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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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過的豬rou跟荸薺已經熟透,只需在打好燒稠的碗芡中快速溜一遍,便可出鍋。 酥脆的rou塊上覆著濃厚的鹵汁,最是下飯不過,其中的酸甜鮮香似乎已經透出來,直勾著人心底的饞蟲。 孟之微拿了只空碗有些急吼吼的,“煮飯了沒?” “那不是?光長嘴巴了?!鼻馘牙笾ou盛出來,朝著一邊的矮柜努努下巴,照舊看不上她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雖然琴濯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但還是道:“你好歹也是受過皇上賜宴的,那些山珍海味還不夠滿足你的?” 孟之微耳朵里聽著話,嘴上卻沒空答,先夾了一筷子rou,拌著米飯來了一口,酥脆的表皮下rou質依然鮮嫩,伴著荔枝rou特有的香線鹵,酸甜可口,硬是吃出來一臉的陶醉。 琴濯總覺得她是吃慣了自己做的菜所以特別給面子,見狀還是忍不住想笑。 孟之微直噎了兩口,才稍微放緩筷子,喝了口碗里的米湯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別提那御宴了,文武百官圍在你身邊哪有吃飯的工夫,等到動筷子菜都涼了,哪還能吃出來什么滋味,還不如涼拌蘿卜呢?!?/br> 做菜的廚子通常嘗菜的工夫就飽了,琴濯這會兒沒胃口,便托著下巴只顧看孟之微埋頭扒飯。 “聽說皇上用膳都是擺好幾十種菜,滿滿當當一桌子,這不等吃就涼了,豈不是牛嚼牡丹?那可是太暴殄天物了?!?/br> “宮宴上總是不同的,平常咱也沒見過,不過一個人的吃食,想也不會夸張到那等地步去?!?/br> 琴濯撇了下嘴:“我怎么聽著你老在維護那條龍?” 孟之微也笑:“我聽著你好像對那條龍的成見也挺大?” “是挺大,誰讓他是姓薛的?!?/br> 琴濯的直白讓孟之微頗為無奈,因為孟家的事,她倒比自己還憤憤不平,說起來慘還是皇上慘,自己親哥做的事,全被人算在他頭上了。 知道琴濯是向著自己的,孟之微也不會不領情,沒有再強辯,只是說到薛岑,總有幾分不同的看法。 “我聽聞皇上還未登基前也是個閑散王爺,一直在青楓山習武,說起來江湖性氣不改,頭先幾次相處就能感覺得出來?!?/br> “一個皇上,還習過武,又惹得一身江湖氣,那豈能治理大國成為明君?我看也是個莽夫?!鼻馘辉趺纯春玫剜止?。 “這也未必,能文能武不是兩全其美么。你忘了咱們連同錢州的十四州,還是在皇上手上收回來的,可想而知他有大謀略,萬不可小覷?!?/br> 琴濯抿了下唇,沒有再說什么。 今日琴濯回來得晚,處理食材也用了些時間,吃罷飯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廚房是琴濯的領地,每一根筷子每一只碗盤的擺放都有順序,若是差了一點兒今天做菜的情緒都不對。所以孟之微常常有心搭把手都不行,只能把碗刷了,交給她自己擺放。 袋子里還剩了些荸薺,捂得久了也會不新鮮,琴濯都撿出來放在高腳盤子里,用作平日待客的小零食,雖然也沒什么人來就是了。 反倒是那條龍來得勤快,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多時間到處串門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勵精圖治的好龍! 琴濯拎著一銅壺的熱水回了屋,本以為孟之微還在書房里看書,卻見她點著燈在縫一件束胸。 她還未洗漱,仍然是一身男子裝扮,拿著件女人的東西拈針走線,怎么看怎么別扭。 琴濯笑著走過去,“還是我來吧,你這樣子……好好的狀元郎都成了登徒子?!?/br> 孟之微丟開手,扯了衣領往里看了看,一臉煩悶,“長這東西煩人!” “你還真把自己當男人了?!鼻馘χ怂谎?,“旁人羨慕還來不及呢,你還嫌棄上了,不喜歡干脆切下來?!?/br> 孟之微呲了下牙一陣rou痛,束胸皮子鐵板三層裹著一天,連肋骨都有些發疼,忍不住佝僂著背輕揉了兩把。 琴濯嘖了一聲:“都告訴你別瞎揉了,先去洗漱,一會兒我給你按摩一下。再這么勒下去,你胸前都該凹兩個坑了?!?/br> 孟之微倒巴不得凹回去,“你說我舉舉重,練練臂力什么的,這二兩rou會不會跟男人一樣長成結實的兩塊?” “要能一樣,我嫁給你還是嫁給男人,不也沒區別?” 孟之微被她一噎,知道繞回這個話題上又沒結果,干脆地閉上了嘴。 卸去胸前的束縛,孟之微覺得骨頭都伸展開來,忍不住躺在床上抻了幾下手臂,關節處還能聽到咔吧咔吧的輕響,口里直哎喲。 琴濯替她縫補好撐壞的束胸,從梳妝臺前拿了一瓶調好的香膏,揚起下巴,“先翻過去?!?/br> “其實也不用每天這么麻煩,反正第二天早起還要裹上?!泵现⒄f著,還是聽話地翻過了身。 不過拋開其他的不說,被琴濯這么按一頓還是挺舒服的,經常按到一半她就睡過去了。 琴濯不理會她的話,掀開她的衣衫,看到她背上布條勒下的紅痕就蹙眉,心里無不在替她覺得遭罪,只是知道孟父的事情對她來說尤為重要,若不調查出個結果來她是不會罷休的,所以從未說過讓她放棄的話,只能盡自己所能照顧好她。 “等到冬□□裳穿得厚了,就不用穿這么多層了,你也不怕勒得喘不上氣。再者這家里平常也沒什么人來,呆在屋里不出來也犯不著全副武裝?!?/br> “我如今官職在身,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保不齊什么時候就撞見,與其驚慌失措還不如早些習慣習慣?!泵现攘讼律?,摸到勒下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 “還習慣呢,都磨破了?!鼻馘瞄_她的衫子瞅了一眼,帶著無奈,“等明兒先用紗布將就一日,我給你用棉布縫件新的裹胸,那絹布的太糙,穿久了可不是磨得慌?!?/br> “聽你的?!泵现⒆园l翻了個身,兩人情同姐妹,小時候也是一個澡盆里洗澡,坦誠相見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反是琴濯看到她白花花的兩團,使壞用手指戳了一下,嘆道:“這么裹著,也是暴殄天物啊?!?/br> 孟之微以前就大大咧咧慣了,倒不太注重女子的打扮,縮了下肩膀反手抓向琴濯,“你這么個寶貝蛋跟了我,不也是暴殄天物?!?/br> 琴濯順勢趴到她身上,兩人笑作一團,琴濯想到二人假扮的夫妻身份,笑著問道:“現在外人都知道你已經成親三載了,若是再過一些時候你還沒個孩子,別人是不是該懷疑了?” 孟之微終究不是男人,所以說話很隨意:“那也沒什么,就說我有隱疾唄?!?/br> 這名頭雖然不怎么好聽,但對他們來說倒是最好不過的理由。 “到時候你的同僚們可要笑話你了?!?/br> “笑就笑唄?!泵现啿辉谝?,也不懂男人這方面的自尊心到底是哪來的。 琴濯坐正身,替她處理了一下勒下破皮的地方,見她又忍不住揉,往她手心里抹了塊香膏攤勻,又放回她自己胸前,手把手教她辨識xue位緩解疼痛,琢磨著說道:“我在想,要不我們干脆收養一個孩子吧?!?/br> 兩人都是連男女感情都沒經歷過的人,乍一說□□,孟之微連連搖頭,“貓狗都不會養的人,何況孩子呢。再說了,養了你不嫁人了?喜歡孩子以后跟你相公生一個就好了?!?/br> 琴濯頓時拉下臉,背著她躺下抱著枕頭抓了兩把,“你就煩人!” 孟之微比她虛長兩歲,常也是以jiejie的身份自居,免不了苦口婆心:“喳喳啊,你不想嫁人我不說什么,但養孩子不同,到時候就不光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了,孩子長大也會有自己的想法,尤其不能為了替我掩蓋身份□□,這除了利益,也有責任?!?/br> “知道了,讀了幾年書越來越像個老學究了?!鼻馘緛硪彩且粫r興起,想想養孩子確實需要很大的精力,一時也沒有準備,只是煩了孟之微的道理,“以后我就是嫁了男人,也不生!” 孟之微聽出她話里的賭氣成分,抬了下眉道:“你要嫁個好男人你說東他不往西的,那也不是不可以?!?/br> “那要是找不著,你得養我一輩子?!?/br> “不要,我還想嫁人呢?!泵现⒐首飨訔壍赝崎_了她。 琴濯旋即撲上去,“孟之微你個見色忘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求作收,求預收,求求求~(打滾) 第6章 天色微明的時候,琴濯已經在廚房忙活上了。 孟之微裝束好過來,熱乎乎的早飯也已經擺上了桌。 炸得金黃的蝦餅一個挨一個擠在藤編的小竹框里,旁邊是兩碗再普通不過的白粥。菜園里的瓜菜都長得茂盛,琴濯趁著昨晚摘了些黃瓜,削條用醋醬腌了,拌上生姜和辣椒,今早正好入味。 咸香的醬菜配著白粥,最開胃不過。 孟之微決心考功名那會兒,為了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也為了節省家用,兩人都是住在鄉下,每天聽著雞打鳴的聲音就起,幾年來倒也成了習慣。 所以早起對琴濯來說,倒也不是什么頭疼的事情,孟之微也有時間不緊不慢地吃完早飯再去上朝。 家里就他們兩個人,雖事事需要自己動手,但說來要做的事也沒幾件,反倒清凈。送走孟之微,琴濯收拾了廚房便基本閑下來了。 一般趁著上午天氣還涼爽,琴濯會去集市上逛一圈,買買今天要用的食材。不過今日孟之微說工部有事忙,怕早回不來,琴濯一個人也懶得多鋪張,中午的時候撇了些自己種的菜,下了一碗面便頂飽了。 已入了最后一個伏,太陽曬得地皮發白,從屋里看去都有些刺眼睛。 琴濯看著已經繡完的貓兒嬉戲圖,絲線漸變之間表現出來毛茸茸的皮毛,這會兒看著真有些熱得慌,遂拆下繡繃撇去了一邊,將竹簾子放下來擋住外面的熱氣。 屋里空曠總是比較清涼一些,讓人無意識就墜入夢中,不覺黃昏漸近。 琴濯從冗長的迷夢中醒來,恍惚還覺得自己在爹爹帶領的大船上,空氣里都是風和海的味道。 夕陽透過窗格,在地上投射出影子,有花枝輕輕地搖曳。琴濯出了好一陣神,揉了下眼角有些干澀的痕跡,緩緩打了個哈欠起身。 夏日里天氣熱,人們也不愛在大中午出來,因而早上跟夜里的集市都是比較熱鬧的。 兩個人的吃食用不了多少,像菜蔬跟rou類琴濯通常都是一日一日買,從不剩多的。糕餅一類易于存放,倒是可以多做一些。 平常孟之微看書,手頭總要抓些小吃食,若不然就會覺得書上的字亂蹦,這兩日已經開始搜刮只剩糕餅屑的盒子了,琴濯便想著做些八珍糕,出了門便直奔常光顧的生藥鋪。 街市的一排生藥鋪一個挨著一個,瞧著讓人有些眼花繚亂。琴濯步子不停,朝著邊上風韻猶存的老板娘信步而去。 “安安姐?!鼻馘研≈窕@放在柜子上,叫了一聲。 叫安安的老板娘也是常跟琴濯打葉子牌的,混得慣熟,瞧見她來便笑得瞇起了眼睛,眼角眉梢都透出幾分明媚來,有些晃眼。 安安看她籃子里還是空空如也,遂問道:“又出來買菜???今天要給你那口子做什么好吃的?” “做些八珍糕,便來安安姐這里稱些芡實、茯苓,我不懂行情,外邊的是好是壞不大知道,還是來你這里放心?!?/br> 安安直道她識貨,一邊撿著藥材,一邊又有些納悶:“不過這做糕還用得著藥材?是藥三分毒,你可小心別吃上火?!卑舶舱f著,又往琴濯的小竹籃里多裝了一包杭菊。 “這個我省得,只是稍用些做輔料,補脾養胃也是好的?!鼻馘吹桨舶驳膭幼?,也沒硬要多給銀錢,“等我做好了帶些來,你嘗嘗味道如何?!?/br> “好嘞!”安安就喜歡琴濯這樣大大方方的,彼此有來有往也不生分,笑著把東西裝好,還把籃子上面的布頭遮得整整齊齊,罷了覺得這竹籃里甚是空蕩,又從柜底下拿了一包東西塞進去,“這是新來的阿膠棗,對女人最好,你帶回去每日吃一兩粒就成?!?/br> 阿膠滋補,琴濯也知道,不過總覺得自己也犯不上。 安安說她傻,“你們小夫妻年輕,正是如膠似漆的,便是你眼下不覺得,難道架得住你那口子的熱乎勁兒?” 安安說得隱晦,琴濯反應了一下才曉得,當下有些不知如何回應,看在安安眼里便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最近不和諧?”成了親的姊妹間,話題總是帶著些私密的,安安又是個八卦的,當即湊過去,一臉有啥事兒都找她的熱情。 男女之事對琴濯來說就是空白的,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和諧什么是不和諧,被安安追問,只能抹了下不見汗意的臉頰,含糊過去。 安安覺得她臉皮薄,也不多問,一邊打包著她的竹籃,一邊道:“這夫妻之間也別因為不好意思什么都裝著,若是不好受了,切不可憋著不開口,不然你們那口子也不知道,哪里曉得體貼你……” 琴濯自顧自點頭,實則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兩人又閑話了片刻,后堂安安的兒子就直喊:“娘!我拉完屎了!” 安安嘖了一聲,不耐煩道:“拉完了就自己擦屁股!什么都喊娘!” “沒草紙了!” 琴濯已經想象到后堂撅著屁股的小胖子了,低頭笑了笑,道:“你先去吧,我替你看一會兒,之微還沒回來,我也不忙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