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66節
“不敢?!?/br> 皇上方才在跟貴君說笑,這會兒才把注意力放到下面。 她抬眸朝眾人掃了一眼,緩聲說,“既然無事,那就開宴吧?!?/br> 皇上說完話,坐在君臣界限最邊緣的位置那兒,有個面色蒼白身體羸弱的女人站了起來,“母皇?!?/br> 開口說話的是五皇女,今年不過十八九歲,奈何父親身份低微上不得臺面的,導致她在宮中仰人鼻息過的也是艱難。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作為皇女能在后宮長這么大也算是運氣好了。 皇上朝她看過來,“小五啊,可有事情?” 五皇女虛弱的笑笑,像是有些猶豫跟怯懦,“女兒聽聞時清的夫郎云執繡的一手好牡丹,想、想過去求一幅作為生辰賀禮送給父后?!?/br> 她輕聲說,“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便想過去問問?!?/br> 五皇女的生父早就死了,這里的父后只能是中宮君后。 “云執啊?!被噬舷袷窍肓讼?,恍然說,“朕記起來了,云家那個以牡丹聞名京都的兒子?!?/br> 時清被沈家退婚后,扭頭就求娶的小公子。 這種熱鬧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她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君后向來喜愛這些東西,你有心了?!?/br> 云執的牡丹之所以在京城被炒的這么熱,君后的喜好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曾當眾夸贊過云執繡出來的牡丹,說與真花無二,屬于世間珍品。 五皇女沒有強勢的父家作為后盾,更沒有過多的財力支持,所以君后的生辰賀禮送不了昂貴的東西,只得從心意上下功夫。 皇上也算是理解。 皇上朝遠處眺望,這才看見長長的營帳里快坐到營帳門口的時清跟云執。 沒辦法,所有陪駕的人選里面,就時清官位最低,所以只能坐在最后。 她倒是安得自在,跟云執該吃吃該喝喝。 皇上像是笑了一下,伸手往那邊一指,“她跟她夫郎在門口那兒,你倒是可以去問問?!?/br> 五皇女立馬應道:“是?!?/br> 她許是過于激動開心,情緒波動厲害,沒忍住嗆咳兩聲,臉上泛起病態的緋紅。 錢貴君瞧了一眼,笑著跟皇上說,“小五這個身體何必讓她大老遠過去,不如把時主君叫過來問問?!?/br> “不妥,”皇上淡笑著拒絕,“將人叫過來,倒是顯得皇家無禮了?!?/br> “這既然是小五私人的請求,便讓她自己去問問?!被噬吓呐馁F君的手,“咱們不需要管年輕人的事情?!?/br> 五皇女往下走。 她再不受寵也是個皇女,看見她端著酒杯往門口去,多少吸引了不少目光。 孫丞相站起來輕聲喊了句,“五殿下,您是要去哪兒?” 五皇女笑著說,“找小時大人有些私事,母皇許了的?!?/br> “那我陪五殿下一起過去,”孫丞相端起酒杯,笑著說,“今日皇上還在我面前提起過她,我還沒正式見過,正好跟您去看看?!?/br> 五皇女略有猶豫,但孫丞相卻是不容拒絕的走出座位,朝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br> 五皇女走在前面,孫丞相跟在后面。 時鞠抬眼朝那邊看了眼,沒說什么。 她的位置跟時清離的不算遠,三五人的距離而已。 兩人走過來的時候,時清正在吃東西。 她離得遠就沒關注前邊的動靜,最主要的是—— 今日這兔子烤的真不錯。 云執看她大快朵頤,好奇的問,“你不喜歡兔子?” 他姐就挺喜歡的。 別看他姐在人前颯氣十足英氣逼人,其實背地里在閨房中偷偷養了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每次云執皮癢手賤提起兔耳朵說要吃它的時候,總是會被自家jiejie追著一頓暴打。 他感覺時清也是個女孩子,狩獵的時候也沒獵殺小動物,心里應該是喜歡的吧? “喜歡啊?!睍r清啃著兔腿,重重地點頭,“小兔子這么可愛,我當然喜歡了?!?/br> 云執挑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軟了一下。 直到聽見時清繼續說,“我除了喜歡燒烤口味的,紅燒跟清蒸我也喜歡?!?/br> 她表示,“只要是熟的,我都不挑?!?/br> “……” 云執沉默,將巾帕遞過去讓她把油爪子擦擦。 他就不該拿她跟他那里的女孩子比。 “小時大人?!?/br> 時清擦完手就聽到有人喊自己,聲音陰陰輕輕的,只提著半口氣,給人的感覺像是伏擊在暗處的眼睛。 時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抬頭看,就瞧見有個身著還算華麗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對方長相跟皇上和長皇子如出一轍,都有一雙鳳眼,顯然是皇家人。 只是跟前兩位強勢的氣質不同,五皇女明顯羸弱些,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文質病氣,弱化了鳳眼的凌厲,活像個病美人。 這樣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看著都忍不住幫扶一把,沒有攻擊性,光看著就構不成威脅。 尤其是在宮中,幫她還能增加自己愛護姐妹的形象。 除了她,孫丞相也緩緩停在她面前。 時清站起來,朝兩人行了個官禮。 “這位是五皇女?!睂O丞相看著時清。 “下官參見皇女?!?/br> 五皇女抬手虛扶了她一把,笑著說,“是我打擾小時大人的雅興了?!?/br> “只是我聽聞云執公子牡丹繡的一絕,便想討要一幅,在父君生辰時作為賀禮獻上?!?/br> 五皇女看向云執,朝他微微拱手,謙和有禮,“不知道云公子方不方便?” 云執脊背一僵。 怎么除了時清還有人惦記著讓他繡花呢? 時清垂眸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抬頭笑著看向五皇女,“這事——” 五皇女含笑看向她。 時清微笑,緩聲清晰吐字,“不方便?!?/br> 五皇女微怔,臉上笑意僵住。 “這是我夫郎,我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明媒正娶的,長皇子做的主婚人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已經不是云家那個以刺繡混生活的小公子,”時清挑眉說,“所以,不方便?!?/br> 五皇女臉上笑容微淡,抬手抵唇咳了兩聲。 坐著的云執眼疾手快的把面前的兔子整盤端走,離她遠點。 時清很明顯還沒吃夠呢。 “……” 五皇女眼皮抽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是我莽撞了,我想著時主君是在公子時以刺繡聞名,喊他云執公子會顯得尊重,這里是我考慮不周到?!?/br> 時清“哦”了一聲,聽不出來信了沒有。 孫丞相冷聲跟時家妻夫兩人說,“時清,這可是五皇女?!?/br> 時清了然,然后茫然無辜的問,“皇上說了不能拒絕嗎?我舍不得我夫郎刺繡熬眼睛有問題嗎?哪條律法明文規定,我夫郎就得給五殿下繡牡丹了?” “不是為我,這是要送給君后?!蔽寤逝撊蹰_口。 “就是君后也沒點名說要云執繡吧?既然是心意,您自己親手繡了送過去不是顯得更有心意嗎?” 時清勸她,“殿下,禮輕情意重啊,一針一線都是孝心,您說呢?” 不是要牡丹嗎?你自己繡去??! 你要是不繡你就是心不誠不孝順。 五皇女掩在袖中的手一緊,側頭看向云執。 云執袖筒遮住兔rou,抬眸看時清,“我都聽她的?!?/br> 時清之前那句“家里我說了算”算是派上了用處,像這種難題都推給時清就行。 時清眼里露出笑意,垂眸挑眉給云執遞了個贊許的眼神。 她倆可是生死之交,哪里是五皇女這種頭回見面能比的。 兩人大庭廣眾之下就在“眉目傳情”。 五皇女目露失落,自嘲又苦澀的笑笑,再次拱手說,“是我提的要求過于無禮,打擾兩位用飯了?!?/br> 她咳著走回去。 看她滿臉笑意的過去,又看她滿臉失落的回來,眾人心里了然,時清定是拒絕了五皇女的請求。 只是不知道這個拒絕,是袒護夫郎的多,還是看不上五皇女的多。 畢竟所有皇女中,五皇女是看起來最沒有希望的那一個。 她走了,孫丞相可沒走。 她含笑看著時清,意味深長,“小時大人不僅有血氣,還有點硬氣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