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1節
低沉沉的氣勢壓下來,“你要是活夠了,我那棺材先送你也不是不行?!?/br> 她這人,該大方的時候還是挺大方的。 老徐臉色瞬間蒼白,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抽著涼氣哆哆嗦嗦的說,“不敢勞煩小主子,我、老奴這就去重新沏茶?!?/br> 時清笑,斂下身上所有冷意,“你看,這不是挺會做事的嗎?!?/br> 老爺子對上時清的視線,氣的差點厥過去。 時清讓蜜合把地上的茶盞掃干凈,跟老爺子說,“姥爺,醒醒吧,時家變天了?!?/br> 不興您打壓人那一套了。 第9章 時清這是第二次被老爺子從院子里趕出來,只不過這次連帶著李氏一起。 “姥爺別的還行,就是心眼太小,”時清拇指指甲掐著小拇指的尖尖,比劃給李氏看,“就這么點?!?/br> 怎么說呢,就是挺沒教養的,果然有什么樣的奴才就有什么樣的主子。 全是慣得。 “清兒?!崩钍虾鋈煌O履_步看時清。 時清跟著停下,疑惑的望向他,“怎么了爹?” 李氏輕輕嘆息,“你娘昨天還說感覺你近兩日變化大,像是變了個人似的?!?/br> 比如今天這種事情,時清以前就不會做。 時清心里突的一跳,她不在乎時鞠跟旁人怎么看自己,但她不想在李氏眼里是個異類。 呼吸不自覺屏住,時清攥了攥手指,眼神不敢跟李氏對視,“那……那爹覺得呢?” “爹覺得變化是挺大的,”李氏笑著伸手撫摸時清的側臉,滿眼慈愛,“可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清兒,是爹爹完整的女兒?!?/br> 時清眸光輕顫,抬眼看他。 李氏語氣溫柔,“從之前的一場大病后,你便沉默拘謹起來,如今才有幾分鮮活的樣子。你是爹爹身上掉下來的rou,爹爹比誰都清楚我的女兒?!?/br> 時清鼻子突然被熱意堵住,胸口酸酸澀澀悶堵的難受。 她深呼吸眨巴掉眼里的熱意,故作輕松的說,“畢竟經歷了大喜大悲嘛,總是要有點變化的?!?/br> 李氏嗔她,“你這才哪到哪兒呢?!彼Z氣神神秘秘的說,“爹爹今天為了你,特意邀請了兩位客人上門?!?/br> 李氏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因保養的好,穿的衣服顏色鮮嫩,看起來說是二十多歲都有人信。 他側眸講這話的時候,表情中帶著點小驕傲,像是在跟時清邀功。 時清配合的問,“爹,您請的誰???” “你不是說看中了云家的小公子嗎?”李氏拉起時清的手拍拍,“放心,交給爹爹就行?!?/br> 他請的是云家的當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李氏生辰邀請他們過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這次算是讓兩個孩子簡單相看一二。 云家如果有意,明日時家就會上門求親。云家如果沒有這個意思,那就只能再商量商量,而不是貿然過去再被拒之門外。 時清雙手朝李氏豎起大拇指,夸張的說,“爹,您好厲害,連萬一被拒絕的后路都想替我想好了,誰說沒讀過書就不能聰明了,我就覺得我爹超棒!” 李氏被夸的不好意思起來,這些年還是很少聽人夸他聰明,“清兒放心,就沒咱們家談不攏的事情?!?/br> 時清以為她爹要拿權勢壓人,時鞠作為都御史好歹官居三品,雖然在京城中不顯眼,壓長皇子那個身份的不行,但對于云家來說還是綽綽有余。 誰知李氏卻抬手挽了下頭發,側眸看她,輕飄飄的說,“咱家有錢?!?/br> 實在不行就用錢砸,沒人會對金銀不動心。 “……” 也是。 時清扶著李氏的胳膊往前走,兩人身上衣服顏色都比較鮮艷,在這春花還未開放的季節,顯然是整個院子里最漂亮的兩抹顏色。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時清的好處,出了老爺子的院子,路上凡是遇見的仆人小侍全都停下來朝李氏道句生辰祝福詞,然后夸他今天好看,顏色襯他皮膚。 “咱父女倆就是時家最靚的那個崽!”時清一臉驕傲。 她說,“爹,您以后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下次猶豫不決的時候就想想今天,有我跟您穿的一樣呢?!?/br> 李氏好久沒在老爺子那里像這樣舒心了,眉梢眼角全是笑意,連連點頭,“好?!?/br> 時清松開李氏,隨手從路邊花盆里掐片葉子,邊揪邊試探著說,“爹,要不您跟我娘再生一個呢?” 她拍拍胸口保證,“不管是meimei還是弟弟,我都不會爭寵?!?/br> 李氏現在年齡不大,還能再生。萬一自己走了,他至少還有個孩子。 李氏被時清說的老臉一紅,側眸睨她,“你都是要成家的人了,爹爹再生一個多不像話?!?/br> 他不好跟女兒說這種事情,直接換個話題,“我今天要給你奶奶回信,你幫爹爹代筆?!?/br> 李氏不認識字也不會寫,之前時鞠教過他,見李氏學的實在痛苦就沒舍得繼續教,當然這事落在老爺子耳朵里就是李氏天生愚笨。 前幾年都是時鞠代筆替李氏寫家書,后來是有意炫耀以及讓家里人高興,李氏就讓時清來寫,每次寫完都會給她些小玩意,全然拿她還當個要糖吃的孩子。 可能是今天比較開心,李氏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事情,時清沒有半分不耐,安靜的替他寫家書。 青山縣離京城實在是有點遠,李家人幾年才會拖家帶口來一次京城,就這還怕人來的太多時家老爺子給李氏臉色看。 所以家書算是李氏跟家里唯一能溝通的工具。 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這話在李家顯然不適用。哪怕李氏連女兒都十七了,他在李家依舊被當成小少爺,是李家二老的心肝,是他jiejie的阿弟。 雖然老爺子不討喜,但讓李家二老欣慰的是時鞠溫柔耐心,對李氏一心一意這么多年更是從未有過他人,這一點還不是旁人逼著她做的,就顯得彌足可貴。 李氏細細說著自己在京城的生活,以及問候雙親跟阿jiejie夫一家,臨結束的時候,李氏頓了頓,突然不說話了。 時清抬頭看他,筆跟著停下來,“爹,完了嗎?” “沒有,”李氏緩緩搖頭,掏出巾帕擦了擦眼角濕意,“最后再加一句?!?/br> 他巾帕抵著鼻尖,聲音略顯哽咽,“就說‘二老放心,清兒長大了’?!?/br> 短短一句話,李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時清捏緊筆沒說話,只低頭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替他轉達。 寫完信李氏收拾下情緒,從匣子里掏出一塊上好的硯臺。 “你娘給你選的,讓我送你?!崩钍蠈⒊幣_遞給時清,“拿回去試試,等中午吃飯我再讓人去叫你?!?/br> 時清從父母院里出去,手里掂著微沉的硯臺。 今天時府辦宴,雖然李氏沒朋友,但明顯老爺子邀請了不少人過來。 時清跟蜜合停下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壽的人是姥爺呢?!?/br> 通往后院的青石板路上全是老爺子的幾個好友,他們被下人攙扶走在前后,往后是帶來的賀禮跟仆從。 時清本來沒什么興趣,直到一抬頭看見綴在后面的一抹灰色身影。 “蜜合!”時清從李氏那里出來的時候其實心情有點沉,現在陡然來了精神,伸手一指那人,“她穿的跟那個小騙子是不是一模一樣!” 蜜合抬眼看過去,就瞧見人群后面孤單影只的跟著個道士。 對方身形偏胖,看起來三十多歲,手里還像模像樣的拿著個白色拂塵。她走在后面,眼睛滴溜溜的亂看。 “沒錯!簡直同出一門!”蜜合激動起來。 這不是“巧、了”嗎! 昨個跑了個小的,今天來了個老的! 時清挽袖子帶著蜜合跑過去,結果對方余光瞥見她倆,下意識的抬腳就跑。 本來只是有點嫌疑,現在她一跑直接把嫌疑坐實了。 “你給我站??!”時清喊。 道士名叫白浮,根本就不是道家人,平時就喜歡混跡在達官貴人的后院里騙點錢,拿手把戲就是油炸小鬼。 她每次被戳穿就會易容再換一家,今天是跟陳老來的,聽聞時家小主子被臟東西上身,整個人性情大變。 白浮哪里懂捉鬼,她就打算走過過場糊弄糊弄。 萬萬沒想到自己走的稍微慢了點落在后面,就看見有人朝她跑過來。 可能是多年行騙自己心虛,見到有人追過來,下意思的反應就是—— 跑! 時清越追她跑的越快。 這么多年逃命的本事可不是白練的。 “我讓你給我站??!”時清還是頭回沒跑贏別人,微微瞇眼,掂了掂手里的硯臺,用力朝前方那個差點跨過門檻的肥碩身影扔過去。 “咚——”的聲! 白浮后背被砸中,腳絆在門檻上,直接趴在地上“哎呦”一聲。 時清追上來一腳踩住她的背,蹲下來喘氣,“讓你跑!” 她熱的用手給臉扇風,“你們師徒倆還真是一個跑的比一個快啊?!?/br> 逮不住小的她還能逮不住老的嗎? 何況今天手里還有個硯臺,這玩意可比鞋子好用多了。 時清伸手把硯臺撿回來,上好的硯生生磕出一條細縫。 時清不講理的把硯臺遞到白浮面前,“上好的端硯,你看著給我賠吧?!?/br> 白浮后背被人踩住,掙扎著扭頭,視線從硯臺移到時清那張明艷昳麗的臉上,心里松了口氣。 不是自己騙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