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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把中學生交給其他人,向他走來。 “許大組長,你可以叫我小胡,也可以叫我可可,還可以稱呼我全名,但請不要叫我實習生?!彼棺h道,“我在一周前就已經轉正了?!?/br>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下次絕對不會叫錯?!痹S秉文敷衍地帶過話題,“你說,老大他……這是怎么了?行動結束后,他就一副不太對勁的樣子?!?/br> 胡可可疑惑:“我當時又不在現場。你一直跟著顧隊行動,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這……算了?!?/br> 許秉文敏銳地察覺到,自營救行動結束,顧淵就一直處于異常沉默的狀態。 他不敢打擾顧淵,于是去看同行給被送到醫院的人質做筆錄。 筆錄都是在急診大廳里做的。 為方琤做筆錄的是一名女警員,年紀比在場的人都要大出一截,問話風格很是干脆利落。 “姓名?” “方琤?!狈浆b回答道。 “年齡?” “籍貫?” “職業?” “單位是?” “居住地?” “能詳細說一下事發的經過嗎?” “……” 方琤一一照實回答了。 當聽到方琤說前往新遠集團洽談法律顧問續約事宜的時候,許秉文的腳步突然挪不動了。 他倒退回來,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方小姐,謝謝你的配合?!迸瘑T將做好的記錄遞過來,用事辦的語氣說,“麻煩看下筆錄上的內容有什么問題,如果沒有,就在上面簽個字?!?/br> 方琤接過筆錄,仔細檢查了一遍,簽上自己的名字。 等女警員起身離開后,許秉文迅速占據了她原本的位置。 他斟酌著言辭開口:“抱歉,打擾一下。我剛剛聽到……方小姐的職業是律師?” 方琤怔了下:“是的,請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可以加個微信好友嗎?”似是意識到自己太過唐突,許秉文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叫許秉文,是談判隊的隊員,方律師可以叫我小許?!?/br> 他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厚著臉皮接著說:“是這樣的,我今年即將要參加司法考試,方便的時候,我能跟方律師請教一些相關的問題嗎?” 方琤朝前方瞥了一眼,勾了下唇:“好呀?!?/br> 她剛答應下來,就被一條從天而降的毛毯兜住了臉。 許秉文聽到腳步聲,訝異地回過頭:“老大?” 方琤拿下毛毯,朝他感激一笑:“剛剛淋了雨,正好覺得有些冷,謝謝這位小哥哥了?!?/br> 顧淵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那是我們談判隊的隊長顧淵?!?/br> 許秉文動跟方琤介紹,停頓了下,又跟她解釋:“方律師,你別介意,顧隊向來都是這樣,表面冷冰冰的,但其實,他是面冷心熱?!?/br> “沒關系?!?/br> 方琤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她從包里翻找出手機,才想起手機還是關機的狀態。 在被劫持的交車上,她和其他人質的手機按照歹徒的要求關了機。 那時,她一直處于“失聯”的狀態。 果不其然,在開機后,她的手機瞬間出現了十多條未接電話和未閱短信的提示。 許秉文熱切地說:“來來來,方律師,讓我掃一下碼?!?/br> 方琤打開微信,等許秉文掃了碼后,才微微一笑說,“不過,小許警官,你怎么不向你們顧隊請教呢?他以前可是法學系的高材生?!?/br> “什么?老大也是法學生,怎么才來沒聽他提起……”許秉文卡殼了一下,遲鈍地反應過來,同時又不解,“哎,方律師和老大以前認識嗎?” 方琤說:“不認識?!?/br> “……” 顧淵身影一僵。 雖然背對著二人,但他們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扯開一抹譏諷的弧度。 呵,不認識? ` 許秉文還陷在方琤那一番話詭異的邏輯里,就看見她站了起來,朝顧淵走了過去。 方琤喊了他一聲:“顧隊長?!?/br> 顧淵緩慢地轉過身,垂眸看她。 方琤在他面前站定,仰頭看他,語氣禮貌又真誠:“謝謝?!蓖nD了下,她又補充,“剛剛的毛毯,還有今天的救命之恩,多謝了?!?/br> 顧淵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中有不明的情緒在翻涌。良久,他薄唇輕勾,帶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緩緩開口:“救命之恩,就只值一句感謝嗎?” 方琤迎上他的目光,眼中似有驚訝浮起。 她不緊不慢地接話:“顧隊長的意思是,需要感謝信嗎?好的,我明白了,我一定把我對顧隊長的感激之情,全部寫進感謝信里?!?/br> 不等顧淵接話,方琤又笑吟吟:“感謝信不夠的話,再加一面錦旗怎么樣?” 許秉文忙走過來打圓場:“方律師你太客氣了,為人民服務,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財產,這是我們應該做的?!?/br> 方琤微笑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一定親自將感謝信和錦旗送過來?!?/br> 她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機。 “顧隊長,為了順利將我的感謝信和錦旗送到你手上,方便加個微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