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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溫桶沉甸甸的,陸儉明聽見這話,沉聲一笑:我倒是想。 等坐進車里,陸儉明表情沉寂下來,低頭點了根煙抽。 保溫桶安放在副駕駛位上,錢包扔在中控臺的儲物盒里,他拿起來翻開,放照片的位置夾著一張皺巴巴的糖紙,兩年前被他扔進水景池,沒過兩分鐘又被他撈出來。 因為無論如何放不下。 他的問題,許鹿沒有給出答案,對陸儉明來說,卻已經是一個最好的回答。 他撈過手機,點開久違的小鹿斑比頭像,給對面發消息:給你送粥過去。 消息回得挺快,拒絕的利落:不用了。 陸儉明:路上了。 收起手機,陸儉明換擋要走,在院里賞完梅的陸文山拄著拐杖過來:不好好相親,你干嘛去? 他跟江菀仿佛才是父女,陸儉明轉移話題:帽子挺洋氣。 陸文山立刻上當,摸著帽檐得意洋洋地說:鹿鹿給我買的。 陸儉明嘴角勾起一點笑:她對你胃口。 那是!這孩子多好啊,就是挺不容易陸文山說著嘆口氣,大手一揮,走你的吧! 陸儉明以為他在感嘆許鹿獨自在外的這些年,心里滯了滯,隨后應一聲踩著油門離開。 跟上海分部的溝通會改到了下午,到底沒好利索,開完許鹿出了一身虛汗,她進浴室洗澡,留鐘渝在客廳里整理會議紀要。 會開到一半的時候,許鹿收到陸儉明消息,他說在路上,直到洗完澡,兩個多小時過去,也沒見有什么動靜。 許鹿在洗手間吹著頭發,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松口氣。 醫院門口,許鹿被他那一聲問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等她說話,陸儉明先開口,無論是不是要拒絕,都給他一段競爭上崗的時間。 上午剛說完競爭,下午就要來送粥,許鹿感覺都快要不認識陸儉明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來。 開一下午會餓了,鐘渝點了兩人份的外賣,以為是外賣到了,開門去拿。 門開,陸儉明拎著保溫桶,看見鐘渝,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 他身后,隔著一段距離的洗手間,許鹿從里面出來:外賣到了嗎? 頭發散著,浴袍下,半截小腿光著,陸儉明額角的青筋狠狠一跳。 許鹿注意到他灼人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自己穿的是浴袍,鐘渝壓根不放在眼里,但陸儉明卻不行。 她揪住交疊的領口,往臥室里閃:我去換下衣服。 助理在,她穿成這樣,見到他就立馬換衣服,陸儉明上樓前提起來的昂揚斗志,有點往外漏。 許鹿出來的時候,外賣也送到了,跟著陸儉明的保溫桶,一起放在餐桌上。他倆正在斗嘴,陸儉明倚在電視墻邊的邊柜上,鐘渝彎著腰收拾茶幾上的電腦和文件。 鐘渝故意刺激人:陸總,以后就別當著我這個準男友,給我家領導送飯了吧? 陸儉明聲音冷凝:她不是沒答應你,少占她便宜。 許鹿: 鐘渝假裝貼心,借口到餐廳去拆外賣,給他們留出空間。 陸儉明問:還燒么? 許鹿搖搖頭。 陸儉明抬下巴示意餐廳:他在你這兒待了一天? 許鹿說:我們開會了。 開完會還不走?陸儉明想起進門時的場景就腦仁發緊。 許鹿裝聽不出來他話里的味兒:忙了一天,怎么也得吃個飯再走吧。 陸儉明站直身,要往餐廳走:那我陪你喝完粥再走。 許鹿不吃飯都感覺到了消化不良,她攔著陸儉明:粥我收下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剛洗完的頭發散出一點清新果香,陸儉明低頭看著她,那點霸道又回來了:他也得走。 可憐鐘渝,剛點好的熱乎外賣,一口沒吃到就被趕出了門,鐘渝差點想撂挑子不干了:本人實慘! 許鹿好幾天不得安生,實在不想再被倆人圍觀吃飯,她把人往外哄:給你發紅包。 鐘渝瞪著罪魁禍首陸儉明:你別得意! 陸儉明揣著大衣兜,裝聽不見,扭頭對許鹿說:給你買了點東西,落在樓下了,你跟著下來拿一趟? 樓底下,邁巴赫洗的锃亮嶄新。 天剛擦黑,許鹿裹著羽絨服,下面穿著家居褲,站在車尾,還真有點好奇:買的什么? 鐘渝也沒走,睜圓兩只眼,跟在邊上一起看。 陸儉明瞥鐘渝一眼,鐘渝被看的莫名其妙。 按下車鑰匙,后備箱蓋升起。 閃爍的星星燈,刺眼的紅玫瑰,滿滿鋪了一層。 許鹿: 鐘渝: 陸儉明說:你不是喜歡么,九百九十九支。 許鹿: 你兩個多小時過來,是因為這個?許鹿一時不知道該調動什么表情。 嗯。下午來得路上,陸儉明想到早上在病房,鐘渝那個助理的油嘴滑舌,心中一梗,方向盤一轉,先去了花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