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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慨萬千地看著他躺在擔架車上被護士從急診室里推出來,連一個字兒也說不出口。短短不過數月,我竟害他挨了兩次刀子,可他卻什麼也不跟我說。 安靜的病房里,紅的血液順著細長的管子通過針頭緩緩流進他體內,血的鮮紅和被褥的潔白形成鮮明對比。從進急診室到這會兒躺在病床上,他居然一直睜著眼睛、保持清醒。陳萬鈞伸出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我的眼睛,啞著嗓子說:“腫了,真難看?!?/br> 我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心里竟忍不住地泛疼。他握著我的手,盯著交疊在一塊兒的十指,又疲憊地笑起來。我就著椅子坐在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讓他睡一會兒。 他聞言剛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我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又一個勁兒地往外流了。 病房里十分安靜。他的輪廓依然硬朗分明,放松的面容看起來十分安定柔和,呼吸聲因極度疲憊而輕淺地幾乎不能聽見。整個房間被頭頂的白色燈光照亮,一米遠的窗戶外盡是城市里的燈火闌珊。一時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下來,我從未有過像此刻般安寧而又難過的感受。 這個過程很痛苦,明知自己動了心,卻接受不了自己的改變。張茜茜說愛情很復雜,不是像我想的這麼簡單。直到這一刻,我才漸漸明白了這個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滴支持和鼓勵真的讓我很感動。 謝謝大家!╭(╯3╰)╮ 45 45、四十五 ...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發現陳萬鈞正用手撫摸我的臉。金色陽光透過半開的百葉窗灑進房間,他的氣色明顯比昨晚好了很多。 我艱難的把頭從胳膊上抬起來,頸椎酸麻得就跟不存在一樣。他看著我又開始皺眉頭,然后將本來放在我臉上的手轉移到脖子后邊的那一塊兒。 我閉上雙眼享受他的按摩,不大不小的力道揉得我真舒服。其實故作鎮定的我心里可不是一般地緊張,我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看著他。本來互相敵對著倒還沒什么,現在突然就這樣不帶任何目 的的靠近,反而覺得十分尷尬。 揉著揉著他就問我:“在想什么?”我繼續佯裝淡定地閉著眼睛,只搖頭不說話。他忽然就停下手里的動作,略微粗糙的手掌就那么擱在我頸椎那一塊兒,動也不動。 爺就是爺!天知道我心里默念了多少遍上帝耶穌如來佛,人始終保持敵不動我也不動的狀態,就那么跟我耗著。 可能是早已習慣在他跟前的被奴性,所以只僵持了一會兒,我便自覺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睜就撞上了他帶著點兒得意又鄙視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在說,遇上爺你還不得乖乖兒地就范! “看什么呀!”說完這話,我就后悔得想扇我自己一大嘴巴子。枉我能說會道二十多年,偏偏遇上這主兒就變得沒有底氣可言。不僅沒有底氣,就連原本正常的說話聲也無端多出幾絲撒嬌的味兒來。 一般人碰上別人尷尬的樣兒都不好意思再盯著人看,可這廝那眼神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更加饒有興致。 我被他看得惱羞成怒,站起來就往外走。他出聲問:“去哪兒?!蔽翌^也不回地回答:“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這理由真是矯情得連我自己都不敢抬起頭來,身后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喜歡就承認,裝什么?!边@人就可惡在這個地方,一點兒也不懂得考慮別人尷尬的立場,我不服氣地朝他吼:“誰喜歡你了!我喜歡的是宋嘉平!” 說完我就又接著往外走。身后不再有任何聲音,我的手緊握住門把,卻始終沒有勇氣使力把門推開。站了一會兒,我轉身委屈地繼續吼:“我明明是喜歡他的,怎么會喜歡你??!你以為你是誰!我才不要喜歡你!” 吼到這里,竟莫名委屈地鼻子發紅,連聲音都開始哽咽。我懷疑自己真是個貪慕虛榮的犯賤女人,被甩還不到一年,居然就對別人產生感情,而且這人還是害我被甩的頭號敵人。我覺得自己和他就像潘金蓮和西門慶一樣,只是殘害武大郎的時間有點兒不太一致罷了。 他靠著床頭,嘴角掛著笑意地看著我說:“過來?!蔽覝I眼模糊地猶豫了一會兒,抬腳就慢吞吞地朝他走過去。他示意我坐在床邊上,只定定地看著我抽泣了一會兒,就探過身子把臉湊到我跟前。我感受到他的氣息,當下就把視線下垂到他胸膛的那一塊兒,壓根兒不敢抬眼跟他對視。 他干糙微涼的唇一下下地輕輕啄干我臉上的淚,下巴上極淺的胡茬兒有下沒下地蹭著我的肌膚,最后當那雙柔軟的唇瓣溫柔地覆在我唇上時,我才敢半瞇著眼睛看他。 他的下巴因側著的腦袋而顯得更加棱角分明,漂亮的鼻梁又高又直,那雙漆黑的睫毛優雅地微微向上卷翹著。我從未見過陳萬鈞如此刻般帶著幾分沉迷幾分陶醉的表情,初次見著竟忍不住地直樂呵。 當他發覺時,我已經樂得連身體也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著。他將唇撤離開,微抿了下嘴就緩緩睜開眼睛。我瞧著他面露極淺極淺的尷尬之色,便敞開聲音笑得直往后仰。 他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托著我的背,只揚眉看了我幾眼便再次傾了過來。這回,那霸道的勁兒可不是我能應付的了。溫熱的牙齒不斷啃噬我的唇,guntang的舌尖好幾次都試圖從我閉合的唇縫之間探進去。第一道防線被攻破之后,我便死死咬住牙齒,全力維護第二道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