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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煥口吻淡漠道:“你眼妝暈了,現在不擦干凈,怕你回宿舍路上被人打?!彼忠皇肿プ∷觳?,將她控制在自己身前的小空間里:“鬧什么別扭?!?/br> 那一晚,云煥封閉許久的自行車后座重新為她敞開。明月一時控制不住暈乎的大腦,跟他說了不少關于自己家庭、關于爸爸的事。 云煥一直都沒說話,等將她放在宿舍樓前的玉蘭燈下,才說:“其實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我跟的我mama,她后來又嫁過人,重新有了自己的小孩?!?/br> 明月抓抓臉,問:“你想跟我說什么哦?!痹茻ê鋈晃⒐鹧?,湊近到她面前,跟她平視道:“你的感覺我都懂,但人總要學會長大,習慣孤獨?!?/br> 云煥身上好像總是有一種能力,盡管你無法認可他的所有做法,卻對他的一舉一動難以抵抗,結果便是迎合與匹配,最后跟他步調一致的走下去。 那晚之后,明月告訴自己要更堅強,如果有一天,有人吹著薩克斯在她的婚禮上演奏《城里的月光》,她也會笑得很開朗地說這真是首好歌。 青年時的古怪想法,直到現在也留有余溫,明月湊近到屏幕上,指著那女演奏家道:“這人叫什么名字,我決定以后跟你一樣粉她了!” 許梓嘉不知道方才明月經歷過怎樣的一場心路歷程,此刻看來只覺得她腦回路清奇,問:“你沒事吧,老阿姨,這么一會兒就把你打動了?” 明月笑瞇瞇地一聳肩:“女人就是這樣的……說過幾次了,不許喊我老阿姨?!?/br> 許梓嘉一嗤,坐起來將電腦關了,說:“齊夢妍都不認識,近來爆火的華人演奏家,不過我覺得天賦也就一般,走紅大概還是因為看臉的人比較多?!?/br> 明月嘖嘖,腹誹你自己就是外貌協會,哪來那么大臉諷刺別人的? 外貌協會忽的往她面前一趴,沖她眨眼道:“不過你女兒好像真的有天賦,她怎么天天都搗鼓那什么……什么樹洞?” “是數獨?!泵髟聼o語:“你沒事也多看看書行不行?數獨是一種數學游戲,一般是9x9的格子,至少17個提示數,保證每行每列每個粗線宮里的數字——” 許梓嘉一連打了倆哈欠,明月意識到對牛彈琴,自覺把話打住了。許梓嘉眼淚都擠了出來,拿手彈了,說:“聽著就累,她怎么喜歡這玩意兒?” 明月說:“跟你打游戲聽音樂一樣,就是愛好,累也不覺得累。不過她前陣子題做得太多,我看她最近對這個已經興趣不大了?!?/br> 許梓嘉眼睛直放光:“那就給她找點新挑戰,比方說正兒八經的數學題之類的。我不介意把我的書借給她看,她看不懂的我教她也行??!” 明月警惕地一擰眉,問:“你要干嘛,別想打我女兒的壞主意!”許梓嘉忽然一揮手,要她安靜下來,立馬翻書翻試卷,說:“有腳步聲,肯定是我爸!” 門外,一直趴在地上做題的朵朵也聽見聲音,小小的眉毛一皺,擠出小小的圓窩。唉,她撐著下巴想,要在這紛擾的世界找一片寧靜的凈土,可真難啊。 一雙白色的拖鞋在她面前停下,來人并沒打算從她繞過,甚至刻意彎腰下來蹲在她身邊。衣料摩擦的聲音近在耳邊,是繼續做題還是聽明月的先打招呼? 身邊的這人忽然拍了拍她肩膀,雙手伸去她腋下,摘蘑菇似的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朵朵剛要哼唧表達不滿,卻在看到來人臉時,嘴巴張成大大的“o”。 像開辟鴻蒙后的第一次覺醒,曾經的混沌愚蠢,到今天終于有了全新的體驗。 云煥抱著朵朵,只覺呼吸都已困難。 兩手卻仍舊無法控制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云煥聲線微抖地問:“想我了嗎?” 嗯嗯嗯嗯嗯……小腦袋點得根本停不下來。 他嘴角方才噙起饜足的笑:“我也很想你啊?!?/br> 爸爸,也很想你啊。 ☆、20.Chapter 21 明月看許梓嘉一副躲貓鼠的樣子, 深感好笑。 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只是看起來很社會,骨子里還是秉持著父為子綱的道德倫常, 心甘情愿屈服于父親的yin`威之下。 許梓嘉這時候抓著一支筆放牙齒間咬著,不知該從試卷上的哪一題開始裝蒜,眼睛隨意一瞥,發現明月在旁一臉不懷好意的偷笑,立馬向她齜了齜牙。 “笑屁笑?!蹦泻⒄f話不留情面,但配上他那一頭綠油油的短發, 又其實氣勢全無, 更像撒嬌的埋汰小孩。 明月自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將他手里的試卷抽過來,在每個有問題的填空后輕輕做個符號,兩只清亮的眼睛卻是一翻看向他:“很怕你爸?” 怕?許梓嘉要不是顧忌有人在門外,早就仰面哈哈大笑了, 說:“小爺我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我現在就是去把房頂掀了,我爸也不會把我怎么樣, 你信不信?” 明月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說:“有情可原,他們生你生得晚, 要是打得哪兒出了好歹, 心疼得還是他們。那你這么畏畏縮縮干嘛, 想吸引他們注意?” 這種心理非常常見, 表現形式也多種多樣, 她在朵朵身上就至少看過九九八十一式。大喊大叫都只是家常便飯, 最新進化出來的一種才真正讓人頭疼。 與她會無限度遷就朵朵不同,許梓嘉的父母因為工作繁忙,在親子交流上常年缺位。他的叛逆行為是一種無聲反抗,在收效甚微后,近期轉而嘗試乖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