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20節
時喜一雙眼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憋的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時、清!” “呦!這怎么是二姐啊,”時清嘆息,“浪費感情,我還以為抓著賊了呢?!?/br> 時喜一口血想吐在她臉上。 “二姐你不清楚,我這院里以前進過賊,我可嚇死了,這事全府上下都知道?!睍r喜扯著地上的外袍替時喜擦眼角的淚花。 時喜偏頭別開躲過時清的手,“你就是故意的?!?/br> 故意報復自己以前打過她。 時清小聲說,“真話就別說出來了啊,這事咱親姐倆心里知道就行?!?/br> 時清揚聲道,“至于誤傷你——” 她笑的得意,“算、你、倒、霉?!?/br> 她這院子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 “啊啊?。?!時清,我要讓你好看!”時喜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 “別啊,”時清摸摸自己的臉,一臉真誠,“我覺得我現在長得就已經很好看了,不需要更完美?!?/br> 時清站起來,勾著明黃云紋的紅色衣擺順勢落下,晃在時喜眼前。 時喜心頭一顫,下意識抬眼看時清。 現在的時清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幾年前那個怯懦膽小又木訥的時清好像已經成為過去。 時清垂眸俯視地上的時喜,微微挑眉,“把她送去老太爺那里,就說我有人進我屋翻東西,我抓賊的時候誤傷了二姐。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臉面上,我就把人送去大理寺了,畢竟……” “家‘丑’不可外揚?!?/br> 下人把時喜抬去老太爺院里,蜜合彎腰撿起地上的外袍,余光瞥見腳踏處一角明黃符紙,好奇的伸手拿過來。 “小主子,您看?!泵酆蠈⒎堖f過去,“好像是安神的符紙,咱們屋里什么時候有這個東西?” 時清捏著符紙。 時喜應該是進來找這個的,看來有人往她屋里放了東西。 “蜜合,今個排查下去,昨天到今天從我屋里出去進來的下人列個名單,我回頭有用?!睍r清把符紙折疊起來,“這事估計我娘知道?!?/br> 很明顯,老爺子不可能關心她的睡眠往自己屋里放安神符紙,隔天還讓時喜來取。 結合之前的白浮道人,時清寧愿相信老爺子給她整了個驅鬼的符紙。 現在東西很明顯被人掉包,除了老爺子只能是時鞠了。 她這是故意留條線,讓自己把院里有問題的人順勢牽出來。 老狐貍,尾巴多著呢。 時清去找李氏,全當沒有符紙的事情,“爹,咱們什么時候去云府啊?!?/br> 任務都發布了,時清感覺自己時日無多,這牡丹再不開始繡,自己可能就等不到了啊。 李氏今日穿著正統的紅色,大氣又端莊,很明顯是打算出門,“你瞧你心急的,恨不得今日就娶上門?!?/br> 時清還真是這么想的。 “爹,您今天這身衣服好看,襯您氣色?!睍r清照例彩虹屁。 李氏笑,扭頭跟時鞠說,“瞧瞧咱清兒的這張嘴,將來定會哄夫郎開心?!?/br> 時鞠今天休假要去云家提親沒上早朝,身上穿著月牙白的常服出來,垂眸整理袖筒,聞言不甚在意的抬眼瞧了下時清。 她雖然不去上朝,但事務依舊很多。 “我去趟督察院,很快回來?!睍r鞠跟李氏說完便帶著冬蘭出門。 等她走遠,李氏才笑著小聲跟時清說,“等你娘回來咱們就去云家?!?/br> 他們還沒等到時鞠回來,倒是先等到老爺子帶著張氏過來。 李氏趕緊出主屋房門迎接,卻被老爺子狠狠地剜了一眼。 旁邊張氏捏著巾帕擦眼角,顯然剛哭過。 “跪下!”老爺子拐杖指著時清,“你們父女倆是越來越不像話了?!?/br> 時清坐著紋絲不動,老爺子被張氏扶著坐在主位上,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李氏茫然的跟在后面走進來,低聲問時清,“出什么事兒了?”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睍r清伸手拉著李氏,“爹您坐下聽?!?/br> 李氏屁股剛挨著板凳,老爺子一個茶盞砸在地上,“你還好意思坐,你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清脆的聲響嚇了李氏一跳,眼眶瞬間就紅了。 時清站起來把他擋到身后,“你嚇唬誰呢?” 張氏出來打圓場,低聲勸老爺子別生氣,先把事情問清楚。 “有什么好問的,你好心腸想著來教他打理家宅cao辦婚事,他倒好,半句謝字都沒有就讓時清把喜兒打了一頓!” 老爺子拐杖杵在地上,眼睛看著藏在時清身后的李氏,“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時清了然,指著老爺子就罵,“說的對,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就是剛才砸的那個茶盞也是我家的,就這胳膊肘還往外拐,就是養只狗它也知道幫著主人,你怎么連狗都不如!” 張氏臉一沉,呵斥道:“清兒!怎么跟姥爺說話呢,你讀的書都讀哪兒去了?” “那當然都讀到姥爺肚子里去了?!?/br> 時清說,“時喜到我屋里翻東西,人臟并獲,就這你還瞎著眼護,時喜她娘是你親生的,我娘難道就是抱養的?要不然你怎么一顆心端不平呢,這個家要是生起齷齪,都是你偏心的錯?!?/br> “你心里不滿我爹出身不高,你比我爹又高哪兒去了,讀了三兩本書就是文化人了,那我考上探花也沒拿自己當圣人啊?!?/br> 時清冷笑,“你不是不滿意我打了時喜嗎,那讓大理寺來人來審,我就看審完后她那進士的身份還能不能保住,到時候她降了罪,就讓您這個文化人去給她辯解?!?/br> 老爺子拄著拐杖的手都在抖,他被時清罵在臉上,氣在心上,幾乎想當場就暈過去。 時清揚聲喊蜜合,“把全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請過來,能搶救就搶救,搶救不了咱也盡力了?!?/br> “你你你——”老爺子身體是真好,氣歸氣就是沒暈,“你個孽障!” “您是我姥爺,我是孽障,你就是個大孽障?!?/br> 張氏臉色難看,就這還是硬著頭皮出來說,“都是誤會,我今天過來就是接老爺子去我們那兒住?!?/br> 時清坐回去,“算你懂點事?!?/br> “……” 張氏深呼吸,側眸看老爺子,指望他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可惜老爺子氣的只能喘氣,半句話都不想說。 張氏沒有辦法,自己走過去拉起李氏的手,輕聲說,“我本是好意,想著你什么都不懂,過來幫你cao辦清兒的婚事?!?/br> 李氏掌心冰涼,臉色蒼白,緩慢把手從張氏掌心里抽出來。 他自己軟弱也就算了,總不能將來安安靜靜的云執進門后也要跟著他一起受委屈。 李氏緩聲說,“不用姐夫幫忙,我想試著自己來?!?/br> “你哪里cao手過這些事情?!睆埵享忾W爍,“再說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br> 時清慢悠悠的說,“就是,都是一家人何必跟他客氣,直接跟他說咱家的事兒不需要他管?!?/br> 張氏沉著臉走到老爺子身邊,捏著巾帕擦眼淚。 老爺子緩過來,抬眼看李氏,“時家辦喜事,滿京城都等著看熱鬧,你要是鬧出笑話誰臉上有光?這事就讓你姐夫幫你?!?/br> 他像是已經定下,不給李氏眼神。 時清這個暴脾氣。 “清兒,”李氏沖她緩緩搖頭,上前一步說,“我女兒的婚事,我這個當爹的定能辦好,不用旁人插手?!?/br> 他臉色蒼白,顯然頂著老爺子的氣勢說出這些話對他來說有多難。 但李氏半分不退,單薄纖瘦的身形撐起主君的紅色衣袍,時清側頭看他,李氏攥緊雙拳緩聲說,“就算鬧出笑話,也是我的事情?!?/br> 比起時清,顯然李氏的反抗對老爺子的沖擊更大,“好好好,這個家是徹底容不下我了,我走!” 他讓老徐收拾東西,“我看我走了滿京城人會怎么說你,定要指著你的脊梁骨罵你不孝順!女兒成親之前逼走老爺子,這就是你李家的家教?!?/br> 李氏身影搖搖欲墜,手搭在時清的手臂上支撐身體,帶著哭腔咬牙說出三個字: “要你管!” 他氣的哭出來,自己受這么多年的氣,今天可算出了一口??上鷼饬R人的時候自己底氣先不足,還沒開口就抖起來,為了顯得有點氣勢,李氏就學會時清的那句。 “關你何事!” 時清沒想到李氏能自己走出老爺子的陰影,逐漸“時清”化,驚喜之余跟蜜合瘋狂鼓掌,“我爹威武!” 李氏邊擦眼淚邊瞪她。 老爺子氣的腳一拐,差點從臺階上栽下去。 他連等時鞠回來都不愿意,邊罵李氏父女邊收拾東西,張氏眼皮直跳,想勸他留下來又找不到機會開口。 張氏把老爺子支走就是為了插手時清的婚事,現在李氏突然硬氣起來,自己計劃失敗還接老爺子過去干嘛?伺候他這個活祖宗嗎? 可惜老爺子被氣狠了,半個時辰就將東西收拾好。 期間時鞠過來一次,老爺子根本不愿意見她。 女人不問后宅事,她真就不管自己這個親爹了。他又不是就這一個親生的,指望不上她還不能指望老大嗎。 老爺子走的時候,東西搬上馬車。 他本來想鬧點動靜出來讓人罵李氏不孝順,結果時清動靜比他還大。 街頭巷尾響起鞭炮聲,鄰里百姓都出來看熱鬧。 心說這時家娶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結果上前一看不是這么回事。 蜜合扯著大嗓門喊,說時老爺子看重云執,趁他上門前放權給李氏,自己搬去時融家里住,以后不回來了。 張氏一聽不對勁,連忙出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