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沒聽她們閑聊，拿著手機去了消防通道，她給趙平壤打電話，說晚上臨時要和客戶吃飯，估計不太能過去。

    趙平壤說沒事，說給她留著雞湯，等忙完了再過去。姜茂沒再說什么，掛了電話回辦公間。

    *

    和上東的經理吃完飯出來都九點了，姜茂猶豫了會，開車去了家屬院，還沒熄車，就看見趙平壤從樓上下來。

    姜茂下車道：“有點晚了?！?/br>
    “不晚，雞也剛燉好，”趙平壤引著她上樓：“我今天也忙，下班有點晚了?！?/br>
    “你還沒吃？”姜茂看他。

    “正準備吃?！?/br>
    “葛洲壩呢，她沒來？”姜茂問。

    “她也臨時有事?！?/br>
    “這么巧？”姜茂說了句。

    “誰說不是?！壁w平壤回了句。

    倆人沒再做聲，前后地回了屋。趙平壤把瓦鍋從廚房端出來，姜茂打量著客廳。家里明顯有布置過，餐桌上的舊餐布換了新的，角柜上的仿真花換了捧桔梗。

    姜茂認為自己第一次來，應該要點評兩句，她指著潔白的墻面說：“保養得挺好，跟新墻一樣?！?/br>
    “我去年刷了一次?！壁w平壤引著她看各個房間。

    姜茂裝模作樣地轉了圈，表示整理得很好。

    趙平壤盛著雞湯笑，她雙手環胸地問：“你笑什么？”

    “土雞蛋好吃么？”趙平壤推給她雞湯，“嘗嘗看?！?/br>
    “還沒吃?！苯抡f。

    趙平壤把整只雞都撈出來分，雞翅雞腳雞腿都給了姜茂。雞燉得很爛，rou直接就能從骨頭上漱下來。雞燉得說不上有多好吃，但她不知不覺就喝了三碗湯，吃了兩條雞腿。

    趙平壤看她的碗，“你吃好了？”

    姜茂點頭，“不急，你慢慢吃?！?/br>
    趙平壤筷子撥得急了點，姜茂又說：“我不急，你慢慢吃?！?/br>
    趙平壤看她，“你是認真的，還是嘲諷我？”

    ……

    “認真的，“姜茂說著拿起勺子，又盛了一碗湯，“好喝，湯比雞做得好?！?/br>
    “飯要細嚼慢咽，對腸胃好?！壁w平壤緩了速度，繼續慢條斯理地吃。

    “吃吧你，還順著桿子爬?！苯帕松鬃?，就一直看著他吃。

    趙平壤從小吃飯就細嚼慢咽，催也沒用，他就隨著自己的節奏來。這點姜茂比誰都清楚。

    趙平壤吃好，擦擦嘴說：“你飯量還行?！?/br>
    “我晚上沒怎么陪客戶吃?！苯焓忠帐安妥?。

    “我來收拾吧?！?/br>
    “行，那你收拾吧?！苯矝]客氣。

    趙平壤收了餐桌去廚房洗刷，姜茂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當眼睛掃到他腰，順手打開冰箱拿了個黃桃吃。

    動作嫻熟到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她啃到一半，忽然想起易妁秋的話，問他：“叔叔阿姨的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壁w平壤應聲。

    “我怎么聽說趙叔叔身體一般？”姜茂看他。

    “年前查出了食道癌，現在控制住了，”趙平壤洗著碗道：“發現得早?！?/br>
    “控制住了就好?！苯c頭。

    趙平壤看看她，忽然笑了笑。

    姜茂問：“你笑什么？”

    趙平壤擦了擦手，“我爸問你長高了沒。他很擔心你?！?/br>
    “切，我有一米六七?！?/br>
    姜豫安和易妁秋都不算高，姜茂十六歲才157，姜豫安給她報了羽毛球班，游泳班，火上經常燉著骨頭湯給她喝。

    “我不信?！壁w平壤盯著她看。

    “愛信不信?！苯_臉。

    趙平壤靠近她，比劃了一下，“還行，到我嘴巴?！?/br>
    姜茂抬眼看看他，你撩我是吧。她貼近他，比劃道：“至少到你鼻子?！?/br>
    趙平壤被她逼地后退了兩步，撓撓腮沒再接話。

    姜茂覺得好笑，就這兩把破刷子，還學什么深情凝視。

    趙平壤也不知說了句什么，拿出冰箱里的水果洗。

    姜茂問他，“你嘟嘟個什么？”

    “我沒嘟嘟?！?/br>
    姜茂說：“我這些年溫和了很多?！?/br>
    “沒看出來，”趙平壤說：“溫和是一種骨子里的態度，是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不是刻意壓制或是去裝……”

    姜茂皮笑rou不笑地呵呵了兩聲。

    “你看，溫和的人謙厚，是不會發出這種冷笑……”

    姜茂懶得理他，拎著包準備回家。

    “我都洗好水果了，吃了再回去吧?！壁w平壤看她。

    “你吃吧。我這兩天太累了，有點困?！苯直硴踝∽?，打了一個哈欠。

    趙平壤點點頭，“那你回吧，路上小心?！?/br>
    姜茂看他，“雞燉得很好，謝謝?！?/br>
    趙平壤別開臉笑了笑，“晚安?！?/br>
    姜茂揮手，“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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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詞不達意

    接連兩天姜茂都很忙，忙得吃飯都顧不上。馬上要和上東國際簽約了，她心里總是不安。姜茂從不妄自菲薄，但也有自知之明，一般樓盤的精裝很難談，更何況她們只是一間略有口碑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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