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2節
“因小主子被退婚老太爺昨個整夜未眠,她這個事主倒是睡的香甜,渾然不管他人臉面?!?/br> 要是平時,時清為了當個好孩子就忍了。 今天她直接掀開被子下地,大步走出里間,“唰”的下掀開門口的厚布簾子。 她光腳走出來,目光沉沉的看著金盞。 時清容貌六分像她父親,明艷昳麗,唯獨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跟她母親一樣。 要不是長得太好看,也不會被欽點為探花。 誰人不知歷年以來探花都是三甲里容貌最好的。 往日的時清眼睛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看起來就容易相處。如今臉色冷下來,眼里笑意淡去氣勢下壓,竟有些駭人。 金盞什么時候見時清露出這副表情,嚇的一哆嗦,“小主子?!?/br> “吵什么?”時清問。 蜜合見時清穿著單薄的中衣光腳走出來,也顧不上別的,趕緊掀開擋風的厚布簾子進去拿披風跟鞋子。 金盞虛虛的行了個禮,“老太爺差我來問小主子醒了沒有?!?/br> “我醒不醒你看不見嗎?”時清撩起眼皮,語氣不善,“就算剛才看不見那現在總算能看見了吧?!?/br> 她都沒兩天好活了,還在跟你講禮義仁智信呢? 金盞被噎的一愣。 清晨風起,夾雜著冬末春初的涼意迎面撲來,凍的時清打了個寒顫。 她扭身往里間走。 可能是她往日脾氣太好,金盞竟然直接將手臂橫過來攔住她,“老太爺讓你過……” “啪——” 清脆的巴掌聲甩在金盞臉上,打斷她還沒說完的話。 時清掌心發麻,手指緩慢收緊垂在身側,冷眼睨著金盞,“你攔我?” 她嗤笑,“就憑你也敢攔我?” 從剛才在屋里聽她跟蜜合陰陽怪氣說她被人退婚時,時清胸口就燒著把火。 一巴掌甩過去,清脆利落的聲響似乎連同早上的郁氣一并打出去,心里難得痛快。 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才不憋屈自己。 別說金盞,就是老太爺過來她也沒有好臉色。 愛誰誰,老娘她才不伺候。 左右結局還能比掛墻頭渴死更慘? 時清直接進屋,從金盞身旁路過時肩膀刻意撞了下她胳膊,“下次來這院,給我放尊敬點?!?/br> 時清側眸睨她,冷意逼人,“記住,我才是主子?!?/br> 就金盞那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老爺子的親孫女。仗著自己外祖父伺候老太爺多年,真不拿自己當奴才了。 金盞捂臉低頭,眸光閃爍,低低應了聲“是”,全然不見剛才那趾高氣昂的模樣。 蜜合抱著厚披風提著鞋子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激動的差點叫出聲。 “怎么就打一巴掌,就金盞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可不得左右開弓兩手抽她!” 反正她回去都是要告狀,不如現在多打兩巴掌。 蜜合后悔死了,怎么就不是她動手呢。 “快、快、快、快給我倒杯熱水?!?/br> 時清凍的哆哆嗦嗦的爬上床,裹緊被褥盤腿坐下,嘴唇發瓢,“冷死我了?!?/br> 她現在渾身上下只有剛才扇過金盞的巴掌guntang發熱隱隱泛麻。 時清吸著鼻子看自己發紅的手心。 爽! 好特么爽! 原來發脾氣是這個感覺! 她穿來四五年了,原主是病死的,從時清穿來起就過的小心謹慎處處不敢出頭,生怕自己跟這個世界看起來格格不入,被當成異類。 畢竟她那個社會,讓男人生孩子的技術還沒研發出來,而在這兒,男人就該生孩子。 放眼望去挺著孕肚揣崽的全是男mama。 時清哪里見過這種世面,這些年活的束手束腳,如今要死了才感覺有點滋味。 不就是被掛墻頭嗎? 時清雙手捧著熱氣氤氳的茶盞,眸光熠熠,眼神明亮。 她不好過,那大家都別想舒坦! “小、小主子?!泵酆隙溉粚ι蠒r清的目光,驚艷的抽了口氣,“你剛才抬眼的時候好看的跟神仙一樣?!?/br> 時清容貌艷麗,本就適合張揚明媚,迎著太陽肆意舒展眉目。 是她活的太小心,讓珍珠蒙了層烏紗,頷首低眉遮住了本來的光彩。 女尊世界一般都是夸男子才夸容貌,形容對方長得猶如洛神,美得驚心動魄。 但誰心底不愛美? 時清被蜜合夸的心里舒服,小口抿茶。 就是死,她也得穿上美美的壽衣躺著最好的棺材再死。 從現在起她委屈了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我們出去一趟?!睍r清跟蜜合說,“之前給爹爹定制的簪子該去拿了,明日他生辰,我提前送他?!?/br> 時清心里酸楚,好不容易得到這么個疼愛她的爹爹,萬一自己撐不到明天,好歹給他留個念想。 “好嘞?!泵酆蠚g快的打開衣柜給時清挑選衣服,小嘴叭叭個不停。 “要我說您就該出去轉轉,讓那些以為您被退婚后就抑郁消沉的人好好瞧瞧,我家小主子,當今圣上欽定的探花,還能少得了男人?” 這話中聽! 時清挑了件大紅色衣服,是她以前不敢嘗試的顏色,竟意外的合適。 鮮艷的顏色襯得那面板暗淡透明,遮住緊迫感十足的生命條。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件衣服繡工一般,裙擺袖筒上的金色云紋看起來就跟團毛線一樣,毫無美感。 “小主子說起繡工,那自然要數云家,聽聞她家的小公子云執繡的一手好牡丹?!?/br> 這些時清都不知道,或者說之前根本就沒關住過。 云執是吧? 時清記住了。 很好,壽衣上的牡丹就交給他了。 第2章 時清收拾好自己剛踏出院門,迎面對上老太爺新派來的人。 這是見不到她不罷休? 蜜合撇嘴,小聲跟時清嘀咕,“小主子,肯定是金盞告您狀了?!?/br> 時清覺得應該不全是。 主要原因估計還是昨天她被當眾退婚,讓老爺子丟臉了。 她打金盞只不過算火上澆油。 看著對面來的三五個人,蜜合下意識跨出一步擋在時清身前。 明知道不去不行,但還是強裝鎮定問了句,“咱們、咱們去嗎?” 好像她有選擇權一樣。 蜜合扭頭看時清,滿臉擔憂,“要不然還是等大人跟主君從寺里上香回來再說呢?!?/br> 時清父親李氏明日生辰,今天時大人告假帶他去寺里上香了。清晨起床出發,中午在廟里吃齋,估摸著要下午才能回來。 “去吧?!睍r清嘆息。 有些人一旦躲過初一,十五可能就見不到了。 時清哪能讓自己帶著遺憾走呢。 再說老爺子一早就讓金盞過來蹲她,肯定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訓她,這才憋的整宿沒睡。 蜜合驚詫的扭頭看時清,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老爺子不喜歡主君,連帶著也不太喜歡小主子時清,每每見到總要挑刺。 長時間一來,時清父女倆每次見到老爺子都跟老鼠見著貓一樣,低頭罰站不吭聲,能躲就躲。 要是實在躲不掉就等時大人在家的時候讓她去處理父親跟夫郎孩子之間的矛盾。 而今天小主子竟然愿意主動去老爺子那兒討罵! 蜜合抬頭看天,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換成今早之前,時清的確不想去老爺子那兒,畢竟老爺子年齡大指不定沒幾年好活,能忍她就忍了。 可現在不同。 她跟老爺子指不定誰走在誰前頭呢。 既然大家起點都一樣,時清覺得自己沒必要讓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