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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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饒是如此,她依舊不甘心,內心有個聲音反復地為祁燃尋找著借口。 他或許看過一遍默默記在了心里,只是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看見所以才銷毀的紙條。 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那天是她生日,只是想請他吃個蛋糕而已他沒有理由缺席。就算作不了眷侶,他們至少還是朋友,還有十幾年的同學情分打底…… 在這樣的忐忑與不安中,徐知歲渾渾噩噩地度過了接下來的三天。她嘗試靜下心來復習物理公式,但效果甚微,書本在桌上攤了一個下午,愣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生日這天,父母并沒能在家陪她,徐建明有工作上的客戶要見,周韻也正好約了體檢,她答應會盡早回來,晚上給他們的小壽星做大餐。 父母不回家,徐知歲出門反而容易不少,她早早換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又特意打理了頭發,涂了層提氣色的唇膏,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蛋糕是她提前訂好的,就在小區附近,去路上順路給取了。 來到那個名叫遇見的茶餐廳時,里頭并沒幾桌客人,廳里放著不知名的外文歌曲,每張桌上都擺了鮮花,服務生聚在吧臺聊著最近的娛樂八卦,環境浪漫也溫馨。 徐知歲選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很快有服務生上前點餐,禮貌詢問有幾人,點些什么。 徐知歲只要了一杯檸檬水,說剩下的等朋友來了再一起點。服務生微笑點頭,端來檸檬水時卻額外贈送了一份甜點,說是瞧她今天過生日,店里贈送的。 一個小小的善舉,讓原本緊張的人緩和了不少,徐知歲長舒了口氣,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心想一會兒祁燃來了她該說些什么呢?要如何開口才能不嚇著他…… 與此同時的星河灣,祁燃從雜物間找出了家里最大號的行李箱,將整理好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分門別類地收納入箱。 宋硯坐在他的床邊,望著拿滿滿幾大箱東西,悻悻地問:“非得這么早就過去嗎?還以為你至少能在這邊過完暑假呢?!?/br> 祁燃聳聳肩,淡淡道:“沒辦法,去那邊之后還有很多事等著安排?!?/br> 宋硯嘆了口氣,往軟塌塌的床墊上一倒,“算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青春沒有散場的宴席嘛,就算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也終有分開的那一天。你看裴子熠現在就這么塑料兄弟了,知道你要走,連送都不來送一下?!?/br> 祁燃將整理好的箱子拉上拉鏈,提在手里掂了掂,“他說他有事,明天早上我出門去機場的時候再來送我。再說,我這房間亂糟糟的,他來了反而添亂?!?/br> 宋硯煞有其事地點頭,“也對,他一來你那一柜子的手辦肯定就要被搜刮走了?!?/br> 說著,他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撇開滿地的雜物挪到祁燃的書柜前,賊兮兮地回頭沖他笑,“不過,我拿幾個你應該不介意吧?” 祁燃無奈地覷了他一眼,擺擺手,“拿吧,別給我掏空就行。不過拿人的手短,以后就麻煩你們多幫我照看一下柚柚和爺爺,我不在國內,很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br> “當然!”宋硯拍拍胸脯,“我拿柚柚當親meimei,對爺爺更是敬重得很,以后只要沒事,我就來你家蹭飯!” 祁燃彎唇,“多謝?!?/br> 宋硯喜滋滋地挑選自己喜歡的人物,想到什么,遲疑了一會兒,“不過……你真的打算就這么走了?” “什么意思?” “我是說,就算真的決定要離開,至少也和自己覺得重要的人好好道個別吧?!?/br> “……”祁燃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 - 天色漸黑,茶餐廳的顧客換了一波又一波,徐知歲手里的檸檬茶早已見底,而她要等的那個人遲遲不見蹤影。 服務生再次上前委婉地詢問:“您好,您等的朋友還沒來嗎?好幾個小時了,或許您可以先點餐?” 徐知歲回神,臉上淚痕殘存,早已沒了來時的光彩。她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讓自己看上不至于那么狼狽,“抱歉,我能借用一下你們的電話嗎?” 服務生被她的樣子嚇著了,連連點頭,“當然,就在吧臺?!?/br> 徐知歲回了句謝謝,在旁人困惑的目光中走到吧臺,拿起座機撥出了那串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正忙,請稍后再撥?!彪娫捓锏呐曔@樣提醒。 徐知歲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指甲掐進掌心的rou里,紅著眼對服務生解釋:“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還在路上,我還得在等一會兒?!?/br> 服務生用極度憐憫的目光看著她,“沒關系,您請便?!?/br> 徐知歲坐回了之前的位置。她自嘲地想,連服務生都覺得她可憐了,自己這樣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敢奢望能和他有什么結果了,然而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就這么難嗎? 這樣想著,一雙白色男士運動鞋進入了視線,略帶猶疑地停在她的桌邊。徐知歲驚喜抬頭,卻發現來人并非她要等的那個人。 裴子熠用同樣驚訝的眼神看著她,反應過來之后驀地笑了,“巧了,你也在這兒? 徐知歲的眸光倏爾黯淡,臉色比先前更難看了。默了默,她用只有自己和裴子熠能聽到的聲音悶悶地問:“你來這做什么?” 裴子熠還是笑,隨意拿起桌上的菜譜,“這是餐廳,當然是來吃飯的。好吧,實話和你說,我和我爸媽吵架了,出來躲個清靜?!?/br> 說著,他眼尖地瞥見徐知歲擱在一邊的蛋糕,挑眉道:“你今天過生日?那這頓飯我請你吧?!?/br> 他招手叫來服務生,看著菜單搖擺不定,抬眸征詢徐知歲的意見,“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徐知歲卻在這時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一個人吃吧,我有事要先走了?!?/br> …… 從餐廳出來,徐知歲打車去了星河灣。祁家大門緊閉,屋內沒有一絲光亮,連保姆都不在家。 她暗自失落,片刻后又猛地反應過來,這是不是正好證明祁燃也出門了? 他或許正要去餐廳見她,自己這么一走,會不會就和他錯過了? 她拼了命往回跑,手里提著的蛋糕被顛得糊作一團,幸而一出大門就遇上了出租車,司機師傅見她著急的模樣以為小姑娘遇見了什么事,車速提的很快。 然而再次到達遇見,等待她的只有空蕩蕩的大廳,和正在打掃衛生準備打烊的服務員。 徐知歲仍抱有一絲幻想,上前詢問服務生剛才自己離開之后,有沒有一個十七八歲男生來找過她。 服務生搖了搖頭,指著她身后的某個方向說:“只有他在那?!?/br> 徐知歲回頭,然后,看見了站在玻璃門后的裴子熠…… 徐知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餐廳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軟塌塌的棉花上,讓人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實。 就在她踩空她臺階,整個人就要摔下去的時候,一只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她抬眼看他,眼神迷茫地像個孩子。眼前的人和他有著相似的身形,留著差不多長度的頭發,一樣喜歡穿白球鞋,可偏偏…… 他不是他。 徐知歲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跟他說了謝,然后推開了他搭在自己腕上的手。 裴子熠追了幾步,沖著她的背影喊:“你等的人他不會來了!他想來早該出現了,而不是像這樣讓你像個傻子苦苦等了幾個小時!徐知歲,看清現實吧,會在這里等你的只有我!” 徐知歲捂住耳朵,落荒而逃。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難堪,對了,她爸媽還在家里等著給她過生日。 第24章 為愛而生(4) 他出國念書了.…… 徐家。 一陣規律而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周韻的淚水, 她下意識握緊手里的報表,目光死死盯著那扇門,仿佛那外面是能毀滅一切的洪水猛獸。 徐建明握了下妻子顫抖的手, 沙啞著嗓子安撫:“別怕, 我先去看看?!?/br> 周韻沒有反應, 眼神一如既往充斥著恐懼, 他嘆了聲,起身走到門后,腳步輕而警惕。打開貓眼見外頭站著的不是剛才那伙人,這才松了口氣, 轉動門鎖。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瞧著有些眼熟,上來就問徐知歲在不在家。徐建明此刻心亂如麻, 實在無心去探究他是誰,半掩著房門, 將客廳的一片狼藉擋在身后, 淡淡回道:“她出去了, 暫時還沒回來?!?/br> 男生表情失落,后來又說了句什么。徐建明被那件事已經攪得精疲力竭, 沒心力再去應付任何人,他迫切想結束這場談話, 于是隨口應下, 不等男生再說什么就急切地給門落了鎖。 客廳里是散了一地的a4紙,從超市買來的食材來還放在鞋柜旁邊, 新鮮的活魚在袋子里徒勞地掙扎。 在周韻得知那件事后,她發了瘋地把公司所有的報表和資料都翻了出來,然而事實比她所看到的數據更加嚴峻。 周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臉色慘白地問:“現在怎么辦?如果不是那伙人找上門,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就在今天下午,周韻拿到了她的體檢報告,診斷顯示她除了有輕微的低血糖之外并無其他異常。她欣然回了家,今天是歲歲18周歲的生日,她還得趕回去為女兒做上一頓豐盛的生日宴。 對了,蛋糕也定好,是歲歲喜歡的巧克力味。 過兩天就是高考,伙食得做講究些,等高考一結束他們一家人就去海邊旅游,機票她都訂好了。 然而當她提著食材從超市出來,興致盎然地琢磨今晚的菜譜時,她的頭發突然被人抓住,身后一股猛力,將她拖去了偏僻的巷子。 后背重重砸墻上,震得她眼前一黑,還來不及反應,三個混混模樣的男人圍了上來。一人直接搶過了她的包,將里面東西一把倒了出來,在沒有翻到任何值錢物品之后,另外兩人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周韻在反抗之下撿起腳邊的板磚就往他們身上砸,顫抖著聲音警告:“你們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報警!” 那三人不怒反笑,其中一個紋著大花臂的男人輕而易舉奪了她的板磚,順勢掐住她的下巴道:“行啊,報警就報警!你老公欠了我們那么多錢還不起,老子也想找警察叔叔討個說法咧!” “什么?欠錢?”周韻懵了,她從未聽徐建明提起過。 那三人見她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頓時也就覺得沒了意思。大花臂扯扯腰帶,吊兒郎當地站直了身體,“哥兒幾個也不想跟你廢話,具體怎么回事回家問你老公去!今天來也就是想警告警告你們夫妻倆,順便讓你替我轉告徐建明,上次約定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再還不起錢,老子弄死他!” 周韻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接到妻子電話的徐建明很快趕了回來,得知那伙人已經找了周韻的麻煩,他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下去,不得不和盤托出。 徐建明的公司是做電子變壓器生意的,產品對銷北美,業務能力在國內市場算不上多出挑,但好在多年以來發展平穩。 變故發生在2008年,一場突發性的金融危機席卷全球,徐建明的公司也因此陷入困局。公司的合伙人之一也是他多年好友的老劉勸徐建明將公司轉賣,徐建明不同意,兩人因此起了分歧。 當時老劉已經有了舉家移民的打算,多次爭吵無果,便趁徐建明沒有察覺,卷走了公司大筆財產,給原就岌岌可危的公司送上致命的一擊。 為了保住公司,徐建明狠下心借了高/利/貸,危機是暫時度過了,但那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多的利息早已超出了他能負擔的范圍。 他不得不四處求人,試圖通過擴大公司業務來挽救困局,這也是他近年來應酬變多的原因。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做生意的人最講究利益,但凡消息靈通的多少都知道點他的事,誰還愿意趟這趟渾水? 事情發展到今天,公司幾乎成了個空殼子,借的高/利/貸也因數目太大無法償還,那幫催債的二流子已經逐漸沒了耐心。 想到這些,徐建明頹然地閉上眼睛,身體靠著墻壁慢慢滑落,“對不起,我以為我能處理好……” 事到如今,周韻已經沒有心力去追究誰對誰錯了,當務之急是將欠下債還清,大不了等事情平息他們還能東山再起。不能讓那些流氓再繼續sao擾了,他們今天會找上她周韻,明天就有可能sao擾歲歲…… 想到這里,周韻再也無法平靜,她沖進房間,發了瘋似的翻找。她還有一筆私房錢,是當年父母留給她的嫁妝,實在不行他們還可以把三環邊上的大房子給賣了。 然而,她存折上的數字和那堪比天文數字的利息相比,簡直九牛一毛,三環的房子也在貸款之前就被拿去抵押,只是周韻對此一無所知。 她坐在地上崩潰大哭,徐建明跪在她面前一個勁地扇自己耳光,“是我沒用,是我沒能讓你們母子過上好日子,還拉你下泥潭?!?/br> 周韻也不攔,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我給我兩個哥哥打電話,我好歹是他們親meimei,出了事他們不會不管的?!?/br> 徐建明按住她企圖尋找手機的手,“沒用的,春節的時候我已經找過他們了,一聽到是要借錢,他們連說辭都懶得找,直接掛了電話?!?/br> 周韻閉上眼睛,無聲絕望。 …… 房外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是徐知歲回來了,周韻連忙抹去臉上的淚痕,對徐建明說:“先把東西收一收,這件事先別讓歲歲知道?!?/br>