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63節
時清把牡丹巾帕打開,露出里面的一塊紅絨布巾帕。 她拎起來遞給五皇女,“這才是送給您的?!?/br> 五皇女嘴角抽動,視線落下紅絨布巾帕上。 感情她手里那塊牡丹圖,是用來包著這塊平平無奇的紅絨布? 時清表示,“別看這絨布其貌不揚,但它是我棺材里放得最久的一塊布?!?/br> 時清在自己院子里的老梨樹下放著個棺材,說是見棺發財。 這事朝中幾乎所有大臣都知道,不稀奇。 “現在拿出來送您,希望您沾點‘材’氣,早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br> 時清也不打算跟這位繞圈子,“您要是覺得絨布寒顫,我那棺材送您也不是不行?!?/br> 她話音落下,五皇女的臉色這才有了變化。 五皇女直直地看著時清,聲音微沉,“你到底是誰?” 時清一臉真誠,語氣認真,“我是你奶奶?!?/br> “……” 這便宜都送到門口了,時清不接住也不合適。 五皇女將時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了,“我說為何一個本該早死的炮灰能活到現在,感情你才是那個最大的變數?!?/br> 她起初還以為是云執呢,等意識到是時清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還不遲?!蔽寤逝曇粑⑤p,“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 她道:“那抹去就是了?!?/br> 五皇女眸光幽深,話音未落,手已經朝時清的脖子伸過來。 時清完全沒想到身體羸弱多病的五皇女竟然會武功,立馬上身往后一仰。 就在即將跌下板凳時,背后一只熟悉的手掌貼過來,時清心底瞬間一安。 五皇女出手時,云執身影便像陣清風般掠進來。 他一手攬住即將往后仰倒的時清,一手隔著衣袖一把攥住五皇女的手腕。 時清閃到云執身邊,舒了口氣,“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你今天要是不弄這一出,我還不知道你會武功?!?/br> 她劫后余生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尾巴藏得夠深的?!?/br> 五皇女自然是會武,她若是不會武,如何在宮里活到現在? 她若是不會武,又怎么能在宮門下鑰后悄無聲息的出宮去見錢母? 五皇女掃了眼時清,掀開被子,直接跟云執交起手來。 在她看來,只要除掉云執,時清根本活不到明天。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蔽寤逝淮┲m子站在地上,目光看向云執,“夢里沒能除掉你,是你命大?!?/br> 云執微微頓住,再看五皇女的招式跟身形,莫名覺得跟夢里的柳月銘重疊起來。 只是五皇女身上始終纏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病氣,刻意偽裝下,倒是看不出半分會武的樣子。 云執面色一凜,手指攥緊,“竟是你在搞鬼?!?/br> 他說怎么出京后,自己的夢境怎么陡然大變呢。 云執想起自己的夢,想起那格外真實的滅門之痛,周身氣息凌冽,再出手時毫不客氣。 五皇女身影鬼魅,跟云執比起來一時竟是難分輸贏。 時清想幫忙都沒辦法,于是她選擇把門關上。 免得被人看見。 只是五皇女這副身體是胎里帶出來的病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尤其是云執竟比她想象的還要強! 僅僅一招之差,五皇女被云執一掌打在肩膀上,往后退了數步,直到小腿抵著床沿才堪堪停下。 五皇女目光陰翳,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一口血吐出來,單手捂著肩膀嗆咳起來。 她這個眼神,倒是跟時清第一次接觸她時的感覺完全相符。 陰沉沉的。 時清走到云執身邊,警惕地看著五皇女,輕聲問云執,“沒受傷吧?” 云執搖頭,手撩起衣擺仔細擦了兩遍才牽起時清的手。 像是覺得碰過別人的衣服再牽時清不合適。 云執語氣不屑,眉眼輕狂,少年意氣,“她還不是對手,夢里不是,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是?!?/br> 時清沒忍住豎起大拇指,“少俠厲害!” 五皇女看著兩人,呼吸沉沉。 但凡換個健康的身體,但凡用上老四的身體,她都不至于會輸! 可惜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落水后高燒不退,處于彌留之際的五皇女是最合適的容器。 她屬于異界入侵,能量本就被封印,唯有依靠別人才能達成目的,才能解封這個世界對她的防備,奪取該世界的氣運。 于是她捏造了一本《庶女逆襲記》的子系統,挑選心有不甘又跟異世界產生共鳴的庶女,利用她們的野心控制她們,從而完成自己的目的。 奈何好不容易等到常淑,結果她卻絆在一個名叫時清的炮灰上。 往后更是沒爬起來過。 典型的給她披了層光滑的外皮,也掩飾不了她就是癩蛤蟆的本質! 錢燦燦更是無用的廢物,半點野心都沒有,難當重任且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導致她的子系統被損毀。 這也是她要設計錢家的原因。 再往上,最合適的目標就是四皇女了。 那才是最完美的容器,也是最后一個能幫她實現野心的人。 五皇女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拿過紅絨布巾帕擦拭嘴角鮮血,“你殺不死我?!?/br> 她不過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能重生到四皇女身上。 “時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出身,接受自己的缺陷?!?/br> 五皇女聲音虛弱,“只要對方有野心,只要她心有不甘生出妒忌,我便能一直存在?!?/br> “我的棋局已經布下去,待我成功時,便是你時家滅門時?!?/br> 兜兜轉轉,結局不過還是如此。 時清不知道從哪兒順來個茶盞,掂在手里。 “我送你一句話?!?/br> 時清看向五皇女,五皇女抬頭看她。 趁她望過來的這一瞬間,時清一茶盞砸過去,正中五皇女受過傷的肩膀。 本就重傷的地方再受一擊,疼痛瞬間加倍。 五皇女措不及防挨了一下,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再次一口血吐出來,眼神恨不得活吃了時清。 時清笑,“這叫反派死于話多?!?/br> “披著皮囊你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你不是要算計嗎?那我們賭一把,我賭你希望落空,絕望而死?!?/br> 人之所以是人,就因為有無限可能跟變數。 五皇女定定地看著時清,“好?!?/br> 她就不信,沒人愛這滔天的權力。 五皇女寢宮里的動靜外面不可能聽不見,但這么久都沒人敢上前敲門詢問,可見平時五皇女在自己宮內積威甚重。 她不開口,沒人敢主動進來。 直到時清把宮門打開,宮侍才慌忙進去。 畢竟皇女如果出事了,滿宮的下人都免不了被責罰。 今日之事,五皇女統一宮里口徑,對外一律聲稱舊疾復發,才再次吐血。 而賭約定下后,時清跟云執就出宮了。 路上,云執問時清,“你確定能贏嗎?” 雖說關于秋闈一事皇上今天剛找她們商量過,但這中間涉及到兩位皇女,誰也不敢保證兩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就像五皇女說的,皇女之間不僅是權力之爭,還關乎性命。 兩者加持下,四皇女跟六皇女會怎么選擇,沒人知道。 時清搖頭,一臉坦誠,“不確定啊?!?/br> “那你還跟她賭,萬一輸了呢?!痹茍汤r清的手腕,語氣有點急,想兇她沖動行事。 畢竟那個“五皇女”雖說武功不行,但萬一有別的本事呢? 就像上次入他夢一樣入時清的夢,到時候自己可怎么救她。 但對上時清含笑的眼睛,云執所有話又堵在喉嚨里,兇不出來了。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輸了也沒事,有我呢?!?/br> 他肯定能為她報仇。 時清沒忍住,雙手捧著云執的臉,在他輕抿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賭跟不賭都一樣,她左右都不會放過你我。咱們今天不過是把背地里的爭斗都攤到明面上而已?!?/br> 相當于下戰書。 “再說了,她要是敢入我的夢,我讓她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社會主義光環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