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鴨他超甜的! 第67節
安柯的眼淚洶涌而出,不受控制地發出了嗚咽的抽泣聲, 眼眶逐漸泛紅 很難想象,在外面一拳一個的怪力兇獸, 現在眼淚嘩啦啦地落在地面, 地毯都被眼淚濡濕了一大塊。 無法將流淚可愛鴨鴨,和那個把人壓在地上砸的冷血怪物聯系在一起。 “顧顧…… 小鴨子含糊不清的哭著,他因為沈顧城外露的保護機制受到了傷害,只能小心翼翼地喊著幼崽的名字。 沈顧城手中的匕首一顫,他莫名感覺到得……小寵物帶著哭腔的叫聲,是在喊他的名字。 委屈的, 帶著控訴的呼喊。 這一聲和安柯平時的叫聲幾乎沒有什么不同,連發音都只會讓人覺得是鴨子叫。 “閉嘴!” 暴躁的少年眼眸猩紅,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瞳孔渙散, 痛苦之色想要將他所有的理智吞噬。 瞳孔中倒映的世界, 都是扭曲的黑色, 布滿了細密的爬蟲, 絲線般向他涌來。 沈顧城不是正常人, 從來都不是。 即便再怎么偽裝,他也缺失控制情緒、保存理智的能力。 幻覺中,爬蟲直接咬上了皮rou,深層次的痛苦竄入體內, 他手中的銳物猛地扎進了被蟲啃咬的地方。 “咕——??!” 隨著皮rou扎破的聲音,安柯尖銳的叫聲讓沈顧城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他的動作一滯,手腕就被粉橘色的腳掌猛地一壓,染血的武器幾乎脫手而出。 “唔——!” 沈顧城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就要將匕首扎進這個擅自闖進他保護區內的東西。 他的自我保護機制,會讓他控制不住的要把刀割斷生物脆弱的動脈。 安柯沒躲。 他看不得沈顧城受到傷害,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要叫他心疼。 他等待著疼痛來臨,雖然這樣的冷兵器攻擊他不會怎么受傷,但是不代表不會疼。 “發???” “你能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會去做這樣的事情嗎?” 沈顧城耳邊的幻聽不斷,大大小小的聲音嘈雜不已,是極度的折磨。 lily的心理暗示很普通,卻刺激得沈顧城心尖鈍痛。 “或者,你開始在乎他了,為什么還會舍得讓他受傷呢?” 少年鋒利的刀尖,在觸碰到那層白色柔軟絨毛的一瞬間,就無法再往下了。 指尖劇烈顫抖著,他咬著滲血的舌尖,一點一點的去記憶腦海里的那道聲音。 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還是會發病,但是絕對不可以……傷害到安柯一下。 沈顧城舍不得讓安柯受傷。 “呲——” 刀尖扎進了他自己的手腕里。 眼眸依舊沒有絲毫清醒之色的少年,臉色早已因為失血過度蒼白,痛楚卻讓他顫抖著手扔下武器。 “安、安安……乖……” “躲起來……快點、躲起來……” 安安不能被蟲子咬到,會疼的。 手腕無力垂落在旁邊的沈顧城,猙獰地看著朝雪團子靠近的爬蟲,嘴里張張合合地說不清楚話。 過度的失血成功讓他喪失了行動力,同時也無法控制的昏了過去。 少年躺在血泊中,黏膩的血腥味在空氣中仿佛有了攻擊性,扎得安柯的心臟好疼。 救護車來的很快。 沈顧城手上帶有自動測算心率和身體狀況的監控器,只要低于閾值就會自動報警。 他一個人生活,犯病的次數也不少。 若是沒做點什么救命措施,都不知道死幾百回了。 安柯是寵物,醫生急著搶救沈顧城,哪里能讓安柯這樣一只小動物上救護車? 穿著白大褂的人類動作迅速,安柯沒有阻攔他們的離開。 默默坐在沈顧城發病時呆著的角落,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具布偶。 好生氣。 小鴨子的指甲抓了抓地板,在地上敲擊出“噠噠”的聲音。 那一敲一個洞的力道太過于恐怖,足以體現出爪子主人的怒氣騰升。 安柯在沈顧城身上聞到了別的味道,即便被血腥味掩蓋著,卻不能逃過安柯敏銳的嗅覺。 幼崽的發病不是毫無厘頭地,有人對幼崽做了過分的事情,讓沈顧城本來就難以維持的理智直接崩潰。 而回到家中,不見了的安柯才是壓垮一切的稻草。 坐在地上的小鴨子不見了。 取代而之的是個渾身沾著血腥的少年,眸光冷冽,仿佛藏在黑暗中的兇狠猛獸。 安柯脫掉了身上毛茸茸的鴨鴨衛衣,白凈的身軀線條流暢,凸顯出少年人的青澀和活力出來。 家里除了沈顧城也不會有其他人類的衣物了。 安柯半光裸著上身進了臥室,從沈顧城的衣柜里扒了一件襯衫。 黑色的襯衣顯得少年身形更加勁瘦修長,皮膚瓷白,襯得人更加白皙漂亮。 長了一節的衣擺垂在大腿上,被塞進了褲子里。 衣服上還有沈顧城的味道,勉強壓抑了安柯劇烈的煩躁感。 少年鼻翼煽動,站在家中分辨出空氣中的味道后,從陽臺上一躍而下。 他從四樓的陽臺翻了下去。 ** 賭場。 熙攘的人群在這個混雜著糜爛氣息的地方穿梭著,偌大的空間里彌漫著煙草和濃烈的香水味。 人聲鼎沸,全場保持著激昂的情緒。臉色漲紅,緊緊盯著賭桌上的數字。 荷官穿著性感的服裝在場內自如的穿梭著,捏著籌碼時不時與前來的賭徒調笑,任由他們的手肆意妄為 這是a市最大的賭場。 本就微乎其微的味道在這些濃烈的香水味和酒臭之下消失了,徹底被掩埋在賭場內。 一身黑澀的瓷白少年,仿佛人間精靈般干凈又乖巧,和這金迷紙醉的地方格格不入。 “這位……小少爺,您不是走錯了?” 門口接待者一看安柯那稚氣未脫的模樣,站在前面攔住了要往里面走的小鴨子,露出一個官方的笑容。 “這邊不是未成年該來的地方,您沒有滿十八周歲的身份證,是不允許進入的?!?/br> 侍者的視線迅速滑過安柯的身上,儼然斷定這個有點非主流的白發少年是誰家叛逆的小少爺。 安柯并不知道自己從沈顧城衣柜里扒拉出來的這件襯衣五位數開頭,他不耐地看著攔路的侍者。 看上去,似乎真的只是富家小少爺來尋找刺激而已。 侍者動作微僵,賭場平日不會攔著這些未成年什么的進入,反而對這些純粹送錢的蠢貨樂其成見 只是今日……比較特殊。 安柯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侍者,他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攔住了。 “小少爺,您進去是要監護人的……” 侍者有意不想得罪這位“富家小公子”,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 全然沒考慮到,安柯聽得很艱難這件事。 身份證? 安柯不耐地蹙眉,處于盛怒之中的小鴨子根本沒心思聽這個人類嘰歪個不停。 對方三番兩次的阻攔耗光了安柯本來就不多的理智和耐心。 少年的指尖在衣角的部分搓了一下,那份想要把面前人類擰斷脖子的沖動讓他的手指發顫,盯著侍者頸側的動脈瞧。 “安……小安??” 鄒原訝異的看著面前一身黑衣的少年,對于出現在這樣混亂場所的安柯感到非常驚訝。 再對上他那黑壓壓的眸子時,鄒原不知道為何壓下了口中的疑惑。 直覺告訴他,現在還是不要和安柯搭話比較好。 “鄒先生,您……” 侍者的表情變幻莫測,沒想到這小少爺的來頭比他想得還要厲害上不少。 “小安是我們的人,他要進去就讓他去便是了?!编u原擰了眉,“攔著路做什么?” 侍者尷尬的讓了路,心里叫苦不迭。 這是他想攔得嗎! 若不是因為經理交代了,那位在賭場里談事情,哪里會攔著這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