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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自作動情?!?/br> 顧淵打斷,而后不再看她,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問許秉文:“目前情況如何?嫌疑人和人質的身份都確認了嗎?” 許秉文愣了下,才答道:“是,劫持人質的嫌疑人,確認是7.6滅門案的嫌疑人趙家豪,人質是S市電視臺記者蘇覓?!?/br> 他如實匯報。 “根據附近奶茶店店員的反應,上午11時06分,蘇覓到他們店里買奶茶,很快趙家豪從奶茶店前經過,蘇覓上前搭話,要求采訪,趙家豪答應后,兩人一起上了一座老式居民樓——” 他往上面指了指:“就是面前這一棟?!?/br> “剛好是十六中準高三學生放學的時間,路過的學生突然聽見樓頂傳來一聲尖叫,接著發現趙家豪到刀子挾持蘇覓,把她推向護欄。有學生認出趙家豪,于是報警?!?/br> 停頓了下,他又問:“顧隊,宋隊那邊問你,要叫狙擊手嗎?” 顧淵斂眉:“劫持者還是未成年人,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開槍?!?/br> 許秉文:“了解?!?/br> 顧淵又吩咐:“許秉文,你帶一組人跟我上去,其他人都留在下面?!?/br> 說著,又轉頭看向方琤,神情嚴肅。 “方琤,幫我個忙。你現在去找宋隊長——” 話未說完,方琤莞爾一笑,沖他點了下頭:“好,我知道了?!?/br> 話畢,轉身離開。 方琤快步走到宋隊長面前。 “宋隊長,顧淵讓我來請你幫個忙?!?/br> 她跟宋隊長耳語了幾句。 宋隊長了然:“我明白了,快跟我來?!?/br> 片刻后,在交警的協助下,一輛小汽車悄然無息地從東陽路離開。 許秉文邊跟著顧淵走,邊回頭朝方琤離開的方向張望。 “哎,老大,你讓方律師去做什么?”他有些疑惑,“怎么話還沒說完,她就說知道了?” 顧淵快步向居民樓的入口走去:“你等會就知道了?!?/br> 許秉文快步跟上他的腳步:“說起來,老大,你和方律師可真默契,就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你要說什——” 顧淵回頭看他一眼。 許秉文立馬噤聲:“對不起,我什么也沒說?!?/br> *** 顧淵和幾名談判隊員登上天臺時,正有人在勸說趙家豪,是十六中的值班老師和保安。 “這位同學,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沖動,趕緊把人放了吧?!?/br> 趙家豪用小刀抵在蘇覓的喉嚨處,只要再用力,就能見血,拖拽著她,把她壓向天臺邊緣。 “你們誰也不許過來,過來我就拉她一起跳下去,同歸于盡!” 蘇覓早已六神無,只能死死抓住并不結識的護欄,眼睛里盈滿的淚水,臉部也因為驚懼而微微扭曲變形。 談判隊成員的出現,讓她像是在水中游走的浮萍,抓住了樹根。 “顧隊長,救命!”刀刃劃破皮膚,血沁出來,蘇覓恐懼地大叫,“啊——” “你閉嘴!”趙家豪情緒激動,帶著她往前,“都是你這個該死的記者!要不是你亂寫,要不是你亂寫,要不是你多管閑事……” 蘇覓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雞,倏地噤了聲。 她半個身子被迫越出護欄,整個人像是懸掛在上面一樣。這護欄年久失修,再壓上兩個人的重量,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冰冷而銳利的刀鋒緊壓在她的皮膚上,寸寸冰寒入骨,她的身體抖得如同篩糠,淚涕橫流,精致的妝容早已糊得不像樣子。 顧淵走上前,停在他的之米之外。 “趙家豪,你先冷靜下來,有話可以跟我們慢慢說?!?/br> 趙家豪動作一緊,眼中浮上警戒的神色:“你們是什么人?!” “我是安分局的談判員,我們是來幫助你的?!鳖櫆Y語氣誠懇,“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br> “幫助我?” 趙家豪稍微冷靜了些,往樓下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那既然是這樣,那你先讓下面的人把樓下的氣墊給我撤了!” 他的語氣里充滿著不信任。 許秉文有些猶豫:“這,老大……” 趙家豪催促:“快點!” 顧淵通過耳麥冷靜地下令:“撤掉氣墊?!?/br> “可是,顧隊……”樓下的人有所顧慮。 顧淵語氣堅定:“聽我的,撤掉?!?/br> 下面的警員迅速把氣墊撤走。 顧淵重新看向趙家豪,黑眸既深且重:“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讓他們把氣墊撤了,現在可以跟我談話了嗎?” 趙家豪的防備心松了一些,但語氣仍然充滿尖刺:“你要跟我談什么?要勸我自首嗎?還是要我放了這個該死的記者???” 顧淵放緩了語氣:“不,我了解你的心情。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會害怕?!?/br> 說道這里,他話鋒一轉,似是惋惜:“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惜嗎?你才17歲,還有大好的青春和前途,為什么要做這么沖動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顧淵站在了他的角度考慮,趙家豪的表情有所松動,喃喃出聲。 “你根本不懂!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顧淵追問:“什么沒有了?” “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我殺了人,已經回不去了?!壁w家豪看著地面,像是回憶起什么可怕的事情,顫聲說,“無論做什么,也不可能回到那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什么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