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6節
時清考上探花但是還沒具體任職,這時候叫她小時大人雖然是恭維但又不那么妥當。 “我來取簪子?!睍r清抽中上上簽心情好懶得較真,從懷里把單據掏出來,遞給掌事。 掌聲的姓許,接過單子仔細看了眼,“好,是那根蓮花簪對吧?您等我片刻,我去給您取來?!?/br> “簪子兩天前就做好了,我一直在想您什么時候來取?!痹S掌事隨手指了一個小二,“還不上茶?!?/br> 時清坐在一樓大廳等,許掌事撩開簾子去后院庫房。 時清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著,吶吶問,“這就行了?” 蜜合疑惑的問她,“小主子,什么行了?” “不是,這么順利的嗎?”時清扭頭看蜜合,語氣有些難以置信,“我還以為得有點什么意外呢?!?/br> 她就沒跟順利沾過邊。 現在事情陡然這么簡單,她都不敢相信。 時清看著一直攥在手里的木簽,輕輕吐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露出笑意,“還挺準的啊?!?/br> 大吉大利,諸事順利。 蜜合笑呵呵順著她說,“是挺準的?!?/br> 畢竟是挨個選出來的,不準的都沒要。 小二端著熱茶跟瓜子糕點上來。 時清沒心情吃,一直探頭朝通往庫房的簾子看,等她的簪子。 一定不會有什么意外,她可是搖出上上簽的女人。 百分之幾的概率都被她碰上,誰能有她這么好運。 時清這么巴巴的等簪子,主要是這東西可能是自己送給爹爹最后的禮物了。 爹爹對她是真的沒話說,恨不得把心都刨出來給她。時清一直很矛盾掙扎,邊惶恐愧疚,邊又忍不住靠近。 她沒有家人,沒擁有過純粹濃烈毫無保留的親情。但誰對她好,她就拼命對誰好。 爹爹李氏跟小官之子的大主君不同,他就是時家老家青山縣一暴發戶的兒子,沒什么文化就長得好看家里有錢。 老爺子生平最討厭容貌艷麗又沒讀過書的男子,一直對李氏不滿,處處挑他的刺。 李氏為討他歡心,穿著打扮都很低調內斂。時清這才想著送他根玉簪,既不張揚又不失貴氣。 這簪子是時清殿試前來做的,當時接待她的也是許掌事。 她一看圖紙就說漂亮。 時清要的簪子是用整塊玉一氣呵成,還是“體如凝脂,溫潤細膩”的和田白玉。簪頭雕成蓮花的樣式,花瓣瓣瓣分明綻開,細節到連花蕊都畫的清清楚楚。 玉質溫潤,蓮花雅氣,最重要的是用整塊玉雕成,不僅考驗師傅手藝,還考驗時清的財力。 許管事當時還多嘴問了句,“定然是送給很重要的人吧?” 對時清來說,爹爹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沒毛病。 許掌事掀開厚布簾子出來,時清思緒回籠,眼睛微亮站起來。 許管事臉色略顯難看,最主要的是雙手空空。 “……”時清又扶著椅子扶手緩慢的坐了回去。 她感覺接下來的事情適合坐著聽。 “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說,”許管事眸光閃爍,神色略顯心虛,“您的簪子,前天小掌柜過來當值時已經差人幫您送過去了?!?/br> 送過去了? “送給誰的?”時清疑惑,“簪子是我定制的,單據都在我這里,我怎么沒收到東西呢?” 她還沒死呢,就已經給她燒過去了嗎? 早了點吧。 許掌事也尷尬,她那天恰好不在,小掌柜又不懂生意,對方來這兒當值就是跟家里生氣來瞎胡鬧的。 許掌柜剛才在后面已經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天簪子剛好做完送過來,小掌柜翹著腿靠坐在椅背上把玩手里的翡翠扳指,隨口說了句,“做好了?做好了直接送過去唄?!?/br> 小二也是個蠢的,“送給誰???” “她送給誰我怎么知道,”小掌柜吹著扳指,扯著衣袍輕輕擦拭,“她沒說嗎?” 小二回想了一下,“說是送給重要的人?!?/br> “哦,送男人的?!毙≌乒窳闷鹧燮た戳搜蹎巫?,“時清?” 她砸吧嘴,“這誰不是跟沈家公子訂婚了嗎?她今天高中探花打馬游街好大的風光,這簪子八成是送給沈郁的。得了,你幫她送去沈家吧?!?/br> “送哪兒去了?沈家!”時清聽完抽了口氣,驚詫的直接站起來。 她說為什么長皇子著急忙慌的來給她和沈郁退婚呢,感情是看見簪子以為她急著娶沈郁,這才著急把話說清楚。 但凡沒有這個簪子,長皇子也不至于趕在時家大擺酒宴的時候來說這事,公然絕了時清“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心思。 “我時家如今‘揚名京城’,原來是托您店里的福啊?!?/br> 幸虧她今天出門早,不然人多的時候肯定有人在背后指著她笑話。 時清就知道命運不會放過她這個炮灰!事情肯定沒那么順利。 什么上上簽,全特么的封建迷信! 她早看出來那個小攤主不專業,絕逼是騙子! 幸好她一個社會主義無神論紅旗下長大的花朵從來不信這玩意! 時清把攥了一路的簽拍在旁邊小幾上,“我管你們把簪子送給誰了,現在我這個貨主就在這兒,我要我的簪子?!?/br> 貨發錯人又不是她的錯,要么給她重新發貨今天趕制一個,要么去給她要回來。 “趕制的話,”許掌事為難的說,“恐怕來不及,那簪子做工細膩,至少三五天?!?/br> 而且上好的和田白玉,店里哪里舍得。 “那你們去給我把簪子要回來?!睍r清坐在椅子上,從盤子里抓了把瓜子磕起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了幾分胃口,反正事情一句兩句結束不了,慢慢聊唄。 “小時大人,對方可是長皇子的兒子,再說東西送出去,哪有要回來的道理?!痹S掌柜徐徐勸說。 時清油鹽不進,“我還是我爹的閨女呢!東西又不是我送的,我管你什么道理,我只知道我憑單據來店里拿東西的道理?!?/br> “蜜合,”時清往桌上吐出瓜子殼,伸手一指門口,“我今天要是拿不到我的簪子,你就站在那兒喊?!?/br> 蜜合麻溜的接話,“小主子您說怎么喊,我別的不行,就嗓門大?!?/br> 時清挑笑看著許掌事,“就喊‘巴寶閣店大欺主,欺詐消費,坑騙東西’?!?/br> 她雙腿交疊,胳膊壓在膝蓋上探身抬眼沖許掌事挑眉,“左右我現在‘名聲大’,虱子多了不怕咬,咱看誰損失多?!?/br> “小時大人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啊?!痹S掌事急的擦汗。 她的意思是時清又不差錢,那么好的一塊玉說做簪子就做簪子,哪里是缺錢的人。 而且對方是長皇子的兒子、才氣不輸女人的沈家公子,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趕著送禮物他都不收,現在既然收下時清的簪子,也算是她有面子。 雖說兩家現在已經退婚,但做不成妻夫,做姐弟也是可以的啊。 就一個簪子,送給沈郁哪里還好意思要回來。 “你說的挺對?!睍r清吧嗒吧嗒磕瓜子,跟達官貴人家里養的觀賞鼠一樣。 許掌事贊同的點點頭。她就知道時清好說話,誰人不知時清脾氣好又怕事。 時清頂著許掌柜期待的目光,表示道:“但我不聽?!?/br> “……”許掌事差點被閃著腰。 “我就要我的簪子,你去給我要回來?!?/br> 時清好意思,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東西是她的,她又沒說要送給沈郁,要是不要回來才尷尬呢,顯得她像只舔狗一樣。 許管事沒有辦法,旁邊的蜜合已經開始喝水潤嗓了。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把那天送東西的小二叫過來,“去把簪子要回來,就說送錯了?!?/br> 這事本就是巴寶閣理虧,這么大的一個店鋪不可能被一個簪子毀了名聲。 要是旁人還好辦,這可是時鐵嘴時大人的女兒,鬧大了是要告到皇上面前去的。 許掌事就是沒想到時清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難纏起來。 “小時大人,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不好聽,”許管事笑笑,“外頭八成會起謠言,說您摳門小氣?!?/br> “那能是謠言嗎?” 時清又抓了把瓜子,理所應當,“那不都是大實話嗎?!?/br> “……”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也不惜的再裝。 她時清摳門怎么了,要不是她摳門,剛才就被那算卦的小騙子給騙了呢。 小樣,以后別讓她再碰見! 第5章 “簪子?什么簪子?” 沈府后院暖閣門口,菱角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小二,視線落下她衣服中央的“巴”字上,這才陡然想起來前兩天對方來過。 剛才門房那邊傳話說巴寶閣的小二求見少爺,說是有個簪子送錯了。 “那簪子是我們送錯了,其實并不是送給沈少爺的,許掌事說這事是巴寶閣的疏忽,下回沈少爺去店里,定然給予優惠和補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