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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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明臉有點紅,“你躲在我后面,我盡量給你擋風?!?/br> 冬日的太陽格外燦爛,好像比夏天的太陽要溫馴許多,晏雙手臂緊緊抱著盛光明的腰,他忽然大聲道:“盛光明——” 盛光明戴著頭盔聽不真切,耳邊支離破碎地傳來了風聲,“什么?” 他放慢了速度聽晏雙說話。 “我跟戚斐云分開了——” 長長的句子在風中飄散,盛光明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他愣了半天,同樣大聲地回道:“知道了——” 冷冽的風吹過,暗色的城市在視線里拉長、掠過,盛光明開著車,背上緊靠著另一個人,他大聲道:“坐穩了,加速了——” 摩托車停在校園門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盛光明靠在車邊,對晏雙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晏雙單手抱著頭盔,露齒一笑,“專心復習,準備考試?!?/br> 盛光明聽到這回答既意外又欣慰,其實他想問的當然是有關感情這方面,不過也是他想岔了,和戚斐云分開難道就一定要再找下一個嗎?說不定晏雙是厭倦了這種關系,想要好好生活了。 這么一想,盛光明打心底替晏雙感到高興,“加油啊,好好考,我相信你一定能行?!?/br> “盛光明,你知道你哪個優點最討人喜歡嗎?”晏雙笑瞇瞇道。 被夸獎的大高個rou眼可見地看上去手足無措了起來,盛光明抓了下頭發,道:“蛋糕做得好?” 晏雙搖了搖頭,“你總是贊美我?!?/br> 盛光明笑道:“這算哪門子優點,這是你的優點啊,你值得贊美?!?/br> 晏雙道:“不,這就是你的優點?!?/br> 他把手里的頭盔塞回給盛光明,“下午上完課,我去你店里,幫你一起打掃?!?/br> 盛光明忙道:“不用,我一個人就行?!?/br> 晏雙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閉嘴吧,死直男?!?/br> 他轉身走出去一段,才聽到身后傳來大聲的呼喊,“下午我來接你啊——” 晏雙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盛光明摟著懷里的頭盔在校門口傻笑了一會兒,才跨上了車,他剛一掉頭,便又看到了昨天晚上那輛路燈下漆黑的車。 盛光明攥著車把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靠了過去。 將摩托車靠在豪車身邊停住,盛光明輕敲了敲車窗。 車窗滑下,露出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孔,對方穿著西裝,手上戴著手套,顯然是司機。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盛光明沒露怯,道:“紀遙在嗎?” 對方微笑著,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盛光明?!笔⒐饷魈故幍?,他當然知道紀遙是富豪之子,不過他也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因此卑躬屈膝。 司機道:“不好意思,閑雜人等,我們少爺不會見?!?/br> “閑雜人等?”盛光明挑了挑眉,“他是皇帝嗎?” 司機道:“抱歉?!?/br> 盛光明真不理解晏雙到底喜歡這個人什么,在他看來,這人實在是討厭至極,比秦羽白還要更傲慢。 “不見就不見吧,”盛光明道,“麻煩你轉告下他,他不珍惜的人,有的是人稀罕?!?/br> 司機保持禮貌的微笑,目送了盛光明騎著摩托車離開才搖上車窗,無論是停車還是按下車窗,都是后座的主人吩咐的,他只不過是聽命行事。 “那孩子還挺受歡迎,”紀文嵩先笑了,扭過臉看向身側的紀遙,“要是放不下,玩一玩也不要緊?!?/br> 紀遙面色冰冷,“太臟了,我沒興趣?!?/br> 紀文嵩嘴角含笑,“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他?!?/br> 紀遙滿臉麻木,“隨你怎么說?!?/br> “不承認就算了,”紀文嵩手上捏著兩只手套,在掌心輕摔了摔,對前頭的司機道,“進去吧?!?/br> 學校領導很是驚訝,“休學?” “是的?!?/br> 這種小事紀文嵩本來是不打算親自來辦的,只不過他怕紀遙?;?,就費心思自己來一趟算了。 他這個兒子,現在是越來越能藏住事了,紀文嵩既欣慰又忌憚,他苦心栽培了十幾年的繼承人,小心謹慎一點總沒有錯。 校領導沒有二話,立刻著人去辦材料。 “紀先生,請喝茶?!?/br> “辛苦了,”紀文嵩微一欠身,接了茶放在桌上,對側面沙發上坐著的紀遙道,“馬上就要離開校園了,你要不要和同學們道個別?” 紀遙冷冷道:“你不用這樣陰陽怪氣地試探我,我說了沒興趣就是沒興趣?!?/br> 紀文嵩擺弄了下掌心的手套,邊搖頭邊笑,“你怎么總是把我這個父親想得那么壞?!?/br> “那你為什么又總要將我想得那樣愚蠢呢?” 紀文嵩被頂了下嘴,倒也不生氣,“我倒是希望你這次去那邊能學聰明點兒?!?/br> 紀遙冷淡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像你那樣過去挨揍的?!?/br> “這我確實放心,”紀文嵩冷嘲道,“在與人爭風吃醋、打架斗毆這方面,你確實比我那時候強多了?!?/br> 校領導回來時,辦公室內的氣氛已經冷得快要結冰,紀遙簽完了字,對紀文嵩不耐道:“我可以走了嗎?” “傻話,”紀文嵩站起身,輕甩著手套,他渾身滿是輕松,“腿長在你身上,我還能不讓你走么?” 紀遙立即拔腿就走。 紀文嵩笑了笑,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與校領導寒暄了幾句后出了辦公室。 開車的司機正站在辦公室門口,“少爺先回車上了?!?/br> “知道,”紀文嵩閑適道,“我諒他也跑不了?!?/br> 紀遙坐在車內,學校領導所待的這棟樓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他坐在車里幾乎沒有看到學生,外面唯有寧靜的冬日風景。 紀文嵩回到車上,又問了紀遙一遍,“不去看看么?這段時間你會很忙,過完年后就要過去,可要一年回不來,今天不看,以后就沒機會了?!?/br> 紀遙靜靜地看著車外,道:“開車?!?/br> 司機沒動,從后視鏡里看到紀文嵩同意的眼神才開了車。 紀遙注意到了這一個片段,不過他已經無所謂了。 現實擺在眼前,他現在只是被父親攥在手里的提線木偶,他的喜怒哀樂人生道路全部都由父親一手把控,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紀遙的大腦里正在反復回蕩著剛才他坐在車內聽到的那句——“他不珍惜的人,有的是人稀罕”。 身側的手慢慢蜷了。 到底是誰不珍惜誰?到底是誰將誰的心意反復踐踏? 櫥窗里的人就像被包裝得精美的商品一般,外表看上去華麗無比,誰知道里頭拆開到底是什么? 可即使是這樣,他只要一回想起晏雙與別人在一起的畫面,胸口依舊會傳來鈍痛。 就像是“幻肢痛”一般,分明已經割舍了,卻還是感到傷口仍在產生著莫名其妙的疼痛,不知那種隱痛到底何時才會停止。 下午晏雙上完課后,盛光明如約來接人了,但他沒開摩托車,“晚上冷,還是坐車吧?!?/br> 晏雙沒什么意見,拉開車門,看到駕駛位上的頭盔時忍不住笑了,“這什么意思?” “想兜風就戴上頭盔,車窗一按就有風了?!笔⒐饷餍Φ?。 晏雙拿起頭盔在手上顛了顛真戴上了,他的臉只露出一小塊兒,對盛光明道:“帥嗎?” “帥,太帥了?!笔⒐饷鞅攘藗€大拇指。 晏雙坐上車后將頭盔摘了,他拿著頭盔在手上把玩時才發現頭盔里面刻了字——ys,他扭頭看向發動車的盛光明,“ys?我名字的縮寫?” “對啊,”盛光明開了車,“晚上去吃火鍋怎么樣?我朋友開了家火鍋店,不是很高檔的那種,但很好吃?!?/br> “我都行,”晏雙道,“為什么要刻我的名字?” “你戴的,為什么不刻你的名字?”盛光明笑著看了他一眼。 晏雙把下巴墊在光滑的頭盔上,道:“那我以后不戴了呢?” “那也是你的?!?/br> “我用過的就都是我的了?” “那倒也不是,”盛光明邊笑邊說,“頭盔這種東西挺私人的,刻名字很正常?!?/br> “我覺得挺好,”晏雙笑得很開心,“我喜歡這些東西刻上我的名字?!?/br> 盛光明道:“行,等之后訂餐具的時候,我給你訂一套簽名版的,你還可以自己設計簽名?!?/br> “真的?” “那當然,碗筷勺子……你想要什么都有,燒火棍都有,燒火棍你知道是什么嗎?” “當然知道了,福利院以前用土灶的時候,我們輪流燒火,我燒得可好了?!?/br> “是么?”盛光明贊道,“聰明人干什么都干得好?!?/br> 晏雙摸著頭盔,“你又夸我了?!?/br> 盛光明道:“你都說這是我優點了,那我必須發揚發揚,”他轉過臉,俊臉笑容溫暖,“多夸夸你?!?/br> 晏雙一路與盛光明聊天,他抱著刻著他名字的頭盔,一直看著盛光明與他說話。 與盛光明聊天很舒服,他會極認真地聆聽你說的話,然后誠懇又自然地回答你的問題,話不算密,也不會讓人感到他在故意討好,他夸你,一定是出于真心的。 “我?”盛光明停車,“雖然我輟學是因為打拳,不過說老實話,在學校也沒咋學好,腦子不好用?!?/br> “可你很擅長拳擊和做蛋糕啊?!?/br> “聰明人呢什么都會,”盛光明下車,轉過去給晏雙開車門,“像我這樣笨的呢,學會這兩樣就頂天了?!?/br> “我倒覺得能像你這樣專心地把某一件事情做好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标屉p邊下車邊道。 盛光明手臂拉著車門,聞言微笑了一下,“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