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不嫁贅婿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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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無奈兩人只好拉著空車子一起走著,這樣距離近了,更方便說話,一路上笑聲不斷,仿佛冰雪漸次消融般肆意張揚。 快到醫院時,文秀英又乖乖的躺會架子車上,進了醫院時,吳達已經和胡雁秋,肖紅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這文秀英倒是沒想到,她還以為胡雁秋不會主動來呢,總得找個借口跑掉不可,她哪知道在她心里高傲自大的胡雁秋,被吳達一句就說動了,那就是明年大隊有回城的名額。 吳達這話不是沒有依據的,這是他上次去給隊長送東西時,悄悄聽到的,胡雁秋也不得不信,畢竟哪怕有一絲機會都是好的。 故胡雁秋一直很配合,其實他們都不明白,胡雁秋這么配合,都是為了能看到賀子謙,賀子謙越對她冷淡,她心里越快意,只要一想到明年賀子謙要如何上趕著追她,她此時的所有傷心難過都會變為成倍的快樂。 進了醫院,醫生問明情況后,用手按捏文秀英的肢體后背,不管摸到哪里,她都只喊疼,弄的醫生不敢再碰她,只道先住院,再做全面檢查。 胡雁秋去交了錢,她把自己所有的錢都帶來了,但是也剛剛夠檢查費,只好去郵局給家里打電報,讓家里多匯點錢來。 是夜,除賀子謙留下陪床外,其他人都回去了,半夜時,文秀英家才收到信趕了過來,石玉韶哭哭啼啼,眼淚不斷。 文秀英覺得有些厭煩,這一世的自己在他們心里或許還不如前世重要,畢竟這一世,她生的六個孩子都活的好好的,從未失去過,只有她一個人是外人。 木學農神情冷淡的問了幾句,文秀英簡單說了事情經過,并說自己沒什么大事后,他就催著石玉韶回去了,明天還上工呢,現在家里孩子多,都吃不飽,隊里按人頭分糧,孩子多糧分的就多,錢就更少了,好在文秀英不算數,不然就分的更少了。 文秀英現在的口糧都是木娟娟定時送來的,大家也都默認了。 兩口子來去匆匆,站在門外等候的賀子謙見他們出來,去問好,木學農隨便嗯了一聲,石玉韶畢竟感性,叮囑了好幾句,好好照顧英英。 賀子謙目送他們離開后,心里有些別扭,好好照顧?這是親爹媽嗎?怎么會放心將半大的閨女交給一個剛剛成年的年輕男孩來照看呢。 想著想著就有些心疼,再想起小時候的事,他就知道,其實什么都沒有改變。 賀子謙進去后,仔細看了看,發現文秀英神情如常,并不如何傷心感懷,便放下了心。 只是來看閨女,卻什么都沒有帶,或許是給錢和票了吧,他也不好問。 “賀子謙,我的挎包里帶了餅子和蘋果,你去打點開水,咱們湊合著吃一點,明天再到食堂買飯吃?!边@大晚上的,實在有些餓了。 看到白面餅子散發著淡淡的蔥油香味,賀子謙早已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再也忍不住了,與文秀英就著熱水美美的吃了一頓。 到第二日,文秀英淘出錢和票讓他去買飯時,他才知道原來她爸媽什么都沒給她留下,這些錢分明還是他們一起賣東西掙的呢。 他心里更難受了,沒有接她手里的錢,就去食堂打飯了,食堂有病號飯,不要票的rou湯,買了五個白面饃,一碗rou湯,一碗素湯,再一碟腌白菜,也盡夠兩人吃了。 文秀英飯量小,只吃了一個饃就飽了,剩下的都被賀子謙一掃而空,看他那副饞吃食的樣子,文秀英又無奈又心酸,現在的日子,誰都吃不好啊,不過,她已經想到了辦法,明年就讓他吃上飽飯好飯。 上午醫生又來了一趟,還是沒有找到毛病在哪兒,文秀英哭鬧著要出院,賀子謙邊哄邊跟醫生說給他們開個證明,他們要去城里住院,不能再耽擱了。 這里的醫院設備落后,醫生也膽小,忙開了個渾身軟組織損傷及內臟受傷的證明讓他們轉院了,送走了就安心了,以后怎么樣就跟他們沒關系了。 他們可是見過那種打架后,怎么都檢查不出來哪有毛病的,最后內臟出血不治而亡的。 兩人與吳達通好氣后,由吳達應付隊里和胡雁秋那邊,催著他們籌錢,他們倆則買了張車票,去城里逛去了,順便買自行車。 到城里后,文秀英去供銷社買了自行車后,就直奔新華書店,買了一大堆高中才用得上的參考書。 賀子謙只以為她是愛學習,想提前學高中的知識,如今不能高考,心里替她有些遺憾。 他哪知,這些參考書將在明年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 “自行車是我的了,你不許跟我搶哦?!蔽男阌⒃偃R子謙確認道。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辟R子謙一臉寵溺道,這張票他本來就是幫她要的,唯一的意外是他沒想到自己還沒攢夠買自行車的錢,她卻一下子就把買自行車的錢全拿出來了,只能看著她用自己的錢買了自行車,想著有一丟丟難為情。 文秀英騎著新自行車興奮的不得了,還要帶賀子謙,賀子謙嚇的連連擺手:“你剛學會,慢點騎?!?/br> 文秀英沒再勉強他,熟練的瞪著自行車在城里溜達了好幾圈,兩人才興致勃勃的去吃了飯,坐上班車回家去了。 至于身體問題,兩人已經想好說辭,就說需要靜養,然后再復查。 誰知者一日,卻是未來數年里,兩人最開心的一日。 回去后,有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正等著文秀英。 “ 第40章 . 沒有家了 清冷的陽光下,鄉道…… 清冷的陽光下, 鄉道中間已呈現出積雪消融的跡象,賀子謙騎著自行車緩緩走著,生怕搖擺晃悠導致重心不穩。 “別亂動,會掉下去的?!辟R子謙用輕松的語調跟身后的人說著話。 身后的人顯然心情極好, 故意扭了扭身子, 車子猛烈的擺動了幾下才重新穩住。 “你來坐,我來騎, 保證不晃?!蔽男阌㈦y得調皮一下。 新自行車她還沒騎一會兒, 就被剝奪了使用權, 她心里正癢癢呢。 賀子謙笑不作聲,一副懶得跟小孩子計較的模樣。 偏文秀英坐在后面總是搞怪,一會晃動, 一會拽他的衣服, 弄的他只好柔聲安慰她,一解她心中之沖動。 兩人就這樣笑鬧著,回到了隊里。 到文秀英家門口,賀子謙將車子給她, 看著她進去, 才轉身離開。 文秀英摸著車把, 心里的興奮勁猶存, 見她似乎一身輕松的回來, 與昨天看到的虛弱截然不同,石玉韶才安心了。 木學農臉色難看,文秀英沒有跟他打招呼, 只跟meimei秀云說著話。 “你媽病了,從明起你就去伺候她吧,這些年你不愿意去, 她也從來沒說過什么,糧食月月送,一次都沒落下,現在你也大了,到了該報父母恩的時候了?!?/br> 這些年,一直冷著,木學農今日終于把話都說出來了,哪有給了人的閨女還住在自己家的道理,孩子不愿意,他也不好逼她,再加上媳婦心軟攔著,但是戶口都上在文家了,再怎樣也是文家的人。 石玉韶聽到木學農說的這樣直接,連忙變了一種溫和些的說辭:“英英,你爸就是這么個直性子,你別往心里去,你姑這些年也不容易,現在歲數大了,身邊也沒人照看,今天早上托人捎信來說摔了一跤,你回去找看著些,等好了,你想回來住就再回來住,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br> 文秀英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哼,真是一點都等不及了,她熬著熬著,就是希望等她再長大些,就可以自立門戶了,自己建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家。 如今看來是不成了,這么迫不及待的要趕自己走。 姑姑現在摔了跤,還需要人伺候,這事前世不是這樣的,上一世,姑姑后來也行動不便了,是在她初中畢業的時候,本來她已經考上了中專,要去上學。 姑姑突然閃了腰,慢慢的竟然起不來炕了,她精心伺候了大半年,可以下炕活動了,只是到底傷了底子,再加上小腳老太太本來就走路不穩當,隊里的活也干不成了,她就成了一個全老力,如果她不去掙工分,家里飯都要吃不上了。 很快,大集體沒有了,實行了包產到戶,她一個年輕姑娘,加上兩個體弱多病的老人,根本種不了家里的地,因此給她招個上門女婿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命運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難道這一世因為她不在姑姑家生活,很多事情都變了,難道現在就會行動不便,她要退學照顧嗎? 想到這里,她突然嗤笑一聲,真是慣性思維難改變,都已經過了一世了,她憑什么還要回到過去的軌跡中去。 她面含譏諷的問石玉韶:“你病了嗎?” 石玉韶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回道:“生你養你的都是一樣的爸媽,你有兩個爸媽關心照顧,也是一種福氣?!?/br> “我叫文秀英,就該喊你舅媽,喊他舅舅,若我叫木秀英,就該喊木娟娟姑姑,你說這個所謂爸媽該怎么稱呼?” 文秀英話里除里嘲諷,還有冷漠,石玉韶氣從心來:“小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啊,怎么現在說話這樣氣人?!?/br> 幾個小的就夠石玉韶受的了,她不知道,文秀英從何時變成這樣尖銳冷漠的模樣。 想她為了讓她的英英留在家里長大,吵了多少回,才讓她安安心心在家里長到這么大,怎么這樣跟她說話,她真是委屈的不知道說什么。 見兩人不再開口,各自生氣,一副養了個白眼狼的模樣,文秀英只覺得惡心。 她前世總是依靠的人,覺得無比依戀的人,其實一直就當她是個親戚罷了,要不然怎么會在她最需要老人找看孩子的時候,石玉韶卻一天都不愿多呆,就因為放不下家里的雞娃子,豬娃子。 而木學農就更是,對她,對孩子,從來都是陰沉著一張臉,一個板凳都不讓孩子搬,怕摔壞,可是等自己孫子會走路后,把家里那些木凳子摔的七零八落,而他還在一邊笑著叫好。 文秀英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只是來的稍稍早了些,她默然回屋,將晾在外面的衣服收進去,她的東西基本上都在空間里放著,只草草把書包收拾一下,零散東西都放進去,背上就出門了。 傍晚的寒風中,騎著自行車很有一種瀟灑走一回的感覺。 夜色深沉時,她到了姑姑家,這個她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 還沒進屋,就聽見了姑姑濃重的咳嗽聲,相處了幾十年,無論有多少怨恨,總歸是有一些孺慕之情在里面的,只是過了這些年,她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硬,她只想盡些責任便罷。 掀開厚重的門簾,屋里點著煤油燈,借著一閃一閃的燈光,文秀英看見姑姑歪在炕墻上坐著,姑父在炕頭抽著旱煙。 見她進來,兩個人都有些訝異,很快,木娟娟就反應過來:“秀秀,回來了,快過來給媽看看,你舅怎么讓你晚上回來了,真是讓人擔心?!?/br> 如此熟稔的口氣,仿佛她從來便是她的女兒般,文秀英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張了張口,卻喊不出來,不知道該喊什么,爸媽這個詞對她而言,已然非常陌生,表面上看,她有兩個爸媽,實際上一個都沒有。 最后她還是什么都沒有稱呼,直接開口道:“聽說你摔著了,怎么樣?嚴重嗎?去醫院看過沒?” 聽到她的英英這樣關心她,木娟娟心里很是得了些安慰,笑著說:“在大隊的衛生所看過了,說是可能傷著筋了,躺一陣子就好了?!?/br> “那就好,我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蔽男阌⑹扉T熟路的去了對面的小屋,還好里面被褥齊全,就是沒有燒炕,她抱了一些柴火,點著就沒管了,有個意思就行,反正她也不在炕上睡。 清早,她定了鬧鈴,六點鐘就起了床,隊里一般七點半上工,整個大隊都靜悄悄的。 她徑直去了對面的人家,開門的是南蘭花,與她做了幾十年鄰居的人,現在應是剛結婚不久,還是一副清秀單純的模樣,不是后來那個被生活搓磨的皮糙臉腫的婦人。 南蘭花是個實誠人,與她夫家不同,從不多占別人便宜,也不斤斤計較,干活踏實,肯吃苦。 后來還與她認了干親家,可以說是幾十年多好鄰居,只是現在的南蘭花大概還不認識她吧。 文秀英主動做了自我介紹:“嫂子,我是文秀英,對門文家的養女,也是你娟娟姨的侄女?!?/br> 南蘭花見她說話大方,絲毫沒有羞怯之意,個子雖然高,年紀卻比她小好幾歲的樣子,不由心生好感。 文家這事她是聽說過的,只是這女孩很少回來,她竟是頭一回見,看著明艷大方的女孩還沒長大,就要面臨著照顧兩個老人的難題,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心里又多了些同情。 南蘭花聽她說完,忙將大門開大一些,讓她進去。 文秀英卻后退了幾步道:“嫂子,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br> 南蘭花有些奇怪,終究也不熟,她還是跟著出來了。 文秀英接下來說的話,讓南蘭花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姑姑摔著了,需要養一陣子,做不了活,我想請你幫我照看一下,具體來說,就是每天做兩頓飯,打掃一下衛生,再抽空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姑姑每月給你十斤糧食,我再給你二十塊錢,你看成不成?” 隊里一個滿工分勞力一個月也掙不了這么多錢和糧啊,只是抽空去干點家務,哪值這么多錢。 南蘭花慌的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忙擺手拒絕錢糧:“這點活就是搭把手的事兒,都是鄰里鄰居的住著,還提什么錢和糧,快回去跟隊長說,我啥也不要,每天去找看姨就是了?!?/br> “偉人不也說多勞多得嘛,不能讓你白干活,你放心,我待會就先把錢糧給你送過來,你先照看一個月,如果沒好利索,我再找你,只是錢的事你就別跟我軍峰哥說了,就說我家只給了糧,自己攢點錢方便些?!?/br> 文秀英知道南蘭花手里是一毛錢都沒有,家里的錢都在男人手里,可是男人卻是個好賭的,她的日子以后會更難,讓她給自己攢點錢,也不至于因為沒有幾毛錢,而讓大兒子把普通感冒拖成了肺炎。 南蘭花突然鼻子一酸,看著眼前這個才十來歲的小姑娘,說話跟個大人似的,還處處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她正為手里沒錢作難呢,娘家都不敢回,怕空手回去被嫂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