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8節
最后獲得的,卻是白瀟瀟含淚的一劍。 白瀟瀟淚如雨下說:“你恨我吧謝應,從一開始,我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你對我的所有好,都是我在利用你?!?/br> 白瀟瀟哭著說:“雖然你救了我很多次,雖然你幫了我那么多。但你殺了我的父母。謝應,血海深仇,不得不報?!?/br> 《情魘》作者自稱“狗血虐戀”真不是吹的。言卿那時候一目十行,實際上對于一個根本看不進去這本書的讀者來說,他的觀點很理性。誰都不值得同情。 而現在回憶起這劇情,言卿手指碾碎一朵花,譏諷地扯了下嘴角。 謝識衣,你居然也有今天??? 蝙蝠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你咋了?不去就不去嗎,干啥子臉色那么可怕?!?/br> 言卿:“你喝過粥嗎?” 蝙蝠:“你問這干什么,” 言卿:“想喝粥了?!?/br> 書里面因為一碗粥而情根深種,謝識衣真的是那么敏感缺愛的人嗎?按著邏輯,他陪謝識衣挨餓受凍幾十年,怎么著也擔得起他喊一聲“爹”了吧。 《情魘》這本書主打的另一個點在“救贖”,主角受是無數人的“白月光”。如果不曾了解,言卿根本不會去深究其邏輯??梢驗榱私庵x識衣,越想越不對勁。 或許不對勁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謝識衣落到那個結局。 不想他再次眾叛親離。 不想他再次跌入塵埃。 不想春水桃花那條漫長的路,他重新走過。 寥闊的長風卷過言卿指尖。 言卿在山門口,轉過身:“回去吧?!?/br> 蝙蝠:“???”蝙蝠撲棱翅膀非常不理解:“你怎么又反悔了?回去干嘛?” 言卿:“回去看戲?!?/br> 蝙蝠:“啊啊???看什么戲?看誰的戲?!?/br> 言卿揮袖,衣如流云:“看我未來‘夫君’的戲?!?/br> 第6章 謝應(二) 未來夫君?? 蝙蝠震驚:“什么?你居然是個斷袖?!” 言卿:“嗯,你不要歧視我?!?/br> 蝙蝠疑惑:“不對啊,你們出家人不是都斷情絕愛的嗎?” 言卿挑眉:“我什么時候成出家人了?!?/br> 蝙蝠再次震驚:“什么?!你不是出家人?那你頭發怎么回事?!?/br> “……”言卿和善微笑,夸贊道:“你怎么這么有眼色會說話呢?!?/br> “?!”下一秒,高情商的蝙蝠就在主人手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大叫。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朝天豎起爪子。 言卿重新回到驚鴻殿的時候,侍衛還沒有醒。 他把高束的頭發放下來,看著鏡子里和自己七分像的臉,突然有點犯難。人的性格總會在蛛絲馬跡中暴露的,要是加上相似的臉,他被謝識衣認出來怎么辦。 “快,幫我想個毀容的辦法?” 蝙蝠被解開咒,第一件事就是激情輸出:“本座與你不共戴天?。?!” 言卿:“我發現你這鳥除了不會說話,還脾氣特別大。那么暴躁,生活一定很苦吧?!?/br> 蝙蝠噎?。骸笆裁赐嬉鈨??” 言卿說:“我知道給你取什么名了?!?/br> 他伸出手拍了拍蝙蝠的鳥頭,微笑說:“你們族的名字不都喜歡七八個字的嗎,既然你那么喜歡抬杠,以后就叫‘似訴平生不得志’吧?!?/br> 蝙蝠:“?” 言卿:“好了,不得志,快幫我像個合情合理的毀容方案?!?/br> 不得志吃了沒文化的虧,還真覺得名字越長越厲害,紅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居然也沒反對,心滿意足接受了這個名字,順便還消了火:“你要毀容干什么?” 言卿指著自己的臉:“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br> 不得志看了一下,優越感十足:“還行吧,雖然皮膚不黑、眼睛不紅,丑絕人寰,但你也不用太自卑?!?/br> 言卿嗤笑:“皮膚黑眼睛紅,我要是長你這樣,那我還毀什么容啊,直接自殺算了?!?/br> 不得志:……忍住臟話。 它氣鼓鼓扇著骨翼往外面飛,不想理這個審美有問題還不自知的丑八怪。 言卿倚在桌前,漫不經心看著鏡子的自己,隨手拿起桌上的毛筆,取了點朱砂,兌了點墨汁,就對著鏡子在臉上作畫起來。鏡子里的人額頭上被畫出了一個很大的窟窿,鮮血滾滾流下布滿了整張臉。 言卿端詳半天,又找出了一些水粉,把自己的臉撲得慘白一片,等一切弄完,外面的侍衛已經開始敲門了。 “少爺,現在宗主讓我帶您去主殿?!?/br> 侍衛推開門一看,魂差點被嚇飛——眼前這索命的鬼是誰? 言卿說:“走吧?!?/br> 侍衛人都傻了,好心勸告:“少爺,您沒必要自尋短見,懷虛長老會為您求情的?!?/br> 言卿謹記自己現在的人設,朝他一笑,凄涼道:“我人將死,我爹會為我求情??晌倚膶⑺?,又有誰來救救我呢?!?/br> 侍衛:“???” 言卿被他帶著往回春派主殿走。 驚鴻殿通往主殿的路有一條橫懸于空的索橋。 山花被流風卷過空谷,隨浮霧氤氳。 “少爺!”聰明早早就在索橋的另一邊等著他了。 幽牢陣法被破,事態嚴重,昨晚的所有人都被教到了現場。 言卿以這么一副鬼樣子出現,阿花阿虎都驚了:“恩人,你臉怎么了?” 言卿摸了下臉上的血,解釋:“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br> 但在眾人眼中,越是掩飾越是心虛。 燕見水冷笑一聲,冷嘲諷道:“燕卿,你就那么缺男人嗎?得不到就要尋死覓活?”白瀟瀟抿著唇,目光帶了一些不解和憐憫。 而殷無妄目光只停留在言卿臉上一秒,便很快離開。這世上很多人傾慕于他,燕卿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而已,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手段更卑劣些。 他看到言卿臉上的血,也終于想清楚了昨晚幽牢里他的行為。這個瘋子走投無路開始跟他玩欲擒故縱?以為那樣就會讓他覺得意外引起他的注意力嗎。 阿虎上前:“恩人你別自尋短見啊,這世上沒有什么過不去!你看我,我當初還以為媳婦跟別人好了不想活了呢,結果不也什么事都沒有嗎!” 阿花說:“死鬼,你要是敢自尋短見,我一定追到地府罵死你的?!?/br> 言卿:“……”他為什么大早上的要聽這些。 不得志見言卿吃癟,放肆大笑:“嘎嘎嘎嘎嘎嘎!” 言卿謝過他們的安慰,拍了拍肩膀上的不得志,指著他們說:“來,叫爹娘?!?/br> 不得志笑聲止?。骸啊?/br> 阿花對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個月的蝙蝠情感非常復雜,眼睛一下子紅了。 言卿巴不得他們一家三口待一起別來煩他。伸出手,拎著不得志的翅膀遞給阿花,微笑體貼道:“來阿花,看看你的孩子,多像你啊,這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居然都長在嘴巴上面?!?/br> “真的誒少爺?!卑⒒ǜ袆拥脽釡I盈眶,轉身拉著阿虎驚喜地說:“阿虎哥快看,這是我們的孩子?!?/br> 阿虎喜當爹,喜極而泣:“看到了看到了。這孩子長得像我,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br> 燕見水、白瀟瀟、殷無妄:“……” 不得志被緊緊抱著,差點喘不過氣,翻著白眼,氣若游絲:【娘希匹的狗崽子……他奶奶的死斷袖……格老子的別讓老子逮到你……】 阿虎聽不清楚,憨頭憨腦:“恩人,我們的孩子在說什么?” 言卿:“在訴平生不得志,不用理?!?/br> 言卿擺脫這一家三口,無事一身輕,穿過懸橋,飛花如流雪,衣袂遙遙。 殷無妄抬起腳步,緊跟其后。 白瀟瀟對幽牢的事一直記在心中,咬咬唇,主動去跟殷無妄搭話:“無妄哥哥……” 殷無妄垂眸看了少年一眼,再看著他粉白的面容、清潤的眼,曾經隱秘的心動似乎都在山洞轟隆隆傾塌的那一聲消失了。 他不至于犯賤去搶別人的未婚夫。 殷無妄抿唇,還是選擇不理白瀟瀟,跟在言卿身后。 粉白的梨花拂過眉心金菱,殷無妄思緒微愣,回憶起了某種被牽扯的觸感。 白瀟瀟無措地站在原地。 燕見水走上去,輕蔑地說道:“瀟瀟,我都說了殷無妄就是這么一個白眼狼?!?/br> 主殿?;卮号梢蝗洪L老看著水鏡里懸橋上的糾紛,鴉雀無聲。 宗主看著自己的師弟:“這就是你說的——燕卿已經知道悔改,洗心革面?” 懷虛長老覺得自己的臉這輩子都被言卿丟盡了,但他死鴨子嘴硬,硬邦邦道:“對,我兒子就是被那個野男人鬼迷心竅了,現在已經重新悔過?!?/br> 宗主冷笑連連:“好啊,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個鬼迷心竅法?!?/br> * 言卿一入大門,便從上空便遙遙飛下一塊令牌,重重砸在他面前。 砰! “燕卿,你可知罪?!”威嚴莊重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