的朝氣,笑容明朗迷人,任是誰都舍不得錯開眼。她剛開始也覺得羅銘是瘋了,對一個不了解的人將自己的一切雙手奉上,多么冒險與癡傻?她那時嫉妒得發狂,也曾在他耳邊勸了幾句,如今這世上的白眼狼何其多?誰還顧得當初的恩情,只要有高枝可攀,哪會記得給她做過墊腳基石的人?這么長時間的接觸,她知道林嬌是個很聰明的人,小腦瓜子里有很多想法,這會兒還小能順著羅銘,要是大了呢?羅銘還能壓住她嗎?總歸她也不看好就是。 羅銘雖是老板,可招人、安排事務大多是阿秀和阿蹲負責,他這甩手掌柜當得很是自在。林嬌本想待到晚上才回去,聽阿秀說晚上客人更多,她還想見識見識,卻被羅銘霸道的拖出去了,更是在他們面前曖昧不明地說:“你身子不舒服,不宜過度勞累?!?/br> 任是林嬌再怎么想留下來,也不好在他們‘原來如此’瞎猜疑的目光下繼續呆著,她的臉皮可不像他那么厚。 被他拖出去后,兩人走在林蔭小路上,他無賴地抓著她的手不放,嘴角勾起溫柔弧度,比四月的春風還要溫暖惑人??上н@是炎熱的夏天,手掌中的粘膩讓她想擺脫他,他仿佛有所差距,沖她露出孩子氣的笑容,頭頂上淺碎光線照下來,連他臉頰上的兩個酒窩都有幾分可愛。 “放開,多熱呀,你看這街上誰還手拉手?” 羅銘有些驚奇:“你居然還能看到我所不能看到的人?我rou眼凡胎,明明看見這條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br> “……” 林嬌隨著他慢悠悠地往前走,只是她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身下不斷涌出的異樣感覺讓她很是抓狂,恨不得立馬飛回家里。心里越急越是惱這人惱的厲害,她尷尬地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她還是氣不過狠狠地用指甲在他手心摳了下,她使的力氣不小,所以很快就惹的他回過頭來,疑惑地問:“怎么了?” 她要怎么和他說?這么羞臊的事情,就算他聽了可以面無表情,她卻不能坦然相對。 羅銘見她自由的那只手捂著肚子,頓時明白了,咧開嘴笑了,他故意附在她耳邊:“這世上我們是關系最親近的兩個人,有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說,沒有人會比我更懂你?!?/br> 林嬌直直望著前方,實在無心回應他這些讓她反感的話:“我想回家?!?/br> 明明她從出生到長大都在這座城市里,可是很多地方與她來說都顯得極為陌生,她竟不知道從這條小路往左拐,然后左轉右轉一通竟是能走到他們小區大門前。 她匆匆跑上樓直接鉆進了衛生間,羅銘嘴角噙著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只要能看到她,接觸到最真實的她,慢慢將她籠在他的世界里,便足矣。 林嬌從衛生間出來,家里的打電話便響起來,才接起就聽到阿思不滿的吼叫:“你干什么去了?這么久才接電話?!?/br> 她趕忙安撫:“剛從外面回來,身體有些不舒服,怎么了?” 阿思頓時委屈起來:“嬌嬌我怕是不能和你在一個城市念書了,我考砸了,分數剛好夠念D市的學校?!?/br> 林嬌揚著的嘴角驀地沉了下來,她們那么要好,空閑下來就在彼此的夢想中將對方編織進去,誰曾想夢再好,卻在剛前行的第一步就分道揚鑣,怎么會不失落? “沒有關系,等放假了我們再玩?!?/br> 阿思有些難過,嘟嘟囔囔了半天才將顧慮說出來:“人家都說隔得遠了,關系就淡了,我們這么要好,要是經不住時間耍流氓,你棄我而去,我怎么辦呀?” 林嬌‘唔’了聲,同樣難過道:“那要是你不要我了怎么辦?” 羅銘倒在沙發里端著水杯邊喝水邊聽兩人可笑而幼稚的對話。他向來好耐心,一個小時后她終于掛了電話。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她本想補個覺,睡兩個小時起來吃晚飯,誰知道他卻不許,拖著她往出走。 她懶懶地往后扯自己胳膊,軟軟的聲音里滿是抱怨與不滿:“我累得很,你還要干嘛呀?” 他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去學校?!?/br> ☆、017 17 灼烤了一天大地的太陽終于西斜,卻還是霸道的想在這世間留下點什么,周圍的一切被它的盛光所侵染呈現出瑰麗之景。 空氣中還是有熱浪涌來,卻不至于壓迫的人難以呼吸,只是對于林嬌來說她沒有半點心思去研究這微妙的變化。 她看著走在前面的人,此時的他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上進又奮發向上的好青年,甚至連身邊人都驚訝于他的變化,變成了真沒想到混混也能變好聽說他開的餐館挺火的,很快就有人接話直說他還去過呢,味道真不錯!人有時候并不會長久的拘泥于一個人不太好的過往,而是訝異于這人什么時候浪子回頭了?至于他曾經做過什么都被如今的光芒所掩蓋。 她不大理解為什么羅銘今天對去學校這么熱衷,這條路他們走了快兩年,她每次放學都能看到在固定地點等候的他,因為有了依靠所以她覺得很心安。照著最完美的橋段,他一心撲在她身上,又對她有‘救命’之恩,她真應該以身相許來報答他的恩情,這真是個天下最圓滿的美好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