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78節
因為晚上那意外一吻,時清到睡覺前都沒看見云執的人,但是聽蜜合說屋脊上蹲著個“脊獸”,頓時放心了。 他愛蹲在上面就讓他蹲在上面吧。 時清雖然這么說,燈還是給云執留著。 春季夜晚連風都是柔的,云執坐在屋脊上面,吹了會兒風才覺得胸口跳動過快的心臟堪堪平靜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濃密的眼睫落下,頓了頓,才抬手摸了下被時清親過的下巴跟嘴唇。 她雖然說話氣人,可嘴巴卻是軟的。 云執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眸光閃爍,指尖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收縮,整個人掩耳盜鈴似的腰背挺直坐的板板正正,臉又重新熱起來。 好像他就是這般正人君子,沒偷偷想什么。 云執沒喜歡過人,也沒看過什么兒女情長的話本,身邊僅有的例子就是父親跟母親。 只是母親在外人面前豪爽颯氣,但在父親面前就是嬌小依人,不生氣的時候,是個典型的小女人。 可時清跟母親截然相反,跟他jiejie也不一樣。 她好像跟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云執往下坐點,往后仰躺在瓦片上,腦袋枕著雙手抬眼看頭頂的夜空。 今日白天天氣晴朗,夜晚星空浩瀚繁多,星星點點的光亮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是好看。 就是不知道江湖的夜晚,星星會不會也這么多。 遠離京城人煙,天高地闊,應該更好看吧。 云執怕見著時清兩個人尷尬,硬生生熬到深夜梆子聲響才回屋。 屋里燈還亮著,云執愣了愣,輕聲輕腳的推開門。 桌子邊沒有人,放銀子的小箱子也早就被時清收起來,唯有旁邊留他洗漱的熱水還溫熱。 他坐著洗完腳穿著中衣走到床邊不遠處燈臺剪燈芯的時候,床上的時清聽見動靜。 “云執?!睍r清半睡半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他,聲音含糊困倦,“你過來?!?/br> 云執瞬間警惕的看著時清。 之前幾天春獵的時候因為條件有限,兩個人都是睡一起的,可現在都回來了。 云執慢慢走近,雙手抱懷垂眸看時清,“干什么?” 時清坐起來,從被窩里掏出三百兩銀錠子抓著遞給他,“我就沒想著貪你的,我只是替你存著。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拿著銀子肯定會被人騙完?!?/br> 她打著哈欠,眼淚都快沁出來。 太困了,要不是等云執,時清早就睡著了。 時清將銀子塞云執懷里,往后一躺幾乎秒睡。 云執怔怔的站在床邊,想反駁什么看時清困成這樣就沒開口。 他現在已經深刻的意識到銀子有多難賺,才沒這么傻。 懷里的銀子不知道被時清塞在被窩里捂了多久,上面帶著她身上的溫度。 云執將銀子握在掌心里,輕抿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手指慢慢收緊,熱意像是順著掌心指尖一路流到心底。 算她有良心。 云執坐回自己的床板上,將銀子塞進床里面用衣物蓋住,跟夜明珠放在一起。 三百兩銀子,按理說如果行走江湖的話,應該夠花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如果快沒有錢了,還可以接活賺點。 云執抿了抿唇,手里有了銀子就該走了。 春獵捉兔子那天他就有種感覺,若是再不找個機會離開,將來怕是舍不得走。 就像本該隨風漂泊的蒲公英種子,在一個地方落久了,肯定會扎根于此。 到時候再想挪地方,心就會被牽扯住。 一旦有了牽掛,就不再是瀟灑肆意的俠客了。 如同爹娘那般,做回普通人。 云執可能是被關家里關久了,一直叛逆的想出去看看。 大不了,大不了到時候再回來。 云執躺下睡覺。 自從那天夢境里拒絕柳月銘,說要帶也是帶時清回家,往后這兩天都沒怎么夢見過他。 兩人一夜好夢。 清晨時清被蜜合站在門口喊醒。 “小主子,小主子,起來上朝了,大人已經著人來院里問你起了沒有?!?/br> 時清從床上坐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眼睛幾乎沒睜開過。 她什么時候才可以不用早起點卯? 為什么連當個炮灰她都擺脫不了社畜的日子。 云執聽見動靜也醒了,朝外看了眼天色,又躺回去要接著睡。 反正晨練也不用天沒亮就起來練。 “云執?!睍r清懨懨的出聲喊他,有氣無力。 昨天睡的晚,她感覺腦袋發懵,頭重腳輕。 時清趿拉著鞋繞過屏風走到云執床邊,“云執,我可能生病了,你給我把脈看看?!?/br> 云執微怔,立馬盤腿坐起來看她,“你這臉色看起來不像生病???” “可能是內傷?!睍r清蹲下來,把手遞過去,就這么會兒的功夫,頭往云執床板上一歪就快睡著了。 “……” 云執隔著她的衣袖把脈。 時清安靜的趴在他面前,呼吸平穩,難得可愛。 云執心里有塊地方軟了一下,松開她的手腕,輕聲說,“沒病?!?/br> “誰說沒病,我得了不愿意點卯的病?!?/br> 時清收回手臂,趴在床板上,聲音嗡里嗡氣,“你個庸醫,是不是不行?!?/br> “……” 男人怎么能被說不行? 云執伸手輕輕戳時清腦袋,眼里帶了笑意,“你這叫懶病,無藥可醫?!?/br> 外頭蜜合聽見說話的聲音,推開門進來,站在屏風外面輕聲喊,“小主子?” “蜜合,把棺材擦擦,我感覺我命不久矣?!睍r清連站起來都不愿意,氣若游絲的說,“我可能要長眠于此了?!?/br> 蜜合眼尾抽動,上次娶親的時候您也是這么說的,就是沒睡飽而已。 聽時清提到棺材,云執脊背一僵,頭皮發麻,本能的心虛。 還沒等他來得及站起來給屏風那邊的蜜合使眼色,她就已經開口了,“小主子,您怎么把兵器都放在棺材里了?” 時清茫然,直起腰背,“你說什么?” 棺材每天都要擦拭的,不然放在外面肯定積灰,尤其是時清格外寶貝它,蜜合當然比較重視。 前幾天春獵前蜜合擦棺材的時候就發現被人打開過,“鐵錘就枕在您的牡丹枕頭上,花都快壓變形了?!?/br> 她每多說一個字,云執的呼吸就緊一分。 他偷偷瞥著時清的臉色,在她生氣的前一秒,飛快地穿上鞋拎起搭在屏風上的外衫就往外跑。 時清瞬間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跳起來就要錘爆云執的狗頭! 整個府邸,除了他沒人敢動她棺材。 把兵器藏在棺材里這事,也就他能干出來! 怪不得之前很得意的跟她說,“藏在一個她絕對不想到的地方?!?/br> 呵,還真是沒想到??! “云執,你給我站??!”時清反手提上鞋就往外追。 前后氣氛溫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開始雞飛狗跳。 云執被她追的沒有辦法,跳到老梨樹上,抱著樹干蹲在樹杈上低頭說,“你空著也是空著,放點東西怎么了?” “將來遇刺的時候,打開就能拿兵器,多順手?!?/br> 云執振振有詞。 時清氣笑了,擼起袖子雙手叉腰仰頭看他,“別人來行刺的時候,武器沒拿夠,打開棺材就能拿到兵器,是挺順手的?!?/br> 云執倒是沒想到這個。 蜜合怕兩人耗下去,趕緊說,“小主子快點洗漱出門吧,大人在外面等著您呢?!?/br> 時清睨著云執,“你最好給我拿出來,我今天早朝回來要是發現那些東西還在我棺材里,我就把你連人帶武器都塞進去!” 被他這么一氣,時清是徹底清醒了。 她走的時候,云執還蹲在老梨樹上沒下來。 鴉青站在樹下輕聲說,“小時大人出門了,您快下來洗漱吃飯吧?!?/br> 云執食指揉了揉鼻子,垂眸往下就掃見幾乎一院子的下人都仰頭看著他。 “……” 云執臉上羞臊,輕盈的從樹上跳下來,嘴硬的說,“我才不是怕時清,我那是、是讓著她?!?/br> 鴉青笑,小聲附和,“是是是,妻夫之間的事情,怎么能叫怕呢?!?/br> 云執跟著點頭,“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