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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淵走進房間,卻發現方琤只裹著一條浴巾便出來了。 氤氳的霧氣從浴室里涌出,眼前的一幕春意盎然。 他僵住。 方琤若無其事地向他走過去:“我的衣服呢?” 顧淵身體繃緊,狼狽地轉過頭:“你、你怎么就這樣出來了?” “我不能出來嗎?”她從他手上接過衣服,似是疑惑地問。 忽地想到什么,方琤伸手抱住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地問:“還是,顧隊長誤會什么了?”她偎依到他的身上,把聲音壓得很低,“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 顧淵眸色深了深,心中的情緒猶如浪潮,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仍然竭力地忍耐:“方琤,你到底想怎樣?” “我之前就說過,我看上顧隊長了,想跟你深入交流?!狈浆b仰頭看向他,瀲滟澄亮的眸里滿是認真,“是你一直在拒絕我?!?/br> “……” 她執拗地追問:“為什么?” 顧淵的聲音格外低沉:“你想知道原因?” 方琤沒說話,但眼中的情緒已然告訴他答案。 他再也無法忍耐,突然扼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到墻上。高大的身軀完全覆住了她,將她徹底地封鎖在他和墻壁之間。 “那是因為——” 顧淵垂下眼,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睛里面,一字一句,嗓音暗沉,就像被砂紙磨過,帶著幾分喑啞的質感,濃烈又危險。 “三年七個月零五天,你欠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怕你還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超愛養樂多味的牛奶扔的霸王票,感謝讀者Winniee灌溉的營養液,么么=3= 第三十四道方程式 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燈, 柔和的燈光在屋內鋪開了一層迷離的顏色, 落在方琤的眼中,化成了一片盈盈的水色。 “用一輩子來還,也不夠嗎?” 方琤仰頭與他對視,眼中有光影流動。 顧淵眸色暗沉, 聲音也異常沉重:“我說的,是現在?!?/br> 兩人靠在墻邊, 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也緊密地融在了一起, 仿佛不分彼此。 方琤沒說話, 只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顧淵喉結動了動, 卻不敢將視線下放。殘余的一點點理智支撐著他的意識, 他松開了握著她的手。 “快點把衣服穿好?!彼麊≈曊f,“你還沒完全好, 不要著涼了?!?/br> 方琤偏頭:“你不試一下, 怎么知道還不了呢?” 她的手伸向浴巾,浴巾上的結一下子打開了,無聲墜地, 她手中本來拿著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地上。 顧淵瞳孔一縮,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白皙的肩膀上, 再也穩不住自己的情緒。 “方琤,你——” 他的理智已經被逼退到了懸崖的邊緣, 那些念頭,在腦中瘋狂地叫囂著。 “顧淵,這三年來, 我也一直在想你?!狈浆b放輕了聲音,手撫到他的臉上,用手指描繪著他面部的輪廓,從眉心,一直到他的薄唇上,“無時不刻都在想?!?/br> 她的聲音很輕很低,像是一根無聲地輕盈地羽毛,緩緩落下,從心弦上劃過,了無痕跡。 顧淵心神不穩,但仍冷著臉:“方琤,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嗎?” “我知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方琤略一停頓,彎唇一笑。 “你之前不才跟我上過一課,好像叫什么……”她歪頭想了一下,咬重了字音,“‘同居’的定義?” 這句話,讓他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掉。 他向她傾身過來,將她整個人完全覆蓋住,聲音聲音嘶啞。 “方琤……既然你想還,那先把上次采訪欠我的人情還了吧?!?/br> 完全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放肆地放開了所有壓抑的情緒。一瞬間,房間里所有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 不是上次那樣的點到即止,這次是真真正正的吻。 他沒有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 積壓了三年的思念,此刻盡數傾瀉而出。 他透過行動,將心底里的想法全部傾訴出來…… 窗外,此時正是狂風暴雨交織,豆大的雨點橫暴地拍打著緊閉的窗戶,仿佛要將玻璃擊穿。 轟??!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沉悶的雷聲轟鳴不斷。 云端之上,閃電撕開天幕,天河之水從缺開的口子鋪天蓋地而來,沖垮了不堪一擊的堤壩。 蜂擁而出的暴雨淹沒了大地,形成了一片汪洋。閃電在云上交織,在天空撕破更多的傷口,雨勢漸大。 風暴也隨之而來,海面上,一時巨浪滔天。暴怒的海浪從海面上卷起,一遍一遍地沖刷著海岸線,暴烈地摧毀著能夠到達的地方。 一葉輕舟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漂浮著,突然之間,一道巨浪撲騰而來,小舟被洶涌的海浪拋上浪尖,又重重跌下。迷失在浩瀚的大海里,小舟無路可退,只能在海浪中不停地飄蕩著,漂泊不定,無所依泊…… *** 天亮了,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臥室,落在床的邊緣上。 方琤睫毛撲扇了下,眼睛緩緩睜開。 她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她的神思才恢復清明。 醒來之后,她的燒已經退了,除了身體有些發沉外,也沒有什么大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