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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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的,他該理解他。 紀遙沉默地加快了腳步。 宿舍里毫不意外地沒有人。 門關上,紀遙還是沒松開牽晏雙的手,只把門口的行李箱往里推了推。 晏雙看了行李箱一眼,神情沮喪,“這下不能回去了?!?/br> 紀遙沒說話,一直牽著人坐下。 他讓晏雙坐在他的床上,他站在床前,整個人的影子都籠罩在晏雙身上。 “你全都不記得了,是不是?” 晏雙雙手抓著身下的床鋪,猶豫了一下,道:“是?!?/br> 他還是沒忍住道:“你說的那些事我都是和我大哥……” 冷光一下掃來,晏雙慢慢閉上嘴。 “所以說,”紀遙語氣平淡,身上卻散發著低氣壓,“你的記憶全都混亂了?!?/br> 晏雙一臉欲言又止,在紀遙的逼視下還是沒坑聲,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什么,仰頭道:“就算我們是朋友好了,那你、你……” 在紀遙的注視下,他不自然地扭過臉,“……也不能拉我手啊……” “最起碼也不該親我吧……” 紀遙雙手抓住上鋪的鐵欄,微一俯身,他一下靠近,晏雙也后縮了一下。 紀遙直直地看著他,道:“不親你,你會哭?!?/br> 晏雙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臉色一點一點又紅了。 單人床本就空間狹小,紀遙擋在他面前就像一堵結實的墻,他坐在紀遙床鋪上,四周都是紀遙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又往里縮了縮,“……我們不可以這樣……” “為什么?” 紀遙清晰道。 他問得理直氣壯,仿佛真不覺得兩人剛才在四下無人的樹林接吻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晏雙道:“我們是朋友啊?!?/br> “所以,”紀遙繼續淡淡道,“朋友為什么不可以?” 晏雙:小紀真是一根筋,這樣的人認定了一件事就很難改變,即使那件事與世俗定義的不同,他也會堅定地往那個方向走。 這樣的人,與其說是好騙,不如說是偏執。 晏雙裝作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喃喃道:“大哥知道了,會生氣的……” 紀遙冷著臉道:“氣死了算你為民除害?!?/br> 晏雙:“……”憋住,不能笑。 看晏雙使勁瞪他敢怒又不敢言的樣子,紀遙凝視了一會兒,伸了手指輕戳了下晏雙的臉頰,晏雙扭頭避開,嘴上說著:“你不要動手動腳的?!比藚s是一個“坐立不穩”,摔倒在了紀遙的床鋪上,同時右腳“無意”地一勾,連帶著紀遙一起倒了下來。 其實他的腳只用了一點點的力道,他只是提供了一個引子。 就像他只是提供了一個設定——“朋友也是可以接吻的”,紀遙接受了而已。 柔軟的床鋪卻是比校園無人的林蔭更危險的地方。 晏雙臉色緋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紀遙,嘴唇微微張著,似乎想說什么,又完全說不出來的模樣。 他的視線被紀遙完完全全地占據了。 俊美的臉,襯衣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顆扣子,鮮紅的薄唇,還有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冷淡意味。 紀遙的手臂撐在他的兩側,在晏雙的目光中微微俯身,晏雙迷惑般地在紀遙逐漸靠近時閉上了眼睛。 屬于另一個人的呼吸停滯在了鼻尖。 臆想中的吻沒有落下,晏雙猛地睜開了眼睛。 紀遙正看著他,在離他的唇一公分的距離,他定定看著他,似乎在給晏雙拒絕的時間。 晏雙的神色開始掙扎。 他剛說了這樣做不對,他的“大哥”會生氣,而紀遙正在明晃晃地“引誘”他…… 晏雙終于伸出了手,掌心推在紀遙的肩膀上,紀遙臉色微變時,那雙手卻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晏雙閉上了眼睛,仰頭吻了上去—— 也許這的確是錯的。 可他們無法自控。 比先前要更激烈的吻。 唇齒都在熱切地打架。 單人床太小了,對方似乎無處不在,他們除了緊緊擁抱別無他法。 熱度持續攀升。 “紀遙……” 晏雙叫他的名字,嗓子里像帶出了細鉤。 紀遙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腰上的紅印,手已經去撩相貼在一起的衣服。 晏雙哼了一聲,并未阻止,只是勾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他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即將犯下的錯誤感到恐懼,還是——興奮。 這時候,理智是情緒中最無用的一環。 紀遙的腦海里閃現的全是懸崖、深淵、海底這些恐怖又未知的畫面,腎上腺素正在急速飆升,驅使著他去做些瘋狂的事。 在這個人身上留下屬于他的烙印,讓他再也忘不了他。 掌心直接將晏雙的衣服一下扯到肩膀,晏雙的手臂被困在衣服里,狼狽又凌亂地去配合著去找袖子的出路,而紀遙正半跪在床上親吻他的脖子。 門就是在那一刻被推開的。 推門的聲音很輕,是門打到墻壁上一下才讓兩人如從夢中醒來。 晏雙“嚇壞了,”僵直著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倒是紀遙尚算冷靜,用寬闊的肩膀擋住晏雙,鎮定地回眸,在看清來人時,他瞳孔微縮,輕瞇了瞇眼。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紀文嵩似笑非笑道,“打擾你們小朋友做游戲了?!?/br> 第88章 紀文嵩穿著正裝,已經入了秋,天氣漸冷,他在西裝外加了件深色的風衣,手上戴了副黑色的皮手套,正握著門把手,他人站在那,雖然笑著,卻將滿室的旖旎都肅殺地壓住了。 紀遙擋住晏雙,神色冰冷,“出去?!?/br> 紀文嵩笑了笑,邁步進入屋內,反手將門關上,閑庭信步地走了過去。 宿舍里桌椅凌亂,紀文嵩眼神掃過去,眉頭微皺。 晏雙似乎已經從最初的驚嚇里回過了神,整個人拼命地往紀遙懷里躲,揪著紀遙的襯衣瑟瑟發抖。 紀文嵩走到床鋪對面,目光掃向紀遙的身后,瞟到一截白皙修長的手臂,立刻就被他兒子護食一樣地擋住。 “出去?!?/br> 紀遙語氣冷厲,全身的肌rou都繃緊了。 紀文嵩好整以暇地欣賞這一副少年偷嘗禁果般的畫面,似笑非笑道:“我當你是在辦什么大事,連你母親的忌日都忘得一干二凈?!?/br> 紀遙敏銳地感覺到懷里正在發抖的人震了震。 房間里的最后一絲熱度也消失不見了。 “我沒忘,”紀遙冷淡道,“晚上7點,今年的晚宴設在蕭家?!?/br> 紀文嵩點了點頭,“不錯,往年你總是不知道野到哪去,我也懶得管你,不過既然你現在有心要改好,我也不能不給你這個機會?!?/br> “先下來吧,”紀文嵩垂下眼,伸手扶正了身邊歪斜的桌椅,“等晚上結束了,再回來玩,”他抬眼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樣,“或者干脆把人帶過去,也給你母親看看?!?/br> “不必了?!?/br>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語氣冷中帶怒,似被冒犯的惱怒。 緊抓著他襯衣的手忽然顫了顫,隨后燙到似地松開了,他松開的速度太快,幾乎是帶了點著急的意思。 紀遙回眸,低頭望向蜷成一團的晏雙。 晏雙臉色仍舊是慘白的,發衣服全亂了,半拉袖子搭在白皙的肩膀上,楚楚的狼狽,眼神略有些呆滯地看向空中的一點。 紀遙的眼神看來,他抖了抖,瑟縮地將自己的臉往胳膊里藏。 “還舍不得?” 紀文嵩調侃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宿舍內刺耳極了。 紀遙不能和晏雙多說,只能強忍不快,伸手抓了床尾的薄毯,罩在晏雙身上,將人從頭到尾都遮嚴實了,隔著薄毯低聲道:“在這兒等我?!?/br> 耳邊又傳來一記笑聲。 紀遙實在難忍,目光冷冷地掃向他的父親。 父子兩個長得很相似,年齡差距也不像一般父子那樣大。 對峙時,他們好像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另一個“自己”。 誰也看不慣誰。 他們都厭惡另一個“自己”。 “走吧,”紀文嵩淡笑道,“還是你要去衛生間先解決一下?” 紀遙臉色鐵青,他自己是無所謂也習慣了紀文嵩的冷嘲熱諷,只是晏雙臉皮薄,現在又頭腦混亂,哪經得起紀文嵩這樣的機鋒。 胸膛里怒火翻涌浮沉,顧忌到晏雙在這兒,紀遙到底還是沒翻臉,一言不發地下了床,腳下生風一樣走到宿舍門口拉開門,回眸用眼神催促紀文嵩。 紀文嵩閑適地看了一眼床上被罩住的人,不慌不忙地走向門口,上下打量了一下紀遙,語氣淡淡道:“衣冠不整,成何體統?!?/br> 紀遙沒有反駁,先關上了門,隔絕了內外兩個空間后,低頭整理襯衣上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