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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鼻子生得太好,筆直又挺拔,鼻尖帶著微微上翹的弧度,讓他一下便靈動起來……照片里他側著臉,現在才發現,他左半邊的太陽xue上還有一顆小小的痣。 朵朵看得前所未有的入迷,這讓一心要將她從云煥身上扒下來的明月很是為難。先是一個接一個的掰手指,她合攏得很快,于是換成掰膀子,她臂力驚人。 明月頭涔涔地再次沖云煥訕笑過一回,拎著朵朵兩條小腿,猛地一拽——過程之艱辛溢于言表,云煥全程提著褲子,慶幸今天系緊了皮帶。 朵朵就像一只咬死獵物不放的捕手,不將rou吃進嘴里絕不撒手,明月廢了九牛二五之力才將她抱開。誰料成功后一個大意,眼前一道黑影晃過! 朵朵又抱上了云煥。 一對大人只有相顧而笑了。 云煥帶著身上新長出的一只蘑菇和明月說話,神情狼狽堪比某事抓包。他本欲跟明月握手,手伸到一半察覺不妥,又尷尬收回:“你怎么在這兒?” 明月刻意忽略著令人頭疼的小小冤家,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邊書山人海,說:“是這樣的,我來簽售,你呢?” 這話著實多余,讀書人來書店,實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一樁事。云煥因而也沒有過多解釋,說:“你真做成作家了?夢想成真,恭喜啊?!?/br> 明月骨子里不是個謙虛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往往有些難堪。一來網絡世界本就不火,二來網絡作者其實地位很低。 她以前稱呼自己賣字的,執筆三千,敵不過旁人金口一開,現在敢說自己是作者了,但每每介紹總要添上一句:上不了大雅之堂。 云煥覺得她今時不同往日,放在過去,一點小事樂三天,現在居然知道自我反省。聽她問到自己近況,云煥頓了下,說:“你這邊什么時候結束?” 明月說:“五點差不多了?!痹茻匆豢词直?,說:“我也差不多那時候走,這樣吧,我請你們吃個晚飯,咱們到時候慢聊?!?/br> 明月看起來幾分為難幾分猶豫,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云煥笑道:“那你去忙,這孩子我來照顧,你叫什么,朵朵是嗎?” 他低頭溫和的一笑,朵朵已經看化,眼巴巴地仰頭注視他,充滿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腿,又聽他說:“咱們能不能面對面說話,你這樣抱著,不累嗎?” 朵朵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消化他的話,確認他不會憑空消失人間蒸發或者撒腿跑走,這才心有余悸地松開手,隨即便緊緊勾上他指頭,拉著他就地坐下。 朵朵的決定不輕易改變,無論云煥說地上臟還是涼,她都大大落落地往下蹲。他只好改變策略,將一直掛在手肘的毛呢外套墊在地上。 朵朵一屁股扎下來,跺著兩腳搖頭晃腦,說開心吧,不見她笑,不開心吧,又很乖巧。軟綿綿的小手仍舊勾住他,云煥一顫,心中像有什么東西迅速生長,毛茸茸地撓著人發癢。 這孩子是誰,多少歲了,從沒有聽說明月還有meimei,又或者是她哪位親戚家的女孩……不可能是女兒吧,她不喊她mama,可兩張臉卻又分明如此相像。 朵朵忽地發出一聲“呀”,攪亂思路。 云煥低頭來看,她一只粉紫色的運動鞋掉了出來,露出胖乎乎的腳丫,畫著海綿寶寶的襪子被頂破一個洞,大拇腳趾正肆意呼吸。 這就丑了啊。 云煥實習那會,沒少在兒科打轉,剛剛想引導你該自己穿鞋啊,就見朵朵把裹著白底綴花打底褲的結實小腿往他身旁一踢,努嘴:“嗯嗯?!?/br> 云煥這輩子最不能拒絕的,只有兩種女人,一是自己高高在上的母親大人,二便是這樣形容可愛又毫無城府的小小女士。 他于是親力親為,誰能想到這位女士的秀鞋嫌小,他猛地一塞,不僅沒讓她胖腳丫歸位,她整個人往后一倒,后腦勺“咚”地撞在柜子上。 朵朵擰緊眉頭,小聲哎喲,倒沒像其他孩子一般大哭,只是拽著云煥的手去后腦,明月說過,這樣撓上一撓,就不會再痛。 云煥看她一臉慎重,前一秒還在因為撞擊滿面愁容,后一秒就在他手到達后解鎖陰翳,一切先后有序帶著nongnong的儀式感,他又再次忍不住笑了笑。 朵朵后來被抱進懷里,小而軟的背抵在他胸前,雙馬尾毛茸茸地蹭著他脖頸。他一手抓著她腳,一手抓著鞋,他熟練而靈巧地成功幫忙。 一事畢,一事起,朵朵終于有空坐著緊盯云煥。兩手先是“啪”地拍上他臉頰,打得他眼冒金星,還沒等他發表不滿,她又“啪”地將他臉推向一側。 來來回回看過幾次,朵朵終于做出判斷:“云煥?!?/br> “你知道我名字?”云煥驚奇:“是你mama告訴你的?”語畢更加驚奇,為什么一定就是mama,不是jiejie和阿姨,他問:“朵朵,明月是你的誰?” 朵朵仍舊是方才的那句:“云煥?!边^幾秒:“云煥。云煥。云煥……” 一個名字變幻成好幾個音調一起念,匯成一個曲調怪異的兒童學話錄。聲音惹得旁邊的人頻頻側目,終于有忍不住的:“這是新華書店,管好自己孩子?!?/br> 云煥連忙抱歉,拿手捂住朵朵的嘴,低聲道:“朵朵,說小聲點!”心中又是一顫——自己孩子——他們長得像嗎? 朵朵正撥開他手,聲音不變道:“小聲點!云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