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鴨他超甜的! 第24節
沈父見狀,臉色難看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似乎非常忌憚情緒不穩定的沈顧城,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嘴上不饒人。 “你這個孽種……” “好了好了,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老刑警瞪了沈父一眼,他擋在了沈顧城面前。 “我說你在警察面前家暴?做父親的怎么做這副模樣?” “我們只是說小孩兒和這件事有關系,未成年人需要監護人過來一下而已?!?/br> 這父親倒好,一來直接把帽子扣兒子頭上了。 沈父沒理他,眼睛依舊瞪大地盯著沈顧城,仿佛前面是什么十惡不煞的仇人。 “監護人?” 沈顧城輕嘲,“早說你們找監護人啊,我監護人在地下躺著呢?!?/br> “你們要監護人好啊,我明早就把我媽牌位帶來?!?/br> 少年宛如帶刺的玫瑰,不留余地的扎傷周圍每一個人,恨不得剮下一層皮。 “你這個孽種!當初就該趁你剛生下來時把你掐死……” 沈父聽到了沈顧城提了死去的發妻,氣得臉色發白,眼神卻在發虛。 安柯從沈父給了沈顧城一巴掌的時候,整只鴨都呆住了。 他坐在少年的懷里,聽著他不斷劇烈的心跳,情緒也跟著沈顧城的心跳聲變得激烈。 那一聲輕響,幾乎要扯斷了安柯理智的弦。 柯爾鴨是本能動物,怎么會有足夠的理智? 安柯全身都在發抖。 他怔怔地坐在沈顧城的懷里,望著少年臉頰側的一抹紅,終于炸開了全身的毛發,勃然大怒。 他怎么敢!怎么敢??! 這個劣種怎么敢在他的面前!打!幼!崽??! 安柯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他心尖兒都在發疼。 從來沒有這么在乎過什么,但是他嘗到了心疼的滋味。 這比他以前受過所有的苦都要疼。 沈父還在罵,沒注意到猛然竄出的安柯。 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一閃而過的白團子是什么,門面上就是一疼! “安安!” 尖銳的腳掌刺入了他的臉,猛地刮下了三條血痕。 臉部的皮rou被抓破,不是簡單的破皮,安柯接連著怒氣沖沖地兩三腳抓在沈父的臉上。 幾乎翻了皮rou的抓痕是安柯尖銳又直接的報復,沈父的臉流了血。 他粉橘色的腳掌上沾著血跡,拍著翅膀站在審訊室桌上的文件上。 留下了好幾個紅爪印。 安柯的世界很簡單,他不懂得儲精蓄力,或是伺機報復。 他不會忍耐,也不知道憑什么要受委屈! 他生氣了,那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沈父打了沈顧城一巴掌,安柯就要抓傷他的臉,他報仇遲一天都嫌晚。 “安安!” 沈顧城抱住了全身毛還炸著的毛球,他感覺到了安柯的憤怒。 小鴨子在他的手心里掙扎著,嘴巴里“嘎嘎嘎”地在罵罵咧咧。 整個審訊室里的人根本罵不過大嗓門的小鴨子。 若不是沈顧城抱著,安柯還要再上去給他兩爪子。 “嘎嘎咕咕!嘎嘎嘎??!” 他叫得極大聲,氣勢十足,像極了護著小崽子的老母雞咯咯叫。 “安安,別生氣,乖乖別生氣……” 沈顧城感覺挺奇妙的,他抱著小鴨子哄。 語氣不自覺得溫柔,順毛的動作一下一下的輕柔了下來。 他被保護了,這個保護他的小東西在氣勢洶洶地替他出氣。 一直都作為被拉架的那一個,沈顧城還頭一次擔任勸架這個角色。 勸得還是只鴨子。 但是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實在讓人上癮。 安柯胸膛起伏不斷,嬌憨可愛的小團子胸前絨毛一動一動。 但是又不能過分掙扎傷到沈顧城,他委屈地“咕咕”兩聲,警惕地瞪著沈父。 “爸!” 一個穿著西襯衫的少年沖進了審訊室,看到滿臉是血的沈父嚇了一大跳。 “你、你……發生什么事了?” 沈清昀急著打120,看上去眼淚都快出來了。 在他驚惶地四處瞧,看到站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沈顧城時,才忍著哭腔出聲。 “哥!你快點……快點來幫幫爸?!?/br> 沈顧城拿著消毒紙巾給安柯擦著腳掌上的血跡,聞言瞥了一眼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沈清昀是他那個好繼母的親生兒子,他們三個是一家三口。 “關我屁事?!?/br> 沈顧城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沈清昀時,眼底帶著深深的冷意。 “叫誰哥呢?我什么時候有過你這個弟弟?” 沈清昀聞言,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他有些無助地看著沈顧城,又小聲地對吃了一嘴瓜的老刑警道。 “……警察叔叔,可以幫我一下嗎?” 大概是少年看上去可憐,老刑警嘆口氣,上前去搭把手幫沈清昀的忙。 沈父疼得臉直抽,但他臉越疼扭曲得越厲害,撕扯了傷口后讓臉更疼。 “你別喊他哥!我們沈家沒那個孽種!” “爸!爸!你別那么說……” 他那個看起來年幼的弟弟似乎快哭了,而不知道是不敢見他還是其他的原因,他那個繼母沒來警局。 沈顧城已經厭煩了鬧劇,他不想再和沈家扯上任何的關系。 少年輕柔地抱著他的寵物,轉身往外走去。 “嘭——” 一個煙灰缸砸在了沈顧城的后腳跟邊上,擦著他的腳踝過去,砸在了地上。 他腳步不斷,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地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孽種!你這個孽種??!” “你當初就該和你那個短命的媽一起去死??!” 多么狠毒的咒罵。 他的父親咒罵著發妻的話語,伴隨在他的耳側 走出警局的沈顧城心底空虛得厲害,他仿佛要一腳踩空,下墜般的失重感讓他無力。 他……該死啊,所有人都覺得他該死。 那他為什么、為什么還活著? 少年眼神空洞,臉色蒼白如紙,陷入自我的沉溺中難以回過神來。 周圍的高樓大廈仿佛扭曲了一般,宛如水蛇要將他吞噬。 來往的人群是鬼夜中的怪物,對著他露出尖銳的獠牙,不斷的惡聲咒罵他。 ——去死!你怎么還活著! ——你不得好死??! 沈顧城感到了疼痛,幻覺中的少年渾渾噩噩地低頭,望著自己殘缺的手臂。 上面爬滿了丑陋的蛆蟲,來回鉆入皮rou。 “哐啷——??!” 少年跌跌撞撞地關上房門時,撞掉了擺在玄關處的花瓶。 原本死死護在懷里的小鴨子掉在地上,沈顧城的手扎進了花瓶的碎片里。 他的眼神渙散,胡亂地抓住了一個陶瓷碎片,往右手小臂上割了下去! 想要剮去上面扭動的蛆蟲,惡心的觸感在胃里翻滾著。 包括這些礙眼的東西,他全都想摧毀。 沈顧城意識不到這些是幻覺,他的精神紊亂程度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