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鴨他超甜的! 第83節
“不是說最近要陪你家的……嗯,幼崽嗎?” 羅青嚴的本意是想和安柯拉開一個話閘子嘮嗑,好死不死,現在這個話題就是在往安柯的雷點上蹦跶。 “砰——” 茶幾挨了小鴨子一腳,微微挪了個位兒。 安柯沒用力,只是今天略顯暴躁的行為,讓他看上去比平時還要兇。 精致的小臉冷若冰霜,渾身上下刺人的氣勢沒有一處是柔和的。 羅青嚴:“……” 哦豁。 安柯垂眸盯著地毯,腦子幾乎要亂成一灘漿糊。本來就不是很聰明的小鴨子,現在更是腦袋突突地疼。 更何況……他還抓傷了沈顧城。 他現在變成了人形,腳趾上的血跡依舊刺目,還有沈顧城變得陌生的氣息殘留其中。 安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腳尖刺眼的紅色看??諝庵徐o悄悄地,最后壓抑地響起了小鴨子微弱的抽泣聲。 “嗚……” 豆大的眼淚宛如斷線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砸,順著臉頰留下,流進了衣服把弄得絨毛濕漉漉的。 而在辦公室里的羅青嚴有了一瞬間的愣怔,被安柯突然掉眼淚的模樣弄得措手不及。 “????!” 剛剛不是還很拽的樣子嗎?! “不是……小安怎么、是和沈家那小子鬧矛盾了嗎?!” 大老爺們在哄人這方面的確拿不出手,平時也沒有兄弟會像安柯這般看上去需要呵護。 雖然,“呵護”這詞并不適合暴力的小鴨子。 “我就說沈家的沒一個好東西,小安肯定是被騙了??!” “沈家小子不行,那咱就換一個!” 安柯雖然在掉眼淚,身上的冷漠和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唯有喉嚨里溢出細微的嗚咽聲能表露出他真實的情緒。 “……沒有?!?/br> 安柯瑪瑙般烏黑干凈的眼眸中溢滿了水光,唇色和往日比有些蒼白。 “顧顧、碰到……受傷的?!?/br> “我碰的?!?/br> 他的語言還不夠標準普通,只能說出拗口的文字試圖讓人明白。 “……” “那、那沈家小子其實也挺可憐的?!?/br> 羅青嚴回憶了一下安柯的戰斗力,再回想一下小鴨子哭得那么傷心,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沈小子沒事吧……哥要不要給你去善了后事?把現場的痕跡清理干凈一點?” “如果還活著……不如還是送醫院吧?” 他放輕呼吸地建議道,生怕少年一邊哭又給他這紅杉木茶幾踹上一腳。 “沒有!” 安柯微微蹙眉,又失落地垂下眼簾,耷拉下來沒有了精神。若是要有尾巴,恐怕已經垂在地上了。 “顧顧……手、碰到?!?/br> 他把顧顧的手劃了一道傷口。 明明……不是幼崽,為什么因為弄疼了沈顧城,他還會這么難過??? 為什么,會存在這樣矛盾的情緒呢? “現在、不想回去?!?/br> 安柯擦掉了眼淚,默默地抹掉了腳上的血跡,把帽子拉過頭悶悶地說。 可是連他自己都發現不了,原本明亮澄澈的黑眸變得黯淡,對于留在基地的事情也一點都不高興。 ** 天色漸暗,房子里殘存的夕陽一點一點灰了下去,直到太陽落幕,奪走了屋中僅有的亮光。 少年靜靜地矗立在窗邊,唇上抿著一根細煙,宛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凝望著窗外。 細煙上的紅星在黑暗中逐漸向上蔓延,最后燒到了濾嘴,再湮滅在黑暗中。 少年眼眸深沉,幾乎和藹霧融為一體,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 論壇上的搜索貼還沒退出去,卻給了沈顧城唯一的答案。 應激反應。 動物在處于應激狀態時排異現象嚴重,引起個體的非特異性反應。 因此血壓升高,分泌腺皮質激素,而做出的劇烈反應。 而進入應激反應時,主人沒能做到及時安撫,寵物一旦逃離很可能不會再回家了。 而這一生理心理的雙重病癥,死亡率也不低。 而論壇里,激烈的討論過后,一致認為那只賽場的獒犬嚇到了可憐薄弱的小鴨子。 沈顧城在窗臺處站了一夜,等到天剛剛破曉時,才丟下滿地的煙頭開門出去。 他的臉色蒼白,眼眶下覆了一層烏青,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過了兩個小時以后,家里約的鐘點工上門,把堆積了一晚上煙味的主臥進行消毒。 “誒,這是什么?” 鐘點阿姨在客廳擦地板,夠到沙發下的時候,突然摸到了一個紙皮袋,藏在沙發的內側。 她略帶困惑,不明白有錢人家為什么會把東西藏在沙發下面,便伸手掏了出來。 粉色拋光包裝紙有些發皺,隨著她拖出來的動作,地上滾落了好幾個糖塊。 橘白色的軟糖表面有點黏,阿姨嚇了一跳,才蹙著眉頭把藏在沙發下面的糖果都清掃了出來。 “怎么還亂丟東西了嘞?” “這到時候窩里遭老鼠了可咋辦?” 阿姨嘟嘟囔囔地擦干凈了地板,將臟了的糖果和包裝袋都一同丟進了垃圾袋里。 安柯小心翼翼抱回家的糖果,被當成了垃圾。 出門的時候,阿姨帶著那袋垃圾,順手扔進了樓下的廚余垃圾桶。 “咚——” 它再無法重見天日。 ** “最近的小安哥暴躁啊?!?/br> “對啊……他好兇,上回出任務的時候快被他嚇死了qaq” 整整一個星期,安柯都留在基地里,除了去外面出任務,就呆在射擊場里射槍。 但是rou眼可見的,行動和處事風格都變得暴躁了許多,料理雜碎的時候手段也更加血腥。 反正基地里的這位天才狙擊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爽”二字。 “小安,你要是真的不開心的話……可以適當的嘗試一下年輕人的玩具?!?/br> 鄒原被派來當了說客,對著像個冰塊一樣高冷的安柯束手無策。 “多做點你這個年紀的孩子該做的事情,不要把自己逼太緊了……”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也不太能想象安柯這種小霸王怎么會和同齡人做朋友。 “任務,好?!?/br> 安柯低頭纏著步步那條粗壯的尾巴玩,步步大張蛇口,蛇信子伸得老長,看上去能把安柯一口吞了似的。 大蛇被擼尾巴擼的很舒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還有……安安下次不要老是往東街跑了?!?/br> 鄒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東街的人壞得很,萬一欺負了你怎么辦?” “……沒有!” 原本坐在沙發上擼蛇的少年瞬間炸毛,臉上帶了一絲察覺不到的僵硬,一口否定。 “我、沒去?!?/br> “任務才會……路、路過!” 對噠。 他只有做任務,才很偶然很偶然的路過了一下。 安柯把步步往沙發上一丟,任由懶洋洋地五步蛇把沙發壓出一個凹陷的弧度。 已經是冬天了,步步本來已經要開始冬眠了,結果最近住在辦公室里吹暖氣,吹得有點不想睡。 于是就一直半夢半醒地,死皮賴臉地呆在辦公室里。 “行吧,路過?!?/br> 鄒原順著安柯的話沒有拆穿他,說起另一件事。 “東區的內部最近有點動作,小安做任務的時候還是注意些,以免有詐?!?/br> “但我們這也不太平,可能有細作混進內部了?!?/br> “如果沒必要,還是單獨行動比較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