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74節
這事很明顯跟孫丞相有關,可若是如實說出來,孫黎黎將來怎么辦?他總是跟這事無關。 沈郁眼眶通紅,聲音低啞,指甲陷進掌心里說,“這事跟錢燦燦和時清都沒有關系?!?/br> 跟她倆沒關系,那肯定跟別人有關系,不然他怎么可能被迷暈? 孫丞相站在營帳外面,雙手背在身后。 沈郁跟孫黎黎關系好,也就只有孫黎黎這一個手帕交,不可能說實話的。 時清睨她,輕呵了一聲,然后往營帳門口走,揚聲喊:“沈郁?!?/br> 沈郁坐在床上微微怔。 時清說道:“你可想清楚了?!?/br> “你心善不忍想要成佛我不管,但你不能以犧牲我跟錢燦燦作為代價,我倆可不愿意?!?/br> “今天這事你要是說不明白,我就請大理寺的過來查案?!?/br> 沈郁怎么都是皇家人,為了臉面不可能把事情交給大理寺。 長皇子臉色一寒,快步走出來掀開簾子,鳳眼略帶施壓看向時清,“放肆!” 他冷聲開口,“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就算時清是被攪合進來的,長皇子也是從心底不喜歡她。 不過一個七品巡按御史,真拿自己當個官了。他就是低頭往下看,瞧見的螻蟻都比她品極高。 時清反問回去,“好歹我也救過他,怎么就不能說話了?長皇子您可是皇家人,言行舉止都代表著皇家的臉面,可不興這么對待自己的義女跟兒子的恩人的?!?/br> 長皇子被堵的一頓。 認作義女的事情可是他親口說的。 不過隨口一句話,卻被時清拿來當做堵他嘴的布。 時清理所應當的說,“我既然是沈郁義姐,就不能不管這事。他頭腦不清醒拎不清,我得把話給他說明白?!?/br> “他沈郁是人,我跟錢燦燦也不是牲畜,我倆還想以后光明正大出門呢!” “你長皇子府愿意吃悶虧我不管,但我時清光明正大,我不愿意?!?/br> “左右是他自己不要臉面,怪不得我不顧他男子身份把事情鬧到大理寺?!?/br> “我今天跟您把話說明白,我真謝謝您退婚,我能娶到云執,真是燒了高香了?!?/br> 謝過沈郁不嫁之恩! 云執從剛才起就不在,根本沒跟她一起進營帳,也聽不到這話。 長皇子的臉色幾乎結了一層寒霜,攥著袖筒的指關節繃的發白,直直的看著時清。 時鞠站出來,“殿下,時清不過年少氣盛,說話沖動了點,但心里還是關心沈公子這個名義上的弟弟,若是有什么心直口快得罪之處,還請見諒?!?/br> “那本宮倒是要謝謝她了?”長皇子語氣微沉。 時清輕呵一聲,“不客氣?!?/br> 長皇子呼吸沉沉,胸膛劇烈起伏。 就在他要發火時,身后傳來皇上的聲音,“郁兒有話要說,你不過來聽聽?” 長皇子臉色陰沉的看了時清一眼,轉身進去。 時清嘖了一聲,嚇唬誰呢? 他要是真有本事,那就管好自己的兒子呀。 朝她瞪眼齜牙算什么本事。 長皇子走到床前,皇上淡聲說,“你這個身份,跟個晚輩計較什么?!?/br> 這事內幕如何,幾人心里差不多都知道,不過是沒有證據而已。 沈郁被時清的話刺激到。 對方雖然說的直白,但就是這個理,時清跟錢燦燦憑什么為了孫黎黎,把自己搭進去? 沈郁輕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于心不忍,還是補充一句,“黎黎人在京城,跟這事無關?!?/br> 是孫丞相利用孫黎黎給他帶來的硯臺為餌,誘他上鉤。 “你倒是有空擔心他,你但凡多想想自己,也不至于變成今天這般?!遍L皇子聲音微冷。 皇上側眸看他。長皇子深呼吸壓下火氣,“郁兒跟錢燦燦不過是被人陷害了而已,并未發生什么?!?/br> 言外之意就是不可能把沈郁下嫁給錢家庶女的! 錢燦燦雖然是被陷害,但她抱起沈郁的事情并不無辜。錢家的一個庶女竟是算計到他頭上了。 長皇子眸光幽深晦暗。 皇上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沈郁好好休息,下次出門多帶兩個會拳腳的侍衛或是小侍。 總不能因為在皇家獵場,就這般不設防。 這天下雖然姓蕭,但還沒安全到如同他家的后花園。 皇上出去,孫丞相垂眸站在原處。 雖然懷疑的矛頭指向她,但并沒有足夠的證據。 禮物已經被侍衛收起來帶走,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因為懷疑就定她的罪。 孫丞相就像只滑溜的泥鰍,想從網里逃竄。 “誰說沒證據了?”時清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云執,眼里露出得意的笑,“證據不就來了嗎?” 孫丞相微怔,垂在身側的手指收緊。 怎么可能? “找到了蜜合,跟桌上多出來的茶壺?!痹茍虒⑹掷锏牟枞~遞給時清,“這是御前侍衛從挨板子的那侍衛身上搜出來的?!?/br> 時清眼睛微亮,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來得太及時了。將功補過,兔子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就是這般大度! 說的好像生氣生了一路的人不是她一樣。 云執抬手撓了撓鼻尖,覺得被時清拍肩膀顯得他矮一樣。 那么多人,他不要面子的嗎? 云少俠眸光閃爍,沒忍住偷偷踮起腳尖,眼睛別開看向別處,只用余光掃了一眼。 嗯,好像比時清高了一指。 蜜合跟在他后面把茶壺也提了過來,揉著依舊發懵的后腦勺,跟時清說,“還搜出一張假臉呢,做的真逼真,打我的肯定就是她!” 所以剛才就應該趁機多踹兩腳! 一同前來的還有錢煥煥。 她今日并未參與狩獵,而是趁孫丞相不在京都,連夜回去一趟,搜集完最后的證據呈上來。這會兒正站在一旁,邊查看錢燦燦嘴角的傷,邊等眼前的事情處理完。 時清把茶葉跟茶壺都交給皇上身邊的宮侍,“這是在孫府侍衛的懷里找到的,跟茶壺里的茶一樣?!?/br> 時間太短,對方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而她當時之所以沒把茶壺收走,是因為茶并沒有問題。 時清故意問,“孫丞相,你說這連茶葉都一樣,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呢?” 孫丞相冷聲狡辯,“當季春茶而已,三品及以上官員皇上都賞賜過?!?/br> “那是你不了解我,”時清說,“這么新的茶,我舍不得帶過來喝嗎?” 皇上眼尾抽動,抬手抵唇。 時清摳門的名號是出了名的,這次出來不舍得帶茶葉完全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 孫丞相頑強抵抗,冷呵一聲,“靠一包茶葉,就想定我的罪?” “當然不是?!?/br> 時清跟錢煥煥對視一眼,跟皇上說,“除設計沈郁外,微臣還要參孫丞相江南圈地一案!” 時清睨著孫丞相,“咱也不知道你圈這么多地干什么,你將來墳頭也就那么點,圈這么多地,是指望燒完撒上去嗎?” “就你這樣的,草都嫌棄你心腸歹毒沒有養分!” “虧得你還是群臣表率,你簡直就是朝廷蛀蟲!” 還害了不少人命,甚至想要殺了她跟云執,真是罪有應得! 孫丞相被罵的臉色漆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你——” 時清揚眉,“我?” 那邊錢煥煥已經將證據一一擺出來,孫丞相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最后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圣上、圣上,”孫丞相跪著趴在皇上腳前,“罪臣是一時糊涂才辦了錯事,求圣上看在臣多年盡心伺候的份上,饒了臣這一回吧?!?/br> 她聲淚俱下。 皇上垂眸看她,聲調輕輕,語速緩慢,只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孫丞相的脊背上,寸寸壓的更低。 “朕給過你機會,是你沒要啊孫愛卿?!?/br> “錢煥煥查案這么久以來,你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想背地里除掉朕欽點的官員,你這不是一時糊涂,你是沒將朕放在眼里?!?/br> “加上今日一事,數罪并罰,罪臣孫啟冉和其女孫綰綰交于三司徹查,孫家抄沒?!?/br> 孫丞相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口一個知錯了,直到侍衛將她拖下去。 查了許久的圈地案,今天終于了結了。 皇上看向錢煥煥姐妹倆,“此事你立了功,等明日回京再封賞。至于錢燦燦,也是無辜,這次便不追究了?!?/br> 皇上像是累了,淡淡開口,“都退下吧?!?/br> 時清和云執跟在時鞠身后離開,時清沒忍住輕聲問她,“好像處置了孫丞相,皇上并不是很高興?!?/br> 時鞠側眸看她,“孫丞相一倒,且不說手下諸多事情沒人能接手。最主要的是,如今朝上,是世勇侯錢家一支獨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