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62節
當即朝他露出個燦爛純真的笑:“仙尊,不要看。這等凡間俗物,就不要侮辱了仙尊的眼了?!?/br> 謝識衣語氣冷淡:“不侮辱?!?/br> 言卿急忙說:“仙尊你來學堂所謂何事?怎么能在此耽誤時間呢!天樞長老天樞長老——”言卿直接去揪好老人:“快,你還不快點帶著仙尊去干正事?” “這,這燕小公子,渡微和我是為青云大會一事來的……” 天樞真是左右為難。 謝識衣琉璃般的眼眸看著他,語氣平靜說:“你沒必要遮掩,我想知道的,總會知道?!?/br> “……”言卿:“其實也沒寫什么,我昨天不都跟你講了嗎?!?/br> 謝識衣問:“大小姐是誰?” 言卿:“……” 這一刻言卿萬分恨衡白!你為什么要把一個惡毒丫鬟演的那么活靈活現!害得我產生那么多聯想! 在言卿這微微出神的功夫,謝識衣把手里的書抽了過去。 往下看了幾行,手指又翻了幾頁。他的視線很冷,表情也自始至終沒有變。 言卿和衡白一起窒息。 衡白比他更窒息。 衡白一想到書里的內容,就恨不得掐死言卿!書里的主角雖然叫慕容墨天,但是那段描寫,是個人都能看出說的是謝師兄。以謝師兄為原型的民間話本在修真界風靡久矣。衡白向來都覺得不恥,但數量太廣也燒不完,只能眼不看心不煩。 從來沒想過,這種下九流的東西會被帶上忘情宗。 自百年前青云大會驚鴻一瞥后,修真界很少再有人能見到謝識衣。但關于謝識衣的很多事還是傳了出去,比如墨發,雪衣,不悔劍,以及右手腕骨上的一顆痣。 書里慕容墨天也有這顆痣。 字里行間充滿了作者那種情、色又曖昧的傾慕。 那段劇情,還是小師弟霸王硬上弓,中了春藥后,理智全無,想要去親慕容墨天。 慕容墨天皺眉,伸出手想要去制止他,伸出手的瞬間,衣袖滑落,露出腕骨上的痣。小師弟直接抓住他的手,通紅著臉、軟在他懷里,癡迷地親吻上那顆痣,軟軟地伸出舌頭…… 啊啊啊不行!衡白又要被氣死了,想到他冰清玉潔的謝師兄,眼睛要被這種東西污染,就恨不得掐死燕卿。 言卿并不知道書里寫了什么,心驚膽戰等了會兒,后面看謝識衣平靜的神色,覺得可能書的內容也沒有很露骨。心虛說:“仙尊,你看完了嗎?可以還給我了嗎?” 謝識衣手指停在某一頁,漫不經心問:“還給你?” 言卿:“對啊,我還沒看完呢?!?/br> 謝識衣輕輕一笑:“你還要繼續看下去?” 言卿又打量了下謝識衣的臉色。 他們上輩子經過青樓楚館,每次謝識衣都是穿行如風,視胭脂俗粉如空氣。 金枝玉葉就是金枝玉葉,骨子里清高的很,對于云歡雨愛看都懶得看一眼,嫌臟。 如果書里后續劇情真的很不堪入目,謝識衣估計早就神色平靜把書毀了,不會還這么跟他交流。 看來也沒寫什么。 言卿覺得有道理,便安下心來,開口說:“對啊。話本不就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嗎?”他昨天沒膈應成謝識衣,現在理直氣壯了,微微一笑:“還有,謝師兄,你覺不覺得書里面的慕容師兄有些似曾相識?我這看的時候,總是不小心代入你來著?!?/br> 畢竟真的不能想象書里那些話從謝識衣嘴里說話。 “小師弟,別怕,我保護你?!薄靶煹?,你很好看?!薄靶煹?,你這樣,叫我怎么忍心拒絕?!?/br> 哈哈哈哈哈哈。 衡白:“……” 衡白已經要被氣出內傷了。 豈、有、此、理!言卿竟敢如此、竟敢如此侮辱謝師兄! 謝識衣收回視線,沒有把書合上,而是直接從窗邊遞到言卿桌前。距離有些遠,他身上堆疊如雪的衣袖也褪了幾分,露出精致玉河般的手腕。謝識衣離得很近,于是言卿看得很清楚,他的腕骨有顆很淡的痣。 其實這顆痣言卿上輩子就發現了,當時還頗為震驚來著。 言卿接過書。 就聽頭頂傳來謝識衣淡淡的嗓音:“代入我?也包括這顆痣嗎?”語調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言卿聞言抬頭,就對上謝識衣往下看的眼眸,深涼幽黑,像一片經年落雪的湖。 言卿不明所以,困惑地眨了下眼。 謝識衣低低一笑,收回手,沒再說什么,轉過頭對天樞吩咐道:“師叔,你去拿一下名冊?!?/br> 天樞一點都不想夾在言卿和謝識衣之間,連忙應道:“好好好?!?/br> 謝識衣轉身離開后。 衡白氣得臉色扭曲,暴跳如雷:“燕卿!你怎么敢的啊,你怎么敢——”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傳來天樞的叫嚷:“衡白,快快快,你快出來下,幫我個忙?!?/br> 衡白硬生生咽回去滿腔怒火,瞪了言卿一眼,重重拂袖離開。 言卿一頭霧水。 話本也沒寫啥。 這小長老太純清了吧。 “不就一個話本嗎,我昨天都親口讀給你的大小姐聽了,那么生氣干什么?”言卿對衡白暗暗吐槽。 結果他把書拿回來,剛好是謝識衣最后看的那一頁。 一瞬間表情天崩地裂。 【這顆痣,他見過很多次。在師兄握劍、執筆、落棋時總不經意露出,點綴在冰冷腕骨上,像一個暗示意味十足的邀請。只有這一次,離得這般近。他中了春藥,身體軟成一灘水,春藥焚身,渴求著什么。而師兄就是他的解藥。小師弟目露癡迷,癱軟下去,捧著師兄伸過來摁住他肩膀的手,對著那顆痣,虔誠地吻了上去……】 言卿:“……” 言卿:“…………” 第42章 青云(八) 他剛剛說了什么來著? 哦,代入。 怪不得謝識衣要用那種語氣喊他“小師弟”。 言卿:“……” 剛好忘情宗的午鐘聲想起,渾濁厚重,傳遍三百余峰。言卿如被雷劈,頭皮發麻,一股熱氣躥上天靈蓋。不想再呆在這讓他窒息的地方一秒,手摁在窗沿上,直接翻窗而逃。 剩下教室里一群弟子如僵硬石像,下課了也不知所措。 不得志在謝識衣來后,就警覺地躲進言卿的袖子里?,F在被言卿帶出來,才舒口氣,慢悠悠扇著翅膀飛到了言卿的肩膀上,好奇地轉著眼睛:“你咋了?” 言卿冷靜問:“有沒有可以讓人失憶的藥?!?/br> 不得志:“啥?你要給自己喝?” 言卿:“不,我想給謝識衣喝?!?/br> 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那么無語尷尬過!一想到今晚玉清峰還要面對謝識衣,言卿就痛苦到恨不得以頭搶地! 他走進竹林深處,結果迎面撞上了同樣下課的天階教室弟子,明澤在人群中一眼就看打了他,兩眼放光,跟身邊的同學道別后,樂顛樂顛地過來找他。 “燕兄!” 言卿見了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明澤道友?你從南市回來后,沒受傷吧?!?/br> 明澤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好意思:“沒有沒有,我沒有受傷。倒是燕兄你被那魔種拐走后沒發生什么事吧?” 言卿幽幽吐口氣道:“沒事?!?/br> 那晚沒事,今天出大事了。 明澤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笑道:“我本想跟著你和謝師兄的,但是那位仙盟前輩說,我被魔種施了陣法,需要早點回宗門休息,于是我就先走了?!?/br> 言卿沒忍住看他一眼,笑笑:“你跟我解釋什么。說起來,那天還是我拖累了你?!?/br> 明澤:“不不不,如果不是我落入魔爪也不會害得你被抓?!彼暰€落到不得志身上,又好奇地問:“話說,燕兄,你這靈寵到底是什么???看起來像是蝙蝠,不過仔細看又更像是只鳥。它有名字嗎?” 言卿看了一眼不得志。不得志驟然被問名字,馬上精神起來。但是它被言卿下了咒,在別人面前都不能說話,就很憋屈——它“雷霆滅世黑大蝠”的威名,難道只能被一個人知道? 言卿笑笑說:“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名字,有啊,叫不得志?!?/br> 明澤:“???不得志?” ……郁郁不得志?為什么會有主人給靈寵取這個名字啊。 言卿意味深長說:“這個名字吧,也是有一番來歷的?!?/br> 來歷就是因為這蝙蝠太能杠了。這么能杠的人生活一定很苦吧,所以句句“似訴平生不得志”。 言卿笑意莫名,卻緩緩說:“說來話長,說來話長?!?/br> 明澤愣住,說來話長?反應過來后馬上肅然起敬??聪虿坏弥?,目光萬分復雜。對不得志的印象也從“一只猙獰邪惡的鳥”變成了“一只背負沉重過往的猙獰邪惡的鳥”。 眼中帶了nongnong的感慨。不得志,不得志。 愛恨生平不得志。 得是怎樣坎坷掙扎顛沛流離的人生才能擔得起這樣一個名字啊。 不得志:“?” 不得志:“這人咋看本座的眼神為什么那么奇怪???” 言卿低笑一聲,道:“被你的名字給震驚到了吧?!?/br> 明澤又道:“燕兄,等下我要去靜怒峰一趟,你要我跟我一起去嗎?” 言卿一愣:“靜怒峰?” 明澤道:“對啊,我師祖前幾日出關,才知曉紫霄前輩隕落的事。托我到靜怒峰送個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