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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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一頭總是被班主任嫌棄的凌亂短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凈利落的短寸,站姿也不再歪歪扭扭,眼神凌厲,處處透露著干練,祁燃看著他,眼底流露出些許艷羨。 宋硯喝了一口酒,挑眉問:“說吧,找我什么事???你這個工作狂竟然沒有悶在你的研發室,真是難得?!?/br> 祁燃笑,“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喝酒了?” 宋硯撇撇嘴,“也不是,就是吧……在電話里聽你聲音不太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祁燃若有所思地垂頭,看著杯中晶瑩的液體,低聲說:“我今天去見徐知歲了?!?/br> “咳……”宋硯含著的半口酒差點噴出來,抹了抹嘴角,眼神無比驚訝,“你找她了?她在哪?” 祁燃沉吟:“長濟醫院,她現在是那里的醫生?!?/br> “長濟醫院……”宋硯下意識咽了下口水,“那不是裴子熠的單位?” 祁燃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是,我今天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他了?!?/br> 宋硯也喝了一口酒,眼神怔怔的,好半天沒緩過神來?!耙簿褪钦f裴子熠早就知道徐知歲在長濟了,所以他才不惜冒著被裴姨掃地出門的風險也要換單位?但他什么都沒有跟我們說……果然,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br> 裴子熠轉到長濟工作是三年前的事,關于這事,宋硯還是某次和他mama聊天時無意得知的,他當時還覺得奇怪,他放著市九醫院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去長濟做什么? 現在看來,他怕是早就知道徐知歲在那,也知道祁燃在找她,所以什么都沒有說。 宋硯嘆了口氣,不無惋惜地說:“我記得以前,你和裴子熠關系是最好的,甚至在我之上,大家都稱你們是六中的雙子星??勺詮哪愠鰢蟆瓎柧湮也辉搯柕?,是不是因為徐知歲?” 祁燃默然,他繼續說:“感情的事我這個外人本不好講什么,但好歹當年我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當年裴子熠一直覺得徐知歲是對他有意思,我卻覺得未必,我不相信身為當事人的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祁燃,我就問一句,你這些年拼了命的找她,是不是因為……” “是?!逼钊蓟卮鸬檬謭远?。 宋硯倏爾笑了,舉杯和他碰了一個?!翱磥砟憬K于肯直面自己的真心了?!?/br> 第32章 后來的我們(7) 不會再放她走了.…… 祁燃醉醺醺地回到家, 屋內一片漆黑,祁盛遠睡下了,連祁柚養在家里的小貓小狗也躲在角落休息了。黑夜靜得人發慌, 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塊。 他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摸到房間, 也懶得開燈了, 解開外套就倒在床上。翻身的時候,他下意識去摸枕頭下面的東西,像以往一樣總要看上兩眼才能安心入睡。 手在枕頭底下摸了又摸,什么也沒撈著, 他強忍著胃里的不適按亮床頭柜上的臺燈,掀開枕頭再找。 還是沒有。 床單被套被人換過了,不是早上那套, 枕頭下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原本模糊的意識瞬間清明,祁燃騰地坐起身, 在房間里翻箱倒柜, 任何角落都不放過。 “張姨!張姨你睡了嗎?”一陣徒勞尋找過后, 祁燃下樓敲響了保姆的門。 睡夢中的張姨被這動靜驚醒,片刻后披了件大衣起身, 打開門,睡眼朦朧地看著他, “怎么了小燃?出什么事了嗎?” “您今天打掃我房間了?我枕頭底下的東西你有沒看見?”祁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么急切。 “那個啊……”張姨反應了幾秒, 說:“我今天收拾床鋪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我見是張照片我就給你放書房里了, 但是……” 話還沒說完,祁燃急匆匆轉身上了書房。 他的書房鮮少讓人進,東西也是按照自己的習慣擺放的, 他焦急地在書桌邊翻找,半分鐘后終于在右手邊第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一個平安符和一張殘破的小學畢業照。 “這照片怎么破了?”他捏著畢業照問門口的人。 張姨撓撓頭,倚在門框邊滿是歉意地回:“不好意思啊小燃,照片掉出來的時候我沒注意,被保時捷給扒著了……實在不好意思啊?!?/br> “保時捷”是祁柚養的一只貓,除它之外她還養了一大堆的貓貓狗狗,這丫頭剛結婚,許多東西還來不及搬去自己家,這幾只小貓也暫時留在了祁家。 “貓呢?”祁燃問。 張姨尷尬一笑,“祁柚怕你發火,今天下午就把貓給接走了?!?/br> “……” “犯罪兇手”跑了,“作案現場”被清理了,祁燃現在連火也沒地方發了。 幸而最重要的那部分沒有被損毀,他閉了閉眼,再抬眸時情緒終于平復了些。 “算了張姨,這事不怪你,你先回去睡吧,打擾你休息了?!?/br> “誒,好?!?/br> 張姨帶上了門,祁燃在桌前頹然坐下,沉默撫平了照片上的褶皺,找出膠布,盡可能小心地修復破損的痕跡。 這是一張舊到泛黃的小學畢業照,背景是他們小學的田徑場,他站在班級的最后一排,繃著臉直視鏡頭。 他斜前方站著個扎雙馬尾的小姑娘,俏皮地比著眼到手,因為笑得太用力,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那是十二歲的徐知歲,也是自己與她的唯一一張合照。 最早注意到這個女生,是在她轉校過來第一周。那天早上他將今天必須要交的數學作業遺忘在家中,剛到學校門口又立即讓司機帶他返回家中尋找。 回去的路上,一輛疾馳的小轎車和一輛載滿水產品的自行車迎面擦過。自行車的車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爺爺,因為上了年紀,車身又重,小轎車還沒碰著他,他自己就先扶不穩龍頭摔倒在地。 水產品倒了一地,到處都是活蹦亂跳的魚蝦,老爺爺顧不上檢查自己傷勢,連滾帶爬地去撿魚蝦。他說那是他好不容易從河里撈來要拿到菜市場去賣的。 然而小轎車的車主只是搖下車窗說了一句“你是自己摔倒的我可沒撞到你”,然后冷漠地離開了。 有路人投來憐憫的表情,卻沒有人為他停下腳步,包括當時的祁燃也因為一時的遲疑,沒有讓司機停下車。 只有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停了下來,背著書包地幫他滿大街捉魚捉蝦。污水弄臟了她潔白的校服,魚尾拍打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模樣笨拙,眼底卻有明亮的光。 后來,祁燃意外發現這個小女生竟然是他們班新來的轉學生,當天因為遲到被老師訓斥了,同學也嫌她身上又臟又臭沒人愿意靠近。 或許是從小生活在南方的緣故,她個子小小的,說話帶了些“l”“n”不分的口音,同學們對她并不友善,女生不愿意帶她玩,男生也不止一次嘲笑她是“村口的小芳”。 競選班委那天,她上臺毛遂自薦,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沒有選她。 可祁燃還是為她舉了手。 雖然她看上去不太漂亮,成績也一般,但她善良也有愛心,和那些整天圍在他身邊的女同學不一樣。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天之后她也常常圍繞在他周圍,像只小蜜蜂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祁燃怕吵,通常不搭理她,她卻能一個人自問自答,并且對此樂在其中。 上了初中之后,他依舊能在學??吹剿纳碛?。她好像還是不太機靈的樣子,升旗儀式站錯班級,課間十分鐘從他的窗邊晃過三次,連籃球比賽也能認錯隊伍,他們班進球她卻比誰都高興。 到了高中,她站在新生開學典禮的發言臺上,揚言一定會考上重點班,祁燃第一次發現她好像也挺漂亮的…… 那時的他并未意識到自己對她是有好感的,真正把她放在心里是在高三那年。 母親的突然離世成了他心里無法磨滅的痛,如果沒有她的安慰與陪伴,他或許沒有那么快能走出來。 她繞路給他送作業,雨天偷偷往他課桌里塞雨傘,除夕來找他放煙花……那時的他就在想,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孩呢,好像永遠沒有煩惱,永遠那么樂觀開朗,明媚得像個小太陽,照亮并溫暖著身邊的人。 他從來不是一喜形于色的人,青澀的感情更是藏在心中不讓任何人知曉,何況那時他的家庭出現了巨大的問題,對她的感情也因此壓抑再壓抑。 出國的決定做得非常艱難,但在當時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那段時候他總在想,自己到底能給她什么呢?盛遠前途如何尚未可知,自己出國求學也不知歸期,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又能如何? 讓她等嗎?還是讓她和自己一起出國? 既然連自己的前程都看不清,那又何必耽誤一個姑娘的大好青春? 更何況……裴子熠也喜歡她。 裴子熠那晚的堅定一度讓祁燃以為他一定會和徐知歲走到一起。這樣也好,他就能安心地出國,了無牽掛。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想念來的兇猛,抬頭看的云像她,身邊拂過的云像她,耳邊聽的歌唱的都是她……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后悔自己的自負,自以為能放下的,到頭來卻發現她的名字從未從心底消失。也后悔自己的遲疑和懦弱,如果當時把話說開,總好過糊里糊涂就把她推向了別人。 得知她家的變故,祁燃是痛心的,他無法想象她是如何熬過那段艱難的歲月,更無法原諒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在大洋彼岸一無所知的自己。 時隔數年再次相遇,她的變化很多大,記憶中的她總是爽朗明媚,愛笑愛鬧,做事也毛毛躁躁的。如今卻成熟內斂,與他說話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疏離,像是隔了一座永遠逾越不了的山峰。 他想,她是生他氣了…… 想到這里,祁燃痛苦地閉上眼睛,酒精的作用尚未完全散去,腦袋有些昏沉。 他趴在桌上,臉頰緊緊貼著那張殘舊的畢業照,昏昏入睡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她走了。 第33章 倔強(1) 好好哄哄人家. 周日上午, 徐知歲只上半天班,她和秦頤約好了一起出去逛逛,順便把上次從魔都帶回來的特產拿給她。 從休息室換完便裝出來, 在醫院門口遇上了隔壁科室的一群小護士, 幾人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 “徐醫生, 還不走?” 徐知歲回頭, 搖了搖握在手里的手機,笑道:“嗯,很快走了,在等人?!?/br> “等誰呀?”其中一個小護士撲過來, 笑容曖昧地挽住她胳膊,“不會是上次在大廳里等你的那個帥哥吧?你們什么關系?他怎么能那么帥!” 徐知歲翻了個白眼,用手機輕戳她的額角, “想什么呢,我在等我朋友, 女性朋友!”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強調, 小護士卻一臉“你騙誰呢”的表情, 徐知歲也懶得和她們解釋了,正巧這時秦頤的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搖下車窗對這邊的人滴了兩下喇叭,“美女, 上車!” 徐知歲擺手和同事們道別。 上了副駕, 徐知歲給自己系上安全帶,“怎么來的這么晚, 不是說好一點半的嗎?” 秦頤瞥了眼后視鏡,發動油門,“別提了, 碰見一家子傻逼。新娘在我們家訂的婚禮策劃,酒店布景選的是白綠色小清新系,我們一再和新人確認,這個色調他們家里長輩是否能夠接受,他們說可以?!?/br> “結果,今天早上安排婚禮彩排,兩方父母看見布場立刻不干了,說結婚誰家用白色,還說我們婚慶公司咒他們,硬是要我們臨時改成喜慶的大紅色??晌锪隙际鞘孪葴蕚浜玫?,怎么可能說換就換,底下的人搞不定那兩個老太太,所以我就過去了一趟?!?/br> “后來呢?”徐知歲饒有興致地問。 “后來?”秦頤冷笑一聲,“布景是不可能臨時換的,新郎爸爸就蹬著自行車到處買紅窗簾,最后紅綢子沒買著,在一家賣鞭炮的店里買來一堆大紅色的“囍”字貼在我們的布景上。哎,你能想象那個畫面嗎?浪漫唯美的婚禮現場,貼了一堆土不拉幾的囍字!我去的時候新娘坐在底下妝都哭花了,還是沒能擰過她那強勢的公婆?!?/br> “我天,竟然還有這樣的……”徐知歲捂著嘴,又想笑又替那新娘覺得悲哀。 說起來人生有時還真是奇妙,秦頤大學讀的是生物研究,并一直認為自己會在這個專業里扎根,直到畢業后的一年,她參加了一場同學的婚禮…… 用秦頤自己的話說,那布景丑到慘絕人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瞬間澆滅了她對美好愛情的所有幻想。 她和徐知歲吐槽了這場婚禮的設計師整整三天,并揚言若是自己設計絕對美得人見人夸。 機緣巧合下,她還真認識了一位學舞臺設計的朋友,兩人一拍即合,合伙開了婚禮策劃公司“循環熱戀”,經過數年努力,如今在帝都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